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火平静的对秦逸杰说。
“快了,你现在还有一个人要见,等你见完这个人,就能看见鬼王,我相信在你看过他以后,就是你离开这里的时候!”
秦逸杰很激动的握了握手,身体靠在墙上,虽然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用这样的方式离开监狱,但这2年的时间的确让他难以忍受下去,如果不是还没见到父亲,秦逸杰恨不得现在就从这里离开,去贪婪的呼吸一口新鲜而自由的空气。
秦逸杰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又一次摸在了坚硬而干滞的墙面上,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刚好只能站下一个人,而且狭小的转身都不行。
.......
这个地方只能站下一个人!
秦逸杰突然意识到什么,猛然抬起头很吃惊的问姜渔火。
“是不是...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出去?”
姜渔火的回答短促而镇静,好像这个问题他早料到秦逸杰会问出来。
“当然!只有你一个人从这里出去!”
秦逸杰刚才还狂热的兴奋又逐渐降至冰点,这意味着父亲秦霄汉任然会被留在黑楼里,秦逸杰不知道父亲这样安排自己越狱是出于怎样的安排,但秦逸杰相信,如果一旦自己从这里走出去,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再看到父亲,很明显秋耀扬同样也知道越狱的事,否则他不会多次在自己面前暗示自己可能有机会出去,同时还把那张纸条让自己带过他妹妹。
所有的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可秦逸杰现在却很茫然的不知道自己该出去干什么。
黑暗中姜渔火的声音变得格外具有穿透力,折射进秦逸杰的耳中是那样的清晰。
“鬼王说了!他要你重新从方德隆手中拿回本来该属于你的一切,而且...他也为你安排好了后面的路!”
......
秦逸杰从禁闭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5天后的早上,当狱警打开禁闭室的大门时,阳光直直的穿了进来,可能是因为较长时间没有见到光线的原因,秦逸杰突然有一种眩晕的感觉,离开时秦逸杰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看左边的那间禁闭室,现在姜渔火已经不在里面,但秦逸杰总感觉这个地方原来并是想象中那样的可怕,至少这5天来他对这座监狱以及和自己的态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秃千三的话,而要帮许锐承受铁棍是自己的,这件事秦逸杰在里面用了5天时间也没想明白,还好,现在看来秃千三应该是父亲的人,所以等秦逸杰拧着油漆桶再一次见到放风笼子里的秃千三时,反而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可事实上情况并没有秦逸杰所想象的那样好,笼子的铁门关上好,他又发现自己再一次陷入了人群的包围,越往深处走周围的犯人就越多,直到现在秦逸杰已经无路可走。
没有人说话,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注视着秦逸杰,而现在,他却发现许锐再一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秦逸杰惯性的握了握手中的油漆桶,这应该是他最后的防备武器,可是由于5天的禁闭室囚禁,一个生理和心理上都解决崩溃的人,要想在轻而易举的抡起油漆桶去攻击一个远比自己强壮和凶悍的人,难度可想而知,更何况现在秦逸杰几乎连站都站不稳,或许不用许锐动手,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许锐伸过来的是拳头,在胳膊上拱起的是青筋和粗大的血管,秦逸杰现在正在用所有的力气去幻想,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身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是许锐的动作却比以前缓慢的多,连一点冲击力都没有,至少让秦逸杰稍微庆幸的是,许锐今天看上去没有几天前狂暴。
阳光下秦逸杰发现自己快要虚脱,而当许锐的影子完全笼罩在他身上时,秦逸杰终于不用再眯起眼睛去看他,突然诧异的发现许锐居然在对着自己笑,而并非落井下石或者耀武扬威的冷笑。
诚恳!感激!
这是秦逸杰现在已经不再敏捷的思维中唯一可以想起来的词语。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秦逸杰更加惊奇,许锐伸过来的拳头现在已经变成了手掌,停在秦逸杰面前很近的地方,这个动作...秦逸杰木讷的想了想,然后他想到握手!
