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雪是她婆婆?她婆婆?婆婆?婆……木眠目瞪口呆, 脑子已经彻底石化, 手连颤抖都不能。
这世上最玄幻的事, 大概莫过于此了……这一刻她居然, 想真的嫁给邹廷深。
有这样一个妈, 连儿子都想嫁。QAQ
她与邹廷深最早合作是在两年前。认识这么久, 她今天终于发现, 原来他可以帅得这么人神共愤?
大概是她表现地过于夸张,肚子被踹了一脚。她搁下碗,捧着肚子“嗷”一声。
路雪伸手扶住她, 在她耳畔低声问:“怎么样?”
“没事——”木眠咬牙,手撑着桌面,直起腰, 对“婆婆”露出微笑:“小孩大概比我激动, 毕竟见到女神的机会太难得。”
路雪露出优雅的吃惊:“女神?”她轻言细语道:“一个荒唐半生,年老色衰的女演员, 配得上这个词么?”
“配得上。”木眠斩钉截铁, 恢复正色, 语气十分严肃:“不论别人怎么想, 您的确是一个优秀的演员, 您的戏我很喜欢, 我也相信您的人品。”
“哦?”路雪眉眼温柔看着她,女人的矜持高贵被她一个“哦”字表达得淋漓尽致。
她给木眠挑菜,笑说:“好孩子, 吃菜。”
木眠被女神那句温柔的“好孩子”感动得热泪盈眶, 双眼水汽蒸腾。
为了不让在桌两人看见她失态,忙低下头扒饭,恨不得将脸埋进大碗里。
饭后,木眠起身与路雪一起收碗,并自告奋勇道:“女神,我来,我来。”
“你叫我什么?”路雪从她手里夺过餐盘,声音如细雨绵绵,“还不打算改口么?”
木眠愣了一下,红着脸改口,叫了一声“妈”。
这声“妈”叫得她鼻尖又一阵发酸。自她懂事起,她就没见过自己妈妈,这也是她印象中,第一次开口叫“妈妈”。
“妈,我来洗。”木眠从路雪手里抢过碗盘。
路雪说:“我来我来,一看你的手就不沾阳春水。你跟廷深去楼上露台坐一会,这些餐盘交给我就好。”
木眠哪里会放过表现的机会,硬着头皮说:“我最喜欢洗碗了,交给我吧。”
路雪惊讶:“是吗?那,我就不夺人所好,这些餐盘就交给你啦。”她抬手叫邹廷深过来,“廷深,你来负责给眠眠打下手。我出去给眠眠买睡衣和拖鞋,很快回来。”
木眠在邹廷深的帮助下,将东西收回厨房。
厨房里。
木眠插着腰,望着一堆复杂而油腻的餐具,满头问号。她扭过脸,询问被派来打下手的邹先生,“怎……么洗?”
“邹夫人不是最喜欢洗碗么?”邹廷深双眼含着笑,语气有点调侃的味道。
“…………行了老邹,你就不许我在婆婆面前表现一下吗?让女神知道我好吃懒做,多毁形象啊?”她挽起袖子,露出一双洁白细腻的小臂,摊开手,挤了一点洗洁精在掌心,“打下手的邹先生,你教我洗啊。”
邹廷深扫了一眼凌乱的厨房,以及不好打理的餐餐盘盘,握住她的手,将洗洁精从她掌心抹到自己掌心,说:“我来吧,手洗干净,上去休息。”
男人手指刮过她的掌心,一丝酥麻痒感直入心底。
她的心脏,砰一声,炸开,又迅速合上。
木眠一边洗手,一边笑嘻嘻道:“那多不好意思。那……小的就跪谢邹先生了!”
“不过,”邹廷深话锋一转,眼睛里笑意很深,“我也有个条件。”
“神马?”木眠下意识捂住双胸,“不能带坏小孩子。”
“……咳。”邹廷深手里握着洗洁精,利用弯曲的指关节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木眠,请你的思想稍微纯洁一点,别教坏了两个丫头。”
木眠嘴一撇,“还不许老处女思想污污污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邹廷深说得很认真:“下次,别再说喜欢做家务,这会让雪姐误会我虐待妻子。”
木眠疑惑他的称呼:“雪姐?难道……我女神,不是你的亲生……”
“是,我们是母子,我是她唯一的儿子。”水龙头里淌出温水,在洗洁剂的帮助下,油渍无处可遁,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他将一只洗好的餐盘递给木眠。木眠用棉布擦干,小心翼翼放进碗柜。
“那是为什么?”
