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然!!!
他们从霍延之口中听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媳妇儿, 我醉了, 你不准走。”霍延之从背后把苏眠环在怀里, 两道臂膀抱得很紧, 旁若无人的亲吻她的耳垂。
纳尼?什么情况?
有人睁大眼, “四哥, 你们…”
霍延之毫不遮拦揽住苏眠的肩, “你们四嫂。”
“靠,玩我们呢?”感情搞了半天这两人才是正主,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虐狗啊!
“陪你们四嫂练练牌技, 还有意见了?”霍延之不以为然道。
“!!!”
这种陪练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害他们这种看戏的狗, 都跟着喝的肚皮胀。
有人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四哥有女朋友, 莫晗不就尬大了……
有人小心翼翼往莫晗那边瞟了一眼。
莫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扭头去了点歌区。
这帮子人讪讪的跟苏眠打了声招呼。
苏眠和这帮子富家公子不熟, 只是礼貌性的淡笑。
霍延之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张银行卡, “你们慢慢玩, 我们先走了, 今晚所有费用都算我的。”
“那是必须的啊, 四嫂你说是不是?”那人不客气从霍延之手里抽出银行卡, 目光暧昧的在霍延之和苏眠身上走了圈。
苏眠浅咳一声,淡笑,“我可不管。”
“你们四嫂不管, 那麻烦可真就大啰, 我养不起你们这群崽崽了。”霍延之顺势把苏眠揽进怀里,笑容很深。
“!!!”四哥言下之意,他的经济大权是掌握在四嫂手上的?
群里炸开锅,商场上杀伐果断的霍四哥怕老婆,以后治四哥找四嫂准没错!
苏眠去剧组包厢准备打声招呼就离开,进去时周向阳正拿着麦霸在唱歌,她不好打断,坐在沙发上等他唱完。
他的歌声醇厚很有爆发力,和他儒雅淡淡的性格不太搭。
一首歌完,周向阳朝她的方向走来,停在她面前,淡笑,“霍延之舍得放你过来?”
苏眠将周向阳之前给她的外套折在臂弯,“外面挺冷,我来拿衣服,周制片有时间报个给霍延之卡号。”
周向阳懂苏眠话里的意思,她是要买下这件衣服,不欠他人情,又维护了霍延之作为她男朋友该有的面子。
周向阳双手揣兜,若有所思瞥了苏眠臂弯的外套一眼,“这件衣服也不是我喜欢的款式,当时买下就后悔了,你现在要买走我求之不得,银行卡号明天让刘助理报给陈特助。”
“好。”苏眠笑说,“周制片再见。”
周向阳微点头。
霍延之见苏眠出来,将口香糖包好扔进垃圾桶,接过她臂弯的衣服,大手揽住她纤细的腰,往身前一带,不悦道,“你和周向阳说了什么?需要这么久?”
“我进去他正在唱歌,不好打断。”苏眠实话实说。
霍延之哼声,“他唱歌是不是跟杀猪一样难听。”
“好听。”
“苏眠皮痒了是不是?”霍延之沉脸。
“我实话实说而已,你这个人哪里那么多事?”苏眠笑得别提多故意。
霍延之不和她扯这个话题,“以后离周向阳远点。”
苏眠盯着他看,眼里灼着笑,霍延之头撇去一边,他才不会告诉她,周向阳目的不纯,不止是女人第六感精确,男人只觉也相当准。
霍延之冷声开口,“以后不准穿别的男人的衣服,新的也不行。”
“那我要是穿了,你能怎么办?”苏眠玩心上来,笑容晏晏道。
“咬你。”说着霍延之白齿咬在苏眠的红唇上。
霍延之下口不轻,苏眠揉了揉唇,不满,“霍延之,你属狗吗?”
“明确告诉你,我现在就是头发.情的饿狼。”霍延之嗓音沙哑粘稠。
“……”
今晚霍延之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上车后霍延之把提在手里的蛋糕给她,“把蛋糕吃了。”
这么大个蛋糕,车上怎么吃?
