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恬一直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孟靖东, 这位原著中的神秘大佬在她面前礼貌克制又很体贴, 关键是还很喜欢她, 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 她不自觉的有恃无恐, 对他说话总是不如对别人那么有耐心, 她真正的脾气比较强硬, 所谓刚过易折,让她为某一个人柔软起来,以后失去了是会受伤的, 而她明明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你脾气好随便说你。”
孟靖东忽然笑起来,给她夹了一个汤包放到餐盘里:“恬恬, 我很喜欢你不在我面前掩饰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而且我没有生气。”
开始的时候可能不明白她无意识的抗拒, 但次数多了总能猜得到, 在他的梦里她孤独那么久, 自然不会轻易敞开心扉接受任何人, 而对他来说, 从扰人清梦到一人独享的快乐, 从可望而不可即到现在真实可以触碰的存在,他实在感谢玄之又玄的命运,能陪在她身边, 一点一滴对她好就够了, 毕竟他的努力,她都感受的到,有了对别人不一样的反应。
“你是在给我发好人卡吗?”鹿恬其实是窘迫的,垂眸咬一口他夹过来的汤包,耳朵发热。
“是,不过,你是我的糖。”
什么意思?鹿恬抬头看他,可他说完就没再继续,抿嘴笑笑去了厨房,他很快端回来两碗粥,是刚刚好的温热。
鹿恬鬼使神差道:“其实我小时候小名叫糖豆。”
“糖豆?我可以这么叫吗?”
“不可以,从我十岁后这个名字就禁用了。”那时候小学生长大,自尊心很强的不准用田静叫她小名了。
他点点头,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早餐过后,孟靖东去上班,他今天有一个采访,是约好的行程不能失约,他换好正装走后,家里就剩鹿恬一个人,这次她有时间打量孟靖东居住时间最长的这所房子,大大小小的房间都看过,只有他的卧室没有去过。
鹿恬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门把手,悄悄探头看过去。
卧室装修简洁大方,宽大的床上被子展平放着没什么褶皱,阳台窗帘拉开,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进来,床头柜上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她最近的照片,另一个则是她的素描画,保存的很妥帖。
衣帽间里整齐摆放着西装和日常衣服,到处都是整洁有序,抽屉里还有几十块表,但她记得最近孟靖东戴的都是她作为生日礼物送的那块,在不经意间总能看到他的珍惜。
鹿恬抱胸看着他的大床,沉思许久,或许可以试试主卧大床的舒适度?
……
情人节过后一周,鹿恬终于安心,打算开车去陆家拿春天的衣服,为数不多的春天当然要脱掉羽绒服穿她的风衣,陆老太太给她买的、让人做的衣服终于能派上用场,正走在高架上,车后突然传来撞击,她的车顺势向前撞——
安全气囊弹出那一刻,鹿恬脑袋里冒出来一个想法,就这么死了,真的好不甘心!
好在,连环撞车后,她还好好的,身上没有半点伤痛,车窗被人敲打,一个中年男人焦急的问:“小姐,你没事吧?”
鹿恬回过神,摇摇头打开车门站到路边,放眼看去后面有七八辆车连环撞,最厉害的一辆已经变形,救护车和交警都在赶来的路上。
“到底怎么回事?”
“好像是最后面那辆车突然打滑失控撞到前面的车,司机还晕着呢。”
鹿恬蹙眉,难道她只是受害者?
交警很快赶过来检查现场,高架上很快塞成一锅粥,连环撞的车里鹿恬的车最贵,是陆老爷子买给她的那辆红色跑车,她还没开过几次,交警来询问情况时也一脸可惜的表情。
“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
交警摇头,指了指撞的最严重的两辆车:“是他们的原因,不过,司机已经昏迷要送医院,我们暂时问不出来。”
鹿恬顺着他指的看过去,最严重那两辆车里的司机刚被拉出来,后座也有一人,西装革履的有些眼熟,她仔细想了想是霍家新任掌权人霍绪,他该不会是被那些兄弟算计的了连累她了吧?
她想了想,给陆乘扬打个电话,让他派一名助理来帮她处理后续的事顺便接她回去,结果是陆乘扬亲自来把她接走的。
到了陆家,陆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这是怎么回事,去年被撞车,今年刚开年就被连累,恬恬,你要不要去庙里拜拜?”
