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餐厅】
郝友乾拈起了珍珠耳环,往西装衣兜里一揣,就领着黎华下楼。
一楼的餐厅里,琉璃般华美精致的顶灯洒下暖黄色的柔光,宽大厚实的橡木餐桌上陆陆续续的被堆上了各种菜肴酒水。
几名年轻女佣正在厨房与餐厅之间,来回穿梭着,将一道道菜肴与数种酒水饮料,一一摆上了长条餐桌。
今晚的客人仅有四位,菜却七七八八的弄了不少,四味冷碟、八碗热菜、两份汤羹、两份点心。
对于家宴来说,是隆重无比的排场。
满桌都中式菜肴,却在传统菜谱的基础上、略有创新与改进,可见郝友乾家的厨子也是与时俱进,经常收看美食节目与美食杂志,从中取经。
黎华去客厅唤了另外三人来,郝友乾入了首席,萧笑天和橘清澈在左一、左二,方若绮和黎华则在右一、右二入了席。
郝友乾从衣兜里摸出了耳环,递给了右手边的美人儿,“曼妙,你的耳环找到了。”
从下午开始,他对美人儿的称呼不知不觉就从敬语,变为了去掉姓氏、只唤名字。
方若绮眸子一亮,“呀,谢谢你。”接过来重新戴在了左耳畔,与右耳的那一只耳环天生一对,淡紫色珍珠在暖色灯光下,折射着淡淡的金色晕彩。
郝友乾微微一笑,“谢什么,还说不拿我当外人?”
两个人相视而笑,眉来眼去中春风盎然,旁若无人的说了三两句再正常不过的对话,在黎华听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是桌台对面的萧笑天和橘清澈,就不这样认为了。他俩并不知道书房发生的丢耳环、找耳环的小插曲,只当是嗅到了奸情的气息。
萧笑天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心想老朋友的眼光还不错嘛,钟曼妙年轻漂亮、端庄大方,比起家族没落的大家闺秀橘清澈来说,年纪只大了两岁,心智却成熟不少,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介于小女孩与轻熟女之间的风韵。
就是这般似熟非熟,似涩非涩的风韵,格外的吸引男人,而且是从十八岁到八十岁的男人都统统秒杀。
橘清澈固然年轻貌美皮相好,学识教养也出众,却太稚嫩了,萧笑天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只费了一丁点儿工夫就搞定了她,难度系数有点儿低呀!
橘清澈一脸乖巧无害的笑容,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端坐着,心里面充满了对另一个大美人儿的羡慕之情。
凭什么自个儿搭上的男人都五十岁了,外形又肥、又丑、又挫且不提了,还是有家有口的男人。
而斜对面的美人儿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若论长相、身材、气质,自个儿一点儿也不输给钟曼妙,凭什么她蹿红那么快、拿奖那么多?凭什么她搭上的男人是四十出头、风华正茂的钻石王老五呢?
橘清澈那颗未经历多少世事,未被完全染黑的少女心,泛起了些微嫉妒的涟漪,更多的却是艳羡。
她转念一想,自己比钟曼妙年轻两岁,总归有机会再搭上更出色的男人,在星光灿烂的大道上更上一层楼吧?
黎华看着郝友乾与方若绮的互动,心中浮起了一丝隐约的不安。
他丝毫不担心郝友乾受到什么伤害,郝友乾财雄势大,手腕过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女孩子玩弄于股掌之间呢?
可是,方若绮现在所做的一切,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怕是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就要葬身虎口了吧。
黎华三番五次的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试图复仇,不要招惹郝友乾,她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的接近郝友乾,伺机搞一些小动作。
幸亏现在没有被郝友乾发现,不过依照郝友乾的性子,今天的事情不可能毫不存疑,只怕含笑吟吟的脸皮之下,已经对她产生了戒备了吧?