苏眠把蛋糕抱在怀里:“到酒店再吃吧。”
霍延之使坏的在她脖子上咬了下,“到酒店怕你没时间吃。”
“……”苏眠。
苏眠靠在霍延之怀里细语哝哝,“霍延之你什么时候也唱首歌给我听吧,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
“不唱。”霍延之拒绝。
“你是不是五音不全?”苏眠下巴搁在他的心口,仰头眯着她一双狐狸眼。
霍延之不回她。
“是不是没周向阳好听。”苏眠食指戳霍延之精致的下巴。
“胡说八道。”霍延之嗤之以鼻。
“肯定是。”她确信。
“我怕你听了我的歌声再也没心思听别人唱歌。”霍延之捉住她的小手放在口中咬了咬。
“骗子。”苏眠抽出手,她才不信。
霍延之揉了揉眉心,苏眠担忧的问,“是不是很难受?”
“还好,就是你在身边,有点矫情。”
“那就给你机会。”苏眠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霍延之躺下来。
霍延之毫不犹豫,侧身下来头枕在苏眠腿上,苏眠一圈一圈轻轻揉着霍延之的太阳穴。
苏眠揉了一路,到了酒店门口,她问,“好点没?要不要去买点醒酒茶?”
霍延之翻身起来,蛊惑一笑,“有些事,恍惚点更有情.趣。”这点酒根本就难不倒他,就如他所说想要矫情一回。
“……”
酒店房门被扣上那刻,霍延之正如他所说是一头食髓知味的饿狼,三两下拔掉自己和苏眠的衣服,分分钟将苏眠拆分入腹。
欢愉一个多小时,霍延之去浴室洗澡,苏眠瘫软无力的趴在床上,疲惫的眼盯着空无处发呆。
今晚没想到霍延之会当着那么多人承认他们的关系,他的话慎重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听到那群人叫她四嫂,苏眠不得不承认,不管那些人处于什么心态称呼她的,她作为女人的虚荣心着实发酵到不可收拾。
苏眠眯了一会儿,枕边的手机微信连续好几声信息提示音想起,她摸着手机半闭半睁,翻了翻是小艾发给她的日程表,往下拉看到一条来自‘颜值先生’的微信:【出来,带你去吃蛋糕。】
时间:是八点十一分。
那个时间点,她刚到夜色。
所以碰见他提蛋糕原本是约她一起,心里暗流涌动。
苏眠想到还没吃的慕斯蛋糕,下床拿了冰箱的蛋糕,盘腿坐在床上一勺一勺的吃蛋糕,入口即化。
还是她喜欢的芒果味,满足,相当满足。
苏眠蛋糕吃的乐滋滋时,霍延之放在床上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是莫晗。
苏眠眉心微皱起,点开接听。
“延之,你到酒店了吗?今晚你喝了不少酒,还好吧?”莫晗关心的口吻中几丝娇嗔。
苏眠直接开口:“他在洗澡,莫小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直接跟我说,我保证一字不漏转告。”
“……”莫晗。
莫晗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会是苏眠,一时没反应过来,苏眠又开口,“如果只是这些日常问候,莫小姐能考虑到的,我作为霍延之的女朋友,都能考虑到,甚至比你考虑得更周全,毕竟我和霍延之是朝夕相处。莫小姐,你不知道半夜打电话给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会影响别人的二人世界的。”苏眠声音里含着笑,每一个字都透着警告,尤其是最后一句字字重如千斤。
“……”莫晗。
苏眠把蛋糕放在边柜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背上,修长的腿微叠,手指把玩着霍延之的风衣扣,淡淡开口,“莫小姐,作为你的男朋友度量可真大,我男人要是半夜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通电话,他以后都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今晚的独角戏她看了半晚,看腻了,她不说话,不过是知道霍延之对莫晗没那个意思,霍延之不是感情泛滥的人,要是真对莫晗这半个青梅竹马有那意思,也轮不到她苏眠。
既然无关紧要,她犯不着去计较,但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放任她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她没有圣母心,想在她手上抢她的男人,她还没那个本事。
“……”莫晗被苏眠一句句呛得完全接不住话,原本在夜.色门口故意承认有男朋友,是故意误导苏眠,让她和霍延之之间产生间隙,今晚打电话来一是想要和霍延之说说话,更多想确认他们的关系还好不好,不料苏眠先发制人了,她分分钟措手不及的占了下风。
这几天她翻了不少关于苏眠的资料,不是个善良的主,黑料女王,在圈子名声很不好,没想到嘴还可以毒!