“奶奶,我没事,就是爷爷送我的车要送修一段时间了。”
“送修就送修,奶奶再送你一辆!你人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都开始后悔没有让人将那些衣服给她送上门去,否则也不会有这无妄之灾。
鹿恬安抚了老太太好一阵才让她平静下来,陆乘扬脸色也不太好,但比老太太镇定,他蹙眉分析:“霍家现在乱成一锅粥,都不满意霍绪掌权,这次如果是……霍绪估计不会手软。”
“他不解决家里的事,就不要当人形炸/弹出来祸害别人呗。”害得她虚惊一场。
“恬恬,今天不要回去了,明天跟我去庙里拜拜去去晦气。”
鹿恬想想,宁可信其有吧,点头答应:“好,我听奶奶的。”
傍晚,陆家来了一人,是刚从医院出来的霍绪,额头上还贴着纱布,身后跟着一名助手,两人均是面如冷霜。
“陆奶奶,对不起,今天在路上我碰到了恬恬,我来给她道歉,她在家吗?”见到主人,霍绪收敛冷意,谦恭有礼道。
按陆老太太的心理是不想让宝贝孙女和这倒霉催的多接触,但他诚心诚意上门来道歉,总不能避而不见,尤其他进门时鹿恬还在花园里玩耍。
老太太站起身到小客厅里喊鹿恬来见客人,鹿恬一点不掩饰她的不悦,脸色阴沉。
霍绪鞠躬道歉:“恬恬,对不起,是我没有检查好车子异常就上路,害你受到惊吓,我很抱歉,这是我准备的一点补偿,希望你能收下。”
鹿恬打开支票看了一眼,可以买两辆车了,她却高兴不起来,将支票推回去:“太多了,你负责我车的修理费就好,而且我并没有受伤。”
“我害你受到惊吓,这是应当的,还请不要推辞。”霍绪有些意外,她会嫌钱给的多。
“不必……”
她还没说完,霍绪已经起身,和陆老太太道别:“陆奶奶,恬恬,我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他很快带着助手离开,以不容拒绝的态度留下了支票,鹿恬捏着支票不大痛快,没来由的不喜欢这个霍绪,但原著里又没有这个人物,她不好猜测什么,只能将支票收下,找时间捐出去。
……
不久之后,鹿恬断断续续知道霍家后面发生的事,霍绪将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送到国外去,顺利接手霍达集团,因为和陆洲地产有业务接触,霍绪来陆家的次数渐渐增多,在鹿恬不在陆家的日子里,竟然和陆家人熟识起来,偶尔鹿恬回家还会看到他在陆家和陆老太太相谈甚欢。
可能除去家事,陆家人对他还是欣赏的,鹿恬不以为然,和他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多少话。
“我觉得霍绪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孟靖东来接鹿恬回家,车上说起霍绪,她如此评价。
孟靖东和她一同坐在后座,笑着问:“什么感觉?”
“就很阴沉呗,虽然笑着,但还会觉得冷飕飕的。”
孟靖东没有同样的感觉,却不会反驳她的说法,而是问:“恬恬,我给人什么感觉?”
“很谦和,礼貌,挺阳光的。”
“可你刚开始见我的时候,都不和我说话,那时是什么感觉?”
鹿恬一点都不心虚的说:“那时候我心虚呗,怕你啊。”
他只是笑,而后两人同时意识到他话里的漏洞,原主和孟靖东认识的更早,而他说的刚开始明明是指鹿恬穿越过来见到他的情景,但两人不约而同,心照不宣不去提这个漏洞,继续说起别的。
回家后,鹿恬溜达到酒柜边找到一瓶昨天刚打开的红酒,倒在酒杯里喝了一口,她其实不太喜欢酒的味道,但很喜欢微醺时飘乎乎的感觉。
孟靖东洗澡出来换上家居服,听到客厅里还有动静,出来一看,鹿恬竟然在手边放了一杯红酒,手机是没啥情调的打游戏。
恰好一局结束,鹿恬非常没良心的甩掉带她躺赢的双胞胎表哥,关掉游戏,小小抿一口红酒。
“恬恬,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鹿恬还没感觉到醉意,晃着高脚杯信口胡诌:“爸爸最近带我拜访他的朋友,我不会喝酒耶,以后工作聚会和人交流怎么办?”
陆乘扬在为她的以后铺路,她的公司已经在筹备中,陆乘扬带她拜访的都是相关产业的成功者,有陆家的家世作保,只要她不胡作非为,一定可以顺顺当当成为行业新秀,原著里于宁萱口口声声死活不靠陆正扬,她不一样,有特权不用,过期了怎么办?
孟靖东失笑,将擦头发的毛巾扔到沙发上,走到她身边将酒杯挪远:“喝多了对身体不好,而且醉酒很难受的,明天让阿姨给你做红酒雪梨好吗?”
