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恬柚之所以将冷子墨视为“救星”, 还要从数月前, 她刚抵达黎明基地的时候说起, 彼时冷子墨还妄想着与这位上一世的‘露水情缘’再续前缘, 奈何被李恬柚一脸嫌恶地推开。
而冷子墨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有用的男人, 灵机一动说出了几件当时还记得的大事, 只可惜李恬柚丝毫不相信, 还派身边“护花使者”将他扔出去,为此,冷子墨做了很久的笑柄, 连扫大街都抬不起头来。
再后来,李恬柚迟迟没有去找他,冷子墨心灰意懒, 退而求其次, 找了质量稍差的伍晨曦做饭票。
直到现在,李恬柚才终于想起冷子墨这一号人来, 当初他随口说的几件大事, 都已经一一兑现, 而自己想对付林小酒却没有门路, 如果他真有能预知未来的特殊能力, 那冷子墨或许就是她的“救星”, 可以在搬到林小酒,傍上宴基地长的道路上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伍饭票”随着身份改变, 也不像上一世做“小三”时对他百依百顺, 于是,在冷子墨最丢脸的时刻,李恬柚推开了门。
三人都是一愣。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伍晨曦,她早就听说过自家男友的“光辉事迹”:因为当街调戏大美人,被扔出数米远,直到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
伍晨曦同李恬柚是同一批“移民”,当然认得这位招摇的女士,此时见人杀到自己家里,伍晨曦简直出离愤怒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是来找我男朋友的吗?”到底是力量型异能者,伍晨曦一把拽上李恬柚的头发,直接便扯下一撮头皮,疼得李恬柚险些没掉下眼泪来,“大姐,你别误会,我是来找冷大哥——”
伍晨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手上力道更大,在李恬柚的尖叫声中,冷子墨出声制止:“伍晨曦你这个泼妇,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只是他不劝还好,一开口反倒火上浇油,更坐实了伍晨曦的猜测,只能说报应不爽,李恬柚试图勾引“有妇之夫”宴在东,被抓了个现行,却没被原配打,这顿打终于在此时被补上。
伍晨曦边打边骂:“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骚.货,当初在迁徙路上,你自己说睡过多少个男人?居然把注意打到老娘男朋友头上,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伍晨曦连珠炮似的骂人,李恬柚别说插嘴,只有挨打的份儿,真是有苦说不出,而因为来找冷子墨是秘密商议要事,就没带着“护花使者”,李恬柚肠子都悔青了。
偏偏伍晨曦和冷子墨这对怨偶,打打闹闹不断,周围的邻居早就习惯了,根本没人出来劝架,等伍晨曦终于打累了,才喘着粗气问李恬柚还敢不敢勾引男人。
李恬柚早哭得梨花带雨,只觉浑身没有一处好肉,脸上也一阵火辣辣的,担心自己破了相,又觉这顿打挨得冤枉,哭得更凶了:“你这人怎么不把话听完?我、我是来找冷大哥商量事情的。”
她抽抽噎噎地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并且从兜里掏出一小袋子金币,以显示诚意,“这是定金,如果冷大哥真有办法让我出一口恶气,以后还有重谢。”
没等冷子墨答应,伍晨曦就一把抢过那袋子金币,掂了掂,便收回自己的口袋,冷子墨和李恬柚都屈服在“母老虎”的淫.威下,大气不敢出,没人提出异议。
伍晨曦继续问:“‘重谢’是多少?”
李恬柚肿着一张猪头脸,报出一个数字。
伍晨曦下意识同冷子墨对视一眼,语气也下意识不那么凶恶,反倒充满怀疑,“这么多钱,你真拿得出来?”
“现在的确不能,嘶——”李恬柚摸了摸自己破了皮的嘴角,“可等你们帮我料理了姓阑的,我就有本事爬上宴老大的床,到时候,金币还不是松松手指缝,就能漏给你们?”
若换做其他人,伍晨曦绝对会一脚将人踢出去,顺便提醒她倒倒脑子里的水,不要白日做梦了。
可眼前这位“猪头脸小姐”的手段,她却是见识过的,而自家男友,也的确显示过一些“预知”的才能。
比如一开始,他们便是靠着冷子墨的准确预知,接到过一些非常划算的任务,也过过一阵子好日子。
只是他的“预感”时灵时不灵,成也预知败预知,最后两人被那些前来算账的异能者抢得一贫如洗,也是因为他的预知能力。
伍晨曦暗自盘算着眼前这位‘猪头脸小姐’也同他们找后账的可能性有多大,就听自家男友竟然一口答应下来:“我同意。”
既有钱赚,又能对付林小酒,冷子墨觉得这样的机会和天上掉馅饼也没什么区别,他自然要好好接住。
伍晨曦下意识瞪了冷子墨一眼,没好气道:“答应的那么快,你真有本事吗?”自家男人怕不是因为还惦记着李恬柚,所以打肿脸充胖子,故意逞强吧?