“很多原因。”邹廷深手上动作未停,继续解释:“我跟雪姐二十几年未见,重逢后,虽然母子感情得以修复,我却不太能将母亲的称呼叫出口。木眠,你知道吗——”
他的声音顿了顿,手上动作也停了一下,情绪仿佛瞬间低落。
“嗯?”她静静地盯着邹廷深侧颜,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眼睛仿佛也有点……湿润。但男人很会懂得压制情绪,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趋于平淡。
“有的人,玷污了父母的称呼。”邹廷深继续擦洗餐盘,心头沉重,语气却很轻松,“雪姐进监狱后,我相继被两对夫妻领养,也相继被抛弃。”
十三岁那年,路雪的好友离婚,将被抛弃两次的邹廷深带回了家,抚养至成年,并带他进了娱乐圈。
邹廷深继承了路雪的好皮囊,也继承了路雪的天赋,甚至青出于蓝。他的第一部电影拿到奖项那天,路雪出狱。
路雪被冤坐牢二十余年,出狱后,在好友与儿子陪同下,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生活。
这个世界焕然一新,就连她当年瘦弱的宝贝,也仿佛在一瞬之间长成了臂膀足够强壮的男人。当年陷害她的人已经去世,而她却仍然承受着人渣带来的痛苦,冤屈并未昭雪。
说完这些,厨房已经被邹廷深收拾地干干净净。他擦干手,对她说:“洗好了。”
木眠心脏绞痛。
虽然邹廷深用只言片语讲完了大概,并未描述他在苦难里浸泡的心情,但木眠依然能想象到他们母子所经历的痛苦。
木眠鼻头发酸,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住邹廷深左手,说:“老邹,这些年,你辛苦了,以后我会努力让你和孩子还有女神,过好日子。”
她发誓,一定要,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木眠反问他:“老邹,你知道我从小最大的志愿是什么吗?”
“嗯?”他尝试回答:“做明星?”
木眠摇头:“我才没那么肤浅,我的志愿是赚很多钱,变成大佬,替我女神养儿子。”
邹廷深:“…………”这还真是一个宏大的志愿。
木眠拉着他往外走,从玄关鞋柜上拿下自己的包,从里面取出钱包,抽出一张卡塞进邹廷深手里:“老邹,这张卡,给你。这是我从小大攒下的压岁钱,从没花过,想着以后攒多点,替我女神养儿子。”
她倒是很大气。邹廷深无奈。
她顿了一下又解释说:“密码是我女神生日。”
“………木眠,”他看着手里这张卡,哭笑不得,想将卡退回去,却又不想磨灭她一番好意,便将卡收起来,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晚上。木眠换上女神亲手买给她的睡衣,美滋滋躺在女神亲手为她铺的床上,心窝满是蜜糖缠绕。
邹廷深坐在床上处理照片,背靠着枕头。
他利用美图软件,给“一家三口”的合照加了一个温暖色调滤镜,从微博发了出去。
并且附带文字:“一家三口的午餐,很美味。妻子和母亲美如花,我是绿叶。”
木眠斜眼看见邹廷深发了微博,也迅速登上微博,去转发助威。
木眠转发:“感谢婆婆,午餐很丰盛,也感谢老公能包容这样性格不讨喜的我。”
一大波脑残粉迅速抵达战场。
1楼:“我靠。我眠你看见了什么这么惊讶?快合上下巴,女神人设要崩啦!”
2楼:“原来是真的母子?眠眠这张照片什么鬼……邹廷深,你是亲老公,我服!”
3楼:“妈妈问我为什么哭着看手机。我……骂错人了!我还骂了他渣男!好打脸!我去道歉!_(:з)∠)_”
4楼:“女神表情好可爱好呆萌啊!哈哈哈真的是反差萌,天天有惊喜,今天特别多。这碗狗粮我先干为敬。”
……
邹廷深事件再次得到反转,黑粉们脸被打得啪啪响。什么“母子恋”,人家压根就是真母子!坊间传闻路雪有个私生子,没想到是真的,而且这个私生子……居然是邹影帝!
剧情太精彩,忍不住让人拍起巴掌叫好。
邹廷深微博底下的评论被翻新,木眠粉跑来道歉。
“带着搓衣板来给眠眠老公道歉,我们误会你了。”
“带着藤条来给眠眠老公道歉,我们误会你了。”
“带着辣椒水小皮鞭来跟眠眠老公道歉……”
“……”
排队来道歉的粉丝言论皆相似,邹廷深看得哭笑不得。他低头,看着平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木眠,说:“你的粉丝倒是和你一个德行——”
“什么德行?”
