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聂楚牙尖兜着一口气。
她一直觉得不必要跟任晓彤解释什么,这件事无辜被连累的人分明是她,既然任晓彤认定了她和许茂之感情破裂是因为自己插足,她再多说什么也没有用。
可聂楚也是个有自尊的人,听到任晓彤的侮辱,她不可能毫无反应。
聂楚此时的手机一直在响个不停,不知道是谁给她接连不懈打了三四个电话。
看到那个不断发亮的屏幕,她想去用发颤的指尖划过接听键。
任晓彤觉得吵,一把从她的手中夺过了那只手机,就往后面的山坡上远远地扔了出去。
她冷笑,“我蹲了你那么久,早就想动手了。要不是因为平时茂之哥哥就在你楼上,上次你让他来警告我之后又看的紧,我不好下手。不过这次,总算是被我逮到机会。茂之哥哥他不在。”
“聂楚,如果不是你重新在他的生活里出现,茂之哥哥又怎么可能会突然跟我提分手!要知道他在最困难的这一年,都是我陪在他的身边,你又算什么狗屁东西!凭什么他现在事业刚开始顺利,就轮到你来白白坐享其成!”
任晓彤暴躁如雷,戾气重的很,一点即着。
恐怕许茂之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真正的身份,是许氏地产的大少。
聂楚陪着许茂之长大,耗费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少年在这个男人身上。如果任晓彤真跟许茂之以后在一起,坐享其成的人是任晓彤才对。
聂楚直直地望着那个远处发亮的手机,费力地想往前移动下身体,可浑身都因为刚才那一棍而止不住地抽痛,她挣扎了几下,还是放弃了。
“行了,妹子你也别跟她废话了,哥几个赶紧动手,这晚上的天也怪冷的。”
任晓彤这才哼了一声,背过身走到一边,打算静静痛快地在高处围观这场欺凌。
此时,站在聂楚正前方的一个壮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高高抡起手上的钢管——
聂楚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上一棍的疼痛还令她无法动弹,身体下意识的害怕地紧绷了起来。
可那冰冷的铁棍还未落下,就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声音。
聂楚一愣,许麟不知道从那个方向冲了过来,徒手替聂楚挡住了那一根钢管,那壮汉猝不防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他又是凌空抬腿一踢,直直地将那人的脑门给踹了出去。
周围几个混混都不由得一惊。
“许麟……”
聂楚沉了一口气下去。
许麟小心地去拉起了地上的聂楚,看到她背后有伤,下颚不由得紧绷了绷,“我是远远跟着你出来的,本来想叫你一起回家,可走到一半发现你人不见了,我来迟了……”
“抓紧我!”
聂楚原本虚得浑身无力,此刻却只有被许麟紧紧抓住的那只手充满了无限的力量,让她能够重新站起来,跑了几步。
就在这时,一根结实的木棍往许麟的腿上狠狠敲了一下。
许麟的半条腿直接疼得跪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到又多出了四五个人,方才在灯光昏暗的地方,他急着救聂楚,看不见在暗处还有这么多人。
任晓彤见到真有人来救聂楚,顾不得那人是谁,就恼羞成怒,指着两人气急败坏地骂道:“一起打!md狗男女,都有男人了还有脸来勾引我的!”
许麟练过空手道,可以防身。可在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也抵挡不过这群恶徒的乱棍。
一下……
两下……
三下……
许麟或许是有抱着聂楚躲掉一些,可身上被挨中的显然更多。
就在这时,一人从后面冲了上来,抄起长木棍偷袭往聂楚的身上打去——
许麟见状,脑袋来不及做多的思考,转身抱着聂楚就一把扑到了地上。
那木棍“啪嗒”清脆刺耳的一声,直接在许麟的脊背上断成了两截。
这下看到许麟倒地,那些人便一起围了过来,拼命地往他的身上一棍棍地打。
尽管如此,许麟还是用身体去护着聂楚,撑地与她的身体之间保持了一定的空隙,让那些击打全部落在自己身上,连一点缓冲力都不愿意留给她受。
这些人如果单是对聂楚艺人下手,绝不至于这么狠。
可就是因为许麟一直护着他,觉得碍事,他们拼了命地想把许麟先打垮支开,下手愈发没有轻重。
“别打了!别打了!”
“求求你们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了……”
聂楚耳边全是木棍与骨头肌肉猛烈碰撞的声音,每一下都是揪着她的心。
她眼前的隔着一片湿蒙蒙,望着许麟泛红无神的眼睛,额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将牙关紧绷着,知道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全靠意志力在强撑着。
每一秒都是煎熬。
“喂喂,是谁在那打架!”
