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小沈啊, 这怎么好意思呢, 叫叔叔占你便宜, 这多不好。”
沈臻微笑着说:“赵叔叔, 互利互惠嘛。”
结束了一场商谈之后, 沈臻走出会议室, 拉开自己的领带,呼出了一口气。
他把原本和秦越谈好合作只差签合同的企业全部拿下了。
狠出了一笔血。
不过秦越的眼光不算差,跟他们合作, 只有赚的没有亏的,更何况跟秦越不同,他已经先一步签下了合同。
就算秦越想重新议价, 对方也没有再次反悔的余地了。
不知道秦越拉了他那么多人走, 现在有没有后悔。
毕竟那笔开销可不少。
沈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助理拿来的地皮报价表, 嘴角勾起一抹笑。
之前屯的地皮, 现在竞价的可不少, 他们大约是被最近房地产行业的风光表象迷昏了头脑, 其中不乏有刚成立的小公司用天价竞标。
原本一两亿拿到的地皮, 现在炒到了十亿, 再等等还会更疯。
不过沈臻没兴趣等它们再继续升值了,毕竟这些小地皮不是大头,再怎么升也升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大地皮他有自己的项目要去做。
“报价最好的是江河地产。”李晓林说道。
沈臻:“约他谈合同吧。”
李晓林吃惊道:“沈总, 真要卖啊, 我看现在形势还可以再等一等,利益最大化嘛。”
沈臻笑道:“别太贪心,贪心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老总都这么说了,李晓林也只能乖乖闭嘴。
地皮这玩意,有市场的是时候是天价,拿着钱都买不到,没市场的时候就是烫手山芋,谁也不想要一块生不出钱还要倒贴的地。
这块被炒到十亿的地皮不算小,但是位子其实只能算是一般,但是最近传闻会重新做城市规划,正好那块位子到时候就会处于新城的最中心,价格当然飙升。
但沈臻知道,城市规划确实会做,但五年内做不下来,这块地要闲置五年,而且也不在正中心的位子。
那边既然报价十亿,他也不会不好意思。
商场上本来就是比谁的眼光准。
每年破产的人都不少。
比起沈臻在这边大笔捞钱,秦越那边过得可就不怎么样了。
原本已经联系好的媒体纷纷表示最近有政策,这种新闻不能发。
他用钱打开了其中一个的嘴,这才知道他们是接到了冯氏的通知。
前期投入直接打了水漂,毕竟这些人可不会退钱给他。
虽然收费不算贵,但架不住他先前联系的媒体太多了,加在一起开销不小。
就在秦越为此头疼的时候,最麻烦的事来了。
他的公司有了内部矛盾。
挖过来的那些人虽然承诺了不会跟本公司的人泄露他们的薪酬待遇,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嘴紧,新来的人跟公司原本的员工一起聚会,多喝几杯就什么都说了。
老员工们自然不忿,在他们看来,他们才是跟着这个公司从一无所有打拼出来的出来的,结果他们的薪酬竟然还没有这些新人高?
老员工们的心态差到了极点。
竟然有不少开始消极怠工。
“这是什么道理?干了这么久的老员工不如新人的工资高?人家还住高档小区,我们干了这么久可是自己租房子住的。”
“就是,这算什么?既然新人那么厉害,还要我们干嘛?”
“有本事在哪儿都吃得开,我就没见过这么不尊重员工的公司。”
“我的待遇不提升的话,大不了我也走人,跳槽谁不会?”
“我明天就去问经理,要是我的待遇不能跟他们一样,我干完这个月就走人。”
“什么事儿啊,莫名其妙,秦总是脑子出问题了吧?那些新来的业务都还没上手,就开始卸磨杀驴要赶走我们这些老人了?”
“你觉得你是老人,说不定秦总还觉得我们这些老人吃白饭浪费钱呢,不值得给我们涨工资,有给我们涨工资的钱不如多拿点出来给新人开高新啊。”
秦越的公司员工情绪经过几天的发酵越发高涨。
月底的时候,迎来了一波辞职潮。
辞职的大部分是秦越公司的中梁砥柱,对公司贡献比较大,自己能力强的那一拨人。
能力差的不敢走,怕走了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只有能力强的人才没什么顾忌,他们去哪儿都有人争着要。
秦越忙得焦头烂额。
“都说了让你去处理!不能让他们走!”秦越冲助理发火。
助理也憋着一肚子气,但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说:“那他们要求提升待遇怎么办?秦总,我们现在流动资金也不多了。”
花了那么多钱,秦越的公司现在也就是表面光鲜亮丽。
秦越:“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吗?什么小事都要烦我,我还要你干什么?!”
