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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里的孩子们

绿茶改造系统 两碗粗茶 7136 2021-04-02 11:28

  到了4月5号, 正是清明节假期结束, 简信一大早就起来, 把门打开。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 正是早上的六点钟。

  刘诗雨起来之后也站到院子里, 吸了好一会儿的新鲜空气, 然后才开始煮粥做饭。

  满是香气的玉米粥, 还有炒菜爆锅前的香味。

  简信跑步回来,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保持着军姿跑到刘诗雨身边, 背上还有一大篮的青草和野菜。

  “喏,我从地里挖来的野菜,用来炒菜, 很好吃的!还有好多青草, 给小兔儿准备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简信比她养的那两只小兔子还可爱呢。

  刘诗雨看了看他手上捧着的竹篮, 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们小简老师真能干!”

  简信:……!!!

  “男人的头是能随便摸的吗?你这是在挑战我身为男人的尊严。”

  刘诗雨想说, 早在我见到你的那一刻, 你就已经没有了尊严。

  但看到简信现在这么要强, 终于忍住了打击他的欲望。

  笑说:“好好好, 以后不摸你了, 行了吧?”

  谁知,简信放下竹篮,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刘诗雨的手腕, 唇角微扬, 眼睛眯了眯:“小刘老师,你好像一点儿都没往心里去啊?我可是很危险的。”

  也只有这一刻,让刘诗雨想到了22岁时候的简信。

  那人虽然看似温和,可内里却总带着一股让人抓不住也摸不到的威严。而这种威严的气息,在15岁的简信身上,名为“张狂”。

  刘诗雨脸色红了红。

  “你……你先放开,男女授受不亲,才说了要做绅士,这会儿就又没礼貌。”

  简信被刘诗雨这么一说,也有点儿难为情,松开了刘诗雨的手腕,转过头去轻哼一声:“我去给兔子喂食。”然后捡起竹篮,逃也似的跑了。

  等到刘诗雨把菜都端到餐桌上,简信这才晃晃悠悠地坐过来一起吃饭。

  吃完饭后,已经是早上七点,简信抢着去洗碗,刘诗雨也没拦着。

  最先进学校的,是一个看起来和刘诗雨差不多大的女孩,应该说,看起来比刘诗雨还大一些,那脸上因为没有用过任何的护肤品,而泛着高原红,皮肤因为风吹日晒,而显得有些粗糙。

  刘诗雨看向来人,有些不确定地问:“请问,你是过来上课的吗?”

  那小女孩儿看了看在厨房洗碗的简信,又看看刘诗雨,羞涩地摇摇头:“俺是去年在镇子里读完初中的,给小娃们教书的老师!现在你们来了,俺给你们做助教,你们是大学生,懂的肯定比俺多!”

  这话说的,让刘诗雨小脸一红,其实她也只是初中毕业而已,懂的好像也没有很多。嗯,那边还有一个在中东历练了好几年,又跑去西非浪了好久的,书也没读过多少。

  这样的一个教师团队,刘诗雨强烈怀疑自己会把小孩子们全部教歪。

  但还是硬着头皮和那小姑娘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刘诗雨,你可以叫我诗雨!”

  那女孩儿也腼腆地笑了:“俺叫徐兰花,你们叫俺兰花就好。”

  一旁洗完碗的简信也跑过来,擦了擦手,朝着徐兰花伸手:“你好,我叫简信!”

  徐兰花看了看简信伸出来的右手,有些犹豫都伸出自己的右手,又缩了回去:“俺……俺手上脏,就不握了吧。”

  这话说的让简信也有点儿尴尬,他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啦,但总不能去抓着人家小姑娘的手,非要上去和她握,那不是占人家便宜嘛,只好尴尬地搔搔后脑勺:“那,不握就不握吧,没事儿!先说好,我没嫌弃你哈!”

  刘诗雨倒是毫不介意,一把抓过徐兰花的手握了上去。

  “大家都一样,连个手都握不了,以后怎么一块儿教书。再说了,简信那手才洗过碗,一手的油都没擦干净,他都没羞没臊的,你也别在意。”

  简信知道刘诗雨这是在替他解围,脸色有些泛红地和刘诗雨玩闹:“谁满手的油啦!”说着,就要把手往刘诗雨身上蹭。

  刘诗雨赶忙拉着徐兰花一块儿跑。

  “说你满手油,咸猪手!”

