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提起了温珊珊,方若绮忍不住联想到了林立翔。
此前,她还面带微笑、客客气气的把林立翔往温珊珊身边推,虽然她是口是心非的虚伪客套,却也是扎扎实实的、给林立翔与温珊珊制造了相处的机会。
此后,她绝对不会再拱手相让了!她要把林立翔抢过来,捏在手心里慢慢把玩,就算玩过了就扔掉,她也绝壁不会再给温珊珊半点儿机会!(林立翔嗓子忽然一痒,“咳咳”的干咳两声,冥冥中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说他是玩具)
半个钟头后,方若绮到了约定碰头的地方,在路边泊好车后,她就上了劳斯莱斯幻影的后座。
方若绮刚坐上车,目光不经意的瞥了瞥、主驾位上正襟危坐的阿虎,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方便吗,郝总?”
郝友乾微微一笑,“不必担心,都是自己人。”
“哦,我带了这个给您过目。”方若绮呈上了一直抱在怀里的厚厚的一沓装订好的A4纸。
郝友乾大手接过来,还没来得及瞄上一眼,就语带诧异的问道,“钟小姐,才一天工夫,计划书就做好了?”
“没有,公司的员工大部分前几天就请假回家了,计划书……年后立即补给您一份新的,”方若绮唇角微微上翘,尽是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弧度,“我现在拿给您看的东西,比计划书更加重要,相信你会很感兴趣。”
“喔?”郝友乾翻开来,仔细的阅读了一小会儿,不解的问道,“这份剧本……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我再给您看看我手机里的东西,”纤细修长的柔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迅速调出了浏览器里收藏的条目,点开了第一章,递到了身畔中年男人的眼前,“诺,这里,是我订阅的人鱼之泪的小说《星光天后复仇记》,你看看这篇小说和这篇剧本,十分相似吧?就算是三岁的小孩子,都看得出来剧本是抄袭了小说吧?”
大手推了推鼻梁上的18K金丝边眼镜,郝友乾微微嘘起了眼睛,努力辨认着并不大的手机屏幕上的字迹。心思细密如他,是十分认真的阅读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钟小姐到底想表达什么?不妨开门见山。”
今天下午的时间分外宝贵,他已经为她耽搁了许久,可不愿意再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事由上,不易察觉的蹙了蹙眉,强忍下心中的不耐烦。
方若绮一门心思的想要说清楚整件事情,并没有留意到、他藏在铮铮发亮的玻璃眼镜片后面的眸中闪烁着的不悦之色。
两三分钟的功夫,方若绮就已经把先前在张雅萍那里听到的内情,原封不动的陈述了一遍,“郝总,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人鱼之泪送了一份剧本到电视台给张台长……”说出了一长段话后,她盯住了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情绪的蛛丝马迹。
郝友乾哪里会那么容易泄露了底牌,略带细纹的俊颜微微舒展着,布满了祥云瑞气,唇角噙着笑,“说完了?”
“没有……”绝美的小脸儿上满是故作的拘谨之色,她明明想要说下去,却摆出了一副欲说还休的姿态,拿捏着进退的分寸,“还有一些话,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我怕说了出来,会惹您生气……”
“钟小姐不必紧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郝友乾当然明白她这分明是告状的节奏,顺着话就安抚了几句,“就算真的得罪了我,我郝某人也不至于吃了你。”
方若绮正了正脸色,乌眸中有些微的寒光隐约闪烁着,“温珊珊曾经告诉过我,她前几年谈过一个男朋友,叫李景涵,是澳籍华人,我怀疑……不,应该说是基本可以推测出,李景涵就是李涵……”
主驾座上的阿虎,旁听了方若绮所叙述的事情内幕,脸容分毫没有变化,掩藏在宽大的黑色墨镜后面的眸子,却越加的深沉而不可捉摸了。果然是温珊珊做的,这个小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耍的伎俩段数太低了,还是……温珊珊从来就没有摆正过她自己的位置?
“喔……”郝友乾不置可否的沉吟了半晌,忽然问道,“钟小姐与温珊珊关系不错吧?”