对于方若绮,这个黎华曾经辜负过的女人,他自问仁至义尽,不论金钱还是情感上,都不再亏欠她一分一毫。他对她的帮助,也仅止于此了,不会再多了,省得一不小心把他自个儿给牵连了进去。
黎华可是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的,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莺歌燕舞的绝色佳人,都是值得他留恋的,当然得留着性命来享受了。
郝友乾举起酒杯,其余四人也随了酒水后,大家便动筷子了。
五名女佣留在了客厅,分别站在五个人的椅子后方。
她们穿着统一的红白相间的女佣制服,透明丝袜与黑色搭扣低跟单皮鞋。
所有女佣的头发都一丝不苟的拢到了脑后,连刘海都不长过眉毛。脑后的头发束了起来,并用黑色发网兜住了,避免她们在做菜、传菜与打扫卫生时,不慎掉落了发丝。
这五名女佣,是特地留在餐厅,替五位主宾布菜的。
萧笑天和黎华时不时会来郝宅吃饭,已经习惯了被人伺候着,对此不多言语,轻车熟路的使唤起女佣来。
方若绮和橘清澈都是第一次在郝友乾家里吃饭,对进餐的规矩明显的不适应。
橘清澈人微言轻,启了启口想要做声,见三个男人都没发话,她便闭了嘴,不好意思提出异议了。
方若绮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橘清澈,又看向郝友乾,唇角噙起笑,坦然的口吻提议道,“郝总,在您家里吃饭有点儿不自在,谱摆的太足,规矩太重了,这么多人伺候着,我都不敢吃东西了,等会儿饿了还得出去吃二场,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您待客不周呢!”
她直截了当的表达了不满,郝友乾没有丝毫的不愉快,反而挺欣赏她的率真。
他见识过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子,明明是才刚飞出草窝的山鸡,跟他们这些有钱有地位的男人在一起,却故意附庸风雅,举手投足都学着贵族的派头来,试图将自己包装成凤凰。
不过凤凰就是凤凰,山鸡就是山鸡,出身决定了九成九的命运,剩下的1%山鸡变凤凰,可谓是凤毛麟角。
右手边的女孩子,明明就是凤凰,出身高门,行为低调,不矫揉造作,不虚荣摆谱,怎么能够不让人欣赏恋慕呢?
郝友乾莞尔一笑,抬起了大手,屏退了下人们,“赫赫赫,你们下去吧。”
眼前恍惚浮起另一张娇俏面庞,似真似幻的在雾气中:
张雅萍在初次来他家吃饭的时候,也是优雅的笑着说道,“吃饭还要人伺候,当真是封建社会么?”
他和张雅萍去外面吃饭,阿虎或者阿豹总是垂手立在餐桌旁,她亦打趣道,“有个人眼巴巴的盯着我吃饭,我都想把盘子里的菜分给他了。”
每每此时,郝友乾都会屏退了下人,与妻子独自度过二人时光。
那段日子,有些短暂,回想起来,却倍觉温馨……
橘清澈见女佣都消失在视线内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放心大胆的自己夹菜了,总算没有人盯着她的餐盘了。
席间的五个人,各怀着心思,推杯换盏,觥筹交错,谈笑晏晏,一片融洽。
酒过了三巡,黎华的手机就响了,见来电是城北别墅的号码,也就是他和古芊菁的婚房,赶忙接听,海水般温存的声音道:
“宝贝,怎么了?”
“不舒服?哪儿不舒服?”
“我马上回家,等我!”
桌上另外几个人听不见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只从黎华的口气里,猜出了电话是他妻子打来的,多半是孕期反应,身体不适。
而黎华作为圈里圈外有口皆碑的24孝好丈夫,一番贴心贴肺的温言软语,就将爱妻哄得不舒服都减轻了七分,剩下的三分病痛要等见到丈夫才会消散吧。
黎华哄了妻子几句,就匆忙的挂断了电话,冲着桌上四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各位,我老婆不大舒服,我还是赶回家看看,不然放不下心。”
“赫赫赫,赶紧回去吧。”郝友乾脸上布满了慈爱的笑容,就好像黎华的孩子是他的侄子似的。想了想,又补充道,“今天的玉米鹌鹑汤不错,带给你太太补补吧。”侧头就吩咐厨房,打包一整只鹌鹑汤。
“那就不客气了。”
黎华并不推辞,欣然接受了老朋友的好意。能够喝上郝大富豪家的厨房熬的补汤,何其荣幸,是他苦心经营了多年,好不容易才攀附上的人脉。
不一会儿,一名女佣就捧着一只保温桶,从厨房来到了客厅。
黎华从女佣手中接过了保温桶,正准备离去。
橘清澈唇角微翘,眼波一转,闪过一丝羡慕之色,赞道,“黎天王不愧是好老公,做你老婆真幸福。”
听了美人儿的夸赞,黎华得意洋洋,冲着橘清澈勾起薄唇魅惑一笑,足以倾倒小女生,“娶老婆回家,就是用来疼的。再说生儿育女是头等大事,这是我和老婆的头一个孩子,当然要紧张些了。”
黎华一面说着宠爱老婆的甜言蜜语,也不管话里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一面眼眸中彩光倾泻,条件反射似的对橘清澈释放着微弱的电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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