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修扯了扯嘴角, 似笑非笑地看着林墨:“什么?”
“哎,你还没听明白么, 你媳妇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野史, 为了保护你不让你开棺,”鹿向南乐呵呵地说, 他感觉林墨越来越有意思了。
林墨冷着脸睨了他一眼:“不是野史,我自己研究过八卦阵法,一般来讲墓穴的方位、朝向, 周围的摆设都是有原因的, 但是你们看现在的这座墓,与常规的摆法相差甚远。”
旁边的许一怕那镜子,此时更是颤颤巍巍地举起手, 声音发着抖说:“那个, 我们不是科学频道吗?”
司婉走上前, 乐呵呵道:“你看我们这些人凑在一起科学么?”
许一根本不用想, 直接摇头, 那是不科学的问题么, 那根本就是发生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燕大考古系老古董和鬼市小少爷在家司大家族的小姐和少爷, 这种组合在一起没打一路就算是不错了。
一路跟着林墨他们过来的小丫头凑到李思修旁边笑着指了指李思修用镊子夹着的龙眼:“大叔,这个是变色珠,我家有。”
地宫里昏暗, 李思修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颗小糖豆, 此时被她突然说话的声音给吓得愣住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说:“这半颗龙头你见过吗?”
小丫头原地摇摇头,但嘴巴里碎碎念着:“是东南,不是西北。”
“什么意思?”李思修蹲下身来看着小丫头,眼里含着笑意。
小丫头看着李思修咯咯乐但不说话,李思修站起身,把镊子拿来,圆石盘重新开始转动,但是转动的异常缓慢,林墨蹲下身伸手碰了碰圆盘,手指肚儿被圆盘上突出来的碎石头片扎破,血珠儿顺着指肚儿掉了下来,掉进圆盘的缝隙。
血迹猛然消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了进去。
林墨睫毛动了动,她起身拍了拍李思修的肩膀,李思修回头,挑了挑眉毛,林墨垂眸稍微想了想措辞后开口:“这里好像真的不对劲儿。”哪儿不对劲儿她说不出来,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儿也说不出来,仅仅是种类似预感的情绪。
“没事,相信我。”李思修捏了捏林墨的脸蛋,接着和鹿向南一同把外围纳米防护板给棺材围上,接着他从包里拿出了三五件压缩防弹衣,分别分给大家,缺的从鹿向南那边出,最后算上小丫头在内的所有人都穿上了防弹衣,也都戴上了防毒面罩。
一切准备妥当后,除李思修和鹿向南外,其他人暂时到之前的那间屋子里躲避,李思修送林墨进去,站在铜门门口,他捧住林墨防护罩,拿自己的跟她的贴了贴,林墨看到他的嘴巴动了动,但是没听到任何声音,林墨想问,但被他轻轻推到屋子里,接着铜门被司婉关上。
司婉靠着门,淡定地说:“他说遇见你真好,喜欢你真好。”
“你怎么知道?”林墨茫然地看着铜门问道。
“唇语啊。”司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很久以前学的,林墨,你跟李思修是一见钟情吗?”
林墨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很奇妙的遇见。”
司婉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铜门外,鹿向南看着李思修在门前看了又看,最后他忍不住地走过来,将他拉走,两个人重新站在棺木前,鹿向南轻声笑:“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说完,鹿向南拿手指敲了敲木棺。
李思修摇摇头,突然他想到铜门外的石座,但是来不及去看了,必须要先开棺,因为圆盘的速度正在加快,李思修和鹿向南一左一右,铲子插/入棺木中,微微用力,棺木盖被抬起,与此同时无数只暗箭飞出,但被围在棺木外围的保护罩拦住。
两个人谁也不敢松口气,棺木的危险性没被彻底拆除,但事情还要继续做,两个人一鼓作气,将棺材盖抬起,与此同时他们脚下的石板飞速下坠,鹿向南和李思修两个人飞快跳进棺木中,接着看到周围的圆盘飞速旋转,两个人就这么在棺材里站着,一直到铜门被从里面打开,一直到圆盘停下转动,石板重新被填充。
“你们还真特别。”走出来的司婉率先摘下防护罩,司博也跟着她将防护罩摘下。
“科技时代,安全第一。”鹿向南臭屁道,边说边跳出棺材,他拍了拍棺材板儿,“空的,回吧。”
“尸体呢?”司婉。
“跟着棺材盖儿掉下去了。”鹿向南指了指脚下,接着他和李思修一左一右走了回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摘掉防护罩,跟着齐鹰走出了棺木。