“再说,还有我们呢,怎么能让你和别人拼酒量?工作交流又不是靠喝酒。”他要是惯出来一个小酒鬼,指定有三家人找他算账。
鹿恬撇撇嘴:“我又没打算成为酒鬼!”
他忽然伸出手指碰了碰她绯红的脸颊,热乎乎,却像果冻一样顺滑,留恋般的多碰了下,却被她抓住手指,仰头看他,眼神迷离:“你干什么?”
“你很漂亮。”
鹿恬拽过来他的手指,放在口中狠狠咬了一口,混合着舌尖濡湿温热,还有双唇的轻柔触感,孟靖东顿时僵住,浑身感触都集中在左手食指上。
“恬恬……”
“你清醒了没?”
“……没有。”他明明没喝酒,却觉得周身都在飘,像是飞到了云层上。
鹿恬握着他的手指站起身,她没他高,尤其是现在没有高跟鞋助阵,所以她指着沙发:“你坐下。”
孟靖东很听话的坐下,仰头看她,她穿着家居服不施脂粉,却美的惊人,尤其是她俯身而来,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还是有她身上的香气不可抗拒的包围。
她离他很近,几乎脸贴脸,眼睛里有淡淡笑意,眸子里映出他呆怔的样子。
“孟靖东,你是不是喜欢我?”
“是。”
“喔,我准了。”
她居高临下的,犹如轻易可以勾魂摄魄,主导他一切的女王,她的长发从肩头落下来,扫在他肩头,他不由自主笑出来,从未这样高兴过:“谢谢恬恬。”
她歪头看他,似乎是在犹豫接下来要做什么,突然他腿上一沉,是她屈膝跪坐在他腿上,他下意识扶着她的腰,她却低头凑近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她放在她纤弱腰身上的手紧了紧。
“孟靖东,我不会接吻。”鹿恬占过便宜,义正言辞的煞风景,但双臂放在他肩上,眼神充满无辜诱惑。
他终于回过神来,抱紧她的同时吻上她的唇,两唇相接时,陌生的触感让两人感受另一种刺激碰撞,鹿恬微微张开唇,迎接他温柔的亲吻,甚至悄悄伸出舌尖探出去,手指的敏感度和唇舌的敏感度显然不可相比,舌尖碰触,仿佛有电流从舌尖流向四肢百骸,调动潜伏已久的激/情。
他无意识掐紧她的腰身,她则悄悄收紧双腿,感受他自然而然的反应,双手插在他发间,或摩挲他颈后的肌肤。
孟靖东的亲吻渐渐不那么柔和,舌尖缠着她的爱恋又舍不得分开,恨不得将两人合二为一。
“恬恬……”孟靖东握紧她的腰,努力让自己清醒,恋恋不舍移开唇舌。
她似乎不满意他的退缩,额头贴着他不满意的问:“怎么啦?”
“对不起,我……”
“又不是没有过……”鹿恬嘟囔着,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唇,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他激烈的反应和僵直的脊背。
“那次,没有。”
什么意思?鹿恬没反应过来,靠近一些贴在他脸颊上:“你不是喜欢我吗?况且我们有结婚证耶。”
孟靖东很喜欢她离的这么近,两人滚烫的脸颊贴在一起,耳边是彼此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他紧紧箍着她的腰身,甚至想顺水推舟就好了,可是……他又加大抱着她的力度,两人穿着薄薄的家居服,身体的热度透过布料沾染到对方身上。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侧过头亲亲她的耳垂和脸颊:“恬恬,我们去卧室好不好?”
