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说过有这个日记本的事吗?”林阅微警惕地问道。
“没有。”
“会不会是骗你的?”
“好端端的人家为什么要用这种事骗我?”
“万一她给你设了个局, 故意把你骗出去的呢?”林阅微一遇到这种事思维就发散得厉害,好似在她眼里尹灵犀就是个磨刀霍霍随时准备把顾砚秋掳走的劫匪。
“我们约在安全的地方,就在市中心。”
“市中心人多眼杂的,要是她在你喝的东西里下了药,偷偷地把你带走。”林阅微脑子里瞬间回忆起许多社会新闻, “比如说致幻剂, 比如说迷药, 更惨的是那什么药!”
“不会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的,我保证。”顾砚秋语带无奈,都觉得林阅微是不是最近太闲了,才导致这么容易胡思乱想。
“你保证不了。”
“那你说怎么办?”顾砚秋似乎琢磨出了点儿什么。
林阅微唇角笑容漾开:“我陪你一起去。”
“你不是……”顾砚秋讶然。不是公开场合不和她一起出面的吗,不怕被尹灵犀发现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吗?涉及到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贸然带一个称之为朋友的人去, 尹灵犀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林阅微:“我没说要跟你们坐在一起啊, 我在外面等你,或者隔壁包厢。”
顾砚秋:“……”
林阅微:“你这什么表情,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她猛然逼近,两手撑在顾砚秋身侧, 鼻尖欺着她的鼻尖, 四目相对, 顾砚秋在她的瞪视下眨了眨眼睛,将距离拉开了些, 才让林阅微的面容在她视线里重新变得清晰。
“好好好, 你跟我一起去。”顾砚秋笑道, “行了吧?”
“一连说三个好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不情愿?”林阅微得寸进尺道。
“……”
“你看你不说话了,你以前很喜欢和我讲话的,现在三两句就不张嘴了。”
“……”
林阅微两手捏着并不存在的手绢压了压眼角,假哭道:“以前陪人家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唔!”
林阅微嘴皮子太快了,顾砚秋根本说不过她,只能用嘴堵住,百试不爽。
林阅微靠在她怀里,一只手把她一缕头发放在掌心,懒洋洋地问道:“今天星期几来着?”
“星期三。”顾砚秋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顾砚秋。”林阅微放下头发,一只手抵着她肩膀坐了起来,又是好笑又是皱着眉头看她,“你是不是觉得我最近不拍戏了,天天上课把脑子上糊涂了啊?”
“没有啊。”
“今天明明是周四。”
“是吗?”顾砚秋惊讶脸,拿过来手机看了一下,“哎呀居然真的是周四。”
“你演技真的很差。”
顾砚秋忍俊不禁。
林阅微在她和床畔之间看了一眼,命令道:“躺下。”
顾砚秋不动,试图讨价还价:“你今天上课辛苦了,要不还是我伺候你吧?”
林阅微抱臂看她,轻描淡写说:“我不辛苦。”
顾砚秋:“写笔记写得手酸了吧?”
林阅微:“不酸。”
顾砚秋还要再说,林阅微深吸了口气,开始倒数了:“三……二……一。”
顾砚秋咻的躺下。
之前虽然订好了一三五二四六轮流周日各凭本事,但顾砚秋凭借自己高超的本领让林阅微慢慢习惯了让她来占据主动。大多数时候林阅微是非常配合的,要搓圆了捏扁了都随意,但少部分时候,林阅微还是会想起来她曾经坚持过的一个身为攻的尊严。
为了不打起来,顾砚秋在她记起来这回事的时候都很配合,商人最重要的是要讲究诚信。
银河系上次印过了,著名画家林阅微这次着重在细节雕琢,有的行星被卫星拱卫着,雕琢起来便分外的难,林阅微在建造土星的时候犯起了难,因为它的卫星实在是太多了,最后不得不将这个夜晚拉得格外漫长。
顾砚秋是被卧室里的食物的香味勾醒的,肚子里的馋虫发出咕噜噜的鸣叫,床头柜上已经摆好了色香味俱全的海鲜粥,林阅微手里拧了块热毛巾,正从盥洗室走过来。
“你这是……”顾砚秋撑着两肘坐了起来,靠坐在床头,眼神充满了不解。
“给你擦脸啊。”
“不、不用了。”
“结巴什么,我给你擦个脸难道很奇怪吗?”林阅微把毛巾摊开,上面蒸腾着热气,“闭眼。”
顾砚秋听话地闭上了眼。
林阅微细致地给她擦了脸,直起腰打量着她,仿佛在欣赏什么完美无瑕的作品似的。
顾砚秋闭着眼:“好了吗?”