  三个人正在院子里跑着,已经有学生陆陆续续开始进门来,为了保持一个老师应有的威信,刘诗雨他们三个都动作一致地停下来,轻咳了一声,互相之间很是郑重客套地说:“我们还是先进屋聊吧,现在才七点半,一会儿再过来上课。”

  徐兰花点头,说一会儿八点的时候,带着娃们出早操,就是围着操场跑跑圈什么的。

  简信问她:“学生会做广播体操吗?”

  徐兰花被问的有点儿尴尬,低下头来,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

  “在镇子里的初中有,咱们学校太小了,不教这。而且……没有设备给娃们放录音,学了也做不了。”

  简信笑说:“没关系!我有哨子,孩子们还是学学广播体操,更能锻炼身体。不然,他们本来就每天走山路已经很累了,来了之后还要跑步,更累了,也没有什么必要。到时候,我就一边吹哨子,一边给他们打节拍就好。”

  徐兰花想了想,觉得也对:“那,啥时候教他们广播体操啊?”

  “体育课上教吧,然后音乐课上教他们唱国歌,每周一早上升旗的时候唱!”简信边思考,边规划着要教的课程。刘诗雨点头同意。

  直到八点的时候,这才确定下来,徐兰花在早上负责学生的早操、升旗仪式、晨读,还有体育课上的广播体操示范,简信负责教授体育课和数学,刘诗雨还是教授音乐和语文不变。

  虽然把小学的课本都记在了脑子里,刘诗雨随时都能背下来,可要把自己从一个学生转化成一个老师,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

  她已经根据系统给的教案和辅导书,自己练习了无数次,也试着自己在记忆宫殿里动手写了很多页的教案,感觉即便是中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用功过。

  等站在讲台上的时候,她已经即便是手上没有课本,也能很娴熟地把课文背出来了。

  可刘诗雨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很多孩子是没有课本的。

  班上一共十个人,只有三个学生是有课本的,而且那课本还破旧的很,都是之前的哥哥姐姐们留下来的。刘诗雨即便是把自己的课本贡献出来,也不够。

  以前她只知道山区穷,知道大山里的孩子都想着即便拼了命,也要走出去,可就在两天以前,还在享受着各种优越条件的她,还不知道这所谓的贫穷,到底意味着什么。

  到今天才明白。

  贫穷,不只是意味着没有老师愿意留在山区教课,还意味着,没有课本,没有文具,没有灯光来学习,意味着要走几个小时的山路,跋山涉水地到学校读没有课本的书,意味着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还拼命渴求的知识,渴望着改变,期待着未来。

  在课堂上,看着孩子们一双双盯着她的眼睛,看着他们懵懂的表情,看着他们即便生活在最底层也丝毫没有这种意识的氛围,刘诗雨第一次觉得,责任这两个字的沉重和差距这两个字的可怕。

  她拿起粉笔,抬手在黑板上写下的,不是第一堂课的题目,也不是自己演练了无数遍的板书,而是密密麻麻地在抄着课文。

  “系统,我没有带纸过来,你能带我回到过去,是不是也能帮我把文具也传送过来一点儿?”

  看着这些拿着粗糙铅笔,在一张一张的草稿纸上抄写文字的孩子,刘诗雨发自内心的想着,多帮助他们一些,哪怕再多一点点也好,至少让他们有个像样的文具,有个真正在读书的样子。

  系统无奈摇头:宿主,这里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这里是真实存在的过去,你所做的任何事,都可能会动摇历史。如果你真的很想帮他们,可以和简信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到网上募捐一些东西过来。这里的邮政不太好走,但可以送到镇子上,然后和支书商量,叫几个村里的人去把东西带回来。

  刘诗雨点头,继续在黑板上抄写课本,心里想着,可以在募捐的时候也募捐一些小学的课本。

  于是,一堂语文课,就在刘诗雨在黑板上抄课文,孩子们在桌子上抄课文,然后又诵读了一遍这样的方式结束了。

  下课之后,刘诗雨靠在墙上,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有几个小娃娃跑过来直夸她,长得漂亮,字也写的好看。刘诗雨也只是颓然地笑笑,说只要努力,以后他们也能把字写的一样漂亮。

  看这那几个小娃娃面露憧憬的样子,刘诗雨甚至都有种把全部家当都搬过来给他们的冲动。

  有人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可穷也好,达也好,都是对比而来的。

  有人生在小资家庭,却依然每天都在哭穷,有人每日拾荒却能捐助好几个山区的大学生。

  什么是穷,什么又是达?