冷子墨没搭理家里的“母老虎”,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清二楚,“再过一阵子,通讯就会全方面恢复,届时,京市基地会发出诏安的消息,可是一山不容二虎,耀阳基地想拔得头筹,应该会向黎明挑衅。”
“招安难道不是多多益善?”李恬柚不大相信。
冷子墨撇撇嘴:“耀阳的王釜雷和晏在东似乎积怨已久,‘招安’只是个□□,他早晚会来黎明找茬的。”
“两个基地的事情,同阑久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冷子墨道:“王釜雷最喜欢用阴招,他和晏在东两人相斗,一定会不择手段,如果你把他们的人带进来,或者将阑久的日程摸清楚,在她最不设防的时候被绑架,你说王釜雷会不会利用阑久威胁晏在东?”
冷子墨抽.出张纸,用家里仅存的半截铅笔刷刷刷写下一串汉字,“这是耀阳那边一个高层的联络方式、暗号。”
“真的假的?”不止是李恬柚,连伍晨曦也瞪大眼睛,看向自家男友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他怎么会这样笃定?倒像是亲身经过这些事情似的。
伍晨曦的想法并不算天马行空,事实上,他上辈子便是通过这种方法出卖了阑久,只可惜上一世的阑久太过强大,即便冷子墨出卖了她,王釜雷布下了天罗地网,可她依旧挣扎着托冷子墨下水,令他惨死在丧尸群口中。
想到这些,冷子墨更没了愧疚,心道:阑久,这是你欠我的,这辈子你没有了异能,就死在他们手里,给我偿命吧!
“可是只有联络方式吗?”李恬柚想到自己花了大价钱,只是买到一张纸,还是觉得有些肉疼,要知道,这小袋金币,可是她费尽心思攒下来的。
“李小姐,”冷子墨道,“这些消息给了别人,或许只是废纸一张,但我相信你的本事,一定能打探到你想要的信息,甚至更轻松地联络到耀阳的人。”
这话不假,李恬柚除了在晏在东那里挫败之外,几乎没有勾引不到的男人,连晏在东的心腹之一黄俊都成了自己的裙下之臣。
若是真能毁掉林小酒,她坐上基地长夫人的位置,要多少金币没有?李恬柚重重点头:“好,成交。”
如冷子墨所说,半个月后,全国通讯恢复,无线电广播再一次响起,基地中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幸存者们时隔几年,再一次听到熟悉的播音腔,无不热泪盈眶。
原来全国各地,乃至世界各地还有那么多幸存者,原来军队还在,原来丧尸已经得到了初步控制,久违的公序良俗、人类文明还有能回来的一天。
无线电广播令整个基地都充满了希望,大部分人都过够了茹毛饮血,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生活,尤其是那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比如已经手握大权,在基地内做土皇帝的各大基地长,比如末世之后,因为身具异能而摇身一变成为人生赢家的异能者们。
只是,这其中并不包括晏在东,他清楚京市如果建立起基地,并公然向各大基地投去橄榄枝,必定有最精锐的部队、武器装备,如果说缺少什么,大概就是人才资源,比如他们这样掌握五行之力的异能者。
林小酒也从原主的记忆中读取过这一段,见晏在东最近整日心事重重的,忍不住问:“晏哥,你是在纠结要不要被招安吗?”
