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灵悦是被一阵阵浓烈的雨声吵醒的。
空气里也充满了雨天独有的好闻味道。雨水哗啦啦地落在卧室的落地窗上, 密集的水珠四溅凉爽, 澄澈晶莹。这时候, 温暖的被窝里就额外幸福了。
虽然又宿醉了, 但这一次艾灵悦醒过来的时间额外早。
毕竟, 昨天晚上她还不到九点就酩酊大醉, 而且十分迅速地睡着了……所以第二天六点就睡够, 听到雨声就清醒过来,也很正常。
她还没睁眼,闻着被窝里的好闻气味, 想赖床,下意识就想钻到他怀里撒个娇。想粘人。想要抱抱。
可是一转身,大床的另一侧空空如也, 甚至有些冰冷。
艾灵悦瞬间彻底醒了, 睁开眼来。
但见偌大房间只在远处的桌案上点了盏昏黄的台灯。挤满各式古书的书架前,巨型的桌案后, 那个男人正坐在那里, 神态严峻, 聚精会神, 借着黄色灯光的光亮阅读、书写着什么。
莱昂穿着那件暗红色的丝绸寝服, 宽阔结实的肩膀把一件睡袍都撑得霸气有型。宽松的V型领口露出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他坐在桌案后阅读一份加急文件, 边读边写着什么,神态之认真严峻是她前所未见。他都没有发觉她已经醒了。
她卧在床上,听着浓浓的雨声, 看着他工作时投入认真、心无旁鹫的神情。被吸引住了。
古黄色的灯光流移在他修长的面庞。墨色双睫不时一眨, 嘴角的轮廓有着严峻的魅力,阅读文案的眼神不怒自威。他穿着那件暗红色的绸质寝服挺身坐在那里,就像文艺电影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光影的交错像是被精心算过的艺术作品,意味深长。
良久,良久,莱昂终于读完写完了一段。工作并未做完,但还是惦念着床上的人,抬头去看时,看到她正醒着,卧在软床,莹白小手撑着头,正看着他。
雨声肆虐,填充了全部的空间。风铃声音轻响,他们在这的丁零当啷的清脆雨声里对视,许久许久。眼中只有彼此。世界已是身外之物。
就仿佛,他们已经如此这般共同生活了许多年。他已经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帝王,而她是他此生唯一宠爱的王后。在多年后这个雨日的清晨,仍然含情脉脉的忘我的对视。
终于,殿下放下了手中的加急文件。他还坐在那张巨大的桌案之后,看着艾灵悦,眼神仍然肃穆:“来我怀里。”
雨声里,她被那低沉好听的男声狠狠撩了一下心,不由自主就随之捏了下床单。他没对她用什么法术。可是……好想走过去。一个人在床上好孤独。
艾灵悦推开软软的被子,正要起身下床的一瞬间,整个人却愣住了……
她垂头看看自己,是穿着和莱昂服装质感一样的暗红色丝绸长款睡裙。站起来,裙摆长及脚踝。
一条,好看的,过于合身的,但是从没见过的裙子……
……情侣款?
但是……这什么时候备好的?怎么这样的合身。
而且,这睡裙,当然完全并不是昨天晚上出门时,她穿的那一套便装。
“…………。”她只觉瞬间,刚才一切的文艺气氛全被打破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后背。
没有摸到胸罩带子的轮廓。没有穿。
也是,不然也不会一晚睡得这么舒服。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啊!!!
“是……加、加布丽帮我换的衣服……”她绝望地看着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对么?”
“你怎总不记得我的话?”殿下看看她,胸腔中残留着昨夜失落的余烬,此刻仍然没有笑意,而且刚刚读过加急文书,眼中的严肃感还没褪去:“我说过了,触碰你的身体,女人也不可以。”
“…………。”艾灵悦咬着唇……可偏偏这人现在气场两米八,她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表露不满……
“何况,你的身体,有哪里我没见过?”这个人看着她在原地犹豫不前,竟还感觉她有些不可理喻似的。一个人坐着好孤独:“还不过来?”
那时候,她真的不明白中了咒的究竟是莱昂,还是她自己。真的推掉了被子,起身下床,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穿着那件暗红色的,垂坠质感的丝绸长裙,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坐到他怀里。
殿下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她,眼中有着通宵工作的疲惫,大手慢慢滑向腰间,搂紧:“艾灵悦,我的早安吻呢?”
怎么气场突然这么强。
艾灵悦咬着嘴唇看着他,完全被镇住了,只觉他昨晚好像经历了什么很不愉快的事情。可是这次酒劲太大了,好多事她都不太记得了。努力回想,隐约也只有几个自己被莱昂背着的片段。
他的背温暖又舒服。看到他耳朵红红的。
此刻,殿下没有再说话,眼神严肃地望着她,等她自觉。
艾灵悦看着莱昂,暖玉般的面容逐渐浮现了一层淡淡红晕。她还是低头凑过去,捧起他的脸,轻轻吻在他唇上。
可是,刚要离开,后脑却被他抬手来按着,停留在这个位置。
然后,他猛地加深了这个吻,突然变成了危险的侵略者。
“唔……!”艾灵悦全无防范,被按着扑腾在莱昂身上,背也被按着往他怀里靠,唇被他的舌撬开。
舌被瞬息占领了,每一寸都在被他拨弄、占据。她刚开始还抗拒了几下,可是慢慢就忘了,投降了。坐在他怀里,手臂环绕在他脖颈上,任凭他将吻继续不断加深。只是听到他发出的吸允声和轻吟时,仍然羞耻得怦怦心跳。
好久好久,他才把她放开。
明明是刚醒,艾灵悦却感觉自己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瘫软在莱昂宽阔的肩头上。因为下雨,室内本是有些湿冷感的,可现在两人都已经微微有些出汗。
“以后,每天早上,”她听到这个人竟然面不改色、理所当然地说:“要做到这种程度才可以,知道了么?”