“脸皮足够厚实。”
“…………”
黑粉似乎依然不罢休,拿出路雪当年的荒唐事来说事儿。
黑粉1:“呵呵,母子才可怕吧?谁不知道路雪当年卖.淫.贩.毒事件?她可是坐了二十几年的牢呢。”
黑粉2:“+1。邹廷深吸毒也不是没可能哦,毕竟有一个这样的妈。”
黑粉3:“是哦。世嘉现在是风生水起,该不会也让旗下演员去做那些事儿吧?@A市平安警察叔叔就是他,快好好查一查邹廷深。”
黑粉4:“一旦沾染上毒瘾,一辈子都别想戒掉。路雪也吸毒吧?那邹廷深吸毒是没得跑了。”
……
木眠看着这些具有引导性的猜测,气得差点喷一屏幕血。
就在她打算发微博站女神时,邹廷深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摁灭手机屏幕,“睡觉。”
睡个鸡毛啊!她要跟这群黑粉大战五百回合好吗!
邹廷深拍拍她的脑袋,宽慰说:“后面的事,徐林会解决。”
木眠抬眼瞪着他:“怎么解决?”
“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睡吧。”
被吊着胃口,她怎么可能睡得着?木眠趁着邹廷深不注意,压在他身上,手越过他的身躯障碍,伸手勾到了他放在床头的手机。
她抱着手机大概刷了二十分钟,微博终于……有动静了。
邹廷深工作室代表路雪女士向海港政府、检察院提出诉讼,要求海港政府赔偿冤屈坐牢的路雪女士1港币。
与此同时,当年路雪事件的知情人也出面发文,讲述了当年路雪如何得罪大佬,大佬又如何与当地黑警勾结,陷害路雪的整个过程。
这篇文章洋洋洒洒数万字。十分钟得到上万转发。
路雪当年的事本就蹊跷,只是当年互联网不发达,黑道盛行,让粉丝无法力挺女神。搭配工作室文件,这篇知情人士的文章看起来很可靠。
路雪的粉丝也都在四五十以上,许多已经成了父母辈分,甚至爷爷奶奶辈分。
微信,朋友圈里有条文章被转疯了。
“xx后!你们的女神正被孙子儿子们手撕!速看!”
这些长辈通过微信朋友圈得知女神在微博被黑粉手撕,怒不可遏,要挟孙子、儿子上网,力挺女神,怼死那群黑粉。
孙子辈的黑粉在黑粉集中群里表示:“抱歉各位,奶奶拿着鸡毛掸子威胁我,我不得不去力挺路雪了!我先闪了各位,快被打死了呜呜呜呜……”
儿子辈的黑粉表示:上了年纪的爹妈追起星来真可怕。
由这件事可以得出教训,你永远不要招惹广场舞主导者们的爱豆,否则会家无宁日。
……
熬夜看八卦反转,木眠仿佛追了一部连续剧,搁下手机已经快凌晨。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背部有点痒。她反手伸到背后挠了挠,依然不解痒。她问:“老邹,晚上我们吃的饭菜里,是不是有鱼腥草啊?”
邹廷深回答:“有点,作为调味料。”
木眠:“啊啊啊……我对鱼腥草有点过敏啊。你快帮我挠挠背,痒死我了。”
邹廷深隔着衣服,给她抓了抓。
木眠指挥着:“左边左边,恩恩,对,就是那里。”
“木眠。”
“嗯?”
“我似乎,也有一点痒。”
“你也过敏了吗?”木眠转过身望着他,推着他的肩说:“那你转过去,我给你挠挠。”
邹廷深听话的转过身,背对她。
姑娘不拘小节撩开他的衣服,伸手去抓他的裸背。她抓了一会,一巴掌拍在他脊背上说:“你,把衣服脱掉。”
邹廷深乖乖地脱掉衣服,继续享受来自姑娘的抓挠。
她的手很绵也很软,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温柔细腻。
这一下下,仿佛抓挠着他的心脏,又痒又舒服。
他突然转回身,与木眠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凝滞。
木眠没想到他会突然转过身,盯着男人一双情绪很复杂的眼睛,手上动作依然没停,就这样握着他的胸,抓了抓。
男人的大胸很紧实,手感……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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