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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松风吹解带 江笑语 5110 2021-04-02 11:29

  谢晚月顶着一身的蚊子包在办公室准备参赛作品, 有师兄问她是不是考完试太高兴, 喝醉了倒在草丛里睡了一宿, 她有苦难言, 只说昨晚月明星稀, 她没事儿干, 猫在楼下的花丛里听了半晚上蝉叫。

  师兄咋舌, 说她这爱好真稀奇。

  谢晚月拍了几张照片发给万玉山,说痒得难受,结果十一点多接到万玉山的电话, 说他就在学校外面,让她先把工作放下,出去一趟, 她跟苏润之请了假, 小跑着出了校门。

  万玉山远远地看见谢晚月向他这边跑来,他下了车等她, 她跟他招手, 跑得更快, 一下扑进他的怀里, 他瞧见了她身上的红包, 好几处都肿得连成了一片, 他把人塞进车里,拿出刚买的药膏给她涂上:“你不该挠它。”

  谢晚月从昨晚到现在都沉浸在奇痒无比的状态,这会儿涂上清凉的药膏, 登时舒服地直哼哼:“怎么可能忍得住, 太痒了啊。”

  万玉山扒拉开她的头发,查看后背和肩颈,他有些后悔带她去那片小树林了。

  谢晚月说:“师兄说,容易招蚊子咬的人,都是因为汗腺发达,体温较高。”

  万玉山剜了药膏帮她涂后颈:“胡说八道,那是因为你的血甜。”

  谢晚月疑惑道:“是吗?”

  万玉山说:“不信你尝尝。”

  谢晚月见他说得一本正经,还真有点信了,可又发现他眼底好像有戏谑,知道他是逗她玩儿的,于是也起了逗弄他的心,将胳膊凑到他嘴边,说:“我狠不下心,你帮我咬出血来,我尝尝。”

  万玉山一口咬上她的手腕,她一疼,不干了,往回缩,他却咬着不松口。

  谢晚月又哼哼两声,说疼,他把她的胳膊握在手里,问:“身上有被蚊子咬的地方吗?”

  “大腿上有,但是这样不太好上药。”

  谢晚月觉得有点难为情,但看他给她涂药的神情特别认真,她又坦然了,加上清凉压过疼痒,她的焦躁情绪得到缓解,她开心地说:“太舒服了,我都不想去工作了。”

  “那就别去了,在家里也一样能做。”

  谢晚月想想也是,她今天总往卫生间跑,因为要挠痒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挠,在家里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苏润之也听说了她被蚊子咬过敏的事儿,推荐了一款药膏给她,让她一天涂三回。

  谢晚月平白挂断电话,发现肚子有些饿,想去冰箱里找点吃的,进了厨房,见万玉山正对着一堆菜肉查手机攻略。

  “你要做饭?”

  万玉山答得郑重其事:“嗯。”

  “要不要帮忙?”

  万玉山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出去等。”

  谢晚月踢踢踏踏地出来,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随便找了个电影看,没多会儿,香味儿就从厨房里飘出来,她忍不住跑过去看,他正有条不紊地炒着菜,背影伟岸,让人有种想靠上去的冲动。

  当然,她不会那么冲动,她身上只穿了两抹蕾丝,万一被油点子溅到,疼得还是她,于是只扒在门口,贪婪地吸取香气。

  万玉山动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钟,两个菜就出锅了,他端着菜出来,见谢晚月眼巴巴地站在那里盯着他手上的菜,他指使她盛两碗米饭,再拿两双筷子。

  两人在餐桌前坐定,谢晚月迫不及待地尝了口菜,问他:“你这不是第一次做饭吧?”

  “是。”

  “不像啊,这么好吃。”

  “做饭也不难,看一遍就会了。”

  谢晚月想,有些人可能就有做饭的天赋,她特意学习过,仍是掌握不好火候,他只是看了一遍文字教程而已,就能做出这样的美味,她连连对他竖了两个大拇指,然后埋头吃。

  吃饱喝足后,谢晚月趴在沙发上继续看电影,看着看着睡着了,梦中感到有人在她的身上这点点,那点点,她知道是谁,也知道他是在帮她涂药,这种感觉太美好,她只想这样睡着,不愿醒来。

  因为昨晚痒得睡不着,她这一觉睡到了暮色西沉才醒,屋子里静悄悄的,她喊了两声,无人应,他应该是去公司了,她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穿衣镜前前后左右照了照,发现消肿了不少,那股子钻心的疼痒也好了很多,正欣慰时,瞄见镜中多了个人,正靠在书房门口看着她。

  她转过身去,说:“我想洗个澡,能碰水吗?”