几个酒店保安先听到了从这边传来的奇怪声音,寻声拿着手电筒找了过来。
“靠,好像有人来了!”
“这小子真tm扛打,我们得撤了——”
“走!”
几个混混将手中的棍子最后砸在了许麟的肩背上,撒手就跑。
许麟的眼皮已经撑不住,确保聂楚不会再受到伤害,终于泄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一头就栽无力地在了聂楚的怀里,用算不得温暖的身体紧紧地裹住了聂楚。
“许麟……!许麟!”
聂楚泣不成声地抱着他的脑袋,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也晕了过去。
酒店的安保先听到这边传来的声音,相继找许麟和聂楚的人也闻声过了来,才发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在酒店后院发生了这样的事。
所有的人该报警的报警,该叫救护车的救护车,该联系人的联系人,该问责的问责,将两人送到了医院,忙了一夜不得消停。
聂楚醒来的时候,医院外面的天又变暗了。
她看到昏暗的夜色,身上一冷,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旁边坐着妈妈和于阿姨,两个人都偷偷抹着眼泪,一脸憔悴的模样,她才渐渐清醒过来。
“小楚,你醒了……”
于玉欣先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心疼沙哑地说:“怎么样,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过来——”
聂楚觉得后背有点疼,不过是上了药受刺激的那种疼,已经好多了。
唯独右边的那只耳朵,好像进了水一样,又痒又痛,有些听不太清楚……
聂楚捂着那只耳朵,沈惠过来忙将她的手拿开了,抿抿嘴说:“你耳朵被烫伤了,发炎着呢,别堵着……让它通通气才好得快。”
聂楚听着,又忍住放下了手,看向自己隔壁的病床是空着的,忙一把拉住了于玉欣的手,紧张地问:“许麟呢,阿姨,许麟他在哪儿呢!”
于玉欣紧抿着有些苍白的唇,抚了抚聂楚的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说:“在隔壁的病房呢,他这小子从小身体素质好,没少挨我的打,命又硬,没事的啊,没事……”
聂楚望着于阿姨的神色不对,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还心有余悸,便忙忍着痛要从病床上爬起来去隔壁看看。
于玉欣和沈惠忙先将她劝了回去,医生和护士这会儿也过来了,要给聂楚做检查。
例行检查之后。
沈惠在一边担心地问:“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被重物击中的部位没有伤及到神经,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倒是耳朵那里的伤口,最好得转到耳喉鼻科看看。”
那医生冷静细心地补充了一句:“您女儿不是声优吗。耳朵要是留下了什么毛病,对她以后的影响才比较大。
沈惠愣了一下,连连点头:“谢谢医生,谢谢医生提醒,那我等会儿就带她去耳喉鼻科挂号。”
聂楚这才抬头发现,来例行检查的医生好巧不巧,就是之前相过亲的秦慎医生。
没想到真承他吉言,还有在医院再见到她的时候。
于是聂楚探出半个身子,一把抓住了秦慎的白大褂,可怜巴巴地带着哭腔问:“秦医生,有没有个叫许麟的病人?跟我一起进来的……他怎么样了……”
秦慎清冷的声音道:“哦。你说的是那个在手术室里待了十个小时,还没出来的那个病人么?”
聂楚的心一顿,像是有东西噎在了喉咙里:“你说什么……”
“他伤的比较重,所以会比较费时。你好好休息,反正现在也见不到人,还是等养足了精神再去看他吧。”秦慎默然道。
聂楚的手往下一滑,整个人顿时被抽干了所有的情绪,嗓子一哑,又直直地躺了回去,一行眼泪就从她空洞的眼神滑了下来。
“于阿姨,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许麟才会受伤的……”
于玉欣遇到大事一贯坚强,看到聂楚哭了,也忍不住掉了几颗泪,上前去抱住了聂楚:“宝贝没事的,没事的,这怎么能怪你呢,许麟他会没事的,你们都会没事的……”
就在这时,许茂之从病房外冒冒失失地冲撞了进来,看到病床上的聂楚,眉头微恻。
“妈……她怎么样了?我刚收到消息就——”
聂楚看到许茂之,眼泪顿时就不掉了,吸了吸鼻子后,直直冷冷地看着他。
于玉欣望见许茂之,一口气涌上来,绷着嘴角,用发颤的手把一大耳刮子就往他脸上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震得许茂之许久都未回过神来。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因为你正在手术室里差点半条命都没了,你还有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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