再次走进沙漠里找来时候的车。
“罗布泊不用再来了。”鹿向南笑了笑,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说不清是什么的神色。
李思修不说话,只跟着点点头,他背上的肉和衣服粘到了一起,他眉毛微蹙,看着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脑海里却是棺材盖子里面躺着的女尸,没有双眼、双手手指各缺两只,胸口空着,看着很像当年林可的死状。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李思修对林可的死状记得很清楚,清楚到,好像她被杀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大家在越野车边道别,齐鹰带着小丫头回镇里,田壮他们继续进沙漠深处,而李思修这边即将开车去机场回燕安。
飞机是凌晨五点落地,此时的燕安本空中闪着光亮,林墨凑到李思修旁边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脸,李思修闭着眼抓住她的手,林墨的手在他手心里缩了缩。
有点痒。
“到了,我叫了车,我们直接去医院。”林墨用另一只手摸摸李思修的额头,烫得吓人。
李思修闷闷地嗯了声,然后把林墨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睁开眼,看着外面墨蓝色的天空,哑着嗓子说:“想回家。”
“修爷,你后背都烂了,你回家等着腐烂再让林墨守寡?”鹿向南。
许一听不下去了:“鹿向南,你嘴巴不毒能死么?”
鹿向南点点头,接着笑了:“小爷我明天回燕大做老师了,羡慕不?”
“明天我去许氏接班。”许一淡淡地说,经过这次的生死存亡,许一决定回到许氏帮助父辈。
“说真的,我到现在还觉得是在做梦,其实我们已经葬身地宫了。”许一怔怔地走出机舱茫然四顾道。
李思修头昏脑胀每走一步都觉得是走在棉花上,但还不忘回头告诉许一:“我每次都是这感觉,每次出野外都觉得这就是最后一次。”
林墨扶着他半句话不说,她的手很凉,和他的体温刚好成反比,李思修觉得握着她的小手能缓解后背的疼痛。
四个人一台车,到了外科医院。
急诊室只有林墨一个人陪李思修进,进门后小护士把门反手关上,坐在桌子前的大夫头也不抬的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把衣服脱了。”
李思修乖乖坐下,乖乖把黑衬衫扯下来,血肉模糊的背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五道伤痕几乎连在了一起,林墨抬手摸了摸他背上的血痕,沾了一手的血:“破了。”
“嗯。”李思修咬住后槽牙,暴露在空气里的伤口疼得让人受不了。
大夫写完单子才慢慢从凳子上起来,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走到李思修身后,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碘酒棉,接着三下五除二把李思修的伤口擦了一遍,李思修疼得小脸煞白。
做完基础消毒后,大夫又接过小护士递过来的吊瓶,他把吊瓶挂在办公桌旁边的晾衣架上,接着给李思修扎针,第一次没扎进去,他又扎了一次,旁边的林墨看看他,又看看李思修最后说:“你们认识?”
“我自己的侄子我能不认识么?”大夫的声音清冷好像没有任何情绪似的。
“姑父,别闹了,我没被蜥蜴咬死,快被你扎死了。”李思修疼得额头往外冒着汗珠儿。
林墨想了想,开口:“烟儿姑姑的丈夫?”
大夫点点头,加了句:“离婚了。”
林墨刚想安慰他,就听到大夫又说:“我前几天再次求婚了。”
林墨没再开口,专注地看着李思修,他的黑衬衫落在腰间,背后的血痕依然在缓缓的超外面渗血,像是好不了了似的,她蹲下身,下巴靠在李思修的腿上:“你疼么?”
“嗯。”李思修说不出半句别的话来。
金丝框大夫给李思修的背包扎好后,和小护士一起离开了,现在急诊室里只有李思修、林墨,和一座骷髅架子。
“你以后可以照顾好自己么?”林墨眨眨眼,嘴角向下耷拉着。
李思修看着她委屈的模样笑了笑,拿手碰了碰她的嘴角:“可以照顾好自己,这次是意外。”
“意外好多。”林墨闭上眼,靠在他的腿上不说话了。
李思修把晾衣架向下调,接着把像她那样坐到地上,她的头抵他的胸膛:“你如果总是照顾不好自己,那我就不要你。”
“我好好照顾自己,你别不要我。”李思修浑身发烫,脑袋发浑,但是他知道,李思修不能没有林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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