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
不是交代了电报只发海市吗!儿媳妇都怀孕了, 这大老远的跑来, 也不怕人家不高兴。
“说是没空我就来了, 怎么爸不欢迎我?”
宋玉安笑着答道, 老头子关心他他才来, 换了席芬芬, 给钱他都不来。
“说啥呢混小子, 老子是怕回去了你媳妇不让你进房。”宋衍横了宋玉安一眼。
“看您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我就不操心了。”
说是这样说,宋玉安还是找了宋衍的主治医生仔细问过。
“病人恢复得不错,伤口都不在要害的地方, 再输两天液,后天就能出院。”说法和阿达一致。
阿达这几天一直负责照顾宋衍,宋玉安便拜托他再照顾两天, 他需要去队里给宋衍收拾东西。
天南地北的过来一趟, 宋玉安哪里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南方牛金贵,都是伺候着用来耕地的, 想要吃牛肉, 那就得遇到有牛意外死亡, 比如两头牛挑架摔下悬崖什么的, 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次。所以牛肉价格可想而知。
呼市这边都是大草原, 肉牛, 奶牛,牦牛还有各种羊,马, 多的数不清。在这边肉不值钱, 反而是粮食蔬菜比较贵。
上辈子宋玉安的一个同事就是呼市草原上的,当时和他们开过玩笑
“在我们那地界儿,要看一家人有没有家底大方不大方,就看他们家宴席上有几道蔬菜,冬天能有两道以上的,那绝对是有钱的人家了。”
宋玉安带来的绿色蔬菜和粮食十分受欢迎,肉,皮毛,毯子,奶制品,草原上特有的药材,他都换了不少。
看着空间里堆积成山的物资,宋玉安兴奋不已,这些东西他可没打算去小县城销售。比起农村,有补贴的城里人更舍得吃肉,等到了海市,把这些换成农村人稀罕的票证,特别是工业券,买菜刀铁锅啥的都要工业券,这东西在农村就没有不爱的。
回程的车票是队里给买的,干部专用的软卧,因为这边工程紧张,又少了宋衍更是忙得跳脚,所以宋玉安过来以后,队里只把他们送上火车就完事了。
到了海市,宋玉安跟着宋衍回了宋家,可没想到刚刚回家,就遇上了让他目次欲裂的一幕。
“我打死你个死丫头,那是你嫂子要补身子的,你就给打了,你说说你还能做啥!活着都浪费钱的赔钱货!你咋就不去死!”
楼道口上,席芬芬抓着个瘦精干巴的小丫头,手里拿着铁衣架,一下一下的打,那小丫头又哭又挣扎,宋玉安眼看着她头就那么磕到了墙上,偏偏席芬芬就像瞎了一样,一把抓起小丫头的头发,又继续打。
“我说老宋家的,你差不多就得了,娃哪里能这样打,别把娃打坏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楼道里一堆看热闹的,只有对门家的阿婆看不下去劝了两句。
“吃饱了没事干啊!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是打死了也不犯法!”
一个楼里住着,大家都知道她是什么脾性,一开始也有人劝,后来时间长了,除了陈阿婆,别人都懒得说了,因为说了啊,打得更狠!
“所以说乡下媳妇娶不得,你看看这狠心肠,真不知道是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要真是,那这闺女上辈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哦!”
楼上倚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特别看不起农村人,平时和席芬芬关系最差。三天两头的就吵一架,她扯着席芬芬出身说事,席芬芬就说她作风不好。
席芬芬最恨的就是别人拿她出身说事儿,和那女人对骂。她心里憋气,手下没轻没重的打得更狠了。
“席芬芬,你TM的给老子住手!”
宋衍心里的火气一股一股往上冒,巴不得把那衣架夺过来犯打席芬芬一顿。席芬芬重男轻女,喜欢打孩子,他不是不知道。
但这年头谁家不重男轻女,就连他自己,也是关注两个小子多些。要说打娃,那更是稀疏平常了,谁家不打,就是玉安小时候和他待的那几年,皮起来也没少挨他揍。
可他没想到席芬芬打娃是这种打法,这哪里是教育,这是把自个儿娃当出气筒还是当仇人!