林阅微:“好了。”一会儿又拿过来挤好了牙膏的牙刷和牙杯,以及一个专门给她吐漱口水的一次性杯子,“刷牙。”
顾砚秋掀被下床:“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她拿着牙膏和牙杯回到了盥洗室,不多时收拾好自己出来,迎面就见到林阅微的笑容,那种笑容不是平时她见惯了的那种,而是带着一点痴迷,目光黏连在她身上,一刻都舍不得移开的笑意。
顾砚秋浑身发毛。
林阅微嫣然一笑:“喝粥啊。”
顾砚秋问:“你吃过早餐了吗?”
林阅微回答:“吃过了。”她换成一只手托腮,看起来更像是陷入爱情不可自拔的女人。虽然她本来就是,但是她们俩热恋这么久了,冷不丁玩这套还是让顾砚秋挺不习惯的。
顾砚秋端起粥碗,舀了一勺,吹了吹,启唇,送到嘴唇边缘,又把粥碗放下了,看着林阅微,不自在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着我?”
林阅微抿唇微笑:“不能。”
顾砚秋转过去背对着她。
林阅微:“……”
她绕到顾砚秋正面,顾砚秋闭上眼睛喝粥,放了这么久已经不烫了,她喝起来没什么顾及的。林阅微失去耐性:“不看你了。”
顾砚秋悄悄睁开一线眼睛,发现林阅微果真恢复了正常,才安稳自如地将粥给吃光了,最后不忘夸奖很好吃。
林阅微凉凉说:“我让酒店送的。”
顾砚秋从容地换了句词:“那也是你眼光好,一选就选中了这家。”
林阅微定定地看她几秒,说:“你刚刚为什么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顾砚秋冤枉:“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那为什么我看着你你会连饭都吃不下?”
“因为你太美了,秀色可餐,看着你我就吃不下别的了。”
“……”
房间里再次静了几秒钟。
林阅微气沉丹田:“顾砚秋!你能不能不要不分场合的甜言蜜语!”话刚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样很烦你知道吗?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啊。”
“你还说。”林阅微笑得停不下来,“你再这样以后不和你说正事儿了。”
“不说了不说了。”顾砚秋正色起来,“你说。”
“你老实回答刚刚的问题,为什么看着我吃不下饭。”
“我如果老实说你不能秋后算账。”顾砚秋想讨一块免死金牌。
“好,不秋后算账。”林阅微嘴角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看你这么笑就代表一定会找我算账的。”事实证明婚姻生活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比如让顾砚秋从一个事事讲究公平理智活成一个懂得察言观色求生欲极其强烈的人。
“……”林阅微说,“我对着薛定谔发誓,绝对不算账。”
顾砚秋这才肯照实回答:“你笑得有点渗人,就像聊斋电视剧里面,有个要害人的狐狸精,躲起来看着人类就是这样笑的。”
“聊斋里还有坏狐狸精吗,不是都和人类的穷书生在一起了吗?”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看着就是坏人有所图谋的笑容。”
“你——”顾砚秋看着她盛怒的脸,下意识要往后退,忍住了,林阅微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话锋一转,笑容满面,“形容得太生动了,我找戏感呢,下一部剧就是个有点坏的角色。”
“怎么又是坏人?”
“后来改邪归正了。”林阅微又捏了把她脸,“行啦,时间差不多了,换衣服准备上班,我回书房看剧本了,刚有一个灵感,得赶紧记下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顾砚秋在身后喊她。
林阅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徒留顾砚秋一个人在卧室。
所以林阅微昨天折腾了她一晚上,大清早没有早安吻没有早安各种,只是来试了个戏就走了,连送她出门都不送了?
顾砚秋撇了撇嘴,有点沮丧。
昨晚上林阅微还跟她唱“从前看星星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林阅微不是牛夫人,她才是牛夫人。
林阅微在书房奋笔疾书,在纸上先把想法记了下来,确认没有遗漏后,看看时间正好,去推卧室门,里面没人了。林阅微沿着楼梯下楼,底下也没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都没有顾砚秋人。
她给顾砚秋打了个电话。
顾砚秋不开心着呢,接了电话没出声。
林阅微纳闷道:“你人呢?”
顾砚秋语气不太好地回:“我上班路上,开车呢,有事吗?”
林阅微更奇怪了:“你上班怎么不叫我?”
顾砚秋回嘴道:“我干吗要叫你,不是你去书房,让我别打扰你的吗?”
林阅微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别打扰我了,我让你换好衣服来书房找我,我下楼送你去上班啊,每天不都这样吗,你今天自己走了招呼都不打一声算怎么回事?”
“你是这个意思?”
