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上, 苏眠想到第一个看到的熟人, 竟然会是席南城。今晚的商务酒会不是他一个人, 他身边有一个女孩, 很灵气, 很漂亮, 对周围的一切充满好奇。
席南城一手端着红酒杯, 一手不离的把她搂在怀里,似乎生怕来来往往的人,误撞了她, 他时而低头温柔的和女孩说着什么,女孩一脸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
和她认识的那个席南城判若两人。
“想什么?”霍延之应酬完一众人过来苏眠身边,手臂慵懒的搭在苏眠的沙发后面, 不老实的揉着她耳垂。
苏眠举杯和霍延之的红酒杯碰了碰, 浅喝了一小口红酒,下巴往席南城方向点了点, “那是他女朋友?我一直以为他没女朋友呢…”
席南城也看见霍延之了, 举杯跟他打了声招呼, 霍延之举杯回应。
霍延之揽着苏眠, 耳边低声说, “一直有的, 只是他们关系比较复杂,所以没公开过,那个小女孩一直在巴黎留学, 是学时装设计的。”霍延之又笑着加了句, “这才大一,有他熬的。”
这种尖酸历程,霍延之比谁都清楚,好在他算是快熬出头了。
“想想我们男人也挺不容易的,一大把年纪了,好不容易遇上个心爱的女人,这女人嘛,还总让男人躲躲藏藏的。”霍延之感叹。
“你的意思很委屈?”苏眠眯眸。
霍延之淡笑的扯了扯她的脸,“我哪里敢啊,向来你说东我不敢往西,哪敢抱怨?我就是三好男人。”
霍延之靠苏眠很近,沾染的红酒嗓音轻洒在苏眠的耳边,苏眠脸色染上一层绯红,她轻咳。
“好意思说你是三号男人,你看看季总,顾惜怀孕了,哪天不是鞍前马后,这才完全是三好男人的典范。”苏眠之前和顾惜不熟,上半年几次广告拍摄顾惜是她的摄影师,合作几次,熟络了,聊了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才知道她先生是季司承,现在她怀孕了,放下了摄影机,她们没事聊会微信。
“难道我不是三好男人?”霍延之眯眼,“这小眼神,很不相信?等你嫁给我了,我立马修改程序变成好好男人,百依百顺。”
“还不信?这不简单,你怀一个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真是套路成精了,十句九句不离和她那点事。
霍延之抿了口酒,随意靠在沙发上,半拥半抱着苏眠,手指揉着她耳朵玩,“苏眠,我们领证就弄个小孩出来玩玩,怎么样?”
“要不要脸。”苏眠瞪他。
“那里不要脸了,理所当然的需求。”霍延之不以为然。
“……”
苏眠和霍延之在纽约待了一个礼拜,前几天霍延之一直在谈生意上的事情,后面他专门空出两天,带苏眠去纳帕谷骑马,去酒庄酿葡萄酒,两人合起来酿了几桶。
苏眠骑马没过瘾,下午又去农庄骑了几个小时才甘心,傍晚,和霍延之坐在海边一边吹着清凉的海风,品尝酒庄准备的优质红酒。
“霍延之,我感觉晕晕的。”没多久时间,苏眠头昏昏沉沉的靠在霍延之怀里。
霍延之俯身将她抱起,吻了吻她的唇,“你喝醉了。”
“怎么可能,我就喝了一小杯。我才没醉。”苏眠戳霍延之的脸,摇头不承认。
“好,你没醉,我们去休息。”霍延之依她。
苏眠不知道,那葡萄酒专门为情侣酿的,喝一点就会醉,喝多了身体会难以克制,霍延之提醒她少喝点,苏眠直接一杯见底。
苏眠因红酒的原因,那些事情上,格外热情,没一会儿,两人的身体紧密结合。
房间中热情过了,霍延之看着身边在睡梦中脸颊还红扑扑的苏眠,担心苏眠喝这酒喝出什么事情来,霍延之起身套了件衣服,拨了电话咨询调酒师。
霍延之还是不放心,让调酒师调制了一杯醒酒的果汁。
苏眠喝了果汁,脸上绯红褪尽,霍延之才放心,抱着她去浴室给她擦拭黏糊糊的身体。
苏眠和霍延之回国了,离电影上映还有十五天,距离圣诞节还有两天。
苏眠因为红酒的事情,还在跟霍延之赌气,不怎么理他。
苏眠这段时间在家养得都快发霉了,这次又去国外待了一周,安安心心的回来工作,叶岚给她接了一则广告。
回国第二天,苏眠便去广告商那边拍摄广告。
那天下午广告拍摄完成后,苏眠手机里进来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您是苏小姐吗?”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音节正派且严谨。
苏眠探问:“请问您们家老爷是哪位?”
