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 立即去霍延之的书房。
正如霍晚讲的, 霍延之书房最上方挂着她的画, 那副是当年她作那幅画时刚入门。
苏眠眯着看着进来的霍延之笑说, “霍延之, 你打脸了。”说什么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喜欢她的, 说什么后来和她相处久了才对她有感觉, 都是P话!
霍延之扶额,“徐老师说,你画的太丑, 我只好替他收了。”
“狡辩。”苏眠娇嗔一声。
霍延之倒杆而上,把她环在怀里亲了亲,耍赖, “我就是第一次见到你, 就有泡你的想法,后面那几次故意跟你相遇了, 你能怎么样?”
“……”
初二一早, 苏眠和霍延之到二婶家去拜年, 和往常一样, 今年还是在医院。
尽管用了最好的药, 请了国内外最好的医生, 二叔也还没醒来。
姚淑华倒是释怀,“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姚淑华又笑着说:“眠眠, 你二叔最近不但手能动了, 有时候脚也会动。”
“二婶,二叔一定会醒来的。”
“你和延之领证了,二婶却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要是你二叔好好地,肯定会给你准备一大笔嫁妆。”现在他们连医药费都无法承受,更别谈嫁妆了。女儿苏棠的婚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苏棠和苏眠一样都是要强的孩子,心里有自己的想法,她怕苏棠不如苏眠命好,遇不上能照顾她一生且让他们放心的人。
姚淑华拉着苏眠的手,边说边抹眼泪。
霍延之虽然让医院把所有账单都寄给他,苏眠同时也会接到苏棠汇来的款。
苏棠那张卡,她一直没还给霍延之。
“不准备进去?”霍延之和主治医师交谈后过来,看见苏棠提着饭盒站在病房门,止步不前,淡淡的问。
“……”苏棠没理。
霍延之开门进去时,苏棠忽然开口,“霍总,对她好点。”
霍延之回头看着苏棠。
苏棠一张倔强的脸撇开,又说:“她比你想象中还要苦。”
霍延之只要想到苏眠还有什么痛苦的过去是他不知道的,他眉心皱了皱,随即慎重回,“竭尽所能,倾尽一生。”竭尽所能的爱她,倾尽一生的护她。
霍延之正准备开门进来,手机里电话进来,是公用电话,他神情凝重,手机举在耳边,按了电梯,下楼。
苏眠见苏棠进来,手里提了饭盒。
苏眠把手上的脸盆递给姚淑华,“二婶,你们先吃饭,我出去看看霍延之事情谈完没。”
“走什么,一起吃。我算准你们今天肯定要来,特意让她回去多煮了些。”姚淑华说。
苏棠给了姚淑华一盒,把剩下两盒饺子丢在苏眠面前的桌子上,自顾去阳台了。
苏眠看着桌子上饭盒,笑了一下又一下。
姚淑华能看到两个孩子这么相处,心里欣慰,多吃了几个饺子。
苏眠坐在小桌子那边慢慢品尝饺子,是她喜欢吃的红豆馅,苏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前她们在一起包饺子的时候,苏棠没少骂她笨。
苏眠到阳台在苏棠身边坐下,“饺子很好吃。”苏棠看她,在苏棠还没作声时,苏眠抢先开口淡笑,“我知道嘛,二婶让你准备的。”
“……”苏棠嚼着饺子,冷冷的说,“谁说的,是我包给你吃的。祝你脱出情人外套,转正为正宫娘娘。”
“谢谢,姐。”苏眠笑回。
苏棠眼皮抖了抖。
姐。
她好多年没听到苏眠这么叫她了。
现在听着也不赖。
苏棠没回应苏眠。
苏眠知道,苏眠要是不愿意,早就驳回了。
突然发现这个冬天一直待她不错。
两人没什么多余的话说,,各吃各的饺子,目光平视前方,谁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霍延之站在医院后院的亭子里,公用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霍总,关于苏小姐母亲的资料空白到诡异,似乎是有专门被人彻底抹掉过,毫无根据。”
“霍总,我们还有继续查吗?”
霍延之把苏棠刚刚后面那句话,又在脑中过了一遍:她比你想象中还要苦。
他总觉得这句话,有另外的深意。
甚至,霍延之一个无根据的推测,苏棠的这句话,可能和苏眠母亲有关系。
后来,霍延之找苏棠问苏眠的事情,苏棠一句话令霍延之哑口无言,“只要现在过得,过去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些只会令人痛苦的过往,你还希望她知道?”
