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
西帘露的这一手很是让人惊艳。
连动作指导都说她的动作非常标准, 不用再教了。还说就算是在部队里, 老手也得花个十来秒完成分解组装这一系列动作, 更不用提她才复健完, 有些手生, 不然动作能更规范。
姜可陈这才想起当初和江勋定下西帘的时候, 江勋有提过一句西帘身手不错。
他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不接打戏?”
西帘说:“我接了啊, 我上部电视剧的角色就是跆拳道高手。”她说,“我学跆拳道好多年了。”
姜可陈闻言,仔细回忆她上部电视剧叫什么, 打算晚上收工了回酒店看她打戏打得怎么样。
其实不止《我的校花女友》,有西柚把西帘出道至今拍过的包括游戏微电影在内的所有打戏剪在一起,做成一个合集放在某网站上, 点击早超过百万, 西帘自己都看过。
西帘把这个合集一说,姜可陈拿起手机一搜, 果然搜到视频。
趁下一条还没到开拍的时间, 姜可陈点全屏播放, 没有快进地看完, 这才知道原来西帘现代剧和古装剧都拍过打戏, 现代剧里打得干脆利落, 古装剧也打得丝毫不花拳绣腿,一看就知道绝对是练过的那种。
他真的捡到宝了。
姜可陈几乎是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找编剧改剧本, 给西帘的角色加打戏。
但很快他就想到女主人这个角色的设定是个留洋回来的老师, 没学过什么防身的武术,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然也不会被关在地下室里出不来。
这样的设定,他如果硬要加打戏,前面所有内容都要推翻重来。
可惜了。
姜可陈感到有些惋惜。
早知道西帘打戏打得这么好,他早让编剧改剧本。
漂亮的打戏放在他这个片子里绝对是个加分项,能作为宣传噱头吸睛不说,还能让剧情变得更加紧凑起伏——虽然他觉得原本的剧本已经足够精彩,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让剧本变得更加精彩。
该怎么改呢?
姜可陈思索着,招手让编剧过来。
两个加一起有三百多斤的中年发福男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该怎样在不改动其他内容的前提下,适当地加一点打戏,让西帘这个角色更丰满。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商量的,总之编剧立即去改剧本,姜可陈则拍了拍手,让各部门准备,下一条开拍。
下一条是身处地下室里的女主人听上面男主人和客人们谈话时的种种反应。
照常来说,这样的内容,西帘是要一个人演独角戏,不需要张可诚和两位演员真的在上面演。但姜可陈还是把张可诚拉过来,让他站摄像旁说台词,以便更好地带动西帘的情绪。
在姜可陈手下拍了这么久,张可诚早摸清姜可陈对这部片子是有多看重。因此原本今天上午没他的戏份,他应该在酒店休息的,但他还是一大早就来了片场,然后在姜可陈喊他的时候,他立即放下手头的东西,负手站在摄像旁,酝酿几秒进入状态,等场记打板后,开始说第一句台词。
“两位请坐。”他笑得十分客气,带着点并不过分的谄媚,腰却微微地弯了,“内人去外地出差了,这几日不会回来,所以安全问题,两位请尽管放心。”
停顿十几秒后,他稍稍敛了笑,腰也直起来,颔首道:“两位稍等,我这就去拿。”
他转身,往前走了两步。
然后转过来,刚要回到原本的位置,接着拿完东西回书房的台词继续说下去,就见西帘之前还是像开机那天演的一样,只流了一滴泪,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多的眼泪打湿了她的两鬓,她安静地流着泪,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再看她的眼神,她像是在看被锁上的地下室的门,又像是放空着什么都没看。哀莫大于心死,他的举动已经证实了他的身份,她对他实在失望透顶。
她的眼神甚至流露出少许的自我厌弃。
她是眼瞎了吗,当初挑了那么久,居然就挑了这么个卧底当她的丈夫?
九一八事变已经爆发,国难当头,匹夫有责,她绝不容许他们针对上海的计划实施成功。
伴随着男主人的说话声,女主人闭了闭眼,不再流泪。左手骨折了无法动作,她只好右手撑着地面,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摸到灯台,点燃了,开始爬梯子,希望能离上面更近一些,好听到更多的谈话内容。
爬梯子的时候NG了,原因是姜可陈觉得西帘爬得太利索,不像个文文弱弱的受了伤的女老师。
西帘只好来来回回地爬,爬到姜可陈满意为止。
爬梯子过后,张可诚再说了会儿台词,就没继续说了,因为他发现就算他不在,西帘自己也能很好地表达出导演想要的情绪。
她进步了。
张影帝想,现在的90后青年演员里,还是有好苗子的。
好苗子认认真真地演了好几天的独角戏,又拿编剧改的新内容演了一小段压轴打戏。等在地下室里和男主人持枪对决的戏也拍完后,终于轮到本该上个月拍的自残的那段。
现如今姜可陈对西帘这颗好苗子可谓是十二分的看重,他提前打电话叫自己那个心理医生的朋友过来,成天地守在片场里,时时刻刻盯着西帘,免得她产生抑郁倾向。
西帘被盯得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除却换衣服和上厕所外,不管在哪个地方,不管她在干什么,只要她抬起头,随时都能看到朋友那双眼睛在盯着她。
西帘没忍住和乔一南吐槽,说这样的盯法,她没抑郁也得被盯到抑郁。
她自认为她心性还挺坚韧的,她要是会抑郁,早该抑郁了,哪能等到现在,拍个自残的戏就受不了。
乔一南不是导演,没法管朋友,只能安抚西帘,拍完杀青就能解放了。
——自残这场是《地下室》的最后一场戏。
拍这场之前,西帘专门去市局找了趟关邵,从他那里取经,又和化妆师商讨许久,才定下最终的特效妆。
镜头下,因为许久没有进食喝水,又因为一直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早已没了力气的女人为了不让自己昏过去,将燃完灯油的灯台尖锐的那一端对向自己,然后咬着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料,对准自己的小臂扎了进去。
那十秒钟西帘的表现,让得周围所有人都不忍再看下去。
她彻底把这个角色演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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