“…………。”那还是早安吻吗!明明一点都不安分!!!
她在心中吐槽,还是没什么力气,软软坐在他怀里,看到他的工作其实并没做完,现在注意力又回到了加急文件里。
她往殿下怀里钻了钻,其实好喜欢他工作时刻忘我的男子气概,靠在他锁骨上:“你在看什么。”
“在看父亲的科尔曼攻陷计划。”莱昂一边说,左手搂着小娇妻的腰,右手继续在加急文书上添加修改。他的字迹霸道又好看。
“攻陷……计划?”艾灵悦闻言一愣,虽然听到过预言,但还是瞬间不安:“要打仗了?”
“恩。”莱昂一点头,虽会严肃谨慎地对待此事,但心中清楚敌国其实完全不是对手:“科尔曼就是邻国。近日来屡屡侵犯我国利益。我和缪希尔届时会分别带领军队,先从靠近我国国境的城市攻占。”
“不必担心,”殿下看着艾灵悦面色紧张,凑过来在她额头上一吻:“真的很简单。与其说是以攻陷邻国为重点,不如说重点其实是我和缪希尔之间的较量……谁能先攻下那一城,谁就能离王位更进一步。 ”
他说着,轻声一笑,其实一切早已尽在掌中:“只是,有缪希尔攻下一座城的时间,我已经拿下整个科尔曼了。”
艾灵悦出神看着他的笑容,俊朗又自信,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这么简单。
“且现在只是制定攻陷计划的阶段。”他怕她还在担心,继续安慰:“距离发起战争,还要再等很久。你我的首要任务,还是要先找圣魔导师。”
“唔,对。”她被战争和侵略弄得过于紧张,这才想起来:“我们今天就要去找圣魔导师了?什么时候动身呢?去哪里找??”
“早饭后就动身。”殿下回答:“先去亚郡草原,她为我烙下咒印的地方。也有听闻说圣魔导师近日曾在那里现身,先去那边碰碰运气。”
“可是……”艾灵悦重新靠回在莱昂怀里,很担心:“如果找到了她,她不肯给你把咒印解开……怎么办?”
“多少也得问出个方法。何况我也分明是完成了她的历练,却不解开咒印?”莱昂一笑,仍然是那个四年前从不服输的王子殿下:“如此,莫说王室,百姓也不会放过她的。”
“恩……”艾灵悦点点头。以前听沃尔特说过,圣魔导师是凌驾于各国、凌驾于术法以上的存在,是生来就拥有魔法使所有能力的异能者,兼具上苍使命,人们也将其称为天启,或神明。
所以,应该不会不讲道理……
她微微放下心,总觉只要今天找到了圣魔导师,那咒印一定会被解开。
但如此一来……解开咒印后,莱昂的心意,会不会改变?
她回想起卡尔的话,仍然不知这都是卡尔的骗局。心脏就像是被人捏紧了,呼吸间血管都砰砰地跳。一想到毕竟确实存在最糟糕的可能性,那么,今天的早安吻,一切一切……就全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痛苦的情绪在胸腔里翻腾。
艾灵悦摸摸自己的右手手腕,这里,就是莱昂最后一层封印的结点所在。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他尽快把封印解开。不可以让他带着咒印活一辈子。
她不再说话了。靠在莱昂怀里一动不动。毕竟,存在着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现在的一切,拥抱、接吻、撒娇……所有的一切,全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莱昂也没有再说话,怀抱着她,目光停留在加急文件里,执笔书写不停,修改并提出自己的新战略和补充思路。而一旦工作就会认真忘我,他写了良久,一句话也没再和她说。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雨停了。
清晨的阳光元气满满,明媚而充满朝气的光线洒落在卧室间,逐渐磅礴。窗外青草油油,温度回升,精灵再度歌唱,树叶上还挂着清爽的水渍。
艾灵悦一直乖乖坐在莱昂怀里,一言不发地看他工作,看了半个小时。她真是被卡尔骗得死死的,一直沉浸在自以为的分别情绪里,所以异常的听话又珍惜。不时还往怀里再蹭一蹭,抱着他精瘦的腰,小媳妇似地粘人,靠在锁骨上。
直到,再有一刻钟过去,殿下的计划书全部写完了。工作结束了。
他写完,完成了最后一个标点符号,放下玉雕笔的一瞬间就板起她精巧的下颚,低头来狠狠地吻着唇。
忍太久了。他可不是柳下惠。
她今天怎么这么乖。不像话。
想着,就吻得愈发地激烈。越是听话就越想欺负,想破坏,想揉到自己身体里。她浑身上下的每一分每一寸,全是他的。
艾灵悦毫无防备地就突然被强吻,听到他的呼吸愈发炙热,激烈,喷薄出的占有意图已十分明显。她被吻得昏天黑地的,几乎是要缺氧了。玉白的脚趾都蜷缩起来,蹭蹭他的腿。
可是,想着横竖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就真的很难反抗。
她被抱起,被他抱着大步往床那边走,几乎是被扔在了床上。
然后就被这个人狠狠压在身下。整个房间里都被两人激烈的呼吸声填充了。
也是感觉到她这次顺从得简直有点不对劲,又或许太过热情了。寝服都被她扯开了的殿下偏偏这时候停了下来,看着身下的艾灵悦,忽然一脸正经严肃的调戏她,似乎不知道她这是要他做什么一样,低声:“想要?”
艾灵悦咬着嘴唇看着莱昂,一个皱眉,突然抬手把他反推倒在自己身下,两人在床上滚了半圈,上下互换了位置,她骑上来就强吻。
如果,真是最后一次,干脆就让他毕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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