莫晗强行挤出一丝牵强的笑:“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替跟延之说一句,钱包我收到了,我很喜欢。”
苏眠漫不经心的启齿,“哦,下次莫小姐要想给霍延之买什么钱包、衬衫、皮带、ZIPPO你不妨和我交流下,即便他不喜欢,只要你告诉他是我提议买的,他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不收。”想跟一个演员来这套,她还嫩了点。
“……”莫晗没差一口气呛出血。
莫晗被苏眠挂断电话,心里一股气上来,手机被她狠狠一人砸在床上,又从床上弹落在床边地毯上。莫晗盯着桌上霍延之快递来的钱包,捡起地上的手机,将电话备注:mylove改成延之,随后又改成:霍延之。
最终又改回:mylove
嘴皮上的话再厉害又能怎么样?最终能不能嫁进霍家那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心里极为平衡。
霍延之洗完澡出来,只见床上某人正用沾满蛋糕的叉子戳他手机屏,力度还不小,霍延之把擦头发的毛巾扔进脏衣桶,好笑的走到床边,“我手机得罪你了?”
苏眠‘呵’一声,不让他碰,阴阳怪气的酸他,“你心爱的说,钱包她收到了,谢谢。”
“你什么时候送我钱包了?”霍延之死皮白赖的贴近她,吸允她柔软的耳墩。
苏眠推他,瞪他,“别想混淆视听。”
霍延之长臂一勾,将她捞进怀里,修长温热的手指描绘她精致的五官,他开口的嗓音温醇又有耐心,“那个钱包是她买给我的,并没交给我而是让沈老师代为转交。”
苏眠知道沈老师是霍延之对他妈妈的称呼。
“她没亲自交给你,你没能接到她的礼物,是不是特别失望?”苏眠继续酸他,用脚踹他胸膛,“你说今晚要不是我接了你的电话,你是不是没打算告诉我,有钱包这回事?”
霍延之在她头顶上低笑出声,“我哪敢啊,无关紧要的事情,让你知道了不是更惹你不开心?不过你能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证明我在你心窝口。”
“……爬开。”苏眠丢开霍延之覆在她身前柔软上的大掌,背对他。
“我只会爬上。”话落,他倒杆而起,吻温柔又迷醉的撕磨她的唇,恨不得将她拆入腹中吃掉。
“……”
“霍延之过分了,难受得要命。”苏眠推他脑袋。
霍延之抬头看苏眠火热的目光含笑,“我怎么认为你现在的表情更多是享受?”
“……”
昨晚从夜.色回酒店凌晨了,两人又温存了好一段时间,第二天谁也没急着起来,亲亲抱抱又都睡着了。
霍延之和苏眠自然醒来是下午一点多,霍延之单手枕在后脑盯着洗漱室洗漱的苏眠,嘴角上翘的幅度越发大,百看不厌。
嘟…
霍延之手机收到一条银行卡向外转账信息,金额不高。
陈升:【霍总,卡号和金额是周总助理提供的。】
霍延之纳闷,他和周向阳之间私人金钱上没什么来往,还是小的可怜的一笔。
霍延之忽然想到昨晚情深意浓,他闲玄关柜上的衣服碍事,挥手扔地,苏眠轻喘气息,在他耳边说,“别这么不珍惜,衣服是花了大价钱的。”
当时他没明白过来,还以为苏眠舍不得周向阳那件衣服,带着一丝怒气,没对苏眠温柔。
没想到她是这个意思。
霍延之瞳光紧聚,锁在苏眠单薄的身上,内心那种感觉膨胀到无法形容。
苏眠正对镜子龇牙漱口,霍延之突然从背后拥住她,凉薄的唇轻吻她耳边的发丝,嗓音沙哑:“我看到了,苏眠,谢谢。”谢谢你愿意为我迈开第一步。
这么些年了,这是第一次,她主动用他的钱,还是以这种特殊的方式,他在别的男人面前赚足了男朋友该有的面子,他如何不爱,如何不珍惜。
苏眠大概猜到霍延之说的是什么了。
只是没想到这男人会因为这件事跟她道谢,“你是我男朋友你不掏钱买,谁买?”