虽然这个场面和动作秦逸杰倒是相当的熟悉,可发生在这里,发生在前几天还想把自己置于死地的许锐身上,秦逸杰始终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在所有犯人默不作声的注视下,秦逸杰迟疑了半天终于还是试探性的伸出手,可事实上,他的确想错了,许锐并没有握住他的手,或者在说一些感激涕零的话,而是什么都没说,一把从秦逸杰手中拿过了油漆桶,然后转身向铁丝网走去。
围在秦逸杰身边的人再一次渐渐的散开,没有人起哄也没有人议论,好像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和应该,从人群中的缝隙中秦逸杰看见许锐现在正蹲在本来自己应该工作的地方,慢条斯理的给铁丝网刷着油漆。
或许这个就是他对秦逸杰挺身而出不计前嫌的仗义相救的感激方式,只不过和秦逸杰习惯的方式不太一样,许锐选择了他所认为最好的办法,而有时候感激一个人往往行动要比言语有用的多,至少在秦逸杰看来,许锐是诚恳的!
秦逸杰终于很奇怪的翘起嘴角笑了笑,抬头的时候,他再一次看见了高高哨楼上站着的周平,这一次周平依旧在脸上挂着轻描淡写的微笑,但不同的时候透着一丝满意和认同。
秦逸杰咬了咬牙用最后的力气支撑着身体,靠着墙壁坐了下去,而他一直在寻找的秃千三现在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他面前,和往常不同的是,秃千三没有坐到秦逸杰的身边,淡淡的对他点点头说。
“放风结束后,跟我一起走!剩下的几天你要和我呆在一起了!”
......
和之前的两个人一样,秃千三的监室同样也只住着他一个人,但比起霍成和秋耀扬的监室,秃千三所住的地方只能用一个字形容。
乱!
极其的乱!
房间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文章,墙角边堆放着高高的旧报纸,和秋耀扬称之为家的监室比起来,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废旧回收站,而满屋都是从废旧报纸中散发出的油墨味。
秦逸杰站在监室里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一个可以让自己下脚的地方,东西凌乱的堆放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度,对于秦逸杰很无助的表情和举步维艰的样子,秃千三很尴尬的笑了笑,终于从一堆被报纸遮挡的地方拖出一个凳子,示意秦逸杰坐下。
然后很随意的把桌上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一下,而秃千三所谓的收拾也只不过是把桌上的扔到地上而已,所以现在房间看起来更乱,秦逸杰费了很大的劲才在那个布满灰尘的凳子上坐下去。
秃千三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他好像随时都在找东西,毕竟在这样一个杂乱无章的地方要找到东西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你不是打算问我为什么要让你承认许锐的东西是你的!”
秦逸杰摇摇头笑了笑很平静的说。
“其实我更想问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会被关进禁闭室?”
秃千三抬起头看了秦逸杰一眼意味深长的反问。
“难道你不认为去禁闭室这5天,你又收获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吗?”
秦逸杰揉了揉额头很无奈的说。
“那这么说你知道我在禁闭室会遇到什么人或者会发生什么事...。”
“你是说姜渔火挖松墙壁让你越狱的事?...哦!这个我好像还真的知道!”
秦逸杰摊着手笑了笑无力的问。
“这样说来,你之前教我怎么样对付许锐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你真正的目的只是让我去禁闭室?!”
秃千三很镇定的伸出指头摇了摇淡淡的回答。
“让你去禁闭室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不过这个并不是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是什么?”秦逸杰很好奇的问。
秃千三有些诧异的看着秦逸杰平静的说。
“当然是教你怎么对付许锐!”
秦逸杰皱了皱眉头很疑惑的问。
“既然你教我怎么对付许锐,可为什么最后还是要我出来帮他顶罪呢?”
秃千三终于在身上找到的他想要的东西,原来他是在找烟。
“这话可不能这样说,什么叫你帮他顶罪,事实上其实是许锐帮你在顶罪,你做的只不过是承认自己的过错,而我仅仅是帮你拨乱反正而已,你说呢...。”
秦逸杰一愣,虽然秃千三现在正把烟递到自己的面前,而且脸上还是洋溢着很有喜感的笑容,但现在秦逸杰却有些笑不出来,不知道秃千三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锐身上多出的你一根铁棍,事实上的确是秦逸杰,在秃千三告诉他,笼子里会有突击检查后,秦逸杰想到了这个栽赃嫁祸的办法,而且操作起来也不是很麻烦,刚好小七有充足的理由和时间在许锐放风不在的时候,把铁棍悄悄的放到许锐的的衣服中。
而事情的进展应该是许锐把查出身带违禁物品很被隔离调查,等到许锐放出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不会出现在这里,而这也是秦逸杰对秃千三教他“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理解,可对于最后秃千三为什么要让自己出来扛这件事,秦逸杰任然不是太明白。
秦逸杰从秃千三的手中把烟接过来淡淡的问。
“你到底是在帮我,还是打算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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