“老宋,你,你回来了。”
席芬芬也没想到会刚好叫宋衍瞧见,不过显然她一点不在意打孩子这件事情,倒是更在意宋衍离休。
“你这是真离休了?哎哟,我这是什么命啊!孩子孩子不听话,男人还离休了,一回来还凶我!”
宋衍和宋玉安懒得理会她,宋玉安扶着宋衍进了屋,就见沙发上坐了个穿布拉吉的年轻女人,正磕着瓜子听收音机呢。见宋玉安他们进来,皱皱眉头,也没说话。
“老宋,你还没见过,这是平子媳妇,翠翠,进门没多久就给咱怀上了大孙子!翠翠她爸还是个办公室主任呢!”
席芬芬嚎了几句,看宋衍不理会她,也不敢再闹,一溜烟起来跟着进了屋,立马就炫耀起了儿媳妇。
宋衍虽然看不惯这女人的做派,哪家媳妇长辈回来了还当没看见,招呼都不打一个的。
但他毕竟是长辈,对方还怀着孕,也不好计较。所以宋衍还是收敛了情绪冲着钱翠翠点点头。
宋玉安则完全没理会她,扶宋衍坐下后就急忙走出门,只见刚刚那小姑娘还缩在墙跟脚哭泣,见了他出来,一下子扑了过来。
“大哥,呜呜呜呜,大哥你回来了。”那哭声明明不大,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听着揪心得要命。
宋玉安愣了一下,把她揽在怀里。
这是宋玉安最小的妹妹,宋玉竹,今年才十岁。记忆里,原身对两个妹妹都不错,席芬芬偏心偏到咯吱窝,两个妹妹经常挨打还吃不饱,全靠宋玉安偷偷的攒下吃的给她们。
“玉竹不怕啊,大哥回来了。”
“大哥,我头疼,身上也好疼。”在宋玉竹的记忆里,除了姐姐,大哥是唯一会对她好的人了,小时候每次被打,都是大哥拦着,可是后来大哥走了,妈妈打她和姐姐再也没人会拦。
等二嫂进门以后,除了妈妈,二嫂也会时不时的打她们。姐姐在的时候还好,这几天临街有户人家要出远门,姐姐接了帮他们照顾三天孩子的活,没人护着她,她刚刚真的以为会被妈妈打死,却没想到大哥回来了。
宋玉安见孩子身上露着的地方又红又肿,有些位置还流血了,心疼得不行。人有恻隐之心,这样的情况哪怕是街边见的陌生人都让人心痛,更别提这还是他的亲妹妹,不能不管!
“爸,你先休息,我带玉竹去趟医院。”
“去什么医院,赔钱货就是事儿多,你有那个闲钱怎么不见你孝顺孝顺你老娘!”
“需要我提醒你吗?咱们可是签了断亲书的。”
宋玉安冷漠的提了一句,席芬芬一下子哑火了,条件反射的转脸去看宋衍,果然,宋衍脸黑了像锅底灰,她便不敢再说话了,为了这事儿,宋衍可是差点和她离婚了。
“哎呀大哥这话说的,亲母子哪里有隔夜仇啊,妈那不是生气你非要娶个乡下媳妇吗?”