  心富善心,什么时候,都是达。

  简信课间走过来,看她一副累到半死的样子,还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跑过来慰问她,没想到一走过去就被刘诗雨握住了两只胳膊,然后就看到面前那人两眼放光,对他说:“简信,我们去网上给孩子们募捐吧?”

  简信一脸懵:“什么?”

  刘诗雨拉着简信就往教室里走,指着孩子们书桌上的草稿纸和短小的铅笔头:“你看现在孩子们桌子上的东西,他们连最基本的笔记本都没有,三分之二的人没带课本,我今天上课,就把课文抄了一遍,然后再带着他们读了读,这样上课也太没效率了。”

  简信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也皱起了眉头。

  “你怎么想?”

  刘诗雨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类似于上网去发布募捐消息之类的。

  简信思考了会儿,说:“如果是我们自己发布募捐消息,恐怕不可信,最好还是联系其他的一些官方人物,增加信息的可信度。不过,我觉得村子里的这么几个孩子,光靠我们自己捐进来一些钱,也是可以的。”

  简信的话让刘诗雨愣了愣。

  没错,只有这么几个孩子,她自己平时的零花钱都够资助的了。

  可问题是。

  在这个年代,她是空降来的呀!

  她总不能回到刘家,对着刘妈刘爸说:“嗨,我是你们未来的女儿,现在需要一些钱,能不能支援一下。”

  简信看她为难,很体贴地说:“你要是没有太多钱,没关系的,我……”简信说了一半,突然也发现,好像他的身份过来资助也不太好,沉默了好久之后,才在刘诗雨的目光下说出一句:“咱们还是募捐吧。”

  刘诗雨噗哧一声笑了。

  她和简信的身份虽然不一样,但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都见不得光,都是假身份,都是初中水平。

  但他们所想的似乎也一样,就是更多地为山区的孩子们谋福利。

  简信被刘诗雨这一声笑,面上有点儿憋不住,正要开口反驳,徐兰花已经敲响了教室外的钟。

  当当当当当,五声响,然后听到徐兰花一声:“上课勒上课勒,都出来上体育课!”所有孩子都一窝蜂地跑到了操场外。简信也连忙起身,临走前,刘诗雨轻轻说了句:“其实,我们都一样,有些事情都没办法直接插手,但总能想到解决的办法。”

  简信回头有些诧异地看了刘诗雨一眼,没来得及多想,就跑去了院子里的小操场。

  刘诗雨回身把教室的门槛用手扫了扫,然后做了下去,拖着下颌看那人一双腿站的笔直,一声“列队”,铿锵有力。

  这才记起,哦,面前这人,出身军人世家。

  徐兰花坐到她身边,一起看着简信站在操场上,教孩子们列队,教他们报数,又教他们稍息和立正,后来才开始教广播体操。

  “简老师的广播体操做的真好,俺以前镇子上的老师跳的都没有他跳的漂亮。”

  刘诗雨轻笑出声:“他啊,是个特别认真的人,不管什么都要做到极致的。”

  徐兰花诧异地转过头来:“你才来俺们学校几天,咋好像特别了解简老师呢?”

  刘诗雨嗯了一声,说:“用眼睛看出来的。”

  徐兰花没太明白,天真地说了句:“你们城里人真厉害。”然后又问她刚才和简信在聊什么。

  刘诗雨用手指了指孩子们的书本:“在想,怎么才能让更多的孩子用上新课本,新铅笔和笔记本。”

  徐兰花听到这个话题也默然了。

  过了好久,刘诗雨才听到她喃喃地说:“刘老师,其实俺们学校里的娃,能来读书就很不错了,俺们是山区,想走出去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供得起娃读小学,以后还有初中,然后还有高中,之后还有大学。这得多少钱?村里的大人们觉得要把娃供出来,太难了,索性从一开始就不让他们读书。你看,这十里八乡的小娃娃们,都应该来咱们学校读书的,可现在才来了几个。”

  “俺爹娘本来说,拼死了也都供俺把这个书读完。可是读了这么些年,初中毕业了,九年义务教育就到头了,到了高中就得自己掏学费,俺爹娘哪有那些钱来供俺,可俺初中毕业之后,还没成年,连出去打工都不成,更别说找工作了,只能回村里,可俺又不太会干农活,读了这么些年书,也不想回去干农活,那书本上写的大城市,俺也想看看……”

