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过不予相抵,而且你还背着我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要不是今天我发现了,以后谁还敢来赌场玩,你让兄弟们去喝西北风。既然你做的出,就应该想到后果,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一点小小的惩罚就让你吓成了这样,不要让我瞧不起你!”老板冷冷的怒斥,抬腿就将抱着它腿不放的彪子踢到了一边。
老板整了整凌乱的衣襟,然后对着我们说道:“之前是我没有弄清楚,现在我知道了,那么就劳烦各位做个见证,我向来做事公正,手下犯了错,我也不会包庇。”
老板这是杀鸡给猴看,既用彪子的例子警告了手下的人不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中饱私囊,用来震慑自己的声威,不要妄想背叛他,背叛他的结果绝对不会有好下场,还有一成用意是来告诫我们,如果我们出去乱说,彪子就是我们的下场。
这个男人做事狠辣,手段阴毒,能够做成这么大的地下生意,也确实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人,我们确实得罪不起。
“既然已经将误会解释清楚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多留下去,我们先告辞。”陈西南明白我的心思,那种场面我不想看,他估计也不想留在这里。
“这位先生,误会是解除了,可是彪子破坏了我们赌场的规矩,我们有必要当着你的面惩处他,作为我们道歉的诚意!”
他明摆着就是不让我们走,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玩得什么花招?
他要是真正的讲道义,就不会设局骗赌客的钱,也不可能放如此高的利息,真是一个伪君子!阴险的小人。
偏偏我那坏事的父亲还跟着附和,义愤填膺的说道:“对,我们就要留下来,看着他怎么受刑,他奶奶的想要私吞我的钱,我说了几句,差点一拳要了我的老命,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父亲在一边摩拳擦掌,恨恨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的彪子。
父亲在一旁起哄,我们就更加不可能走。
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母亲没好气的瞪着父亲,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参与,可父亲还那么的带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老先生这么说了,那我更不能让你失望!”老大双手击了击巴掌。
“彪子,开始吧!”
就是这声开始,让萎靡的彪子再次挣扎了起来。
“老大,你真的就这么狠心?”
“彪子,你如果当我是老大,就不会做出背叛我的蠢事,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也没办法。”老大再次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弥漫。似影似幻。
一股肃然恐惧的感觉油然而生,我的心不禁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陈西南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不安,手臂揽住了我的身体,轻声说:“别害怕!”
我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才坚定的点点头。
接着又走出来了两个魁梧的彪形大汉,将挣扎欲逃跑的彪子按到了赌桌旁。
彪子的身体和手臂被两个人死死的抓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他依然挣扎扭动,嘶吼着:“老大,你不要这样残忍的对待我,想当年,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有如今的风光。现在你好了,但是你也不能忘恩负义,不顾兄弟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伤害救你命的兄弟!”
彪子大声的嚷嚷,做着最后的挣扎。
老板神色阴冷,魁梧的身体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他走到彪子的身边,冷声警告:“彪子,我给过你机会,你不珍惜,现在说这些没有用,你就乖乖的接受惩罚,家里的规矩你是最清楚的。”
然后对着另外两人摆了摆手,朝豹子命令:“动家法!”
豹子眼中流露出不忍心。但是老板的命令不能不从,只见他从赌桌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看见刀,我吓得往陈西南的身后躲,心也怦怦的狂跳。
虽然那个彪子很可恶,我也希望他得到报应,但是看见那些血腥的场面我还是会害怕。
彪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反抗,大声的骂道:“你真他妈的不是人,张杰,我为了你出生入死,前段时间,要不是我帮你隐瞒,你早就被……”
“将他的嘴巴塞起来!”彪子话没说完,老板也厉声吼了一句,手下的人立即拿了一块抹布,塞进了彪子的嘴里,堵住了彪子的话。
张杰,地下赌庄的老板居然跟谢娜的老公张杰是同样的名字,一个娱乐明星,一个黑道老大。
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职业,一个接受着大众的赞美,一个却要躲在阴暗的地下。
当然,中国人十几亿,人名重复的很多,也不足为怪,只是有个名人叫张杰而已。
我胡思乱想的一刻,那把刀光晃了我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锋利的刀往彪子被强行按在赌桌上的手上一砍,顿时,彪子嚎啕的发出呜咽的声音,血腥的味道立即沁满了鼻尖。
陈西南高大的身体马上挡住了我,我捂住了口鼻,将尖叫声咽了下去,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思绪还停留在下刀的那一刻,我还没看清就吓得移开了视线。
彪子好像是整只手被砍了下来,也许只是砍了一根手指头,只不过,无论是手掌还是手指哪一个被砍了都会痛不欲生,十指连心啊!