  万玉山“嗯”了一声,向她走来,边走边解衣裳扣子:“正好,我也想洗。”

  结束后,天色已黑,他们没有开灯,外面的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屋内一片亮,一片暗。

  她从未和他一起享受过这样静谧的时刻,仿佛能听到对方血液流动的声音。

  最终还是她先起身,说:“我饿了。”

  万玉山说:“我去做。”

  “不要做了,吃两口中午的剩饭就行。”

  谢晚月过敏症状好了以后,立刻忙起来,徐素芳带着淮生住到了这边,每天中午都会给她和韩璐做午饭,大概十一点半时送来,她们吃完,她再拿着空饭盒,领着淮生回去。

  韩璐特别喜欢淮生,说以后也要生一个这样的小帅哥。

  谢晚月说:“你先把男朋友拿下再说吧。”

  韩璐笑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不急不急。”

  因着徐素芳和淮生在这儿,谢晚月不敢再跟万玉山胡闹,有次叫的声音稍微大了些,第二天被淮生捉住问,是不是夜里做噩梦哭了,她红着脸说是的。

  淮生送了她一把剑,说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就不会做噩梦了。

  谢晚月拿着那把剑回卧室,郑重其事的放到枕头底下。

  甚至连亲吻也不能了,只要谢晚月在家,淮生就要跟着她,有时她关上了卧室门,在不到睡觉的时间点内,他也会敲门进来问问题,小暖男骤然变成了个小电灯泡,又是万玉山亲自迎进来的,所以,两人只能换地方约会,要么万玉山去学校找她,要么就是谢晚月去公司找他,每回都像偷情一样,需要提前约定时间和地点,谢晚月觉得挺好玩儿,万玉山却分不出太大精力,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谢晚月过来。

  这天的会议结束地晚,万玉山回到办公室时,谢晚月正在沙发上坐着敲代码,见到他,忙向他请教问题,万玉山在她身边坐下,给她指点了两处,末了,问她:“你之前不是说要跟玉庭实习?”

  “玉庭没有你厉害。”

  万玉山不置可否,见她低头忙得欢,于是让小玉订两份盒饭,他也有事要做,就不浪费时间出去吃了。

  小玉拿着盒饭进来时,这两人各自占据了房间一角,都认真的忙碌着,谢晚月这段时间总来,来了就往大万总办公室里一窝,她进去送吃的喝的,看到她都是在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有时万玉庭会过来,两个人会因为一件事争到面红耳赤。

  不管万玉庭说什么,谢晚月都只说一句:“他就不会这样写。”

  “那你找他去,以后别再叫我。”

  “是你自己偏要来的。”

  “我讨厌你们夫妻两个。”

  万玉庭被赶出来,路过小玉的座位时,多半会说一句:“给里面那位送两块冰,我怕她火气压不住。”

  小玉自然不会真的送冰,但会送点水果,她蛮喜欢谢晚月的,虽然她总共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这会儿她把饭菜摆好了,忙碌的二人也没抬头往这边看一眼,她不得不提醒:“再不吃饭菜就凉了。”

  谢晚月向她道谢,拎着电脑过来,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嚼饭的功夫,又在键盘上敲一串代码,然后拿起手机发一段语音。

  小玉悄悄地退出去,原本计划着下班出去玩,现在改主意了,去书店买几本书,给自己充充电。

  万玉山忙完了过来吃饭时,谢晚月已经在和小组成员视频,庆祝初赛作品的完成,再有三天,他们就要启程北上,连日的辛苦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一群人像小孩子似的呜呜喳喳说个不停。

  视频结束,谢晚月给万玉山演示了他们的作品,兴冲冲地问他:“怎么样?”

  万玉山给了肯定的答复:“还不错。”

  谢晚月掩饰不住高兴,自己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说:“不知道别的小组做得怎么样。”

  “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了,到时候多和他们交流。”

  “嗯。”

  万玉山把餐盒收拾了丢进垃圾桶,问她:“还有事要做吗?”

