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连忙说道,“这可不行啊。我这产品马上要上市了,你可别给我来临阵退缩这套,不然咱绝交。兄弟都没的当。”
贺柏尧扯着笑,若有所思,“萧劲,回头你给宁是一笔奖励,就说是广告反响好才给她的。”
宁是拍这支广告不过拿了几万块的酬劳,再给一笔奖励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由贺柏尧提出来,萧劲就琢磨了一下,“呦,从我这挖金子,你自己给她不正好。”
贺柏尧无奈的撇撇嘴角,也没再瞒着萧劲,“她现在需要钱,我要是给她,她肯定会多想。你这边给,她不会多想。”宁是虽然坚强,可是心里敏感着呢,不然也不会三年都不用她舅舅给的学费。贺柏尧头疼了,这以后要是在一起的话,摩擦肯定不少。
“给多少?100合适吗?”萧劲说道。
贺柏尧想了想,“20就够了。给多了她又要多想了。”
萧劲扑哧一声笑,“阿尧,这回不一样了吗。这么考虑人家的感受。之前你对她还那样。”
贺柏尧提到这个就想把萧劲给揍一顿,要不是当初他出的馊主意,宁是现在也不会对他这么抵触。“行了,这事好好办。”
萧劲摸了摸鼻尖,“放心,未来嫂子的事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贺少,回头别忘了给小的打赏。”
贺柏尧挂了电话又嘱咐张助理,“你去订几份餐点送到二院。”
张助理拿着助理的薪水又办起了打杂的事,敢怒不敢言。谁让老板谈恋爱受挫,他就得被加倍的差遣。
宁是和葛颖说了一声,她上午不去学校。
葛颖知道她家里出了事,“有事我会通知你的,你也好好照顾好自己。”
舅妈带了早餐回来。宁是只在洗手间洗了一把脸,这会儿没胃口。老太太还在昏迷中,老人家身上插着管子,宁是看着就心疼,她默默祈祷姥姥这回能挺过去。
舅舅和她一夜未睡,满脸皆是疲惫。
几个人商量着下面的安排,舅舅和舅妈一人一天,宁是负责送饭。宁是想了想,到时候中间替换两人吧。
正说话间,饭店的送餐小哥走过来。“是宁小姐吗?”
宁是疑惑的点点头,“这是您的餐点。”
“我没有订餐,你是不是送错了?”
“是一位贺先生点的。”
宁是了然。
“请您签下字。”
宁是签了名字,这餐点精致,面条、点心、水果都有。
舅妈走过来,“是昨晚那位贺先生?他想的可真周道。”其实舅妈哪会看不出来,那位贺先生明显是想追求她家宁是。
宁是抿着嘴角没说话。
“小是,你吃点再回去?”
宁是摇摇头,“我没胃口。你们留着中午吃吧。我先回家睡会儿。”
舅妈纳闷了。贺先生一表人才,宁是怎么就这副冷冰冰的态度。
宁是回到家之后,就换了一件羽绒服。贺柏尧送她的这件她搁在床上,看了一会儿,将羽绒服叠好了收到柜子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不断的告诫自己。感情的事一旦投入,就怕到最后伤痕累累却不能自拔。
稍稍睡了一会儿,脑子里又存着事,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贺柏尧一上午都在看手机,宁是竟然连条短信都给他发来。张越进来送文件时,他问道,“让你给他们送餐的送到了吗?”
张越点头,“送到了啊。”
贺柏尧就纳闷了。
张越说道,“我让饭店特别强调是贺先生送的。宁小姐给我发了短信。”
贺柏尧眼角一扬,“她给你发短信做什么?”
张越回道,“宁小姐让我转达她的谢意。”
贺柏尧望着张越,足足五秒钟。“我知道了。”
“贺总,那我出去了。”张越讪讪的,他真是里外不是人。其实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宁小姐让不要送了,太破费了。只怕说出来,贺总要吐血了。
哎,谁让你当初那么对人家姑娘的,把人吓得看到你就怕。
贺柏尧给电话打了电话,宁是正在睡觉,她现在不敢关机,迷迷糊糊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没有存的号码,“喂——哪位?”
贺柏尧一愣,没说话。
宁是又问了一声,“哪位?说话?”