助理低着头,心里气得不行,但也只能说:“那我先去跟他们谈一谈。”
秦越:“你去吧。”
助理根本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员工们咬定了,一定要比那些新人的待遇更好才愿意留下来。
“小涵哥,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但是哪个公司也没有新人比老将工资高的道理吧?”
助理一劝再劝,那边已经打定了主意。
要么涨工资待遇,要么他们就走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助理说干了喉咙也没用,只能回去跟秦越汇报。
“算了。”秦越说,“把新人的工资降下来吧。”
助理:“合同……”
秦越转头看着他:“不是还没签合同吗?”
助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但是临时反悔……”
这是信誉问题啊,公司答应了员工的事做不到,对一个公司的形象和公司管理都会造成很大的问题。
秦越:“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助理没说话。
秦越:“我就不信他们会再从我这儿辞职,重新回到汇通去。”
秦越下达了指令,助理也就只能按着秦越的吩咐去做。
拿到进入新公司第一个月工资条的时候,被秦越挖过去的人都被吓住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们互相对了对,发现收入都是一样的,一群人愤愤不平,找部门经理去要个说法。
部门经理能给什么说法,只能说:“你们在公司没业绩,老员工之前闹了事,这才决定前三个月按正常薪资发,过了三个月再按照之前给你们承诺的发。”
员工们当然不信,在职场上混了这么久了,他们也清楚什么是场面话。
新员工和老员工两头脑,闹得秦越不可开交。
朝苏时清一抱怨,苏时清出了个主意:“我看别的公司不是都有试用期吗,没签合同的话,也可以说试用期不合格,不聘请,不签合同,不行吗?”
秦越用他那混乱的脑子一想,好像可以,没签合同就没有法律效应,没有劳动法保护,叫他们走人也只能走人。
他把这个决定给助理一说。
助理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秦总这是脑子里有铁,生锈了吗?
以前那个精明的秦总哪里去了?被怪物吃了?
可是老总下达的指令,助理硬着头皮也要去办。
新人们知道自己没通过试用期的时候,所有人都出奇愤怒了,一个个都冲到经理办公室要求给个说法,公司的老人们则是在一旁不痛不痒的说着风凉话。
公司搞的跟菜市场一样,秦越不在公司里,倒霉的就是管理层。
他们离开发展良好的通汇,来到万聚公司,冲的不就是公司更高待遇更好吗?
通汇给他们开的工资也不低了,要不是冲着这个,谁会跳槽?
现在他们过来了,万聚却过河拆桥,一转脸就要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出去了难道还能回通汇了?这显然不可能啊!
重新找工作?
能找到通汇那样好待遇的公司?
一旦跟利益有关系,每个人都维持不了理智,这些新人在法律上奈何不了他们,就只能每天都坐在公司楼下,保安不让他们上去,他们就坐在大楼下的沙发上等着,还带着饮料和零食,每天看到有有人像是要来谈业务,他们就上去诉说万聚这家公司有多不靠谱。
说得多了,最然有人信。
只要有人信,秦越就会有损失。
不仅仅是新人的问题,有些老员工的心态也出了问题。
原本挺好的公司环境,忽然就变得剑拔弩张。
秦越这段时间也没有常去公司,他更多的时间都花在苏时清身上,要带苏时清去看腿,请了国外的专家到国内来,又是一笔钱。
关于公司的问题他也只是听助理说一下。
助理当然不会说的很难听,秦越也就觉得这些是小问题。
然而毁掉一个公司的,有时候恰恰就是这些小问题。
沈臻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倒没有什么成就感,主要是这样的秦越太蠢了,打败一个蠢人,有成就感就奇怪了。
沈臻靠在窗口看资料,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搂住了沈臻的肩膀。
沈臻自然的偏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沈臻的耳畔。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比我还好看?”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温柔又有磁性,还带着一丝笑意,叫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沈臻:“整秦越呢,叫他有事没事找我麻烦。”
秦邢去捏沈臻的耳朵:“这么小心眼?”
