良久,他才不知餍足地松开了她,手指抹了抹她唇上嫣红的血迹,嘴角一勾,“还恶心吗?”
她瞪着他,冷冷收回眼神伸手在嘴上一擦,还未彻底擦干净,他再一次扑了上来,“我让你擦,擦得掉唇上的,擦得掉嘴里的吗?”
无休无止,听得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安沁意识到不妙,狠心将他一脚踹开,抓着被子坐起来,“南门尊。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红了眼眶,有凉凉的淡漠亦有深深的恨!
“我要你!”他厉声低吼。
她戚戚然一笑,“可笑!”手指朝隔壁一指,“你认为。有她在隔壁,我怎么可能跟你亲热?你就不怕她听见吗?你亲我的时候就不会想起她那头及腰长发吗?”
南门尊虎躯一震,灼灼然凝着她,眼中的火光一点点燃起,“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即便是一个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不是也没死吗?”她近乎残忍的笑道:“既然没死,这一切的纠葛就不会结束,就算死了,这么一来,你认为就可以结束了吗?”
她的话虽然真实,但是太过刺耳,多数人是几乎接受不了的,他冲动地将手一扬,“你是盼着她死?”
她仰面看着他,苦笑,“我们之间还存在沟通吗?”
为什么越来越觉得不可理喻?甚至连最起码的话语都不想表达!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极度痛苦地扣住她的双肩,挫败地来回摇晃,为什么自从云越一出现,他就越来越掌控不了她的心意,明明彼此有缓和的局面了,为什么又变成了这样?
她痛苦地望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非得一次次将她逼到无可退路,逼着她不得不与他敌对,哪怕他能多一点点的柔软对待,两人也不会到今天这种地步,似乎无人愿意再退缩了!
她,不想沉静在幻想,宁可将全身长满扎人的刺来逃避自己受伤,他,不愿再度与她疏离,急于证明她对他的在乎,可偏偏每一次她的表现只是又一次将他扎伤而已!
沉默寡言。只有怒目相视。
久了也就累了,南门尊冷冷一笑,“明天,记得早起!”
宽大的双人床在彼此不贴近的时候,活像是一片汪洋大海,彼此都冰凉无助。
安沁醒来的时候,南门尊已经起床了,那一头的被褥那么凉,像是那儿不曾有人睡过一样,她抱着胳膊坐起来,才想起今天是除夕。
一年将末,与亲人一起度过。
想起那些年,每一个绝望的年都似乎过得很温馨。
门外,南二一次又一次的催促,她才穿好衣服下楼,南门尊已经容不得她的早餐时间。命令南二开车,四人匆匆往郊区赶。
沈清看了眼神色疲惫的安沁,关切道:“没睡好吗?”
她摇了摇头继续闭上眼睛。
“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南门尊扫了她一眼,流露出对她傲慢的失望。她应该是善良的!
“对不起,我是没睡好,我现在需要休息一下!”她睁开眼睛微笑着说完,然后闭上。头扭向窗外。
他拳头一握,怒目瞪向她,沈清忙握住他的手,“没事。我宁可这样也不喜欢虚假的客气!”
那就是说她刚刚那话都是虚假的客气?
安沁将眼睛睁开,讽刺地在她虚弱的脸上一扫而过,那一刻一种奇异的猜测浮现脑海,她会不会是在装病?
那若是装病……
她警惕眯了眯眼睛。笑问南门尊,“我倒是很想听听你们的故事呢,既然是找回忆,不如说来听听!”就当是个笑话。听得一乐!
越发刻薄的想法在心里涌现,安沁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对沈清就这么没好感?难不成,她真的吃醋了?所以变得刻薄无礼?不。绝不是!
她颇有兴趣的望着沈清,“不方便说吗?”
“那倒不是,只是……”沈清叹息一声,“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咱有一天时间说呢!”她眨眨眼睛,将一瓶矿泉水递给了她,那架势是非得要她说完不可。
南门尊担心沈清的身体,劈手拦住她的水。“瞎胡闹什么?”
“我哪有胡闹?既然是找回忆,那就一点点拾起所有的!”她微笑着望向他,一挑眉毛。
“还是不说了吧,过去的太过美好,我怕想起太多我会承受不了,总之最后是我对不起尊,私自离开了他的身边,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沈清说着又红了眼眶。
“为什么离开?”她追根到底。
沈清一下子就哭了。南门尊叹息一声,拿了纸巾给她擦拭,“都过去了,别再想了!这件事不怪你。如果当时我能早点找到你的话,你也不会吃这么多苦!”
闻言。沈清失声痛哭,安沁抱着胸口笑看二人,真是你侬我侬。何苦叫她来看?
心疼沈清,南门尊狠狠瞪了眼罪魁祸首,“你,下车!”
“好呀!”她乐得自在。巴不得被赶下车,二话不说推开车门下车,她沿着来的路往回走,记得再走二十分钟有一个车站,那儿有公车!
看着她倔强远去的背影,南门尊死死捏起了拳头。
滴滴……
扰人的汽车鸣笛声从身后不断的响。
以为是南二追了回来,她一直没回头,直到那辆车横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云越苦笑的脸,“干嘛不理我?”
她一愣,莞尔一笑,“我还以为是谁恶作剧!”
“去哪呢?”他示意她上车。
安沁想着除夕了。公车也不容易搭,搞不好会在路上滞留很久,便依言上了车,“我想去郊区的教师新村。我爸妈搬去那儿住了!”
“我送你过去吧!我正好也去哪儿有事!”他一转方向盘,平稳行驶上路。
“今天不是过年吗?你还在外面忙?”安沁知道,南尊集团崛起,这对云氏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他所要处理的事情比起之前多了许多。
“是啊,你不也在路上走着,还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云越温和笑着,担忧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安沁笑起,“我是来做最后的旅行的,谁知道迷路了,还好遇见你!”
明知是谎言,彼此都没有再说穿了,一路都聊着不相关的话,安沁总想试探着问问他跟葛笑笑的事,都被他不着痕迹地遮掩过去,知道这男人风云不惊,却是个睿智的生意人,在他嘴里是探不出什么了,便跟他说起了公司的事。
两人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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