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不到一步,只听一声金属的响声响了起来。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乔建斌将桌上唯一的一个喝水的不锈钢茶杯愤怒的朝我和妈妈的方向扔过来。
“妈妈,小心,快点低下头!”眼看着茶杯就要打到我们的头上,我紧张的将母亲护在怀中,快速的蹲下身,才又一次躲过了茶杯的袭击。
我心慌的看着落在地下的茶杯,抬头愤怒的对视着乔建斌。
“你用东西砸我们,你不知道会闹出人命吗?”我站起来,凶狠的斥责着他。
乔建斌解气的冷哼一句,“对于你们这样的贱命就该死!”
“你……”我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诗语,我们快走!”妈妈朝我递了个脸色,暗示我不要跟乔建斌争执,最后吃亏的是我们。
乔建斌喝了酒,又在盛怒中,我跟母亲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我无奈的压下了那股火苗,加快步伐快速的走了出去。
“想要离开去过好日子,没那么容易!”乔建斌瘸着腿追了出来,一把将母亲的头发一扯。
母亲吃痛的仰头大叫了一声。
我回头,“你快放开妈妈!”我上前与乔建斌扭扯,用力的掰开他扯住母亲头发的手。
乔建斌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拗不过他的力气。
母亲的头发被他扯掉了很多,头皮似乎要扯掉,母亲痛的眼角的泪水直流。
“你要跟老子离婚,老子就打死你这个贱女人!”乔建斌在怒头上,他对着母亲红肿的脸,左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用力死劲的煽。
响亮的巴掌声在弥漫了恐惧气息的屋子里格外的大声。
母亲的嘴角都被乔建斌抽出了血丝,在这么打下去,母亲肯定完蛋。
我惊慌之下,随手拿起了地下的扫帚,对着乔建斌的后脑门就是一顿的用力打。
乔建斌气红了眼,我的用力猛打终于让他松开了母亲,转而一脸凶狠的对视着我。
我的心头一颤,手下的动作僵硬。
“你个小贱货,敢打老子!”乔建斌用力的一呵,对着我的脸就是几个嘴巴子。
他出手很重,我被他打的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lala的疼,视线开始摇摇晃晃。
乔建斌猛地拖住我,对着我的脖子就是一顿猛掐,“小/子,老子掐死你!”
我的双手用力的拍着他的手腕,可是丝毫不起作用,我的脖子似乎都要被掐断。胸腔里的空气渐渐的抽离,喉咙发不出叫喊的声音,脸色由红变紫,挣扎的手也慢慢的无力垂落了下来。
我感觉自己马上要被掐死了,那种不能呼吸的难受,让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突然,只感觉掐住脖子的手一松,空气再次吸入,我剧烈的咳嗽,眼角的泪水不知觉的流了下来。
“诗语,赶快走!”是妈妈用东西将乔建斌打了,他才松开我。
乔建斌痛苦的捂着后脑勺,嘴里还骂骂咧咧,“臭婆娘,你敢袭击老子,老子要杀死你!”
母亲的手上沾染了乔建斌的血迹,后怕的说:“我要不打你,诗语就被你掐死了!”
乔建斌呸了一口唾沫,“乔诗语本来就该死,老子算是白养了她这么多年!”
我渐渐恢复了体力,撑着墙面,喘了口气,妈妈朝我急切的走了过来,凌乱的发丝因被父亲拉扯的过度,掉下了几簇头发。
“妈,你怎么样了?”我嘶哑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别管我了,快走!”妈妈用力的将我推走。
房子里飘散着危险的气息,妈妈要我走,无意愈发的激怒了乔建斌。
乔建斌摸起烟灰缸就朝母亲的后脑凶猛的砸下来,那烟灰缸要是砸到了母亲的脑袋,不死也要流血。
我瞪大眼睛,尖声的惊叫着,“妈妈!”
母亲护着我,根本就无法躲避,眼看着母亲的脑袋就要血光之灾,我来不及多思考,将母亲推开,迎头挡住了乔建斌的袭击。
我的额头上传来一阵的疼痛,鲜血的味道弥漫了鼻尖,红色的血液随着我的额头从鼻梁处一滴滴的往下流。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视线也变得模糊,身体摇摇欲坠,紧接着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只听见母亲尖锐的哭喊声。
等我再次醒来,入眼的是一片的白,房间里还带着浓烈的药水味道。
“诗语,太好了,你醒来了!”妈妈坐在我的病床旁,一脸的惊喜,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的头痛的好像要裂开一般,撑着手从病床上坐起来。
“诗语,你刚做完手术,不要乱动!”妈妈告诫着我,将床摇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帮我的背后加了一个软绵绵的枕头。
“妈妈,我怎么来了医院?”我虚弱的问。
妈妈的脸一沉,眼中泛着痛惜,“你不记得之前在家里发生的事情?”