  徐兰花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声音满是哽咽。

  “可俺,根本出不去,只好先来学校里头教书。村子里像俺这么大的,好多都结婚了,俺又觉得自己还小,在外头这都不到法定结婚年纪,可家里又替俺着急,非要俺早点儿找个男人把婚结了。”

  一番话说下来,让刘诗雨暗暗心惊。

  没想到,在七年前的Z国还存在着这样的地方,有这样一群无可奈何的人。

  其实,仔细一想,徐兰花说的对,想要走出大山,不只是优秀和有能力就够了,还要家庭的支撑,钱财的支撑。

  最可怕的是,九年义务教育过后,就让孩子出了学校。这样的孩子,受过一部分教育,不甘于对命运俯首称臣,可又偏偏被命运玩弄一般,只能继续守着大山。

  莫名的,在这样一群人之中,在这样的山区孩子当中,刘诗雨嗅到了一丝名为绝望的气息。

  有些事情,也许真的是她想的太过简单。

  不远处,简信依然精神饱满地教着动作,孩子们一个个仰头正学的认真,那纯洁的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崇拜,可那眼神的背后又似有数不尽的心酸。

  *

  下午上完课之后,已经是四点,孩子们一个个地唱着新学的国歌,很是趾高气扬地往外走,还有人在讨论着这句话怎么唱,那句话应该是个什么词。

  刘诗雨看着那阳光下的笑颜,唇角也扬起笑容。

  徐兰花也笑弯了眼:“你们两个真不愧是城里来了,教什么都教的那么好!俺还有事,先回去了,家里又给安排了说媒来着,要俺去瞅两眼,晚上的饭就不和你们一块儿吃了。”

  刘诗雨眼看着徐兰花就要走了,赶忙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兰花,我问你个事儿,咱们学校这边也没个浴室,到底怎么洗澡呀?”

  这话问的兰花一愣,这才记起来,城里人爱干净,有点儿腼腆地笑笑:“俺们平时……那啥,十天半个月的才洗一次澡,得去好远的县城,那边有公共的浴室,等你们周末放假的时候,可以去一趟。”

  刘诗雨掰着指头数了数,距离周末还有好几天的时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谢过了徐兰花之后,蔫蔫地进了屋。

  简信看她那没精打采的样子,放下手里要洗的衣服,跟着她往屋子里走。

  “怎么啦,小刘老师?有什么困难吗?救苦救难的简老师来帮你!”

  刘诗雨坐在床上,朝着他呸了一声,想要洗澡这种话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简信看她这扭扭捏捏的样子,一个没忍住,问她:“怎么啦?难道是那什么……到日子了?”

  刘诗雨:……!!

  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枕头就往简信身上砸过去。

  “流氓!”

  简信被她这一闹,哎哟一声把枕头接住,脸也有些微红:“我看你一直犹犹豫豫地不说话嘛,还以为你那啥来了,不好意思开口呢,怪我喽?”

  刘诗雨抬头白了他一眼:“好好好,怪我,成了吧?我这不是过来好多天了,想洗个澡嘛。可是兰花又说,要洗澡得跑县城,那边有大浴室,可那得等到周末,也太久了。”

  简信被她这么一说,笑着坐过来,特意再她旁边闻了闻,然后很是夸张地做了个捂鼻子的动作,说:“嗯嗯,味道好难闻呢!”

  刘诗雨被他打趣地红了脸,伸手把他往外推:“嫌我味道不好,你别过来呀!你还不是一样,也好几天没洗过澡了,好意思说我!”

  简信一本正经地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讲,我一个男同志,洗澡有什么难的,每天早上跑完步之后,烧点儿热水,把身上一冲就得了,也不怕着凉感冒。”

  “啊?你每天早上都有洗澡?在哪儿洗的?站院子里?你就不怕我哪天早起一下,正撞见?”

  刘诗雨瞬间脑补了简信站在院子里拿着热水在身上浇的样子,那滴水的头发,那……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脑袋里还有我这么个东西?

  刘诗雨正处于幻想中的粉红泡泡,忽然就有种被冷水一泼而下的感觉。

  ……

  还能不能让人安静地思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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