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间隙波波不停地唉声叹气,面对一桌子的佳肴也没有胃口。蒋中天就扯开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他说:“刚才听你说王梓原谅你了,你去看过他了?”她点点头说道:“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错,我去看他时他正在专心致志地在笔记本电脑上设计游戏软件,一看见我就象个孩子似地还把电脑藏在被子里。”说着话,她脸上的神情也缓和了许多。他会意地笑着,继续谈论王梓:“你若不说他设计游戏软件,倒还忘了他原本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对!”她点着头,“现在在大学里他教的还是这个专业,他就喜欢那种无形的世界,很多网络知识都是他交给我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请他来做网站的执行官?”他突然提议道。
她一怔:“你是指CEO?”他点点头。她思考了一下:“你的想法不错,可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要我我肯定愿意,天天与自己喜爱的人朝夕相处该是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他说。
“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她瞪了他一眼,转瞬又将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召集筹备组成员开会,老实说我对他们真是不很满意,尤其缺少一个适合做CEO的人选,如果现在去外界挑选合适的人选又担心泄露了筹建网站的机密。王慧肯定会闻风而动,立马也着手网络业,说不定她还会硬拉上王梓跟她一起对付我们——”
“所以说我们要抢在她之前将王梓拉过来。”蒋中天盯着她说道。
她刻意地打量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盯住他的眼睛轻声问道:“那样的话,王梓就会天天与我在一起共事,你不担心我们会旧情复燃吗?”
他笑得更诡秘,喝了口汤才慢声道:“你好象从来就没承认爱过王梓,你跟一个根本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忍不住又是叹气:“我也不知道到底自己对他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又象同情又象怜爱,但好象就与爱情无缘似的。”
“多么可怕的一个女人!”他又开始取笑她,“都活了二十六年了,连爱情、友情都分不清,居然能跟一个不爱的男人共同生活了八年。”
“你还同一个不爱的女人连孩子都生了呢!”她反唇相讥着。
他连连举手求饶,别的女人他不敢下断言,可对波波的聪名快速反应,他是佩服得心服口服,他现在也明白了,一个人要想去说服别人最好自己先别给人抓住小辫子。“我们先把这顿饭吃完,OK?”他指指她面前的那些几乎没动筷子的菜提醒她道。
她举起筷子在空中停留了半天没发现一道可以下口的菜后便又颓然放下,端起一杯清淡的菊花茶就全当晚饭了。他一直注意着她,见她仍旧没法摆脱白天工作和生活带给她的烦恼,就忍不住地心疼起来,虽然嘴上不再说什么,眼里却有一抹深深地关切。
早上蒋中天被一阵闹钟声惊醒,他躺在床上寻思了半天才突然想起这是他昨晚入睡前自己在手机上定的闹钟,他想赶在八点钟波波和筹备小组入住酒店之前再听听她的声音。这一个礼拜的时间对他来说太漫长了,认识波波这么多年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从没有离开他这么长时间,表面上她一直在拒绝他,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已经离不开他,就象他现在几乎接近极限地忍受哪怕是一分一秒与她的短暂分离。
电话拨过去后,很快就传来她清脆的却也有些嘶哑的声音,他说:“你肯定又是一晚上没休息好,工作再重要你也不能不顾你的身体健康。”她在电话线那边轻声说道:“我晚上没休息好也不一定是因为工作——”“那是因为什么?”他追问道。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声道:“有点不习惯离开你。”他的眼睛一下就潮湿了,声音也哽咽起来:“波波,我真的是很爱你。”“我知道。”她说。“可是我更想终身与你相厮守。”他说。她的声音更加嘶哑:“很多事情是不可能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始终认为我就象水中的浮萍摇摆不定,所以最好在我还能暂时停留在某处时珍惜我们曾相处的分分秒秒。”“我懂!”他说,“阿稚能等你八年,我能等你一辈子。”“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开空头支票,其实有些感情是可以放在心里珍藏一辈子的,最美的东西其实是距离。”她说。“我会让一切变为现实的。”他继续说道,“这是个对我来说充满生机的清晨,第一次感觉早起真舒服,早晨的空气也格外清新。波波,一个礼拜后我会在你面前展现一个全新的蒋中天的。”
她轻轻放下手机,拎起一只收拾好的行李袋,就仿佛出远门一样回过头来一遍遍地打量身后这间才属于她十几天的大房间。二十六年来她始终找不准家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是在一间又一间的栖身之所中搬来搬去,心灵随着身体的颠沛流离而飘来飘去,感觉麻木精神疲惫。她关上大门上了她的桑塔那,车子启动后她就在一种急速穿行中找到了一种生活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中的最真实的感觉:在窒息中挣扎,又在挣扎中窒息,如此反复无数次的纠缠直至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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