于霍延之来说,再美的情话,也不及这句‘你是我男朋友你不掏钱买’荡漾他的心湖。
“我买,我都买。”霍延之心情畅快笑得爽朗。
“霍延之你疯了吧。”苏眠口中的牙膏泡沫还未吐尽,被他全数搅嘴里。
——
霍延之原本想趁这个机会带苏眠去《情人谷》去浪漫一圈,再去登长圳山,相传在长圳山顶看过日出挂过相思愿望的情侣,会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你也信这些?”霍延之让高赞生搞两张门票,高赞生笑他。
霍延之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却不料,出发前,苏眠接到叶岚的电话,剧组把拍摄的时间提前了。
“你个小演员比我还忙啊——”霍延之双手环抱身前靠在门框,盯着把一件件刚收拾好的衣服从行李箱拿出的苏眠,无奈叹气。
苏眠边把衣服往衣柜挂,边回,“我不努力赚钱,怎么养得起你呢?”回头睐霍延之,“站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帮忙啊?”
按照拍摄行程长圳是主要拍摄地点,苏眠会在长圳待一段时间,霍延之让陈升先回上城处理公司日常事务,他准备在长圳多陪苏眠几天。
第二天,清早,霍延之就接到沈女士的电话,沈女士气的不行,“你赶紧回来一趟,你姐姐和姐夫闹离婚都闹到我律所来了。当初这两人死活要在一起,现在竟然会为了陆丰衍那个臭小子闹到这个地步。遇到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东西,我们几个老家伙迟早会被你们气死。眼不见心不烦,你回来替他们办了吧。”
“……”霍延之。
“怎么了?”苏眠睡意惺忪的眯眼看着挂断电话往床边走来的霍延之。
霍延之掀开被子一角,半坐半躺在她身边,臂膀横去她枕头上,苏眠自觉钻进他怀里,霍延之轻吻着她的发顶,指腹纤细的手臂上一圈圈揉着,不慢不急的开口,“姐姐和姐夫闹离婚,沈女士让我回去主持他们离婚。”
“——那你还闲得住,还不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离婚可不是件小事,可不能乱来。”苏眠推他,那架势恨不得他赶紧飞回上城解决这件事。
霍延之非但没打电话,还在笑,苏眠皱眉,“你笑什么?”
霍延之摸了摸苏眠脑袋,笑容未减,“你挺维护我们家家庭关系嘛,有霍家成员该有的风范。”
“……”苏眠。
霍延之吸着她的耳墩,轻声细语,“我是不是还可以理解为以后我们结婚了,你会把我们的婚姻经营的很好。不用担心,你会甩了我?”
“滚。”苏眠踹他。
霍延之手在被子里顺利接住苏眠向袭来的脚,使坏将她的脚按在他裆.下巍然屹立上,“你所有的幸福都靠着它,可不能乱踢。”
“……”苏眠。
苏眠一脸气呼呼时霍延之正经起来,“我姐夫舍不得跟我姐姐离婚,他们是在做戏,吓我那个作天作地的蠢侄子。”至于喊他回去,并非一定要他回去,不过是为了告诉傻侄子这件事的严重性,他们知道单凭他们几个骗不过陆丰衍。
“你还有侄子啊,多大了?”之前没听他说过,主要是她也没问过他。
霍延之点头,“嗯,我姐姐的儿子,和你一般大小,他……”现在和你一个剧组。
霍延之到了嘴边的话被他打住了,不想苏眠因为他家里人,让她生活得不自在。
霍延之卷了苏眠一缕柔软的发丝在指尖把玩,“霍女士比我大十三岁,她毕业就结婚了。”
在没遇到苏眠之前,霍延之不明白,霍晚当年为何不顾家里老头子的反对,不惜和家里人断绝关系,也要执意嫁给当初还一无所有陆正岐,还先斩后奏有了陆丰衍。直到遇到苏眠霍延之一切都懂了,只要能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即便一无所有也等于拥有了全世界。
霍延之拥苏眠入怀,认真的开口,“苏眠,如果有一天,我家里那群固执的老顽童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也只能像霍女士先斩后奏,你愿不愿意?”