“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我理解的……”顾砚秋误会了她,自己伤心老半天,觉得是色衰爱弛的牛夫人了,面上立时挂不住,抿了抿唇,说,“没什么,你好好学习,我开车。”
她说着要挂电话,林阅微叫住了她:“你给我等等,自己又脑补了什么东西,给我从实招来。”
她一刻没注意,顾砚秋就要想东想西,她没发现倒好,发现了就绝没有让她糊弄过去的道理。
“就……也没什么。”顾砚秋脸颊微微发烫,说不出口。
“说。”
“路上车挺多的,到了公司我再和你说。”
林阅微想了想,同意了:“行,那就到了公司说,你别想拖过去。”
顾砚秋的预谋被她提前点破,连忙应了两声:“不会的。”
林阅微:“最好是。”
林阅微边看剧本边掐着时间,顾砚秋刚停好车搭电梯上楼,掌心的手机便震了一下,林阅微给她发来了消息:【到了吗?可以说了,离上班还有二十分钟,到办公室了电话我】
顾砚秋:“……”
林至向往常一样和顾砚秋打招呼:“顾总早上好啊。”
“早上好。”顾砚秋一反常态的没精打采。
“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顾砚秋勉强勾了下唇角。
林至以为她是因为公司人事变动而压力过大,眼睛下面隐约都有黑眼圈了,道:“记得按时休息。”
顾砚秋嗯了句,进了办公室,又拖延了两分钟,才给林阅微打电话。
林阅微单手抱着胳膊:“行了,从实招来吧。”
顾砚秋叹了口气:“是这样的,你早上……”
林至端着咖啡,按照惯例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入目就是顾砚秋纤瘦挺拔的背影,她面对着落地窗,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林至心里感慨了一句:当老板是真辛苦啊,这么早手机就不消停了。
接着就听到顾砚秋用一种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柔似水的语气在和对面的人说着话。
顾砚秋:“我知道错了。”
林至:“!!!”
“没老是胡思乱想,随便想了一下。”
“下次再也不敢了……没有下次。”
“我一定问你。”
“哎,哎,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么么哒。”
最后还飞吻,MUA~挺响一声。
林至听到的太多,怀疑自己可能要被灭口了,他缩起脖子,正打算轻手轻脚地离开,顾砚秋却挂了电话,转过了身,看见他的一瞬间目光森冷。
林至僵在原地,手脚冰凉,脑补了犯罪小说里看过的数十种杀人抛尸的方法,当然,他是那个“尸”。
顾砚秋挑眉:“嗯?”尾音愉悦地上扬,代表心情不错。
林至血液流回四肢百骸,手脚恢复了本来的温度:“顾总,您的咖啡我给你放在桌子上了,你看你还有什么吩、吩咐吗?”
“没有。”
“那我先走了。”
“站住。”
“顾总。”林至挤出一个笑容。
“别说出去。”顾砚秋指的是他刚才无意听到的对话。
“保证完成任务。”林至脚后跟一碰,敬了个军礼。
顾砚秋挥手,淡淡地说:“回去吧。”
林至劫后余生,出了一后背的汗,以后送咖啡要敲门敲到里面回应才行,再撞上这么几回小命都难保。顾砚秋当然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但是林至一想到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就觉得如坠冰窖,他心脏受不了这个刺激。
林至坐在办公桌前,回忆着方才所听到的,电话那头肯定就是她那个神秘的女朋友了,不知道姓甚名谁,至今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过。
保护得这么好,林至这个好奇心不旺盛的人都好奇极了。
这天下午顾砚秋又是踩着点儿下班,倒不是急着去赴尹灵犀的约,她们俩约的是六点半,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根本用不着这么赶。
原因当然是林阅微在楼下等她,林阅微今天提前下了课,来公司接她。
经过林至细致的观察,顾砚秋虽然还是板着张脸,但是在她身上充斥着一种迫不及待的气息,连每一步跨出去的距离都比平时宽了三厘米。
林至提起公文包就跑,紧赶慢赶和顾砚秋赶上了同一班电梯。
“顾总。”林至笑。
“嗯。”顾砚秋淡淡点了下头。
这个电梯是高层专用的,目前就他们两个人,林至靠近电梯门,按了一层,顾砚秋没动,她平时都是去地下一层的。
林至心潮澎湃,他就知道有情况!
叮咚——
两人一起出了电梯,顾砚秋听着身后皮鞋规律的亦步亦趋的脚步声,主动往旁边避让了两步:“你先走。”
林至:“不不不,您先走。”
顾砚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迈开步子走了。
林阅微现在基本上是半素人状态,也没特意开她那辆二手大众来做伪装,毕竟不如其他车舒服。她从车库里挑了辆敞篷小跑,这辆车暴露了顾砚秋看起来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正经,林阅微一眼就相中了。
顾砚秋自己的车她还是认识的,就算不认识,也被那辆停在路边的车第一时刻吸引了目光,应该说满大街的人都被这辆车吸引了,还有人特地举起手机拍照。
骚粉色的兰博基尼,非常罕见了。
顾砚秋:“……”
随后出来的林至:“……”
林阅微戴好口罩墨镜,在顾砚秋面前打开了剪刀门,含笑道:“干什么,自己的车不认识了?”
