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身上啊!”
他邪肆大笑,她冷了眉眼,今日之辱,他日再算!
尊厦。
张嫂煮了鸡蛋,示意安沁给南门尊揉揉眼角的淤青,“这个效果很好的,我们在乡下一直这样弄的!”
她接过,烫得手疼,也不知道扔掉,傻傻站在那,记得有一次,她跟云越去玩,撞伤了膝盖,云越也是那样轻轻柔柔地给她滚鸡蛋。
那样的温暖,再也不会存在了!
她苦笑笑。走近南门尊,“我给你敷敷!”不是为他,是为云越,他弄伤的人,她给他治。这样他就不会失了福气,妈妈说的。
小时候,弟弟打伤了人,她也是小心翼翼替别人治伤的。
盯她一眼,多少藏不住惊讶。南门尊还是依言躺下,享受着她的服务,发现她确实一心一意给他敷,笃定道:“有事求我?”
“我想求的事,你不会同意,我不想浪费表情!”说着,手上的力道一大,疼得他抽气,莫名觉得解气,一不留神又弄疼了他,一而再三,南门尊拍掉了她手中的鸡蛋,“别想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我,否则付出代价的人,是你!”
她也不去捡,坐在了沙发上,晚间新闻时间,娱乐版块的头条足够吸引无数人注目,包括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两个人。
云氏于今日傍晚匆忙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一则喜讯,之前传言沸沸的云家大少,将与市长千金葛笑笑订婚,据说前几日爽约的女人,便是葛笑笑,她行事为人一向怪诞,偶尔跟长辈们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是正常,是有人故意扭曲事实,想要抹黑云氏。
重磅消息往外一砸,之前那些花边新闻,瞬间成为了无关痛痒的绯闻与刻意抹黑,媒体风向性地倒向了云氏,赞誉之词不绝于耳。
以云越为形象代言的云氏重拾昔日美好形象,有专家推测,不出三日云氏的股票会大幅上涨,生意会源源不断,且不论云氏有多么庞大,如今加了葛笑笑这一大筹码,谁不想与市长准女婿攀上点关系?
仿佛阴霾散去,云氏天空一片晴好。
可,知情的人都知道。云氏的天空此刻才算真正迎来暴风骤雨。
安沁抱着手臂静静观看新闻,一则一则又一则,南门尊不急着跳台,似乎故意让她看得真真切切,她也不放过,每一条有关的,都仔细看过,嘴角慢慢扬起笑。
真好,古老庞大的云氏,没有因为几句绯闻而受损失,反而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战!高兴之余,又不免想,那云越呢?
那,她呢?
是真的高兴吗?还是假装高兴?如果他好,她应该会是真的高兴,那他不好呢?她又该怎么办?
不好,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呢?订婚的消息都公布出来了,对方还是市长千金,这种事怎么容得玩笑!
云氏看着风光。安沁却知道云越的无奈与忙碌,一个大型财团就仿佛是一个王朝的缩影,盛久必衰,而云越碰上的正是云氏衰败的时刻,一不留神会满盘皆输。所以他活得很累很累!
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大王朝经不起折腾,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单纯的一个贵族家族,有万千员工的饭碗,有一起拼搏奋斗战友的未来,只能成。不可败,那样的重担也不允许他折腾。
所以,尘埃落定,真好!
她吸了口气,按掉了电视。坐上餐桌,埋头吃着那些可口的饭菜,南门尊远远坐着,将她收在眼底,最后起身。一把掀了整张桌子,“你要撑死你自己吗?”
她抬头,泪水湿了整张脸。
她在哭,为另一个男人而哭,南门尊狠狠扬手。恨不得一掌落下,打醒她糊涂的头脑,让她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男人是谁!
触到她脆弱到极点的目光,他软了手掌。轻轻放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这才几日功夫,她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又黑又瘦又黯淡,仿佛一个没有任何光泽照耀的破布娃娃,可怜得不得了!
她下意识地一躲。他掌心的炙热温度依旧执着地贴近了她,没想到落下的不是耳光,她怔愣地看着她,眼泪汪汪,楚楚可怜。看得男人心头一热,弯腰将她抱起。
故意抱得很松,她一不小心就会跌落到地上,伸手攀住他的脖颈,心里虽然别扭,可那动作显得那么熟悉,那么自然。
“你带我去哪?”
“明知故问!”
一触到床褥的柔软,她就跳了起来,南门尊已靠近过去,“不喜欢?那……我们去那里!”
“不要!”
一想到在那种地方被他……她就吓得尖叫。
南门尊霸道抱起她。放在了阳台的围栏上,她孤零零地坐着,他站在她身后,手掌搁在她后背上,仿佛只要他轻轻一推。她便会从坠落万劫不复,一想就惊了一身的冷汗。
她绷着身体,等待着那些疼痛袭来,他却只是站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她诧异回头,他戏谑一笑,“你这么紧张,是在等待什么?”
她不语。
“那,我不得不做点什么。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期待!”他笑得很坏,有时候出口的话,比混蛋还混蛋。
“别!”她急急拒绝,后面那句话,让南门尊停止了动作,“这样,挺好!”
搂住她的腰,他站在她身侧,头轻轻靠在她手臂上,“我也觉得挺好!”又觉得不够,双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交叉,执拗地要十指相扣。
今天,太多磨人的事情,她精疲力竭。没有力量去反抗他,任由他一寸寸玩她的手指,只听他叹气道:“皇甫翊的药怎么不好,还有疤痕!”
她才想起,一直忘记擦了。
南门尊料到了什么。放开她去拿药,他的徒然松手,使她一人摇曳在风中无依无靠,那一秒的瞬间,觉得他站在后面由她靠着也那么实在舒心!
扬唇,她苦涩笑了,他怎么能!
由他上好药,安沁问他,“有酒吗?”
“怎么?”他邪笑地笑,“不怕酒后失态?”
失不失态从来由不得她,他们都知道,何苦说出来挖苦她呢?心情烦闷,她嚷道:“不敢喝吗?”
“当然敢!”他转身,从酒吧台里拿出来一瓶69年的法国高档红酒,“典藏版的,怕你不舍得喝!”
“多少钱?”她讽刺一笑,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她,对他的钱她再也不会心疼,因为他不值得,而拿他的钱来铺垫退路,是他活该受的!
“怕吓到你!”他拿了酒杯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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