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址貌似在城南?还是个仓库?她怎么会去那里?
林立翔赶紧回了个电话。
依旧通了,依旧久久的无人接听,直至一分钟后,铃声寂灭。
怎么还是打不通?
她都发来短消息了,为什么就不肯接电话。
他又惊又疑,脑中忽的闪过一道锐亮的白光,耀亮了黑暗,思绪顿时清明。
她出事了!
林立翔再也不敢耽搁,不顾身上还套着纯棉居家睡衣,就直往家门外冲去,胡乱抓了一把零钱和车钥匙,就匆匆奔下楼去。
取车,发动,直奔城南而去。
一路上,车速极快。
一张俊脸绷得很紧,随时就要绷坏了。
原本要大半个钟头的车程,硬是被压缩成了十几分钟。
雨太大、太急、太烈,稀里哗啦、噼噼啪啪、乒乒乓乓的击打车前玻璃上,任凭雨刮器开到了最大,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就连导航的语音播报,在超快的车速下都免不了延迟。亏的他是本地人,对街道多少熟悉,才没有走错路线。
路太远、太长、太滑,幸好路上没几个行人,才没有出交通事故。他一路狂飙、连续闯了无数个红灯,甚至赶超了一辆酒驾的法拉利,被后者骂了一句娘。
短短十几分钟,林立翔赶到地点雨花路239号,发现是某个知名品牌鞋包的后勤办公区域,夜间无人值守,院子门大喇喇的敞开。
他把车开了进去,沿着诺大的院子里兜圈子,绕过了办公楼,绕到了一圈平房面前,每一间平房都拉上了卷帘门,上面用红油漆涂了巨大的阿拉伯数字。
1、2、3、4、5……
大部分的卷帘门都拉到底,地锁锁死了,唯有其中一间,只拉下了大半,疑似被人用锁撬开了,进去盗窃后,出来都忘记重新锁上。
林立翔才推开车门,雨点重重的砸落下来,冷风扑卷着灌入了车内。
好冷!
“阿嚏!”林立翔身子一颤,打了个寒噤。
从副驾座位底下拉出一个抽屉,摸出雨伞,撑开了才下车。
一下车,身上就湿了。
他没换鞋,还穿着塑料拖鞋,薄薄的鞋底,压根儿就承受不住滂沱暴雨的水流量,地面蓄水接近十厘米,他双脚都泡在了水里。
狂风的作用下,雨滴并不垂直下落,而是沿着风向倾斜的扑来,瞬间他双腿和裸露的手臂也被打了无数个水点。
纯棉的睡衣上也沾染了少许雨滴,蓝色维尼熊成了可怜兮兮的落汤熊。
林立翔撑着伞,踩着水,走进4号仓库。
将卷帘门用力向上一拉,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快速的扫了一圈,就发现了角落里一张浅黄色的原木办公桌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旁边的椅子和地下,散落着手袋、手机、若干朱红色与黑色的衣料……
手袋貌似是她常用的老花款,手机远望去也像是她的,衣服碎片也与她昨日外黑内红的颜色雷同,只是她……
一动不动的躺在桌上,分不清是活人还是尸体!
林立翔定定的望着那一具洁白的胴体,只觉得白的刺眼、白的渗人,万一她死了……不不不,他不敢往下去想!
短暂的怔愣后,他猛地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
对,是她,鼻子眼睛眉毛嘴巴都是她。
热乎乎的温度,她还活着,真好。
只不过,她不能说话,嘴唇干燥的起了一层皮,薄薄的眼皮阖着,下面的一对眼珠子微微一动,不知是无意识、还是有话要说?
等等?她是不是太热了点儿?林立翔血气方刚的身体抱着他,居然被烫着了,再细看那巴掌大小的瓜子脸,呈现不正常的绯红色,红得像熟透了的基围虾,热乎乎的冒着白雾。
糟糕,她发烧了!
烧的那么烫,脑子不会烧糊了?
得赶紧买药给她吃!
