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诗雨从副本里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正在一条山路上, 手里握着一张纸, 打开一看, 是一封山区支教报到函, 上面竟然写着她的名字。
刘诗雨, 24岁, CN大学毕业。
厉害了我的系统。
她一个16岁的小姑娘,就这么被写成了一个24岁的大学毕业生?大学的东西,她会个屁撒。
而且, 她16岁的样子,说自己24岁,也得有人信啊。
系统:宿主, 现在你就是24岁的刘诗雨, 是CN大学的毕业生,明白吗?不管别人信不信, 你自己得先信了。
刘诗雨:……
这还真是打死都不想信。
“现在去哪儿啊?往哪儿走?”
系统立刻在屏幕上给她显示了路线图和应该走的方向:宿主, 顺着这个方向走, 找到村子的村委, 然后把这个介绍函给他们, 就可以进到村子的希望小学去做老师啦!
刘诗雨按照系统说的, 一点一点走在这山间的小路上。幸好现在是四月份,天气不热,而且她之前每天跑步, 这身体状况好的不得了, 不然还真怕撑不住了。
一路走过去,等到腿都酸了,这才隐约看到不远处的炊烟,还有一排排的草房。
正是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斜阳掩映下的村落,安静,祥和。
走在路上,有穿着陈旧衣衫的村民频频朝她这边回望,偶尔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说是谁家的女娃长得这么好看。
刘诗雨其实今天穿的还算朴素,是一件浅蓝色的布衣,外头套着的是深蓝的厚外套,头上梳着两个麻花辫,下头穿着的是宽松的九分裤,还有一双白布鞋。这会儿因为山路走的多了,那一双白布鞋上也沾了灰尘。
按照刘诗雨的审美,这身打扮简直就是土包子,可在这淳朴的村民眼里却成了耀眼的存在。
她一路走着,一路感受着村民们的注视,终于有一位妇人按耐不住走过来,热情地拉住了刘诗雨的胳膊:“丫头,你是和那姓简的小伙子一样,过来支教的吗?你们城里人,长得真秀气。”
听到姓简的小伙子,刘诗雨条件反射般地就想到了简信,但想到这里只是副本,是系统创造出来的三维空间,也就没有了心里的那份悸动。
她笑着和妇人打招呼:“嗯,我是来教学的老师,现在要去村委,把介绍信送过去。”
那妇人一听刘诗雨这么说,一双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线:“俺带你过去!有你们这样的娃过来,俺家娃以后也能有出息。”
刘诗雨低头看了看夫人拉着自己衣袖的手,那手上还带了些泥,握在她的衣服上,已经蹭上了一些尘土,在那蓝色的袖子上尤其显眼。
那妇人顺着刘诗雨的眼神,也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泥点,赶忙松开,对着她的衣袖就开始拍打。
“对不起呀老师,俺把你衣服都弄脏勒!”
结果越拍,那衣服上的土越多,妇人脸色有些尴尬,笑的都开始勉强。
系统:宿主,你不要嫌她的手脏,你要知道,就是她的这双手,要养活好几个孩子,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她其实比你还要窘迫。
刘诗雨看着妇人脸上僵住的笑容,轻轻地笑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不用拍了,脏了就脏了,没关系的,刚才不是还说要带我去村委的嘛,一会儿太阳要下山了。”
妇人见刘诗雨不生气,一双眼又眯成了月牙:“俺这就带你去!一会儿天黑了,你都赶不及去学校了。”
说着,就快步往前走。
一路上,妇人接到很多人打招呼,她都是把胸膛挺的直直的,笑着说:“俺是给老师带路去村委的!”
然后,刘诗雨意料之中地又收到很多人的招呼,看着村民眼里憧憬的神色,刘诗雨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而是一个真正的,带着责任赶和使命感的老师。
等到两人一起进了村委后,妇人动作矫健地进了村委大院,朝着里头就喊:“支书!你快出来看哈,咱们村儿又来了一个老师,长得水嫩嫩的,可漂亮勒!”
然后,里头立刻传来应答的声音,不等那边开门,妇人已经过去把门推开,回头招呼刘诗雨进去了。
刘诗雨在外面还能听到支书和妇人的对话。
“是接到通知,说今儿有老师来报道,都等一天了!”
“你就不知道去门口迎一哈!人家一个女娃娃,自己个儿走过来的,要不是俺带着,都不认识你这儿咋走!”