对方言语官方:“苏小姐,您去了自然知道,我们的车已在外面等候。”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苏眠原本要拨出的号码,又放弃了,她收拾了一下东西,让叶岚姐和小艾先回去,叶岚不放心,苏眠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句。
叶岚听后,更担心了,“要不要告诉霍总,让他和你一起去?”
“霍老先生,选择单独见我,一定有他的理由,可能也不希望霍延之知道。”苏眠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从她决定和霍延之交往那天开始,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只是,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苏眠在去的路上发了条微信给霍晚。
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能随机应变了。
司机载送苏眠的车,到庄园大门,早在这里等候的管家毕恭毕敬,领着苏眠进去。
苏眠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草坪上施肥的佣人,大概是陌生人到来,佣人们纷纷投来目光,那种气氛说不上的压抑,她不敢多问,一路穿过葡萄架子,来到别院。
苏眠起先看到的是,院子里石桌边围着一大圈人,恭敬的倾听。
霍晚也在。
霍晚给苏眠做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
原本他们下棋下的好好的,霍家老小一个个等待霍老爷子的指教。
忽然霍老爷子拿着棋子点了点坐在对面的霍寒山:“最近和老四闹得很厉害的那个演员,叫她过来一趟。”
大家当成脸色煞白。
这是要准备棒打鸳鸯了?
“霍晚往哪里缩?别指望通知你弟,就能管用了。”霍老爷子一声命下,霍晚不但站直了身板,还把苏眠的电话号码叫了出来。
苏眠目光绕过一大群人,隐隐约约感觉坐在石凳上的老先生有些熟悉,管家上前告知了一声。
苏眠在管家的手势下,近距离靠近霍老先生。
苏眠和霍老先生眼眸对视那刻,她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她记得那双眼睛,一双似乎要将人看透的眼睛,当时她就觉得这双眼睛有点像霍延之,没想到她在长圳误以为是副团长的首长,竟是霍延之的爷爷。
苏眠顶着发麻的头皮,不卑不亢的走上去,用晚辈见最贵的长辈的礼数,鞠躬见礼,“霍老先生您好。”
苏眠不敢和霍老爷子明目张胆对视,或许是因为哪次在长圳的事情,又或者她莫名怕他。
总之,早知道长圳军区的首长是霍老先生,她当时就不会步步紧逼,一定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霍老爷子眯眼端详苏眠:会紧张,是好事。
霍老爷子不厌烦的挥手驱赶围观的一行人,“都散了吧。我和苏小姐聊一会儿。”
“怎么一个个什么表情,我还能把她这么个大活人吃了?”霍老爷子出声喝道。
一众人经霍老先生这么一说,各自该干嘛就干嘛去了,只是,个个替苏眠捏了把汗。
院子里只剩霍老爷子和苏眠后。
霍老爷子问:“会下棋吗?”