晏在东却摇摇头:“去自然是要去的,而且去得越早,能得到资源越多越多,负隅顽抗想做土皇帝的基地长,最后下场不会很好……只是近乡情怯。”
“晏哥是京市人吗?”林小酒奇道,他普通话标准极了,一点京市口音都没有,倒像是一些很小就出国的留学生。
晏在东点头:“是京市人,不过小时候很叛逆,跟着部队满世界跑,末世之后,远程交通全面瘫痪,再也没机会回家了。”
“跟着部队?”难怪这人一身的“黑老大”霸气,却偶尔显露出贵公子的绅士教养,行为处事透着违和感,原来那不是“黑老大”的气质,而是部队中见过血的人带的煞气。
只是提到家乡,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这脆弱转瞬即逝,可越是硬汉越让人心疼,林小酒踮起脚,费力地拍拍一米九的晏老大的肩膀,“你的家人一定没事的。”
“嗯。”晏在东极轻地发出个单音节,将林小酒揽入怀中。
晏在东最近非常忙,不单单为准备迎接京市的特派员,也因为周围的“狩猎场”频频出问题。
林小酒偶尔去任务大厅转悠时,也能听到工作人员们抱怨们耀阳基地实在太嚣张,最近频频越界在黎明的地盘搜寻物资,甚至还同黎明的狩猎者发生冲突。
几天后,耀阳派了人来“和谈”,林小酒隐约听说,是在争两个基地谁作为西北区幸存者的代表,不出意外地谈崩了,耀阳便正是向黎明下战书,希望两基地都派出优秀的异能者,大家友好切磋,以武会友。
这样明晃晃的找茬,晏在东原本并不想理会,可事情闹得很大,又加之这伙人从方方面面挑衅不断,早已激起民愤,作为基地长不好袖手旁观。
既然派优秀的异能者出手,晏在东自然要亲自挂帅,这和上一世的发展基本相同,晏在东并不会吃亏,甚至能好好教训一顿那位王釜雷,大涨了黎明基地的气势。
林小酒不用担心晏在东,她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总觉得最近有人远远跟踪,基地内算得上末世中的伊甸园,没有丧尸,没有失控的变异动物、植物,随处可见穿着统一制服的巡逻队,林小酒又是“速度异能者”,实在不需要专门的保镖。
跟踪自己的人,似乎也没有攻击性,更像是犯罪之前踩点的贼,林小酒发现了这一点,非但没有声张,反倒每日活动更加规律。
连偶尔找她插科打诨的中二少年陈博,都被林小酒以“你要专心准备与耀阳的切磋”为由,拒之千里。
乾坤镯忍不住问:“主人,你这是故意引蛇出洞吗?”
林小酒夸道:“镯子,变聪明了。”
乾坤镯嘿嘿两声,顺杆爬:“我懂的,既然有人在暗处陷害,不如故意引蛇出洞,才好一网打尽,主人,你知道是谁吗?按着从前的走向,现在不应该有人陷害你,原主也是在他们约战结果出来之后,才被冷子墨陷害的。”
“大约是因为我来了,而冷子墨也重生了吧。”林小酒拿起一杯特供咖啡,留下两个金币作为小费,“具体是谁,我已经有了猜想,且看着吧。”
林小酒将八厘米的高跟鞋踩得哒哒响,走起路来更显蜂腰翘.臀,惹来一片热切而羡慕的目光,即便末世来临,也不影响她做精致女人。
转眼便到了晏在东率领众顶尖异能者出城应战的日子,林小酒依旧按着老.习惯,定时去买特供咖啡,从她的住处到目的地,经过一条小路,虽然僻静,但胜在距离近,林小酒每天都会从这里抄近路。
而今天却感到眼前一黑,口鼻也被捂住,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林小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被麻绳牢牢困住,地面湿.滑冰冷,林小酒不大舒服地挪了挪身子。
“呦,醒了?”
林小酒抬头,顺着声音来源处望过去,眼中很快爬上恐惧,声音也随之颤抖:“你、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一个头目模样的男人蹲下.身,抬起林小酒的下巴,啧啧有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阑小姐,别说,长得真带劲儿,难怪把你们黎明的老大迷得神魂颠倒的。”
林小酒瑟瑟发抖地缩了缩身体:“这到底是哪里,你们是劫匪吗?”
“劫匪?”几人哈哈大笑,一个油腻秃顶的中年男人“好心”解释道:“这里已经出了你们黎明基地的地盘,正确地说,是耀阳和黎明之间。”
林小酒脸色苍白,似乎想抱住自己的膝盖,可惜双手都被反绑在身后,片刻后就不得不放弃挣扎:“我是晏老大最心爱的女人,你、你们想要多少钱都可以,千万别伤害我,他都会给的,真、真的!”
她话音刚落,却又引来一阵大笑,林小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似乎自己越害怕,这伙人就兴奋,心里怎么扭曲成这样。
“我们不是劫匪,”等那伙人笑够了,终于说道,“但你还是挺有用的,已经有人去通知你们老大了,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你而认输。”
“这么漂亮的妞儿,我看晏老大是舍不得的。”“啧,再漂亮不也是个女人,以后他去了京市基地,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
“京市又怎么样?阑小姐这样的极品,哪里是轻易能见到的。”那位油腻中年人的语气愈发猥琐,“看这脸蛋,这长.腿,还有这胸,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假的,哥哥检查检查?”