想到就做,林立翔一把横抱起美人儿,正要往外走,看了一眼外面的狂风骤雨,低头扫到她不着寸缕,不能就这样出去,她被人看到还不是最要紧的,就怕她吹风淋雨后病情加重。
他放下了怀里的小可怜,将地下属于她的东西一一收拾起来,不曾落下一件,就先跑出去,把那些东西一股脑的塞在副驾上。
从车后座里翻出他备用的衣服,挑了一件长袖衬衫,返回仓库内,手忙脚乱的帮她套上了并扣好了扣子,只是扣的太急,整整错了一排,他都没有留意到,只顾着抱紧了怀里的美人儿,不让她再淋一滴雨,吹一丝风。
上车后,他本想把她放置在后座,想了想觉得不妥,她现在神志不清,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不亲眼看着她抱着她,实在是不放心。
他坐进了主驾,把座位往后调了一些,将她横抱着搁在腿上,固定在方向盘和他的双臂与胸膛之间。
一路开车回家,沿途寻找24小时都亮着灯的药店。
在导航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最近的药店,买了一盒正柴胡冲剂,借了药店的开水冲好了,端上车。
药剂太烫,她无法下口,可高度发热的额头,提醒着病情刻不容缓。
林立翔拿出车里的矿泉水,兑了一些进去,总算温度能入口了,他喝了一大口,并不吞下,而是将唇凑上她的唇,长舌灵巧的撬开少许,再将药汁度了进去。
一口、一口、又一口……小心翼翼的把一整杯药汁都喂给她。
不知是她烧的太迷糊忘记了反抗,还是他的吻技在日夜操练中越来越纯熟,她居然没有呛到,更不曾洒出一滴药汁。
喝完了一整杯冲剂,方若绮似乎舒服了点儿,闷哼了一声,微微启口,丁香小舌露了尖尖角,沿着唇畔添了一圈,似是要把味道怪怪的药汁舔干净,更似贪恋男人的吻,嫌他才亲了一会儿就不亲了,讨厌~
林立翔盯住怀里的小人儿的小脸庞的樱桃小口,太特么的勾人了,他想法克了~
还好,他是人,不是禽兽,不会随时随地发情。
长臂收拢,牢牢圈住她,大掌在她额头、脸颊、脖子、细腰上摸了好一会儿,感觉到温度似乎降了一丢丢,又怕是自己的错觉。
他摇了摇怀里的娇弱无力的病美人儿,试图跟她交谈,“曼妙,还好吗?要不要再喝点儿药?怎么还是这么烫?要去医院吗?撑不住就吱一声,我们去医院,啊?”
方若绮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处太虚幻境……
一开始,她被一根细细的麻绳绳子捆得结结实实,高高的悬空吊在十八层地狱的山洞,脚下是一个巨大的化尸池,盛满了赤红炎黄的岩浆,正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岩浆蒸腾出的上百度的水汽下,她整个人都快要被烤干了,就连刚冒出来的汗水都瞬间挥发为雾气,她想逃离,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绳结就松了,绳子就断了,她会掉下去,在熔岩的炙烤中化为一滩血肉模糊不明腐烂物。
“烫……”
转瞬间,场景切换,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天地,四下望去,映入眼帘的皆是白茫茫的雪光,直至地平线,与灰沉沉的天际融为了一体。河岸边的树木被厚实的积雪沉甸甸的碾压,枝条都快被压断了。而她正处于一条宽阔的河面上,一片到处乱漂的不规则形状冰块上,冰块很小,仅容她一人跪在上面,冰面特滑,她不得不牢牢扶住冰块边缘,免得落入湍湍河水中,化身为水鬼。
“冷……”
再一眨眼,天地又变了,幻境到了第三重,广袤无边的沙漠下,烈日当空,一道道光洒下,有如毒舌倾吐信子。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连体力都不复存在,她走不动了,软软栽倒在沙滩上,又强撑着起来,拖着疲累的身子继续前进,双腿如灌了铅似的,每迈出一小步都无比吃力,走几步,就低头看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指南针,南,南,南,一路向南,一路艰难。突然,她一脚踏空,身子下半截都陷入了流沙中,下面是空的?流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上升,而身子以不可逆转的角度急剧下落,眼看着就要被沙子活埋了!
“水……”
林立翔听见怀里人儿发出来的喃喃呓语,明白她身上忽冷忽热,才会本能的吐出几个字,或许做噩梦了也说不定?
他低下头,凑近她耳畔,柔声慢语,“想喝水是吗?我喂你?”
方若绮还在沙漠中挣扎,忽然听到耳边有一个作弊君在问她:要加水吗?Ctrl+1作弊指令加满体力,Ctrl+2加满水,Ctrl+3金钱加十万……Ctrl+8再附送回城灵石一枚,要不要作弊,要不要加水?
方若绮似乎找到了太虚幻境的出口,急于脱离折磨人的一重重环境,轻声重复道,“……要……水……”
林立翔将兑过药汁的矿泉水,拧开盖子,以喂药的方式,一口接一口,将剩余的大半瓶水都喂给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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