贺柏尧拧了拧眉,“宁是,你没存我的号码?”他试探的问道。
宁是爬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什么事?”她抓了抓头,头疼的很,可能是感冒加重了,鼻子堵的难受。
贺柏尧咽了咽喉咙,重重的说道,“我是贺柏尧。”
宁是唔了一声,鼻音重重的。“我刚刚在睡觉。”
贺柏尧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原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存他的号码。贺柏尧恼火,浑身散发着压抑的怒火,在办公室来回走了五圈。秘书在外面战战兢兢的,也不敢进来。
贺柏尧慢慢冷静下来,“行了,回头把我的号码存一下。你姥姥怎么样了?”其实他清楚着呢。
宁是叹了一口气,“还昏迷着呢。”
贺柏尧安慰了几句,“你现在还在医院?”
“我回家了,舅妈去了。”
贺柏尧想到那一家人现在心都乱,“我联系了A大医院的朱教授,回头请他到二院来看看你姥姥。”
宁是瞬间提了精神,又有些不好意思,“真是谢谢你了。”
贺柏尧叹了一口气,“真心的?”
宁是赧然。
“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宁是:……
“你看你,要钱没钱,脾气又差,身材一般……以身相许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宁是咬牙切齿,“贺柏尧,你不要太过分。”
“你看,你又这么没有幽默感。”贺柏尧话锋一转,懒洋洋的说道。
宁是瞬间泄气。
姜还是老的辣。她根本不是贺柏尧的对手。
老太太是在两天后醒来的,不过依旧还要住ICU。朱教授给老太太进行了专家会诊,接下来进行保守治疗。
这钱就和流水一样,哗哗的往外流。
好在老太太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人活着比什么都好。
宁是坐在医院的台阶上,拿着笔认真的记着这些日子花掉的钱,看到一笔笔单据时,她真的肉疼了。
老太太其实挺绝望的,这时候,刚醒来的时候,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无声的流着泪。宁是明白,老太太想说,她拖累了这个家。那一刻,她在老人的眼里看到求死的念头。
宁是每天都要来陪着她,和她说说话,说着以前的事,甚至还说道了宁是的妈妈。
期间,贺柏尧来看过老太太,只是老太太神智不是很清晰,也没有闹清楚他是谁。今天贺柏尧过来时,宁是正在给老太太念诗。老太太喜欢席慕蓉的诗。
“ 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
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不管你们相爱的时间有多长或多短,
没有怨恨的青春才会了无遗憾,
如山冈上那轮静静的满月。”
宁是的声音轻柔,贺柏尧驻足在门口,似乎已经陷进诗里。倒是老太太先发现了他,老太太指了指门口。宁是缓缓转头。
贺柏尧背着光,神色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宁是却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温和的气息。
贺柏尧的视线慢慢与她对上。他的脑子里一直回转着诗里那句话:在年轻的时候,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请你,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对待他。
贺柏尧缓缓走进去,“姥姥我来看您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太太转了转眼睛,有点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贺柏尧解释道,“我是小是的朋友。”
老太太嘴角笑了笑,“喔喔,小是的朋友啊。”
宁是在老人家面前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她给贺柏尧倒了一杯水。贺柏尧享受着。
老太太说道,“小是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宁是连忙解释道,“姥姥,是朋友!不是男朋友!您听错了。”
贺柏尧扬了扬眉,“姥姥,是男朋友!您说的没错。”他睨着宁是,见她面红耳赤。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老太太难得咯咯的笑了,“好,好。”
宁是见老太太笑了,就忍了。
老太太说话,“给他——”
贺柏尧接道,“贺柏尧,贺知章的贺,柏林的柏,尧舜的尧,姥姥叫我小贺就好。”他尽量放缓语速。
宁是瞪着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了。
贺柏尧只作没有看见。
老太太似乎很高兴,“小是,给小贺削个苹果。”她说的很慢,磕磕绊绊的。
贺柏尧转头看着她,“不用了姥姥,我削个给您和小是吃吧。”
宁是眼角直抽。这人当初还喊她去他家给他开榴莲呢,他会削苹果?宁是甚是怀疑。
老太太拿眼瞧着他,脸上满是欣慰。
宁是趁着去洗苹果的间隙,咬牙说道,“你瞎说什么呀!”
“你姥姥都看出来了,不然你现在和你姥姥说去。”贺柏尧神色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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