这就是往人的身上割肉,真没想到,现在这个社会黑道还有砍手的私刑。
他们完全目无法纪,对于这些人,法律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是个摆设。
我丝毫没有得到报复彪子的快乐,反到衍生了一股恶心与厌恶。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要不是我强忍住,早就呕吐了出来。
母亲的脸色异常的恐惧难堪,她也没见过这种仗势,与我一样,也吓傻了。
之前叫嚷着要报复的父亲也恐惧的不敢作声。
难怪彪子对家法是那么的恐惧,这砍手剁手指的刑法实在太血腥暴力了。
张杰拿出纸巾擦了擦脸,动刑的时候他眼睛几乎就没眨一下,足见这个人有多么的暴力。
“就因为你手脚不干净,所以才剁了你的小手指,如果我不念情面的话,你的手脚都保不住,所以不要用那么怨恨的目光盯着我,最终吃苦的也是你!”张杰拍了拍彪子的脸,抬起头对着豹子。
“带他下去止血。”
“是。老板。”
豹子和其余的两个大汉将痛的脸色发白的彪子拖走。
张杰阴沉沉的笑着,那笑容就像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们对于我的处理结果还满意吗?”
他一走开,我就看见了赌桌上面那截血淋淋的小手指。
一看见还好,第一次看见人被剁掉的鲜红手指,我胃里的翻搅再也控制不住,蹲下身,哇的就吐了出来,干呕了半天也没有吐出东西。
妈妈跑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心疼的问:“诗语,好点了吗?”
我觉得自己的整个胃都要抽筋了,喃喃的说:“妈。你别担心,我没事。”
“快擦擦嘴巴。”妈妈将我扶了起来,帮我擦了擦嘴角。
我大口的喘着气,胸腔里似乎要爆发一般的难受。
陈西南看了我一眼,将目光转到了张杰的身上,“你们怎么惩罚自家的人,我们管不着。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该了结的已经了结了,正好我的女人身体不舒服,我们想要离开。”
他冷淡的说完,走过来,从妈妈的手中将我无力的身体抱在了怀中。
在地下赌场,他已经不止一次说我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以前冷嘲热讽的情妇。
我的心头微微的一颤,复杂的睇向了一脸冷沉的陈西南。
“我只是想留你们做个见证,证明我没徇私,既然这位小姐身体不舒服,那我也不多做挽留,各位马上可以离开。”张杰往楼梯口退了几步,对他的下属吩咐,“送送客人,别让他们迷路,顺便将赌桌上的东西收拾掉,晚上还要营业,别让客人看见了不舒服。”
“是。老板。”
张杰要他的下属送我们,估摸着以为我们外面有埋伏,他叫小弟去探风,也有可能是盯着我们乖乖的出去,不要生事,不然彪子就是我们的警示。
张杰这个人老谋深算,心眼也很深,戒备心特别的强。
最后,张杰转身,走进了房间。陈西南要背我,被我拒绝了。
“你脚扭得那么厉害,自己能够上去?”陈西南见我拒绝,声音蕴含着怒气。
“我的脚不是那么痛了,我自己可以走。”我再次拒绝他。
也许是我在紧张恐惧的气氛中,忽略了脚痛,也许是我的心里在别扭,不习惯在父母的面前与陈西南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
陈西南不理会我的拒意,不管不顾的将我打横抱起。
我惊呼了一声,尴尬的看着他。
他暗含警告,“想要安全的离开,就别废话。”
地下赌场血腥的一幕我还历历在目,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留久了还不晓得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我们就几个人,除了陈西南,都是些老弱病残,连人家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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