沈臻拉住秦邢的胳膊,和秦邢对视:“是很小心眼。”
秦邢低头吻了吻沈臻的嘴唇:“你小心眼也很招人喜欢。”
“我整秦越,你不生气?”沈臻奇怪的问。
秦邢挽起袖子,下厨给沈臻做菜:“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还玩不过你,那就是他活该倒霉了,商场如战场,自己立身不稳,怪不了任何人,来,宝贝,把酱油拿给我。”
沈臻去柜子里找酱油:“生抽还是老抽?”
秦邢笑道:“你还知道有生抽和老抽的分别?”
沈臻:“我去买的酱油好不好?”
秦邢光着膀子,围着一条围裙在做饭,沈臻就站在旁边观摩,好奇地说:“你怎么会做饭?”
秦邢:“我在国外待了十年,每天吃的都差不多,请的是外国保姆,那时候心气高,不想为了保姆找家里,就自己学了。”
“也不难。”秦邢转头朝沈臻笑,“是不是忽然觉得你男人很万能?”
沈臻举手:“是啊,我真是走运。”
秦邢:“知道就好,好好珍惜我。”
沈臻坐在一旁看着,他跟秦邢从上个月秦邢回来以后开始同居,连张妈都被支走了,秦邢俨然是把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他是这个家里另一个男主人,现在拖鞋也是一对,牙刷也是一对,连毛巾也是一对。
好像从住在一起开始,他们的关系就更亲密了。
“今晚能不吃番茄炒蛋吗?”沈臻提了个意见。
秦邢:“你不是很喜欢吗?”
沈臻:“……每天都吃,连吃一个月,我觉得再怎么喜欢也不喜欢了。”
秦邢妥协道:“行,那今晚烧番茄鸡蛋汤。”
沈臻:“……”
他眼中怀疑秦邢就会那几道菜。
想想一年多以前,他还毕恭毕敬的说要做饭给秦邢吃呢。
这才一年多点,情况就翻转了。
“过来端菜。”秦邢说。
沈臻走过去,秦邢做的菜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哪怕是家常菜,都能做出一副国宴的样子,摆盘特别漂亮,味道十分普通,这样的菜会更好吃吗?
不,会看起来更贵。
菜放到桌子上,室内都是饭香,家里的米是秦邢叫马助理买的,也不知道马助理去哪里买的大米,特别香,颗颗饱满,煮出来以后满屋子都是那股米饭特有的香味。
沈臻原本就不爱吃菜,他从来都是菜下饭,饭吃光了,菜还剩很多。
沈臻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夸赞道:“比我做的好吃。”
秦邢笑出了声:“只要会做饭的,大约都比你做的好吃。”
沈臻:“我觉得我做的还不错啊,你是没见过真正的黑暗料理。”
秦邢夸张道:“还有比你更黑暗的?”
沈臻被调侃了,也不生气,反而说:“你要不要试试?”
秦邢摇头道:“所有黑暗料理里,我只吃你一个人做的,小臻做成什么味道我都喜欢。”
沈臻狐疑道:“你今天吃了多少斤糖?”
秦邢:“很甜吗?”
沈臻:“甜的发腻了。”
秦邢舔了舔嘴角,他微微前倾身体,胸腹肌特别明显的出现在沈臻眼前:“过来尝尝的话会更甜。”
沈臻的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他移开目光,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扑上去,嘴硬道:“又不是没尝过,也就一般吧。”
“不逗你了。”秦邢笑道,“快吃吧,吃完去洗碗。”
反正又洗碗机,沈臻要做的也不过是收拾一下碗筷。
秦邢舍不得沈臻的手去碰油。
不过吃完饭之后沈臻还是尝到了甜味。
清洗过碗筷,收拾过后,沈臻就去洗澡,洗完就躺在床上看文件,秦邢从卫生间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沈臻躺在床上,毫无形象的遛鸟。
秦邢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手撑着床,一手去弹了一下小鸟。
沈臻连忙夹腿:“秦叔叔,注意点形象。”
秦邢:“这时候就叫叔叔了?”
