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翁婿相见
方若绮原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他脸皮那么厚实,给个杆子就往上爬了,她顿时接不上话了。
好吧,唯一的炮友,那就唯一吧。一个敬业的炮友已经把她折腾得体力不支了,要是再来两三个炮友,她哪里应付得过来呀。
林立翔把头埋得更低,凑到小巧玲珑的耳珠旁,哑着嗓子呢喃着情话,“我也只有你一个充气娃娃,一个就足够我玩儿的了,百玩不厌……”
“不要脸!”她小脸儿一挂,佯装气恼,回身就在他胸口捶了一记小粉拳。
玄关鞋柜前,纠缠在一起两抹身影,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周围钻出了无数颗粉红色的小心心,不一会儿就飘满了整个屋子。
木质扶梯上突然传来了沉稳而缓慢的脚步声,可能是穿着拖鞋的缘故,没发出太大声响,令沉浸在爱河中的两人都恍若未闻。
岳行空已经走了下来,锁着眉头,清了清嗓子,“咳咳!”
那对璧人儿,正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听见了异响,才循声望去。
不望不要紧,一望吓一跳。
方若绮脸色瞬间就吓得惨白。
糟了,父亲怎么会过来?他虽然有钥匙,但从来没有大清早的来找过她呀。
怎么跟父亲解释,她一晚上都没有回家是去了哪里呢?
怎么解释林立翔的身份?总不能够说是炮友吧?父亲可不会当成是玩笑,更不会拿新潮当有趣,只会认为她不知检点、自甘堕落,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
怎么跟林立翔解释,岳行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里,而且一大早人就在了,如果不是在这里过夜的话,那就是有她家的备用钥匙了。
看来,父女关系是瞒不住了,男女关系也瞒不住了。
悲了个催的,今日不宜见客,不宜见亲戚,不宜拜访朋友……她怎么就没有事先翻一翻黄历呢?!
林立翔看清了楼梯口的男人是岳行空,不由愣住了,定定的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壮年男子,除了年纪大了点儿之外,容貌风姿是半分都不输给年轻人的。
岳行空在她家里?岳行空有她家的钥匙?岳行空时不时在她家里过夜?
这……这是什么关系?远远超越了上下级的关系吧?
看着看着,林立翔脸色越来越差,从初时的怔愣,渐渐变得青白,身子也变得僵滞了,圈住美人儿的长臂松了松,维持着拥着她的姿态,却是半分力气也没有了。
他缓缓的垂首,将目光转向了心爱的美人儿,深深的,沉沉的,带着无限的探究,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究竟欺骗了他多少?
岳行空的表情并没有比他俩好看多少,唇角抿成一道凌厉的直线,眼里射出一束精锐的寒光,整张脸都布满了阴沉沉的积雨云,似乎稍稍一触动,就将引来一场暴风骤雨。
方若绮感觉到两个男人的目光都如炬如刀般,不大友善的扎向了自己,只得硬着头皮,磕磕巴巴的说道,“您、您怎么来了?我……”飞快的瞥了一眼身后的爱人,“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林立翔,这是……”又转向了父亲,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我爸爸。”
爸爸?
岳行空是她的父亲?
不是干爹干女儿那种流于金钱的关系,而是……真正的父女?
林立翔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好容易才理清了,应该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非延伸出来的暧昧关系。
那就太好了,起码说明了她纯美无暇,不曾欺骗他。
林立翔稳了稳心绪,勾着唇角,谦恭的打招呼,“……伯父……”俊脸上神色有些僵硬,眼里也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第一次见老丈人,怎么说也得正式的拜会,怎么会搞得不伦不类的,在这种情境下……
正在林立翔胡思乱想,心砰砰直跳的时候,岳行空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一个箭步冲到了方若绮跟前,冷冷的苛责到,“呵!你怎么答应我的?晚上十二点之前回家?不跟男人过夜?说得比唱的还好听,说一套做一套,学会阳奉阴违了?”说着,眼底泛起了一大片暴怒的赤红。
方若绮被撞见破坏了家规,原本就心虚,见父亲生气了,她更是不知所措,抬眼就迎上了那双暴怒的眸子,只觉得不能承受之重。她唯有低下头,唯唯诺诺的辩解道,“我……”
辩无可辩,词穷理屈。
岳行空抬起胳膊,食指直愣愣的指向了女儿的身上单薄的桑蚕丝吊带睡裙,与搭在肩头敞开前襟的上衣,继续诘责道,“看看你,身上穿的都什么玩意儿?袒胸露乳,衣不蔽体,成何体统!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她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就差贴到地板上去了。
岳行空眼光一扫,发现了林立翔身上穿了一套蓝色的居家棉睡衣,短袖长裤的款式,上面印了维尼熊,跟女儿披在外面的粉红色短袖睡衣分明就是一样的花色!
情侣款?!