苏眠抬头对上霍延之深沉的眼。
时间尚早,屋外还是一片黑暗,唯有几丝清冷的月光透过窗帘斜斜的爬进来。
霍延之背着光,他分明的轮廓成为月光与床头灯的微光的相融点,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苏眠一双清澈黑黝的眼底迷茫又不知所措。
她和霍延之的将来。
——她没想那么多。
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么严肃的提出婚姻的事情。
心乱了,起伏严重,无法静下来。
一时间她慌了,给不了合适的答案。
隔日,霍延之接到姐夫大发雷霆的电话,陆丰衍让人把贺家千金贺心宁的车砸了,人现在躺在医院,上城谁都知道贺心宁是贺家三代的宝贝。
“人怎么样了?”霍延之皱眉。
陆正岐气的肺疼:“人没事,受了些惊吓,你姐在那边安抚。贺家揪着这件事不放,不肯私了,我看干脆把那个混账东西送进去关个一年半载!让他涨点教训!看他还敢不敢随便胡来!”
“你真有心送他去里面学习,你也不至于找我。”霍延之笑道。
“……”陆正岐。
霍延之言归正传:“当务之急控制好媒体那边,这件事不能让父亲和爷爷知道,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这件事捅破,陆氏和贺氏解除合约是其次,媒体必然借此大做文章,对陆家、霍家无一好处,尤其是老爷子那边发没交代,原本他就对陆正岐大有成见。
陆正岐:“媒体那边我已经封住了消息。”
霍延之和贺家当家的大公子贺遇年虽说是一个圈子的,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在重要场合碰面也只有点头之交。
霍延之思忖半会给温贺去了个电话。
温贺在国外,有时差,没睡醒的声音很慵懒,“老贺对他这个妹妹宝贝得不一般,就跟我们家温宝儿一样。”
“说吧,开个条件。”霍延之。
温贺睁眼,精神上来,“霍四哥就是比我家四哥爽快,寰影有个妞,我约了她好几次,她都不愿出来,你出面帮我约一次?”温贺怕霍延之不帮忙特意加了句,“你放心吧,床上的那些事不能你情我愿还有什么情调,她要真不愿意,我不勉强,我温贺不是那种缺女人的人。”
“换一件。”霍延之没什么耐心。
温贺炸毛,“擦,求人的人还张狂起来了?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
“……”霍延之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在心里骂了陆丰衍千万次,切齿,“其他事都行,唯独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也没那个本事。”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温贺啧笑,“谁不知道霍四哥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想睡的男人,就因为有你们这种异类物种的存在,编排了我这种完美优质男,莫名其妙还成了她们口中的渣男。”
霍延之冷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半月城那几个会所,怎么样?”
“还是四哥了解我,必须可以!”温贺半坐半躺在大床山,手臂排开在手指灵活有节奏的敲在床靠背上,臂弯里躺着一个熟睡的外籍女人,他揉着她胸前的柔软,女人被他惹醒了,缠了上来。
两人粗狂的气息肆无忌惮的从手机传出。
霍延之眉心紧皱,“你珍重。”
霍延之和温贺结束通话,又不放心的拨通陈升的号码,交代他去处理媒体的事情,“任何捕风捉影痕迹绝不可留出。”
发生这种事,霍延之不回去也不行了,霍延之按了办公桌上的座机,让秘书喊了公司高管开会,把收尾工作交给了高管,匆匆忙忙赶往机场,在路上拨了苏眠的电话。
苏眠刚排完舞蹈到休息区休息,霍延之的电话进来,“苏眠,我现在回上城的路上。具体什么事情,我晚点跟你聊。”
“好。路上当心。”苏眠大概也猜到了是什么事。
苏眠和霍延之通话结束后,苏眠抬头看了看天空耀眼的阳光,来长圳一个礼拜,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难得今天是个大晴天。
苏眠索性找了个石椅坐下晒太阳,想要闭上眼享受片刻宁静,发现根本没法静下心来。
第一次接文艺的电影,伴舞的都是文工团的佼佼者,马晓东是舞者出身,和他们相比她是外行,而这部电影主要以舞蹈来展现我国的富国民强、繁荣昌盛和军人精神,稍有一个动作不规范,她会成为整部电影槽点,毁了这部电影。
苏眠越想越糟心,还是什么都不要想了吧,正起身,听到有人喊她,周向阳单手抄兜,从另一端走来,“怎么没去吃饭?”