刘诗雨进门之后,就听到妇人正和支书满是埋怨地说着话。
这村委的屋子不大,就一间房,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放着一个茶杯,还有本书和一个老花镜。一支陈年的钢笔,笔身黑色的漆都掉了许多。
桌旁摆在一个小书架,书架上是几本泛黄的书。
整个屋子里,弥漫着的都是墨香。
支书一见了她,赶忙走上前来和她握手:“是要报道的刘老师吧?谢谢你不辞辛苦地来我们村支教!以后有什么生活上的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是这村的支书,姓邓,叫我邓支书就好!”
刘诗雨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了右手。
不同于之前简信与她握手时,只握指尖的样子,邓支书握的特别紧,甚至两只手都用上了,眼神里满是激动,一边握着一边说:“不容易呀,城里娇滴滴的女娃娃也能来咱们村来支教了!都是大城市的老师们教的好,娃娃觉悟也高呀!”
刘诗雨被他说的有点儿脸红,毕竟她从没想过要去支教,对她来说,这只是系统的一个历练副本。
她,还当不起这样的荣誉和赞美。
“刘老师快坐!这一路走过来口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
老支书握完手,又拖着细碎的脚步去帮她倒水喝,一边倒着水一边自己嘟囔,说城里的娃保养的就是好,这二十多岁的大姑娘,看着就跟十几岁的小娃娃似的。
刘诗雨脸上红了红,把报到函放到了桌上,等支书过来给她递水的时候,顺手把报到函放在了他面前。
“邓支书,这是我的报到函,麻烦您看一下。”
邓支书带上老花镜,把报到函拿的离自己半米远,这才眯着眼看清了上面的字,边看边点头:“刘诗雨,24岁,CN大学的高材生!对对对,我接到的通知也是这个!刘老师现在累吗?要是不累,我这就带你去学校,里头还有个和你一样的老师,姓简,和你岁数差不多大,今年也是24了,你们都是城里人,应该能聊得来。我让我媳妇给你们做了饭,这会儿呀应该是熟了。”
那妇人一听支书说做饭的事儿,这才记起来自己也是要回家做饭的,双手朝下拍了拍:“你瞧俺这脑子,到现在还没给家里的三个娃做饭!支书,俺先回去勒!”
说完,也不等支书回答,就自己急匆匆地走了。
刘诗雨一杯水喝完,也跟着邓支书一路去了学校。
学校距离村里还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一路又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等到了小学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极目远眺,也只能看到天边一抹余晖,在四月的傍晚,清清冷冷的。
学校不大,有一个目测约二百米的小操场,操场的正中是一个矮矮的旗杆,旗杆上飘着一面国旗。所谓的学校,也不过是两间教室,两间职工宿舍,一个露天厕所和一个临时搭建的小棚子。
棚子下面摆着炉灶,看起来应该是厨房。
宿舍的门口挂着还没收进去的被子和衣服。看那衣服的样子,好像是时下很贵的棒球服。
支书看到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无奈地摇头,朝宿舍里那边喊:“小简啊,你被子又没收进去!一会儿太阳下去了,水汽往上反,好不容易晒好的被子又要返潮了!”
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说就来!
接着,刘诗雨就看到了自己这辈子都无法相信的一幕。
那人身穿黑色卫衣,下面穿着的是同样黑色的运动服,一只手插兜,一手推门,在门打开的一刹那看到了刘诗雨,怔了怔,那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一举一动间,贵气依旧。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她问简信以前都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优秀。
那人轻描淡写地说了很多惊天动地的故事,里面似乎夹杂着两个字,那两个字叫:支教。
简信。
七年前的简信。
不似二十二岁那般温和,也不似二十二岁那般内敛、文质彬彬。
在十五六岁的年纪里,面容稚嫩,清秀帅气,只眼神里透出些许的沧桑与世故,可整个人不减骄狂。
他看向刘诗雨,嘴角清扬,左手抬起,朝她晃了晃,说:“是新来的老师?你好,我叫简信。”
刘诗雨掩饰不住内心的颤抖,才和简信闹过别扭的她,为了躲避简信才来支教的她,竟然就这样和年轻时的简信不期而遇。
岁月,果然是令人着迷的存在。
她也学着简信的样子,朝他挥了挥手,纵然心里惊涛骇浪,却依旧笑的轻快:“你好,简先生。”
听到简先生这个称呼,简信眉头微微蹙起,走过来把栏杆上的被子收起来,说:“还是叫我简信吧,叫简先生怪不习惯的。”
刘诗雨轻轻点了点头,帮他把剩下的衣服也收了进去。
然后听到简信话语轻轻,道了句“多谢”。
邓支书也跟着过去,帮他们把宿舍的门打开,好让他们进去。
此时,太阳终是沉沉落下山边,连余晖都不见。浓浓的夜色环绕在这座孤零零的学校,一切都愈加寂静起来。
屋子里,支书的媳妇刚好点上了煤油灯,笑着把菜一盘盘端上来。
“老师们,快趁热吃,咱学校又没电了,赶明儿俺叫老邓去瞧瞧,看能修好不。”
刘诗雨看着桌上摆好的菜,一盘清炒的土豆丝,里面夹杂了几个火腿丝儿,一盘青菜,里面有几块鸡蛋,还有两个红薯,两个玉米饼。
见惯了国内外美食的刘诗雨在看到这样一桌的饭菜之后,委实有点儿吃不下,尤其是那盛菜的小铁盘,上面好像还有洗不掉的油渍,看着有些反胃。
简信看她对着一桌菜愣了愣,先拿起一个玉米饼,掰了一半递给她,然后自己用筷子夹了点儿火腿丝儿放到她碟子里:“你尝尝,阿嬷的手艺可好了。”
说着,自己又夹起一块漆土豆丝来吃,边吃边对着阿嬷竖大拇指。
“特别好吃!阿嬷,支书,你们也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
可阿嬷和支书只是看着他们两个吃,坐在旁边一直笑,也不动筷子,直到简信又拿起一个玉米饼掰开,给他们一人一个塞到手里,还给他们每人夹了点儿火腿和鸡蛋,极力劝他们,他们这才咬着玉米饼吃起来。
“阿嬷,这火腿好吃吧?”