霍延之一直认为找回苏眠生命中有关母亲的缺陷,让她拥有母亲过去的记忆,是对她最好的。
他却没想过渴望母爱的苏眠,虽然遗憾,但不会在伤痛,如果他把关于她母亲过去的点滴呈现在她面前,她的伤疤等于又一次被揭开。
是他考虑不周全,疏忽了。
以后,她的人生足够好,他对她足够好,比一切都好。
苏眠和霍延之从医院出来,天灰蒙蒙的,苏眠脑袋靠在霍延之的臂膀上,和他慢慢的从医院的公园往外面的停车场走去,她今天心情好极了,她说:“霍延之明天我们去看我爸爸妈妈吧,好久没去看他们了,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好。”
“霍延之今天我和苏棠相处很好,霍延之她手艺不错吧,她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慢点。又不是兔子别蹦来蹦去?还是说你想成为兔子了?”霍延之‘兔子’二字咬得极其有蕴意。
苏眠狠狠踹了霍延之几下,霍延之一个反手把她扛在了背上,苏眠吓得大叫,霍延之大掌扇在她臀上,问她,“你还踹不踹了?再踹,看我不把你丢了。”
“你丢啊,丢了还不是得去把我捡回来,别指望我自己回来。”苏眠无所畏惧的戳霍延之的脸颊。
“……”霍延之哭笑不得,“你个小无赖的脾性哪里来的?”
“那还不是你个老无赖教得好!”苏眠白眼。
“……”霍延之。
霍延之扛了一段路,直接把苏眠背着。
霍延之背她走了很长一段路,已经过了停车场,苏眠拍他肩膀,“霍延之走过了,走过了,车在那边。”
“背你一会儿再背回来。”霍延之淡淡的开口。
苏眠头埋在霍延之背上一声不吭,心底溅起了千层浪花,这个男人淡淡的一句话,总能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那处,令她难以自控的深陷、沉迷。
霍延之的背宽厚又舒服,苏眠困意绵绵。
霍延之:“冷不冷?”
苏眠:“不冷。”
霍延之温声回:“冷记得说。”
“冷。”苏眠。
“……”霍延之。
第二天一早,霍延之和苏眠一起去墓地看她爸爸妈妈。
霍延之买了两束花,一束百合,一束海棠花。
苏眠爸爸和妈妈的墓碑离得不远,苏眠先去爸爸墓碑再到妈妈的墓碑。
然而,苏眠妈妈的墓碑前有一束黄色海棠花,妈妈墓碑上干干净净,送花的人打扫的很干净。
霍延之看着墓碑前和他的海棠花同种类不同颜色的海棠花,花色还很新鲜,应该是这两天的事情。
霍延之问,“你妈妈还有其他认识的人或朋友?”
如果同是她父母的朋友,一定是各一束花,唯独只有苏眠妈妈的一束,还知道她喜欢海棠,由此可断定,送花的人,和苏眠的妈妈还很熟悉。
“没有吧?”苏眠也不敢肯定,“也可能有。”
“眠眠,你妈妈是哪里人,你知道吗?”霍延之问。
苏眠想了想摇头,“不知道,我没问过,爸爸也没跟我讲。”
霍延之凉薄的嘴唇紧抿,抬手摸了摸苏眠的脑袋,轻声说,“我们走吧,下午有大雪,晚了不好下山了。”
说罢,霍延之揽住苏眠往山下走。
苏眠走了一段路,又回头看了一眼放在妈妈墓碑前的海棠花。
大年初六的晚上,几年不发微信联系的苏棠,竟发了条消息给苏眠:【你今年是准备把婶婶面前堆满海棠吗?】
苏眠看了苏棠拍来的照片,加上苏棠送的海棠花,一共四束。
所以这代表,除了在他们之前别人送的妈妈那束,这两天还有人送?
苏眠目光在手机上一动不动,霍延之从洗手间出来,见盯着手机呆呆的苏眠,大掌兜住她的小脑袋,问,“怎么了?”
“霍延之,又有人在我妈妈墓碑前放了一束红海棠!”苏眠从床上站起来,扑到霍延之身上,像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在他脸上亲了又亲,苏眠的眼眸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霍延之,这是不是代表我在这世上可能还有其他亲人?”
“不行,我要给花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苏眠从霍延之怀里跳下来,放大照片上海棠花的吊牌按照上面打了电话给花店。
“怎么样?”霍延之问。
苏眠回,“对方说,找他们订花是这片墓地的开发商,他们这几天都有送海棠花给墓地。之前因为花量太少,就只送了一部分墓碑,这两天花到了,大批量送了。”
虽然苏眠把她眼底的那部分失落隐藏得很好,还是被霍延之捕捉到了,霍延之把苏眠抱进怀里,让她脑袋贴着他胸膛,“你有老公疼,老公是你终身依靠,比什么亲戚都靠谱。”
苏眠在霍延之怀里哼了几声,“那你上次还想把我丢了,靠山是不会想要丢掉自己保护品的。”
“我丢了还不得把你捡回来,反正你自己是不会回来的。”霍延之淡笑的学她说话。
“……”苏眠。
苏眠熟睡后,霍延之却丝毫没有想睡的意思。
对于墓地海棠花的事情,霍延之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不安,总觉得世上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愿是他多虑了。
霍延之还是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拿了手机去到阳台,拨了个号码,“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求证一下。”
几天后,求证的结果,确实是开发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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