“正准备去。”苏眠讪讪回。
“一起吧。”周向阳下颚往出口点了下。
苏眠点头,和周向阳稍微保持了前后距离,周向阳顿步,回头问苏眠,“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压力很大。”她初尝电影,拍摄的第一天她才知道导演是图察。他的每一部电影代表正义、团结的力量,代表作《火候》曾连续三年登上国际十大经典电影榜单,最近《侨民》的电影红遍国内外,唤起公民热血沸腾的爱国团结精神。
周向阳点头,“有压力才对,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有压力的机会,好好把握。”
苏眠盯着周向阳笔直的背影,突然开口,“周制片,为什么会是我?”这部电影备受军.政两界关注,不应该是她。
周向阳回头审视苏眠好一阵,嘴角的笑越发肆意,“我认为这不该是会问的问题,我可还记得那天你是怎么回我的。”
“……”和《仲夏》剧组的前辈搭戏后,苏眠才明白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么天真自负。
她之前所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冰未破,外面的世界离她还很远。
偶像和著名实力派演员,不是点点差距,是一个世纪的鸿沟。
苏眠撇开头,看去别处,不让周向阳发现她脆弱。
周向阳淡笑,“借你当初初来乍到的一句话‘因为我足够优秀’。”
苏眠没想到周向阳会拿她的话来回她,他的眼里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很真诚。
苏眠‘噗’的一声笑了。
周向阳脸色依然挂着温雅的笑,“怎么,怕了?不敢了?别忘了,我们的赌注,可别输的太难看。”
“我的字典没有输这个字。”被周向阳这么一说,苏眠紧绷的神经轻松不少。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被图察吓得会找个龟壳藏起来了。”周向阳笑。
苏眠回之一笑。
第一天试戏,图察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了一顿,一词一句专业性极强无可攻破,她无一处能反驳。
那晚是她第一次因为工作哭,哪怕两年前在她事业正上升时,被曝出丑闻,一夜之间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个时候,她没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没做过的事情,无所畏惧,不卑不吭。
两年前复出后,她做什么事,在别人看来都是在作秀,刻意洗白。
她一笑而过。
因为她需要什么,她自己清楚。
这次,剧组每个人的实力都在她之上,和实力雄厚的老戏骨搭戏是荣幸更是艰难挑战。
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之前所谓、所见的演技,不过是拿不上台面的花拳绣腿,她的骄傲和自尊被踩入泥土。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迷茫
她想,当时要不是霍延之在她身边,她极有可能如周向阳所说,她极可能钻进了龟壳。
霍延之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在一边无声陪她,一遍一遍吻她的眼泪。
霍延之下飞机让接他的司机直接驱车去陆宅。
霍晚和陆正岐都不在陆宅,只有管家和阿姨。
“霍先生,老爷也不准我们放他出来,您劝劝老爷让他放丰衍出来吧。丰衍嗓子都喊破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粒米一滴水都没沾。”阿姨是看着陆丰衍长大的,她不管陆丰衍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她只知道把一个好好地孩子关在房间早晚会关出事,悄悄抹眼泪。
霍延之微点头,“把钥匙给我,时间不早了都早点去休息吧。”
霍延之在楼梯口就听到陆丰衍手掌敲门还有摔东西的声音,“放我出去,我又不是囚犯,你们关我做什么?放我出去。”
霍延之站在门外靠在白玉兰的围栏上,用手机浏览会儿邮件,等到陆丰衍砸累了,没精力喊了,才把链条锁打开。
瘫靠在墙边的陆丰衍听到拉锁的清脆声,陆丰衍抬起他空洞的一双熊猫眼,被关在卧室一天一夜的陆丰衍胡子拉碴,整个人又脏又乱。
“舅舅——”陆丰衍在看到霍延之后,跟小奶狗找到了主人,快要哭出来了。
霍延之扫了一眼房间里的狼狈,冷哼,“撞人家车的时候不是挺带劲吗?这会儿怂了?”