沈臻看着秦邢的五官,脑子里有点发懵。
秦邢也太性|感了,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跟那些地中海中年男人不同,秦邢保养的非常好,他的发际线跟年轻人没什么差别,现在只穿着一件浴袍,却比脱了更吸引人,果然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要半脱不脱才叫人欲|罢不能。
他们虽然同居了一个月,但是沈臻这段时间为了整秦邢忙得脚不沾地,每天回来以后就是洗洗睡了,秦邢心疼他,当然什么也不会做。
最多就是抱着一起睡觉。
不过没撑过一周,秦邢就去睡了客房。
沈臻稍微有点紧张,他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也没跟人发生过关系,上辈子一颗真心掉在秦越那个智商掉线的人身上,这辈子又没时间去谈恋爱,好不容易跟秦邢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沈臻又有点怂。
毕竟秦邢在他的记忆中,一直是个禁|欲的人,他跟任何人都没有过亲密接触。
别说情人了,就是稍微走近一点的都没有。
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卫道士。
所以沈臻每次只要一想到不太健康的东西,都觉得是对秦邢的一种亵|渎。
“我给你吹头发吧。”沈臻一紧张,直接跑去卫生间把吹风机拿了出去。
原本想接个吻的秦邢一愣,只能笑看沈臻跑出去,果然不能逼得太急,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沈臻把吹风机开到中档,慢慢的给秦邢吹头发,秦邢的头发很黑,也很软,就像秦邢的外表给人的感觉,不熟悉他的人,总会觉得他的脾气很好。
好像他生来就是一个不会生气的人。
只有清楚他过往的人才知道,秦邢不是不会生气,他看起来温柔,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人会那么不长眼的去冒犯他。
如果真有人那么不长眼,下场怎么样,大概都能猜的出来。
沈臻胡思乱想着,问道:“你喝黑芝麻吗?”
秦邢没听清,吹风机的声音再小也还是有的,加上沈臻问话的声音不大。
沈臻:“我夸你头发好。”
秦邢笑道:“低头。”
沈臻不明所以的低下头,被秦邢用手指勾着下巴亲了一口。
秦邢:“嘴这么甜,我尝尝喝了多少蜜。”
沈臻:“……”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秦邢其实是个老|流氓?
伪装的最好的应该就是秦邢没跑了。
“秦越还是求到你面前,你帮不帮他?”吹干头发以后,沈臻把吹风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给秦邢出了一道送命题。
秦邢:“那得看你表现了。”
沈臻莫名其妙:“看我表现?”
秦邢点头,眼里充斥着浓浓的笑意:“你要是能把我哄好,我就不帮他。”
沈臻问:“那怎么才能把您哄好呢?”
秦邢:“也不难,比如每天早上给我一个早安吻,晚上要给我一个晚安吻,我做番茄炒蛋的时候你不能不吃。”
沈臻想也不想:“最后一个不行。”
天天吃番茄炒蛋,他怕他一个控制不住就把秦邢给休了。
秦邢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的要求这么低……”
沈臻:“换一个,换一个就答应你。”
秦邢:“那你得穿我给你买的……”
沈臻连忙说:“打住!换一个!这个也不行!”
他又想起了被大红色蕾丝裤衩笼罩的恐惧。
秦邢叹了口气:“小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很难办啊。”
沈臻凑过去,跟秦邢来了个两分钟的深吻,沈臻觉得自己都缺氧了才分开,问道:“这样行了吧?”
秦邢摸着下巴:“勉强吧。”
沈臻:“说好了不管秦越。”
秦邢又亲了过去:“绝对不管,我管了,小臻怎么罚我都行。”
沈臻:“没你帮忙的话,秦越很快就会灰溜溜的回秦家去。”
秦邢把沈臻搂在怀里,低声笑道:“他做了不少错误决策,认识不到错误的话,我也不会放他回秦家。”
虽然他弄死过秦越一次,但这并不代表现在也能弄。
不过看着秦越倒霉,这滋味也还算不错。
被秦邢一打岔,沈臻的文件也看不下去了,下床找了一条干净的四角裤穿上,他一如既往的站在镜子面前打量自己,腹肌回来了一点,但还是比不上巅峰时期,不过腰变细了,之前他的腰虽然不算粗,但是也跟细搭不上边。
现在一看,身材确实好了很多。
最近他都是被秦邢带去健身的。
效果还不错。
“照镜子摸自己?”秦邢在后面的床上笑道,“感觉如何?”
沈臻很不要脸的说:“挺好摸的,感觉很好。”
等沈臻重新回到床上,秦邢才把住沈臻的胳膊,把头埋在沈臻颈间,语气温柔暧昧:“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沈臻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可能真的需要补肾了。
明明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怎么就到了要补肾的地步了?
素久了的男人不能招惹,这话果然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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