那人说着就要动手,林小酒向后躲开,顺势一口咬上那只咸猪手,当即见了血。
“啊啊啊啊啊啊!”油腻中年人发出一连串杀猪似的惨叫,“出.血出.血了,你他妈属狗的!”
林小酒看似腿脚被捆着不大灵便,可速度飞快,躲到一个年轻“劫匪”身后,嘤嘤嘤地哭诉:“你们耍流氓!晏老大来了会收拾你们的!”
“呸!”那油腻男吐一口唾沫,捧着自己被咬烂了的手,“嘶嘶”地扯了扯嘴角,凶狠道:“再快也要半小时,足够老子收拾你了!”
“顺哥,你冷静点,万一被晏老大撞见,咱们哪是他的对手?”
“切,”中年油腻男道,“给咱们通风报信的女人不是说了,这妞儿随便玩,她以后成了准夫人,还能给咱们不少好处,再说了,一个基地,和一个娘们儿,让你选,你选什么?谁知道他晏在东会不会来呢?”
“可是雷哥知道了怎么办?”
“哥儿几个,要不,咱一起上吧。”中年油腻男色.眯.眯的小眼睛一转,开口拉其他人下水,几个“劫匪”也犹豫了,所谓法不责众,若是大家一起上,王釜雷大约也不会认真同他们计较吧?
第一个站出来,加入“顺哥”的阵营后,其余几个也陆陆续续站出来,纷纷露出贪婪猥琐的表情,向林小酒靠近。
林小酒的神情则恐惧之极,看着更加楚楚可怜,非常能引起人的暴虐欲,而此时心潮澎湃的人,不止几个“劫匪”,林小酒本人也异常兴奋,她记得自己上一次试验空间异能还是对着一群没有思维的丧尸。
眼前可都是异能者,思及此,兴奋的林小酒忍不住又嘤嘤嘤起来:“你们要做什么?再放肆我就不客气了!”
几人狞笑:“哈哈哈你这小妞能怎么不客气?”
……
另一边,宴在东、陈博、郭良等人与耀阳基地的异能者们战得正欢,耀阳只有王釜雷一个雷系异能者,而黎明除了宴在东之外,还有一个火系异能者郭良。
随着时间的推移,五行异能者的优势显现得愈发明显,更何况还有宴在东这样逆天的“打斗机器”,很快,耀阳基地众人便败下阵来。
可就在紧要关头,一个耀阳的速度异能者气喘吁吁地打断了即将收尾的酣战,“宴、宴老大,你的女人在我们手里!”
那速度异能者手中高高举起一只耳环,宴在东认得,正是林小酒今天佩戴的,末世中物资匮乏,食物都捉襟见肘,更别说耳环饰品,造假的可能性非常小,宴在东脸色变了变,冷声道:“王釜雷,你已经下作到这种地步了吗?”
“兵不厌诈!我们老大这怎么能是下作?姓宴的,你乖乖投降,把京市许的名额让出来,我们就放过你的小情儿!”
没等宴在东答话,倒是王釜雷抬手止住了下属:“阿东,从小到大,你都压我一头,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
宴在东冷冷看着王釜雷。
“就讨厌你这幅什么也不在乎的装逼样。”王釜雷道,“我就是想看看,你装到什么时候,如果我的人没按时见到你,可能就要‘撕票’了,用这个捆住自己,单枪匹马跟过去,你敢吗?”
说罢,王釜雷扔给宴在东一团草绳,陈博忽而道:“老大,这草有毒!会在一定时间内限制异能者的异能!”
“老大,小久姐姐要救,但你也不能去送死,咱们先一起干翻这孙子!”陈博劝得不大有底气,他也没把握在‘撕票’前抵达指定地点。
其他人也纷纷道:“老大,那里一定已经布置了陷阱,你不能去冒险啊!”“是啊老大,千万不能上当!”“为了基地你也要先打趴下这孙子。”而最露骨的劝说还要属黄俊:“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宴在东扫了一眼黄俊,只淡淡道:“为了她,值得。”
不得不说,将自己捆起来,骑上变异金棕马的宴老大,依然拽得令王釜雷咬牙切齿。
那草绳沾身即化,软软地贴在宴在东身上,怎么也扯不下来,他感到自己的体能在飞速流逝,只能催促□□金棕马快些前行,即将抵达目的地时,果然听到了人声和打斗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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