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爱月来到应宅时,整座宅子漆黑一片,应绍华还未回来。
输了密码开门,进到主卧,才放下包包,她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紧紧包围,还来不及惊吓,嘴唇随之被人堵住,吻得发力,男性气息混合着酒气灌入她鼻息,她顷刻沉沦。
这气息,只他一人。
林爱月下身胀痛难忍,吟哦也愈发矫情。他们两天没见了,但自魏子煜找了她以后,她觉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她知道她的身体泛滥得厉害,却赌气不回应他,制止他钻入她裙底的手。他的手始终只能在她小腹徘徊,但那柔弱力道怎会拦得住他。
她所有的抗拒,不过是他给的纵容。
应绍华停止了侵犯,埋头在她肩窝喘息,他的气息很烫,身体也烫。
爱月问他:“怎么不开灯?”
“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怎么了?”爱月转身抚摸他脸庞,四下太黯,离窗又远,她的确什么也看不清,戏言道,“喝醉酒了,觉得自己不酷了?”
话音未落,人被他打横抱起,一把扔在床上。深吻着,他的手寻着她衣扣去,却怎么也解不开,他耐心耗尽,双手直接一扯,撕裂声与她的惊呼并起,那裙子在他手中变成破布。
他撕上瘾了,贴身那上下两件也未幸免于难。
应绍华抓住爱月的手往上放,她没忍住颤了颤,借着月光,他见到她十分羞怯的脸。
她看到他抓起个什么,俯身下来,往她眼前一遮,她才发觉那是他的领带,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将领带绕了一圈正在打结。
眼睛被遮得严严实实,她惊慌唤他:“绍华……”
“嗯?”他亲吻她,身体相贴,她慌乱的心跳传给了他,“害怕了?”
她不敢答。
接着,她被男人翻了个身,再被抱起腰部,她的脸贴着枕头,明白了——她正跪在床上,而他,在她身后。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对她。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犹如噬了血的猛兽,凶性大发。
被疼爱到夜半,爱月骨头都被碾软了,应绍华放好浴缸水,过来抱她进了浴室。
他将她圈在怀里,往她背后涂抹泡沫。
两人说着话,应绍华先说到徐溯和顾崇,爱月才想起来什么,打趣道:“我今天中午在学校门口看到徐溯跟沈婳在一起,看起来处得不错,怎么你的人,总是看上了我的人?”
应绍华先是一怔,随即笑言:“随我。”
爱月微讶看他:“林决跟允琪的事你也知道啊?”
“能不知道?”也是,以潘大小姐的高调,很难不知道。
“虽然徐哥也挺好的,不过我还是祝他不成功吧,沈婳喜欢我们一个朋友很久了,魏子煜你知道吧?经常跟我在一起,学医的那个。”
“嗯。”
看似闲聊,却没一句废话。主动提魏子煜,是为了削他的疑虑。但她随即又想,是否有些欲盖弥彰了。
纵然她再不想,从此之后,她和他之间,爱是真的,博弈也是真的。
应绍华在浴缸里,兴致也很好,经一番折腾,起来时已是下半夜。
爱月在浴室里吹头发,应绍华拿着手机出了露台,给顾崇拨去电话,响不过三声便接通,顾崇的声音无比清晰锐利:“先生。”
应绍华:“查一下沈婳。”
“是。”
翌日爱月醒来,身旁剩了空落。
身体烂成泥,而且是倾盆大雨冲刷过后的稀巴烂泥。她头一歪继续睡去,没一会儿便听到门把转动,有人悄然来到她身边,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轻唤她:“宝贝,宝贝。”
她眼睛睁开条缝,瞥他一眼,又闭上。
应绍华浅笑着:“该起床了,你十点不是要到学校?”
她瞪他一眼:“知道我要早起,为什么不放过我?”
他勾住他下巴:“怎么舍得放过你,嗯?”
爱月坐起身,钻进他怀里,软趴趴地撒娇:“不、想、去。”
“乖乖做完事,晚上我让人去接你过来,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应绍华抱紧她。她却捕捉到了他声音中的异样。
爱月完全清醒了,抬眼看他:“一直?”
他溺爱地揉着她头发:“搬来这里,跟我住在一起,不好吗?”
“全部都要搬来,不再住在那边了?”
“嗯。”四目相对,爱月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她没做声,应绍华再说:“乖,我让人每天接你往返。”
爱月低头,埋进他心口,闭着眼,却转着脑。
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这样将她锁在身边?
大脑猝然迸现个大胆的想法,让她的心再陷了陷,成为了这段时间以来兵荒马乱之中唯一的慰藉——从一开始他留她在身边,是为了保护她。
中午魏子煜给了爱月个U盘,里面装着他从亚际内网找到的资料。
魏子煜说:“我又想起来,郑殊这个人的资料,的确是比其他应家人少很多,整个应氏的资料库里,只有他的家室是空白的,可他病逝时年近四十,应该是有家室的。”
爱月盯着一点不动:“难道他的妻子也有问题。”
“只是提一提,别太草木皆兵。”
魏子煜又说:“你之前提的那个守林人,我一直耿耿于怀,你说你看到墙上的牌子写,他叫李显,已经56岁了?”
