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企盼了千年,终有所属。
孟瑶看着身上的男人,他的目光如琉璃般澄清透澈,一瞬不瞬盯着她,仿佛满怀渴望向她默默地诉着,他额前细碎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而摇曳,平添了一点小小的俏皮,他的嘴唇多情而性感,像玫瑰的花瓣,留恋在她的眉心,眼睛,羽睫,继而落在她的唇上,他用舌尖描绘着她的唇线,细数着她的唇纹,辗转缠绵……
孟瑶不忿地拍打他,推他起来,“你忘记戴套了。”
他懒懒地扭了下身子,像赖皮狗一样趴在她身上就是不动,说出的话更是欠揍,只听他慵懒的腔调:“那就生一个。”
“你……”孟瑶气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怎么?”他终于撑起了一点身体,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一秒,两秒……眼尾微微地上挑着,情欲过后眼眸的波光更为生动,在她脸上逡巡着,看见她脸上满满的责备与厌烦,他带着几分清冷开了口,“如果你不想生我的孩子,那就喝药。”随后他翻身躺在了她的身畔。
孟瑶的眼睛空茫地瞪着天花板,盘算着自己的安全期,如果可能的话,她可不想吃药,吃药对身体的副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此时就将她的身体扳过来,让她面对了他,波澜不兴的眼神,似乎又隐隐地有所期待,“想什么呢?”他低低地问。
“都是你。”孟瑶气鼓鼓地甩开他的手,下一秒,扑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胸膛咬一口,在他已然单薄的胸肌上留下一排小小的牙印,总算是发泄了一点小小的不满。
他支起一点身,看过去,那排小小的牙印整整齐齐,他目光莹然又转向她,似笑非笑,“我说你这也是在玩火,你是在挑逗我再来一次吗?”
孟瑶气到内伤,“你这个男人有没有正行,你难道真想要孩子?”
“有何不可?”他嘴角邪肆地笑,“你在家里照顾孩子,我在外面为你们娘俩打拼,想想也挺幸福。”他语气轻扬,似乎在规划着美好的愿景,大手又慢慢地朝她摸过来,孟瑶一个扭身躲开去,看见他眉眼无处不是戏谑的神情,盯着她,仿佛故意就拿这种话来激她,看她要如何反应。
孟瑶一拧眉心,哪有心思和他开玩笑,“睡觉,睡觉,明天我还要早早起来。”
他耸了耸肩,不屑地撇一下嘴,长手长脚地把她往怀里一抱,“好啊,全听老婆吩咐。”
孟瑶挣扎了几下,总抵不过他暗中和她凭力气,被他抱着,渐渐沉入了梦乡。
因为有所牵挂,半夜时,她醒过来,他依然抱着她,睡意正浓。
孟瑶轻轻地将他的胳膊拎到一边,起身再搬他夹在她身上的腿脚,刚一动,好不容易被她挪开的手臂,忽地一挥,甩在了她的身上,他咕哝一声,立即像寻找热源一样,抱住了她的腰,同时双腿更加往上,一用力,剪刀腿彻底将她夹在了中间。
孟瑶皱着眉头,扭过头来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呼吸绵长,显然都是无意识的动作,他还在沉睡中。
孟瑶索性放开胆子,将他的双手双脚快速挪开,她则一翻身迅速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借着窗外的月色,往书房走,刚走了没几步,后面想起清凌凌的声音,“去哪啊!”
孟瑶顿住,一回头,看见高大的男人,沐在皎洁的月光中,像一尊优雅的大理石雕像,唯有星眸闪烁。
孟瑶摸了摸脖子,“我……我口渴了,想喝水。”
“卧室里有饮水机。”他语调沉稳,清晰地告诉她这一事实。
“有吗?我没注意。”孟瑶只好往回走,在经过他时,用无辜的声音询问。
“哦,原来你没注意。”他重复着她的话,拖着长长的尾音,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弯唇一笑,专给她让出通路,看着她挺着脊背,掠过他。他目光幽幽,什么话也没再说。
孟瑶能够感受到她身后的两道光,像针芒,似乎能直穿她的内心,刺破她心底一切的小秘密。
她不由地更加挺了挺身,僵硬地往回走,同时暗暗地咬牙,怪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显然他已经起了疑心,如不然他怎么可能假装睡熟,专等她出了门才来抓她。他又知道了什么?
回到卧室,孟瑶故作安然地躺回床上,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的担心中:他不会是已经猜到她的目的了吧,他原本就很是敏感且精明。
正这么恐慌的中间,她的眼前伸过了他的手,他的手上擎着一只水杯,摇漾着满杯的水,直直地伸到她嘴边,“你不是渴了吗?”
孟瑶翻身坐起,接过水杯,掩饰了心内所有的疑虑,灿然一笑,“真体贴,就等着你给我倒呢!”随即大大地灌了两口,水的清凉润入她烦躁的内心,她的思绪也渐渐稳定下来。男人就那么看着她,静静地,若有所思,似乎还带着悲悯的神色。
孟瑶就在他毫不避讳的探寻目光中,将水喝得见了底,终于忍无可忍,没好气的声音“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他的眼睛这时才动了动,依然安静,拿出她手里空了的水杯,转身放在了床头柜上,咚地一声,仿佛使了很大的力气,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忽地霍然起身,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下了床。
“凌子铭,你要干什么?”孟瑶被他拽着不稳,一个踉跄,转瞬间被她托住了腰,扯进他的胸膛,他居高临下地逼视着她,嘴角边的笑是凄清残酷的色彩,“我真不愿意承认……”他缓慢地低低地却是异常清晰的声音逸出喉咙,“你接近我,利用我,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为了要调查些什么,是不是?我把你领到这所房子里,就是想看看你准备怎么做?没想到……你真的如我和我姐姐分析的一样……。”
他的喉结滚动,似乎在压抑着深沉的沮丧与失望,紧圈着她腰的手不断地用力,让她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咄咄逼人的气势:“你是要去书房吗?寻找些什么证据,难道你认为,你父亲的死是我父亲一手策划的,嗯?”
孟瑶的眼瞳一个劲地收缩,仰头瞪着他,他的话如飓风侵入她的耳膜,震得她半天回不过神智,脸色雪白一片。原来他早就洞悉一切,自己所有的小心翼翼,笨拙的步步为营,傻瓜般的窃窃自喜,早就被这个男人看在眼里,专给她摆了一个瓮,让她一头钻进去,然后再来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已然无话可说,想必任何说辞都变得苍白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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