钱翠翠本来一直在看戏,现在倒是出来为席芬芬说话,并不是她和席芬芬关系多好,只是若宋玉安真和家里断亲不管老人,那吃亏的还不是她家。她可是听男人说过的,这个大哥以前对老人可是孝顺得很。
宋玉安没搭理她,抱着宋玉竹就往外走,十岁的孩子了,比李队长家六岁的小儿子都轻,可想而知平时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大哥,你救救姐姐好不好。”宋玉竹忍受着疼痛,乖乖的趴在宋玉安怀里,小心翼翼的扯扯他的衣袖,一脸期盼。
“姐姐怎么了?”刚刚宋玉梅并不在家,宋玉安也没问。
“他们要把姐姐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妈妈说那人是大官,有钱,嫁过去享福。可是姐姐偷偷打听过了,那人喜欢打女人,前头娶了三个媳妇儿,都说是病死的,其实是被他打死的。”
宋玉竹说得很慢,可是条理清晰,她们姐妹为这事儿着急好些天了,还写了信想给爸爸寄过去。
但是被二嫂抓住了,二嫂认识邮局的人,她们就一直没有寄成还被打了一顿,今天这顿打,说是因为她不小心打翻了鸡蛋,其实还是因为这件事情。
“玉梅才十四,他怎么敢这么算计。”这事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宋玉平两口子撺掇的。席芬芬只是个食堂帮工,哪里去认识什么大官。
记忆里,原身这两个妹子还是很不错的,又勤快又听话,原身对她们好,她们就一直记着,在原身下乡的时候,宋玉梅把自己糊火柴盒时偷藏下来的两块钱全部给了宋玉安。
看到现在她们过的日子,宋玉安心里有些想法,不过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也不能自己做决定。
但他肯定不会叫玉梅小小年纪就嫁过去给畜生糟、蹋。好在现在父亲回来了,和父亲说说,他们也不敢太嚣张。
医院离家不远,宋玉安抱着宋玉竹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期间小丫头一直怕累到哥哥,想要下来走,宋玉安没让。他刚刚看过了,小丫头腿上全是一条一条肿起来的红痕。
“这是谁打的,可真是狠心,这么小的娃。旧伤美好就累积到新伤,很容易出人命的!”
给宋玉竹处理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慈祥和蔼,见孩子一身伤痕,眉头皱的老高,手下的动作也轻了不少。
脱了衣裳宋玉安才发现,这孩子身上全是一条一条的青紫伤痕,有今天的,也有前几天打了没消肿的,有些地方还溃烂冒脓了!
看得宋玉安火气一层层往上冒,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这还是人吗!玉竹可是她亲生的啊!
“外伤抹了膏药没什么大问题,头上那个包破了皮,包扎了回去自己换药,来医院换也行。但今晚要好好观察,看有没有脑震荡,如果孩子恶心呕吐头晕耳鸣,要立刻送过来。”
从医院出来,宋玉安没有直接回去,玉竹比她想象得还严重,他怕自己现在回去会忍不住把那几个人都揍一顿。
“玉竹,你二姐在哪?”
“在河池街那边给人看孩子呢,还要看三天,晚上也不能回家,不过那家人不错,比在家里好。”
“我们去找她,哥哥带你们去吃饭。”宋玉安并不想回去,他和宋玉平席芬芬已经撕破了脸皮,哪里还会和他们一桌子吃饭。
“好,我知道那家在哪里,我带哥哥一起去。”
宋玉梅帮忙看孩子的人家境不错,可惜家里只有一个半瘫痪的老太太,夫妻两人都有工作,丈夫一个星期才能回家一次。平日里都是妻子在照顾老人孩子,这次妻子要出差,便找宋玉梅过来看家。
“大哥,你回来了,你回城了吗?”宋玉梅见到宋玉安比宋玉竹还激动。
“没有,不过爸爸回来了,以后都不走了,别怕。大哥带你们去吃饭。”
“那我去和李奶奶说一声,不过得带着胖墩去。”胖墩就是宋玉梅照顾的孩子,两岁半,性格内向,见家里来了生人,整个的藏到了宋玉梅后面,却又探出小脑袋来偷看。
宋玉安带着姐妹两人去了国营大饭店,他现在不缺粮票肉票。白米饭,大肉包子,红烧肉,青菜汤。姐妹两个吃得满嘴是油,就连胖墩都独自啃完了一个大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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