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她不信任他,那就不信任吧,他不是也给不了给她永久不分离的承诺吗?
今晚之前,他一直肯定以及确定,永远不会离开她。
杀了人之后,他改了主意……
林立翔在门口足足站了好几分钟,才拧开把手进去了。正看见女朋友握着红色小手机,站在柜子旁边,整个人失魂落魄,娇面上浮动着一层莫名的情绪,分不清是轻松还是失落。
林立翔明知故问,“你要打电话?需要我回避吗?”
钟曼妙被他叫魂叫醒了,将手机往柜子随手一搁,“不用,已经打完了。”
他追问,“这么晚了,谁那么不识趣打扰你?”
她撒谎,“是公司的同事,有事情请示我,都不是重要事,而且我都放权给他们了,让他们小事自己做决定就行了……”
他凉了半截的心,更觉寒凉,没打算听到她说实话,可一语带过不说,也好过比比罗罗编造一堆谎言呀!
林立翔心凉归心凉,面子上丝毫不显,将红酒和杯子都拿到书房里,背对着她,用酒刀打开瓶塞,倒出了两杯,摊开一只手,掌心停留了两片小小的白色安眠药,指甲掐了几下,将小巧的药片掐成了七、八瓣,再用指腹揉碎成粉末,全部洒入了其中一杯酒里,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将下了药的酒递到了女朋友手中。
“乖,喝了吧,我想早点休息。”钟曼妙不疑有他,接过来就抿了一小口,嗔道,“我就喝一杯,剩下都是你的!”
林立翔咧开嘴角,笑得迷死人不偿命,宠溺兼唏嘘的口吻道,“你就这么喜欢灌我酒?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喝酒吗?在我家,雪很美,是我二十几年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场雪,或许也是我永生难忘的……我们喝了很多酒,你还骗我喝了整整一大锅黄酒……”不知不觉间,眼眶湿热,几乎要流下眼泪,他仰起头眨了眨眼,硬生生把泪水逼了回去。
他再一低头,就见美人儿巧笑嫣然,眸中熠熠流光生辉,嘴不饶人的调侃他,“谁让你见色起意,色迷心窍,色胆包天?”
林立翔一听就乐了,那一股惆怅伤感被浓浓眷恋所替代,爱怜的抚了抚她的脸,触感娇软香滑,手都舍不得移开了,“小可爱,谁让你太迷人,我才情不自禁……”
“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哄我上床……”
“难道你不喜欢被我玩吗?还是我不够卖力,没把你玩舒服?”
钟曼妙被他逗弄的颊畔微微发烫,娇嗔道,“喂喂!色狼,三句不到,又不正经了,不跟你玩了。”背过身去,佯装发怒。
林立翔长臂一勾,从后面揽过不盈一握的楚腰,把脸贴在她鬓角旁,柔声慢语的哄她,“乖,你不跟我玩,我就跟你玩儿,啊?”
钟曼妙低头一笑,无限娇羞,又押了一口酒,只觉得有点苦涩,不如平时好喝,随口道,“我不能喝了,剩下的你包了吧。”说着一伸手,就把杯子举到男人的唇畔。
“灌醉我了,谁把你搞得欲仙欲死?”他垂眸睨着她,唇畔噙着一抹轻佻放浪。
“你……”她一时语结,原本就红了七八分的脸,彻底红透了,腮帮子都气的鼓起来,更是坚定了要灌醉男人的心思,“你喝,你喝!”