阿嬷一边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特别好吃,这城里带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邓支书在一旁不住地说,先把吃的咽下去再说话,不然就是不礼貌。可眉里眼里都是笑意。
刘诗雨看了看手上的玉米饼,咬下一口,吃在嘴里甚至有些掉渣,就连咽下去的一瞬间,都觉得喉咙间有异物。可就是这样的饭菜,简信竖着大拇指说好吃,阿嬷和邓支书都笑的弯了眉眼。
手里的玉米饼似乎比刚才沉重了许多。
在看到阿嬷一直夹着土豆吃,她那筷子上的鸡蛋也更沉重了。
她看了看埋头吃饭的简信,把筷子上的鸡蛋夹到了阿嬷的碗里,说了句“阿嬷,你吃”,然后又自己重新夹了些青菜来吃。
所以,这些饭菜里仅有的肉,是简信带来的火腿。
一顿饭吃饭,刘诗雨还听简信说,他还带了腊肉和腌肉过来,腊肉可以长时间贮存,腌肉要快些吃才行,到时候都拿到村子里,给大家分一分。
刘诗雨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来的时候两手空空,只背了一个旅行包,里面是日常用来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用品,其他什么都没有。
等到一顿饭吃完,简信见阿嬷要去洗碗,赶忙把她拦住,给她塞了个手电筒,要她拿着,和支书快点儿回村去。
阿嬷似乎也是习惯了简信这种事事不麻烦别人的性子,笑着嘱咐简信:“刘老师是个女娃娃,才刚过来,要是有啥不适应的,你要多照顾她。”
简信满口答应了之后,阿嬷和邓支书这才拖着小步子,打着手电筒,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简信看到刘诗雨还坐在桌边发愣,手上还拿着那半块玉米饼,无奈叹了口气。
“玉米饼有点儿粗糙,是不是吃的不习惯?”
刘诗雨看着手上的玉米饼,赶忙摇头:“没,没有不习惯,我就是……不太饿。”
好似是在故意让她出丑一般,这话刚说完,肚子里就响起了咕咕叫的声音。
刘诗雨胀红了脸。
简信噗哧一声笑,那笑容里没有刻意地修饰,就那种很天然的,不加掩饰的笑声,带着一丝丝的打趣:“还说不太饿,肚子都叫了。这边的东西你吃不习惯才是正常,逞什么强。来,我带了巧克力,给你吃。”
说着,就到宿舍的柜子里掏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边各种用品都齐全,他拿了一块巧克力和一块压缩饼干,过来递给刘诗雨。
“喏,这个饼干虽然没有市面上卖的饼干好吃,但总比这里的玉米饼要好多了,而且是压缩的,管饱!等明天我去后山的林子里猎点儿野兔之类的,然后烤着吃,保证你喜欢!等过几天,陈老汉出去做生意,我拖他买点儿白面回来,求阿嬷帮忙,蒸点儿馒头吃!”
刘诗雨接过简信递过来的饼干和巧克力,笑的有些不好意思:“还是你准备的东西齐全,我都没想到这些……”这个副本就是让她吃苦的,系统能给她准备这些东西才怪。
简信咧开嘴笑了,坐到她对面,一双眼睛盯着她,止不住地好奇,盯了一会儿才道:“你真是24岁,CN的本科毕业生?我可是见过大学生长什么样的,你看起来,二十岁都不到!”