“会一点。”苏眠掂量的回答。
“那还杵着干嘛?”霍老爷子严厉出声。
“……”苏眠屏住呼吸在霍老爷子对面坐下。
霍老爷子说:“你先,让你一步。”
“不敢,您先。”苏眠恭敬做请。
苏眠要哭了,就她那拙技,她今天不但要输了霍延之这个人,恐怕还要丢脸丢大了。这都怪霍延之,让他之前教她下棋,他怎么说来着:绰绰有余了。
这下棋逢敌手,要闹大笑话了。
苏眠顶着压力,和霍老先生下了几局。
苏眠严重发现了个问题,霍老先生比她的棋艺还差…
要不是她刻意让他。
霍老先生没一局能赢的可能吧。
其实,苏眠这几局下得脑仁疼,每局都要琢磨着,怎么放水让霍老先生过,且不能过于太明显。
天色暗了下来,霍老爷子才罢休,问苏眠,“我这老头的棋艺,如何?”
苏眠冷吸了口气,实话实说:“说实在的,您棋艺太烂了,但我不敢赢。”
好一个不敢赢。
霍老爷子冷哼一声,“和你有一比,明知我不同意,为什么还在一起?”
苏眠明白霍老先生寓意所指,她没回答,准确说,她不知道怎么回。
那些什么彼此真心相爱的话,在霍老先生看来,是又老有没有价值的桥段吧。
所以苏眠选择沉默。
两人僵持着,气氛有些尴尬。
管家过来说,可以开席了。
打破气氛。
苏眠听后,如释重负,起身鞠躬道:“霍老先生,您要是没其他叮嘱,我就先走了。”
霍老爷子还没作答,霍晚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挽住霍老爷子的手,娇嗔道:“爷爷,晚上下山不安全,天气预报显示还会有暴雪,您这个时候让苏小姐下山,要是出了个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啊?”
姐姐啊…
其实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啊…
苏眠心里一阵犯难。
“又没说不让她在这里用饭。”霍老爷子冷了苏眠一眼,甩了一句话,杵着拐杖进屋。
霍晚给苏眠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随后小跑搀扶霍老爷子进屋。
苏眠在管家的带领下紧跟其后。
苏眠原本想找个角落坐下吃饭,霍晚把她的位置让给了苏眠,自己坐到餐桌左边的陆正岐身边。
霍晚的位置挨霍老爷子很近。
苏眠不好矫情,如坐针毡的坐下。
一会儿,所有人都低头吃饭,桌上没一个吭声,这样的气氛苏眠觉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沈女士就近夹了菜给苏眠。
苏眠礼貌回:谢谢。
霍晚撒娇的酸了句:“妈,您有了儿媳,就把女儿忘到天南地北去了。”
霍寒山脸抽了抽,沈女士狠狠瞅了女儿一样。
好在霍老爷子在喝汤,跟没听见似的。
大家才放心。
霍晚跟苏眠做了个过关的手势。
苏眠暗自叹了口气,霍老先生很喜怒无常啊,前一刻还说‘他不同意’,这会儿怎么就同意了?
苏眠摸不准霍老先生内心的想法。
老爷子没其他‘教育理论’,桌上气氛融洽了不少,沈女士对苏眠还说挺满意的,一个劲的给她夹菜,苏眠一个劲的说谢谢。
不时,霍晚餐桌上的手机嗡嗡振动。
“你弟的电话吧?”久不作声的霍老爷子开口道,霍晚咧嘴笑,手还没拿到手机,霍老爷子又下了命令:“别理他,关机。”
“……爷爷,您这样子霍延之一气之下不来了怎么办,我们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顿饭,你不能剥夺我们相聚的机会!”霍晚撒娇道。
老爷子指了指下方始末的苏眠,哼的一声,“小羔羊在这里,还用担心那头老奸巨猾的东西,不来?”
汗…这是什么比喻…
老奸巨猾…
不该是形容霍老先生自己么?
闷头扒饭的苏眠没差一口饭喷出来。
“苏小姐认为我这个老头子比喻不恰当?”霍老爷子扭头甩问题给苏眠。
“……”苏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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