林立翔听话的张开嘴,让女朋友把下了药的红酒灌入了他口中。
下一秒,他低头一口含住了殷红小巧的朱唇,熟练的撬开唇舌,将酒液悉数过到了她嘴里,令她半是自愿、半是被迫的吞下去……
一口接一口,唇与唇碰触,舌与舌交缠,酒液微苦,香津甜蜜,他把下了安眠药的红酒全部喂给了她。
钟曼妙在酒精与药效的双重作用下,很快就头晕眼花,整个人软绵绵的趴在男人怀里。
林立翔放下酒杯,一把横抱起她,将她搁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小心轻放,如对待最珍贵的瓷器那般,呵护备至。
这一晚,她迷迷糊糊,昏昏沉沉;他清醒无比,占据主导,将身下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弄得欲仙欲死,登峰攀顶,在醉生梦中的愉悦中睡去了,颊畔还挂着一抹餍足的甜笑。
~
每天死于交通事故的死者多如牛毛,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上新闻,阿豹却上了翌日的新闻,理由是肇事车主逃逸。
这条新闻发布到全省各地的电视台,包括永振电视台。
张雅萍从午间新闻里,看到了阿豹的照片,得知死讯,大为震惊。
前些日子,直升机凌空爆炸,炸死了郝友乾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张雅萍一连几日都回想着那一幕,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阿豹的死亡,令她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加剧,如一抹黑云萦绕在心头越来越大,越来越浓,越来越黑,几乎要将她吞噬。
按捺不住这份情绪,张雅萍匆忙去了张羽律师事务所。
张羽的办公室内,门锁死了。
两人密谈,低低切切。
张雅萍将没有对警方坦白的内情,都告诉了张羽,从她发现郝友乾没有死,到阿豹带她上普它岛见了郝友乾,到直升飞机凌空爆炸,到阿豹出了车祸……
张雅萍唯独没有说,钟曼妙就是方若绮,说不说都不要紧,横竖钟曼妙与郝友乾之间的仇怨甚深,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俩是死敌。
一桩桩、一件件或离奇古怪、或看似意外的事情,串联成一条完整的链条,推动链条滚动的原动力,直指向钟曼妙。
张羽认真倾听张雅萍的陈述,越听下去,脸色越凝重深沉,眼里云诡波谲,翻涌不休……
直到听完了故事,他的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沉吟了良久,才开口,字字句句都斟酌再三,“张小姐,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不足以构成证据,而且……就算找到一些证据,也无法直接证明郝友乾和阿豹的死跟钟曼妙有关,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没法证明钟曼妙有罪,司法机关也只能判定她无罪……”
(“疑罪”是指司法机关对被告人是否犯罪或罪行轻重难以确证的情况,是司法实践难以避免的常见现象。“疑罪从无”原则是现代刑法“有利被告”思想的体现,是无罪推定原则的具体内容之一。即:既不能证明被告人有罪、又不能证明被告人无罪的情况下,推定被告人无罪。)
疑罪从无的惯例,张雅萍多少也懂得一些,眸光暗了暗,“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翻案了,对么?”
张羽点了一下头,“是,这两起事故警方都已经定了性,一起是飞机故障,一起是肇事逃逸,现在去为一些似是而非猜测而重新启动调查程序,能不能启动还两说,就算启动了,最终也查不出个明确结果的话……”
张雅萍仍是有些不甘心,“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可是明明事实就是钟……”
张羽竖起一只手掌,强势的制止了话题,“张小姐,这些话出了这间办公室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没有事实根据的猜测,哪怕是事实,也说不得。
说了也无济于事,不能将幕后黑手抓捕归案,反而容易招致报复。
张羽惜命,张雅萍亦然。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钟曼妙此人,不仅要敬而远之,还越远越好。
张雅萍连日来的满腹心事,都在张羽这里得到了认同理解,同时明白了翻案希望渺茫,还不如按兵不动,免得招来不该有的祸事。
只不过,郝友乾到底与张雅萍有着说深不深说浅不浅,实则已深入骨髓的知己情分,两人细水长流的来往了十几年,且他在遗嘱里又将国内所有赚钱的产业都留给她了,不可谓不大方。
人都死了,他此前的种种恶行都烟消云散,张雅萍只记得他对她的好,记得他花费心思与金钱,只为博她一笑,只为她下半生安稳无忧。
既然他的遗愿是她后半辈子富足安逸,就为了一个“安”字,张雅萍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杠上钟曼妙,何况她对郝友乾仁至义尽,不欠他分毫。
张雅萍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了,”起身就要告辞,“那就不打扰你了。”
张羽跟着起身,殷切道,“我送送你。”面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巴结,连他自己都没有留意到。
张雅萍成为本市首富的遗孀,继承了大笔丰厚的遗产,社会地位也水涨船高,从前大家多么巴结郝友乾,如今就多么巴结张雅萍。
张雅萍摆了摆手,“不必了,再会。”径自大步离去。
开车回电视台的路上,手机提示有一封新邮件。
张雅萍打开来看,林立翔发来的。
辞职信?
什么?林立翔要结束合约?
他合约还有七个月才到期,现在辞职,属于违约,要赔不少违约金呢!
他好端端的辞职做什么,难道是心比天高,才被台里捧红了没几天,就被别的公司挖墙脚,甚至人家还愿意帮他赔付高额违约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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