我用力回想,回到家以后,乔建斌就在打母亲,最后是我挡了,我的额头上流了很多的血,之后我就昏迷了。
“妈,我记起来了,我被乔建斌打了以后,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诗语,对不起,是妈妈连累了你。”母亲的眼中溢满了泪水。
我伸出手臂,缓缓的抓住了母亲的手,“妈,你别伤心了,跟你无关,一切都是乔建斌做的孽!”
母亲吸了吸鼻子,目光带着恨意,“乔建斌已经被司法拘留了!”
我一惊,从乔建斌用母亲威胁我,要我去还钱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当他是我的父亲,我们的父女情彻底的了断。
所以,现在我对他直呼其名。
“妈,我昏迷了之后,他有没找你麻烦?”
“他将你打晕之后,还是有些害怕,加上好心的邻居听见了我们家的打闹声,报了警,所以警察来的时候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乔建斌因为故意伤人罪而被刑事拘留,然后我和隔壁的阿姨一起将你抬下了楼,送到了医院,你的额头上因为伤口有些深,因此缝了好几针。我差点都急死了,好的是你很快就醒来了!”母亲松了一口气。
“妈,你的伤检查了没,严不严重?”妈妈的脸上伤的很重,红肿之外,还有深深的印子,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头发更不用说了,掉了不止一把,整个人憔悴不已。
妈妈苦涩的抿了抿嘴,“我的伤不碍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妈,怎么能够说没事呢?你伤的好严重,赶快去看看,要不然感染了就不得了!”我很严肃的说。
“好,我等一下去就看。”在我的坚持下,妈妈只能应承。
“我受伤的事情,诺言不知道吧?”我紧张的问。
妈妈摇摇头,“我当然不会告诉诺言,我跟乔建斌闹离婚的事情,都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会对他的学习有影响。”
“那就好。”我舒了口气。
“诗语,我到杯茶你喝吧!”
我的喉咙还有点痛,嗓音也嘶哑。
“嗯。”我确实想要润润喉咙。
母亲去给我到了一杯温水,我慢慢的喝了下去。
“还要不要?”妈妈轻声问。
“不要了,我喉咙舒服多了。”我淡淡的拒绝。
“诗语,你饿不饿?要不我去买点吃的?”
“我喉咙疼,不想吃,妈妈你饿了就去吃点,不过你现在赶紧去把脸上的伤治好!”我急迫的说。
“行行行,你好好的休息。我去看伤!”妈妈说完了,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冷清清的,麻药过后,我头上的伤口开始发疼,胸口也闷闷的。
我盯着窗外发呆,其实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树枝随着风儿在摇摆。
乔建斌因为故意伤人罪而拘留了,我心中没有产生丝毫的同情,他将我和妈妈伤成这样,也算是他咎由自取的报应。
生在这样暴力的家庭,我真是受够了,心中默默的祈祷妈妈的离婚之路一定要平坦,只是以乔建斌的性格,肯定不会那么的平稳,我的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
“诗语,我买了点粥,你喝点,一晚上都没吃东西!”妈妈推开门,手中拿着一碗粥。
我昏睡了一夜,确实有些饿,只是伤了喉咙,没胃口。
我抬眼,母亲的伤口上包扎了纱布,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番。
“妈,你的伤还好吗?”我指着她的头。
妈妈嘴角泛着苦涩,“护士处理过了,不严重。来吃点粥,免得凉了!”
妈妈将椅子拉近我的床边,舀了一口粥,喂到我的嘴边。
“妈,我自己来就好了!”我伸出手,接过妈妈手中的碗。
妈妈慈眉善目,“你不要乱动,我来喂你。”
我有些别扭,“我这么大人了,还要您喂,我很不好意思。”
妈妈扁了扁嘴,“你小时候都是我喂,还把屎把尿,妈妈喂女儿天经地义。”
我的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心中涌起感动,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对我最好的始终是母亲。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我虽然没有一个好父亲,但是有一个好母亲。
我听话的吃完了妈妈喂来的粥,笑着说:“妈,你吃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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