那个疯眼老汉显然是知道爱月,那么必定是与詹旭有关的人了。
“对。56岁,那当年也有38了,这个年纪到了现在都是亚际的高管,怎么会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守林人?但要是普通工人,早就退休了,而且,我爸也不会和基层工人有太多接触。”
魏子煜凝重看她:“我觉得有必要尽快去找他一趟。”
爱月摇摇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今天叫我搬去跟他一起住,派人接我上学放学,最近他应该会盯我很紧。”
“难道是因为我?”
“不至于。”
沉默了阵,爱月说:“下个月是父亲节……也就是我爸的忌日,到时我们想办法,去一趟印尼。”
“好。”
两人就要道别,魏子煜再叫住她,犹豫着,还是开口:“沈婳回来了吗?”
爱月翻了个白眼:“回来了,我还要想着一会儿回去怎么哄她。”
“对不起,麻烦你了。”
“行了,去吃饭吧,我现在可不能再跟你一起吃饭了。”她的语气终于恢复了些许俏皮。
魏子煜浅浅一笑,忽而又认真:“爱月,我向你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我都会站在你前面先面对危险,你还有父母,有那么多亲人朋友……还有应绍华,你值得……”
“好啦,”爱月打断他,纯粹是因为受不了木讷的魏子煜这么矫情,“你也要记住,你现在是魏子煜,你要为了未来而活。”
“噢,还没叫过你一次,魏恺,也是最后一次。”
魏子煜笑了:“詹爱月。”
这乱世,你欺我瞒,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有她,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晚上回到家,沈婳和潘允琪都在。
爱月一进门潘允琪就过来,压着声音:“她一整天都在房里没出来,叫她吃饭也不吃,不过你放心,我刚才看见她偷偷拿走了茶几上的零食。”
爱月脱了鞋,把包甩给潘允琪,往沈婳房门走,潘允琪比了个手势:“祝你好运!”溜回房关了门。
爱月轻轻敲了门:“婳婳,婳婳。”
没动静,她去抓门把——没锁,开了。
才开了条缝,嘶吼的声音传出来:“出去——!”
酒醒了一整天还这样,情况的确不妙。
爱月继续往里,沈婳穿着睡衣,头发乱成鸡窝,抱着个巨大的娃娃坐在床角——那娃娃还是爱月送的,她最喜欢的熊本熊,正版的,老贵了。
爱月走到床沿坐下,沈婳没看她。
爱月有些无措。她性格太好,几乎从未和朋友有过矛盾。
“你今天一整天不吃饭啊?我给你炒个回锅肉好不好?”
“火锅底料好像还剩一包,我们下个火锅?”
沈婳没动静。
爱月抠了抠指甲:“婳婳啊,魏子煜真的不喜欢我,他那个人脑子有病,瞎说的。”
沈婳急瞪向她,不知是因为觉得她的解释太可笑,还是因为她骂了魏子煜。
“真的,你也知道他这个人比较呆,今天也跟我道歉了,他真的不是有心的,我们俩就是兄弟……”
沈婳像是自言自语:“从入学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了,我们三个同时认识,为什么他就一直主动找你?”
“……”爱月没法解释,魏子煜主动接近她的原因,“哎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自来熟得很,说话跟放屁一样没个节制,他只是把我当成哥们儿而已啦……”
爱月话没说完,沈婳“蹭”地跳起来,吓了她一跳,沈婳憋红了脸:“——林爱月!”威力不亚于父母喊全名,“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别在这说风凉话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
沈婳豁出去质问:“你是不是跟魏子煜那个了?”
“——什么?”
“那天你身上的吻痕,如果不是魏子煜,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只告诉潘允琪?”
沈婳的厉声引来了潘允琪,她缩在门口,紧张看着两人。
爱月哑口无言,更是懵怔,她不告诉沈婳,是因为她的对象实在是太……怎么会被她以为是跟魏子煜?!
“婳婳,这个,真不是魏子煜,我跟你说我对魏子煜真的没有兴趣,要不是你喜欢他,我真的很支持他搞基……”
“——林爱月!”沈婳几乎失控,说话带了哭腔,“你从小到大什么都有,你长得好看,你家庭好,你有哥哥,放假有约不完的朋友,我这样的人就活该被你看不起是吗?”
潘允琪都看不下去了:“沈婳你说什么呢?”
知道说什么都没用,爱月语气沉了沉:“婳婳你冷静一下。”
“我知道魏子煜不喜欢我了!你出去吧别在这假惺惺的看我笑话!”沈婳嚎啕大哭。
爱月欲上前:“婳婳……”
“——出去!”
潘允琪拉着爱月出去了,把沈婳的哭声隔绝在门后。
爱月回到房间,心烦意乱。
应绍华的电话刚好打进来,没过两句便察觉了她的不悦,温柔问她:“宝贝,怎么了?”
爱月捏着耳机,犹豫许久,最终说:“我暂时还不能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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