  “没啦。”

  万玉山拽上她下楼,开车回了万宅。

  谢晚月很久没回来住,乍一回来,竟觉得有点陌生,她问:“我们要在这儿过夜么?”

  “嗯。”万玉山应声,低头吻住她。

  谢晚月第二天上午醒来时,万玉山给她留了纸条,说出差约两周,她把卧室收拾完,回去整理行装。

  到了第三天下午,苏润之带领一行人到达北京南站,找到主办方的迎接点,随后上了一辆大巴车。

  车上坐了来自另外两个城市的参赛成员,大家相互介绍后,很快就打成一片,韩璐见谢晚月脸色不太对,拧了瓶水给她:“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东西,脸色惨白惨白的。”

  谢晚月喝了口水,说:“可能是没休息好,而且我有点闻不得这个汽油味儿,头晕。”

  韩璐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闭上眼睛睡会儿,说是再等一队人就开车了。”

  谢晚月难受不已,歪在韩璐身上,想睡却睡不着,待那队人上车后,车子启动,她心里隐隐泛着恶心,压制了一路,下车后跑到花坛边哇哇吐了一气。

  同行的人纷纷围过来询问,韩璐统一回答:“中暑了。”

  待她吐完,韩璐搀着她进酒店房间,把空调稍微调高了些:“你在床上躺着休息下,我去主办方那边拿点药。”

  谢晚月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听见韩璐叫她吃药,她不吃,翻了个身继续睡,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懵懵地睁开眼。

  韩璐见她醒了,一颗心终于落了地:“你这是嗜睡症吧,还难受吗?”

  “还有点儿难受,但是更想吃饭,好饿。”

  “楼下有自助早点,洗洗再去。”

  吃早餐的地方都是这次来参赛的各校学生,这会儿正三三两两地凑在一块,边吃边聊。

  韩璐牵着谢晚月,把她送到苏润之这桌,让她坐着等,自己则拿了餐盘满场飞。

  苏润之看她面色有了点血色,说:“现在天气热,你得注意防暑,我这儿给你们带了清凉贴。”

  谢晚月接过他递过来的小包,取出一片来贴到额头,瞬间更精神了。

  上午九点钟,各路人马聚集在会场,主办方携几所高校教授和领导,共同为本次大赛做开场致辞,接着宣读赛制和比赛流程。

  下午是初赛作品展示和评审阶段,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苏润之带领的队伍以第四名进入下一场次的比赛,小组成员欢呼过后,又惆怅,只给五天时间出作品,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有难度,他们这个初赛作品花了大概十天时间才完成,现在时间要缩短一半,怎么可能做得完。

  苏润之把题目拿给大家看,说:“这次我做大框架,你们分模块完成,五天时间完全够用。”

  众人见他说得云淡风轻,那份焦灼的心情宽慰了不少,从会场出来时,才发现天色微暗,大家吃过晚饭,都凑到苏润之的房间,听他讲解题目,并领取任务。

  谢晚月和韩璐共同做一个模块,两人和苏润之做完沟通,便退到一旁定方案,没多会儿,房间就变成了办公室,大家一面做一面讨论,直做到凌晨两点多才回去睡觉。

  接下来的五天,他们几乎都没有出过酒店,连自己的床都只躺了不足四十八小时,到了第二轮展示时,他们险胜另一个队伍,获得了最后一个晋级的名额。

  这时的他们,竟有些超凡的淡然了,只是谢晚月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到了下午,又倒在床上昏睡,第二天早上,韩璐拽着她去医院,挂号时,护士问挂什么科,两人互望一眼,均不知该挂什么科,于是问道:“嗜睡要挂什么科?”

  “挂个神经内科吧。”

  两人拿着号码去门诊前排队,路过卫生间时,谢晚月说想吐,说完就奔进去哇哇吐,把早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了。

  韩璐觉得她这个症状有些吓人,嗜睡,呕吐,头晕,神经内科,晚月别是得了个什么绝症吧,她抖着手把人搀起来去洗手池漱口,见镜子里的她面容苍白,毫无生气。

  她忽然想哭,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如果晚月真的生了什么重病,那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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