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内的骚动几乎惊动了一整层楼,连隔壁临时摄影棚的工作人员都闻声挤了过来。那位闹事的模特依然不依不挠,像个疯子一样冲破众人的阻拦伸手抓了评委一脸。
该评委也是业内挺出名的一名老模特了,退役后做起了娱乐节目,四十出头的年龄在灯光下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样子,风韵犹存、魅力不减。但是她的毒蛇在业内是出了名的,即便我们不怎么关注模特界的人都听说过她的一些雷人雷语。
刚才那位模特冲动确实有点,但也是事出有因,这评委都指着人家鼻子骂娘了,换做是我,我也很难容忍。
我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舞台上的混乱变得有些模糊。我摇了摇头,努力稳住自己的视线。秦主任见我神色不对,立马地下身子问我,“有没有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他的声音被周围的喧闹淹没了,我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用力摁着后脑手,摇晃着脑袋。
何非墨一旁冷嘲:“都这样了还问什么。直接送去吧。”
混乱之际,好像看到了袁玉珊,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挤了过来,不停的问我怎么了。我想说我没事,可我发不出声音,刚才那摄像机确实砸的有点重了,不过我自己心里清楚,只是现在有点晕眩而已,过一会儿就好了。小时候经常撞到脑袋,过后也都没事。眼下,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一下,因为这里实在太吵了,吵的头痛。
袁玉珊一把推开了何非墨,跟秦主任一人一边架着我走。依稀感觉到无数闪光灯齐齐闪烁,我低着头,双眼微眯。
后来发生什么,我就没有印象了。
意识复苏的时候,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第一反应就是惊吓,因为断片这种事除非喝醉酒,否则真的太可怕了。
“言言,你醒了?”袁玉珊激动不已,见我醒来,眼泪夺眶而出。
我问她:“我怎么了?”
印象中那样的力度撞击后脑,我应该不至于昏厥才对。
等等,为什么坐在我床边的,是袁玉珊?
她用袖子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医生说你有点贫血,可能是你昨晚没睡好吧,头没事,你多注意休息就好。”
“哦。”我阖了阖眼,没再说话。
袁玉珊压低了声音问我。“你也是,怎么来例假也不知道,幸好我跟过来了,不然就秦主任在,那得多尴尬。”
“什么?”我的手下意识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的裤子,明显感觉到垫了卫生棉,顿时红了脸,“是你帮我......垫的?”
“对啊。”袁玉珊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言言,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要求你什么,但是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好了二十多年,你就真的狠心一辈子都用这样的态度面对我吗?我不奢望你能马上原谅我。变得和以前一样亲密,只要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做你的朋友,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不会让你失望的。”
“行了。”我马上接过她的话,语调如往常一般冷淡,“你对一个刚醒过来的病人说这些合适吗?”
袁玉珊帮我垫卫生棉确实让我很震惊,也很意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决心受到动摇,我只能堵住她的嘴,生怕她再继续说下去,我会马上点头。她确实让我受过很严重的伤。我也曾对她失望透顶,但我毕竟不是冷血的人,只是我暂时还分不清她的眼泪里到底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袁玉珊收起她的委屈,只好点头:“那你先休息吧。我们的事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当天下午才发生的意外,紧跟着傍晚时间所有的报道都争先恐后的充斥了网络。模特抓伤评委的照片被登上各大娱乐版块的头条,其中竟然也夹杂了我的报道。说某模特抓伤评委连累无辜观众重伤入院......
重伤......我也是醉了,大姨妈也算重伤吗?
我翻着新闻上一些热门图片。秦主任和袁玉珊两人驾着我,而我耷拉着脑袋看上去倒确实有点像重伤昏迷的样子。下意识的将图片放大,像看清楚一些,竟无意中发现人群中何非墨一直注视着我。那表情高深莫测,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翻着翻着,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也是看到新闻觉得里面受伤的人像我才担心的打电话过来,我故作轻松的笑道:“没事啊妈。昨晚没睡好而已,加上大姨妈来了,所以才会有点晕,现在已经没事了。”
“珊珊也跟我说了。没事就好,你这孩子,吓得我连飞机都延误了,妈这笔生意要是谈崩了,你就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吧。”我妈缓了口气,立马就开起玩笑来,我笑了笑,问。“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我妈故作沉思,哼了一会儿,就说,“给我吃颗定心丸就行了。别的也指望不了你什么。”
“定心丸?”我没懂什么意思。
我妈无语的叹口气:“就是你和梁总的事儿呗,别以为老妈不知道你们俩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最近新闻都在报道梁默华回国的事儿,你和梁总也都年纪不小了。什么时候商量下,双方家长约个时间见一面.......”
“哎呀妈,我和梁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不要操心我了。还是去操心操心你的生意吧。”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脑子本来就沉的很,再考虑这个我可吃不消。随便搪塞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梁笙就过来接我出院。本来打算自己回去的,但是刚好要等检查报告,就顺便等他过来一起走。
取完报告,随手拿起一看,竟然是激素六项,都是妇科方面,我以为报告搞错了,就抓了个护士来问,护士问了我名字。跟报告上是吻合的,确定无误,叫我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门诊问医生。
反正门诊就在三楼,梁笙也还没到。所以就上去看了看。
医生推了推眼镜,接过我的报告将几张都看了一遍,面无表情的回答:“最近几个月都在吃避孕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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