鹿恬抱着他的脖子不撒开,微醺的酒意让她放纵,她扭头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狠狠的用力,几乎见血,他没有半点抗拒,而是就着现在的姿势将她托起来,向卧室走去,并用脚带上门。
卧室只亮着一盏床头灯,他将她放在睡了四五年的大床上,他曾在这张床上,夜夜梦见到她的模样,如今她乖乖躺在他的床上,身姿妖娆。
“孟靖东……”鹿恬以手盖着眼睛,心里有淡淡的后悔。
他似乎察觉到了,轻轻覆过来:“恬恬,不着急,我真的爱你。”
“你是我的糖,看到你我就很快乐了。”
他低头吻她,轻柔又爱惜,鹿恬渐渐被陌生的感觉包围,他渐渐以唇以舌带她领略别样的滋味,她眼角沁出眼泪来,两手抓着他的发,到达陌生的巅峰。
鹿恬很快睡着了,静谧美好,孟靖东努力轻些喘气不要吓到她,等他重新从浴室出来,占据大床另一边睡下,按下床头灯后,他听着身边平稳的呼吸心境平和,又充满晕乎乎、不辨真假的快乐。
……
鹿恬醒来后,发现睡在他怀里,醉酒后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她躺在那儿没动,可孟靖东还没睡醒,她憋不住要去厕所时,拿过他放在身上的手,又狠狠咬了一口,毫不留情。
“咝——”孟靖东很快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怀里温热消失,并且占据他的卫生间,大力甩上门。
他拿起床尾一件衣物,踌躇放在哪儿提醒她比较好,十分钟后鹿恬从卫生间出来,看也没看他,径直转身拧开卧室门,嘭的一声关上,去了她的次卧。
他连忙下床赤脚跟过去,可次卧门关的严严实实,他敲了门,里面半点反应都没有。
“恬恬?”
她不吭声,孟靖东不敢贸然离开,站在那儿等她出来,十五分钟后鹿恬打开次卧门,看到他站在这儿,第一反应是关上门,他及时抵住门,并不敢使出太大力气和她抗衡,随之鹿恬放弃挡门,让他进来。
“恬恬,对不起,是我不对。”他忘记她昨晚喝过酒,不应该任由事情发展下去的。
鹿恬哼了哼,还是觉得不解气,抓过他另一只手又咬一口,他不躲也不动,就让她这么咬着,她瞬间泄气,松开嘴里那口肉:“孟靖东,你太讨厌了!”
“是,我很讨厌。”
“啊——”鹿恬扑到大床上,发泄郁闷。
孟靖东走过来,将她拉起来,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发:“恬恬最好,是我不对,我任打任骂。”
鹿恬哼了哼:“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好了。”你给我等着的!
然后推开他,颐指气使道:“去给我做饭,我饿了!”
“好。”其实不太舍得放开她,孟靖东只觉得心里盈满快乐和温柔,想亲亲她,却怕她生气,乖乖离开去厨房做饭。
等他走后,鹿恬还是有点抓狂,又躺回床上翻来滚去,忽然想到昨晚孟靖东说到他和原主那次醉酒,没有是没有做吗?怪不得她接收的记忆里对这件事没有半点印象,那原主也敢提出结婚,孟靖东还顺势答应,是因为两人长得像吧,在无法得到她的情况下,将原主放在身边做替身?
现在的命题是我成我的替身?
十五分钟后,孟靖东将早饭摆上餐桌,收拾整齐才来次卧叫她:“恬恬,早饭好了。”
鹿恬坐到餐桌前御览早餐品类,挑了奶黄包吃,对他都不带正眼看的,并且理直气壮。
孟靖东总觉得短时间内是得不到她的好脸色了,只不过后来的血泪教训告诉他,远不止于好脸色那么简单。
早饭吃到一半,孟靖东接到田静打来的电话:“恬恬电话关机,她和在一起没?”
“在的,妈,你别着急我让她接电话。”
鹿恬想起她的手机还在沙发上扔着,应该是没电关机了,她喊了一声妈就要接电话。
“不用了,你告诉恬恬快来医院,外公病危,要见你们!”田静说完匆匆挂掉电话,那边显然一片忙乱。
鹿恬自然也听到了,一不留神咬到舌头,火辣辣的疼。
“恬恬,你别着急,我们马上去医院。”孟靖东起身去拿她的包和手机,两人匆忙出门,他一直握着她的手。
两人下电梯时,鹿恬忽然看到他脖子左边有两条红痕,是她昨晚的杰作,她从包里翻出粉底液:“来,弯腰我给你掩饰一下。”
孟靖东依言弯腰,顺从的任她涂涂抹抹,红痕很快遮住,她拿出湿巾擦干净沾了粉底液的手指,突然长长舒了一口气。
“孟靖东,我心里好乱,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她心底有不好的预感,总有些恍惚。
“先别急,我们去医院看看是什么情况。”顾老爷子今年就要过八十大寿,但他身体不好,尤其田静说他病危,他希望鹿恬能够看淡些。
“其实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今天顾家那边肯定乱糟糟的,鹿恬勉强一笑,有些愧疚没有多去看看老爷子,但她实在不喜欢顾家人,做不到去顾老爷子面前讨好,还要被顾家人说她贪图老爷子的遗产。
孟靖东握紧她的手:“放宽心,不要多想,生老病死,都会有这么一天的。”
“对啊,我早就知道。”也早就体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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