方若绮明白了,他有所顾虑乃是人之常情,背后告关系较好的闺蜜的状,就算所言的一切都是有凭据可依的实情,也难免在道德人情上输了三分。
美人儿漆黑如墨色的眸底,泛起了大片浩然的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答道,“我和温珊珊年纪相仿,有时会结伴去逛街、做美容、喝咖啡,走得确实比较近……相反,我和张台长倒只是雇佣关系,并无私交……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情,我想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选择帮理不帮亲……”
红杏出墙这桩丑闻的内情,郝友乾几天前就已经查的八九不离十了,今日再听她多说一遍,等于补充了若干的细枝末节,给真相之树缀满了绿油油的叶片,鲜活的招摇在眼前。
他亦更为清楚的了解到,张雅萍的确没有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他总算没有选择错伴侣,没有白白的宠爱了她一场。
不过,一如他日前对方若绮所言“她还没有学会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敢对他动手动脚、敢明目张胆的反对他包养情妇的女人,再留在他的枕边。
在他们住在一起的短短两个月里,他认为自己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给足了妻子尊荣极致的地位、奢靡无穷的生活,她也是在商场里混了这么久的女人,怎么就不能够懂得逢场作戏的道理呢?两个人走到今天的地步,只能怪她太幼稚了。
他们夫妻缘尽于此,他并没有打算改变这个结局。
至于他对妻子的误解与亏欠,亦已经做出经济方面的补偿,比如委托了老朋友萧笑天出面,去永振电视台谈投资合作的事宜,幕后的出资人当然是他郝友乾了。
至于温珊珊,离了他的势力,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戏子罢了,就算红了点儿,也毫无人脉根基!那么,他何必急于丢弃这枚尚存了几分利用价值的棋子呢?
狭小的车厢空间里,又是一阵沉默,三个人都各怀着截然不同的心思。
最后,还是郝友乾打破了僵局,“钟小姐,今天是大年三十,你千叮咛万嘱咐的,叫我不要着急赶回家和父母团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吗?”
方若绮未曾料想到,斟酌着词句,全盘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后,他居然是这样的态度。一时张口结舌,失去了主意,“我……”
郝友乾又问,“是雅萍指使你来的?”
她怔了怔,解释道,“不是,张台长劝过我不要来,是我自作主张……”张雅萍果然没有说错,他疑心病重,还以为是妻子前来求和呢,她可真是事情办砸了,还顺便丢了张雅萍的脸。
郝友乾微微一笑,话音里却听不出半点儿暖意,“昨天,我就提醒过你,我不想提家务事,更加轮不到一个外人来为我的家务事操心!”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原本以为经过昨天傍晚,在茶社里与他长谈了许久后,她已经摸清楚了他对张雅萍还残留了旧情,却没有想到他是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
呵!怎么会想不到呢?她不是三年前就见识过,他赶尽杀绝的强势手腕了吗?怎么会一时疏忽,以为这个男人有感情的突破口呢?确实是她小觑了他,看高了张雅萍在他心中的地位……抑或是,她看低了温珊珊在他眼里的重要性?
方若绮明了了此行的目的失败,乌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悻悻,唇角勉强勾了一弯浅笑,给自己找台阶下,“抱歉,看样子是我多管闲事了。”
郝友乾微微一笑,下达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我要启程了,钟小姐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等年后有空再商议吧,不过,下回我不希望是这种小事。”
方若绮识趣的下了车,直奔樱桃红色的小MINI,打算先回家休憩片刻,就回永振参加今晚的联欢晚会。
郝友乾目送着她驾车离去后,才缓缓吩咐道,“阿虎,开车吧,对了,这几天我都在东海陪家人,你今晚把车子开回来,初二下午再来东海接我吧。”
“是,老爷。”阿虎一脚踩下油门,迅速而平稳的提速了,径直往高速公路的方向疾驰而去。
俩主仆都没有说话,阿虎佯装专心致志的留意路况,眉头不经意的皱了皱,打定了主意,今晚回来江滨市以后,还是给温珊珊通个风、报个信吧,虽然他跟她只是一时兴起的玩玩而已,也不忍心见她死得太难看。
郝友乾一把摘下了18K金丝边眼镜,收纳了起来。就将身子往后一靠,阖上了眼皮,想要休憩一会儿。思绪却没有那么容易就平静下来,琢磨了许久,他仍认定了,是张雅萍指使手底下这个小女孩跑过来当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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