刘诗雨一口压缩饼干差点儿噎到嗓子眼儿,简信赶忙给她到了一杯水。
“你别着急呀,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们女生不就喜欢别人说你们年轻嘛!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真的!”
系统在一旁直哼哼:他自己才15岁,还好意思问你,也真是够了,你也这么问回去,反正身份都是假的,来啊,互相伤害啊!
刘诗雨默默啃了一口饼干,决定无视这个坑宿主的系统。
“对了,现在是清明节,乡亲们都去扫墓了,咱们也放三天假,你之前教过书吗?要不要先熟悉一下课本?这所学校,建成之后就一直在招老师,倒是有很多大学派过来的老师,可他们都和你似的,娇滴滴的,都是来了没几天就走了。”
“你不也是刚到没多久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简信搔了搔头,咧嘴一笑:“都是阿嬷告诉我的,哈哈!就你今天这表现,估计阿嬷肯定在担心你会不会没几天也走了!哎,你不会真的和其他大学生那样,过不了几天就走了吧?”
刘诗雨朝他翻了个白眼。
她倒是想走呢,系统也肯定不让啊!
再说,她能走了哪儿去,回刘家去看看她自己吗?
系统嘿嘿一笑:宿主,就算本系统不是强制性的,难道你不想留下来陪着小版的简先生?
刘诗雨默默地给系统竖了个中指,继续吃她的饼干。
简信看她只吃饼干,忙给她把菜也挪过去:“多吃点儿菜,这都是阿嬷家自己种的,好吃呢!在城里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时令蔬菜!”
刘诗雨吃着简信挪过来的小青菜,忽然觉得,这不起眼的绿色小叶子也香脆了许多。
一顿饭吃完,差不多是晚上八点,宿舍里还是点着一盏小煤油灯,光线昏暗,简信把盘子和碗都收走,拿到外面去洗。刘诗雨看简信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也跟了出去。
本来以为没有灯光的夜晚肯定特别黑,没想到今天月亮又大又亮,照的整个院子都明亮起来,除了看不太轻路上细小的小石子,偶尔被绊一下,基本不影响视物。
简信抱着餐具到那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棚子,然后把餐具一股脑地都放在锅里,转头看到跟上来的刘诗雨:“冷不冷?你先回屋呆着吧,这山区本来就条件艰苦恶劣,再让你出来干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自己跑了呢。”
本简信这么一说,刘诗雨这倔强劲儿也上来了,撸起袖子就要上。
开什么玩笑,不就是洗个碗吗,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简信看她那兴致勃勃,非要干家务活的劲头,也是笑出声来:“别现在就撸袖子呀,还没打水呢,既然你那么想干活,我去提点水来,你等着!”
说完,就拎起地上的木桶朝着不远处的水瓮走去。
刘诗雨走到那一堆餐具前,用手戳了戳,其实阿嬷烧菜用的油不多,可以用清汤寡水来形容,可这里连洗洁精都没有……
额。
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难怪这盘子上都有洗不掉的油渍呢。
“小刘老师,这会儿水还凉,我来洗吧!”
耳边传来简信的声音,刘诗雨转头一看,简信那15岁的小身板,正提着一桶水往这边走。虽然那木桶特别大,但他拎起来却好似没有什么重量一般,脚下很是健步如飞。
不过,他现在袖子撸起来,裤腿儿也卷起来的样子,和七年后的简信做对比,还真是有那么点儿让人发笑。
“我来洗吧,怎么说也是要在这边常住的,总不能什么都由你来做吧。”
刘诗雨依然站在棚子跟前,没有丝毫要移动的意思。
简信把木桶放好,舀了一勺水浇在盆里,像哄孩子似的:“那你试试呗!”一副“你能做完算我输”的样子。
然后,刘诗雨就在简信略带挑衅的目光中,皱着眉头,一点一点把碗和碟子洗完了,直到最后一个碗捞出来,她的手已经冻的有点儿泛红。
简信皱了皱眉,递给她一个干净的毛巾:“快擦擦,这水冷死了,逞什么强!你这次来都带了什么东西?咱们学校有配备的被褥,阿嬷都帮你洗干净,铺好了,可以直接睡的,但是毛巾牙刷之类的东西,还是要你自己带的。现在差不多九点了,困不困?要是困了,就去睡吧,厕所在那大院子的东北角上,可以先去个厕所,不然半夜憋醒了,出去一趟回来得失眠。我就在你隔壁,要是害怕或者听到什么动静之类的,就砸墙,我能听到。”
刘诗雨听着他一点一点的叮嘱,心里忍不住想笑他年轻的时候真臭屁,又暗暗想着,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了简信,也好似上帝赐予的光辉,时刻为她保驾护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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