“出息!”霍延之找个勉强还能坐的地方。
陆丰衍跟上霍延之在他脚边坐下,委屈道,“舅舅,我没让他们去撞她的车,我要是知道那个跟屁…”在霍延之面前陆丰衍到底不敢放肆,他总觉得他在舅舅面前就是个透明人,舅舅只要看他一眼,他全盘计划都暴露了,“好吧,我承认是我的人去撞她车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人在里面。”
“为什么撞她的车。”霍延之直切重点。
“……看她不顺眼。”陆丰衍理直气壮,好不否认。从小到大最烦贺心宁,本以为她出国留学,他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精、跟屁虫,没想到一个礼拜前,她竟然回国了,还买了一辆和他一样的车,穿他同款衣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重点是,昨天霍女士和老头子竟然让他和贺心宁相处一段时间,合适就定下来。
霍延之脸色冷沉,严肃道:“看她不顺眼,就成了你撞车的理由?是不是哪天谁得罪你了,岂不成了犯罪借口?不管这件事是怎么样的,都是因你而起,你必须承担。”
“……”陆丰衍抱住霍延之大腿,“舅舅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我家老头说不管我了,让我去外祖父那边去改造。”
霍延之冷哼:“你还没那待遇,顶多乡镇派出所。”
“……”这还是亲舅么?
苏眠接到霍延之的电话是第二天晚上,苏眠在剧组练习室,正把自己悬挂在半空中,腿弯勾在舞蹈辅助杆,伸展带一端绑在脚踝,保持旋转的动作。
小艾把手机递来,苏眠看是霍延之的电话,按下接听键,手机贴在脸和肩膀间。
“事情都处理好了?”苏眠呼了好几口气尽量保持语言畅通。
“嗯,都解决了。”霍延之在酒柜里提了一瓶红酒掰开塞子,倒在酒杯小抿一口,听到电话里绳子摇晃发出咯吱的声响,“你在做什么?”
“做功课。”苏眠。
“都几点了训练还没结束?”霍延之眉心皱起,折过手腕看时间二十三点二十五分。
“你没在这里我闷得慌,给自己加课。”苏眠笑得轻松。
霍延之了解苏眠的性子,什么都要争个第一,这次和苏眠搭戏的都是实力派老戏骨,配角都是文工团演员作为背景,她这个主角稍有不慎将会成了背景墙,她向来不会服输,对自己要求更是严苛。
那晚他们坐在车上,她在他怀里无声的哭,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拥着她,他多想冲她发火,把她脑袋撬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鬼东西,放任他这么个大资源不用,非要固执像头倔强的小牛。
只是他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又怎么真的舍得冲她发火。
当初,自己不就是被她这股子韧劲吸引,又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
如此一想,他便不知不自觉的骄傲起来。
“别累着自己,大不了以后你少给我点零花钱花,我节约点。”霍延之醇厚的嗓音夹着笑。
苏眠被霍延之三言两语逗笑了,也红了眼,也只有这个男人,会用这种简单的方式宽慰她。
也只有在他这里,她永远不需要故作强势,可以还原最真实的一面。
苏眠笑,“嗯,那从这个月开始,你的零花钱缩减一般。”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孽,“什么时候回来,没你抱,我睡不着,屋里空荡荡的。”这两晚看着寂静空荡的房子,没什么兴趣待在房子里,好几次都有转身去公司加班的冲动。
苏眠夹着手机完成最后一个动作,顺着舞蹈辅助杆落地,小艾递来毛巾苏眠在脸上随意擦了两下,搭在肩上,走到窗台边压腿,“你也知道一个人在屋里不好受,也不想想每次是谁把我丢在家里,不闻不问一两个月,你才两晚算什么?”
“……老婆,我错了。”这件事恐怕要被她记上一辈子。
苏眠倒不是真在这件事上较劲,随时拿出来消遣一会,好玩,“没其他临时安排,下周二能回来,正好结束《君谋》的三场戏,正式杀青。”
霍延之:“好,我给你安排订票。”
“合着叶岚姐和小艾的一起订吧,他们身份信息我等会发你。”不管他订不订票,他也知道她是哪趟航班。
“好。”霍延之勾唇,心情难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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