胸中的怒火蹿高了三分,怒道,“还是情侣款的?还骗我说,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你们早就住到一块儿了吧?”
方若绮没有说话,更不敢抬头,闭上了薄薄的眼皮,贝齿咬紧了下唇,表情纠结。
林立翔被晾在旁边有一会儿工夫了,只听岳行空一直在教训他心爱的娃娃,他都心疼死了,要是换了别人,他早就冲上去干一架了。
谁让教训女朋友的男人是老丈人呢,他还得娶人家的女儿,总不能够与之交恶吧?
唉,林立翔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岳行空明面上是在管教女儿,实际上却是在指桑骂槐,骂他林立翔欺负诱拐了良家闺秀呢?
岳行空见女儿不答腔,厉声追问道,“怎么了?不敢说了?回答我啊,你不是能言善辩,说谎话都不用打草稿的吗?”
方若绮索性豁出去了,半真半假的答道,“我们确实在交往……”这是最好的说辞了,总不能够说一夜情呀炮友呀什么的吧,她还不想被父亲打死呢。
什么?她果然是跟这个穷小子在交往?岳行空宁愿女儿说是一时心情不好啦、喝醉酒啦、不小心啦,都不要听见这样的答案。大手一扬,又一落——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不是落在美人儿的脸上,而是落在了林立翔的手背上。
岳行空刚抬手的那一瞬间,林立翔就猜到了后面的动作,迅速将双手捂在了美人儿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捂的严严实实的。就算不能够阻止老丈人教训女儿,也总得让老丈人疏通了这一口郁气,那他林立翔就代为受过吧。
岳行空瞥了一眼火辣辣的手掌,庆幸没有打到女儿身上,否则痛的也是他。又有些懊恼,林立翔在这儿起什么劲呀,这不找打吗?如果打死人不用偿命的话,他还真想打死这个祸害,都怪这个祸害蛊惑了女儿。
林立翔手背也很痛,却远远不及心里的痛,有些后怕的想着,刚才那一记耳光要是落在了女朋友的脸上,她怎么受得了?吹弹可破的肌肤,一打就坏了,虽然他已经爱她爱到不在意容貌的地步了,但是她在意呀!
长臂一伸,将美人儿一把挡在了身后,林立翔半垂着眼眸,一副甘愿受过的样子,语气磊落,“伯父,对不起,您要打就打我吧。别怪她了,是我不好。”
岳行空横眉一挑,眼睛一瞪,怒吼道,“本来就是你的错!”
林立翔做小伏低,一个劲儿的赔着不是,“是,都是我的错。不过我跟钟曼妙是真心相爱,我是认真的,我爱她,非常爱,十分爱,此生非她不可,我跟她交往是以婚姻为目的……”
他想到了与美人儿喝的几杯交杯酒,在古代就算是私定终身的仪式吧?他是真的醉了,心神摇曳着,眼波泛滥着,唇角缓缓浮起了一丝迷幻如梦的浅笑,语气恳切,“希望伯父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排斥我。”
林立翔占了他女儿的便宜还不够,还想娶他女儿?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林立翔掏心掏肺、诚恳之极的告白,非但没有减轻岳行空的怒气,反而令后者愈加反感他了。
换一个说法,如果岳行空瞧不上林立翔,那么林立翔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做什么、哪怕做的再好,都只会让岳行空越来越反感。除非,有朝一日他达到了岳行空心中对女婿必不可少的要求:有财有势。
只可惜,出身是不能够选择的,出身是人的第一次投胎,意味着起点的高低。他林立翔能够在父母出国多年,毫无根基人脉的基础上,在攀高踩低的演艺圈里摸爬滚打到现在的位置,已属不易。然而,林立翔跟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商界骄子,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岳行空不耐烦的摆了摆大手,不满的打断了林立翔,“别叫我伯父!你还没有资格这样叫我。”
“……”林立翔被呛得说不出话来,眸中的勇气之光,倏地一下就暗了。
岳行空来找女儿是有正事,不想跟外人浪费太多口舌,先熄灭了战火,冲林立翔吩咐道,“你先回去吧,我们父女俩还有些家事要谈。”
“可是……”林立翔欲言又止,深深的看了一眼方若绮,眼里写满了担忧。担心自己走了以后,老丈人会把怒火都撒到她身上,万一打了骂了,他又不在她身边,她可怎么办才好。
岳行空看出了年轻男人的顾虑,感到好笑,这可是他的女儿,身上流了他一半的血呢,他刚刚太愤怒,情急之下才出手想打女儿,稍稍冷静下来,就舍不得再动女儿一根寒毛了。遂不客气的反问道,“父亲管教女儿,天经地义,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林立翔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得告辞,“那我先走了,希望岳导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话。”
岳行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啦,走吧,以后再说吧。”目送着年轻男人出门,并带合了房门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总算送走这个穷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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