车确实是顾砚秋买的,她还开过,但是她开的时候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满大街的目光都在注视着自己。顾砚秋耳根发热,迅速坐进了车里,低声催促道:“走了。”
林阅微车好好地停在车位里,就是不走。
车门关起来,外面的人什么都看不见,林阅微用手虚握成拳,假装话筒递到顾砚秋嘴边:“采访一下,顾总,请问你当时选择这个颜色的想法是什么?”
顾砚秋清了清嗓子,说:“我就是这条街最靓的仔。”
“好的好的,回答满分。”林阅微乐不可支,把手放下来,启动车子。
顾砚秋就是这么一个永远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会给她惊喜的人。
今天上午跟她坦白交代的时候,顾砚秋还说怕她对自己厌烦了,又说什么怕她“喜新厌旧”“得到的就不珍惜了”云云的,简直是无稽之谈。她还没担心顾砚秋会烦自己呢,除了长得好看外,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缺点一大堆,动不动变身暴躁喷火龙,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撬她墙脚,也就顾砚秋觉得自己没有市场。
林阅微想到这,便想起了这次邀请顾砚秋的尹灵犀,豺狼之心昭然若揭。
她倒要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
林阅微把车停在了地上停车场,顾砚秋先下去,过了五分钟,她再下车往里走。顾砚秋给她报来了包厢号,林阅微进了实地考察,坐在了正对包厢门的一个雅座,先点了壶茶。
【西顾:这次挺奇怪的,人居然还没到,以前都会提前半小时的】
【两个木:你看,这就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先每次提前很久,营造出良好形象不说,还在你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刚晚了几分钟没来,你就心心念念着了】
【西顾:什么心心念念,我就是随口说了句】
【两个木:你怎么不随口说我一句】
【西顾:说你什么?】
【两个木:随便说我什么,反正不能说她】
顾砚秋:“……”
她索性把包厢门打开,和雅座里的林阅微对上了眼神,林阅微见到她,不酸了,也不傲娇了,扬着眉毛笑,又打手势让她回包厢里。
顾砚秋一回去,消息跟着追过来了:
【尹灵犀:我到了】
【西顾:你不是一直在吗?】
对面回了三个问号。
顾砚秋懊然发觉,她没注意发信人,把尹灵犀发过来的消息当成了林阅微发的,闹了个乌龙,但是这会儿撤回也来不及了。
【西顾:发错人了,不好意思】
林阅微一手心不在焉地捏着茶杯,嘴角衔着杯沿,里面的茶早已见了底。她半眯着眼睛,不善的目光打量着刚进门口,正对着手机低头打字的女人。
个子没她高,脚下穿着高跟鞋目测不超过一米七。
自己穿平底都超一米七。
林阅微不屑地轻哼一声。
皮肤没她白,皮肤年龄也没她好,得快三十了吧,哪里有她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细腻光滑,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
这下眉毛跟着得意地挑起来。
尹灵犀拿起电话:“砚秋。”
林阅微:“!!!”
林阅微高高扬起的眉毛瞬间垮了下来。
谁允许她叫得这么亲密的?再说了这个地方不是她定的吗,人都到了打什么电话,有什么好打的,找个服务员问一下不就好了,是没张嘴还是没长脑子。
她没长脑子顾砚秋是不会不长脑子的,顾砚秋会让她找服务员的。
林阅微这么笃定着。
然后她就看着面前的那扇包厢门被打开,紧接着顾砚秋从里面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路过了她的雅座,尹灵犀眼睛一亮,朝她迈步过去,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林阅微听得一清二楚,心说这个人实在是太假惺惺了,明明离上次她请顾砚秋吃饭过去还不到半个月,现在摆出一副三载未见的样子给谁看。
“好久不见。”顾砚秋礼貌地回应,尹灵犀感觉很敏锐,所以她连眼光余光都不敢去扫林阅微。
尹灵犀熟稔地牵起顾砚秋的手:“走吧,我们进包厢,慢慢说。”
林阅微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手牵手亲热地进了包厢。
盯在后脑勺的目光太过炽热,顾砚秋把包厢门关上都有些心神不宁,尹灵犀把外套脱了,搭在椅背上,挽了袖子落座,疑惑问她:“怎么了?”
顾砚秋摇头:“没什么。”
包厢外,服务员一脸惊恐地问年轻貌美的女顾客:“您没事吧?”
“没事。”林阅微从容地把豁了口的茶杯从嘴边移开,和颜悦色地冲服务员一笑,“劳驾您给我换个新杯子。”
※※※※※※※※※※※※※※※※※※※※
咬破杯子真事儿,有一年过年我堂弟,好好喝着水,把玻璃杯给咬豁了口,神奇的是嘴巴一点没受伤﹁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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