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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呼吸和吻

狼子野心 焦糖冬瓜 7749 2021-04-02 11:26

  周夏笑的更厉害了, 她现在怀疑洛衍之是不是外星生物, 怎么自己在干什么他都能知道呢?

  “对啊。”

  “我还想吻你。你喜不喜欢我的嘴唇。”

  心脏跳动的感觉更明显了。

  从前周夏觉得陷入恋爱里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头脑发热什么的, 是一件挺不可思议的事。

  但是现在, 周夏却觉得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

  她会因为他而害羞, 也会因为他变得勇敢和诚实。

  “我喜欢。”

  话音刚落下, 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洛衍之忽然走了出来。

  周夏这才发觉这个男人依旧穿着衬衫和西裤,他放着水却根本没洗澡。

  “喂!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双手托住了她的脸, 急不可待地吻了下来。

  你喜欢我的嘴唇吗?

  我喜欢。

  这是让他情不自禁地魔咒,他亲吻她,含吻她, 空气都变得多余起来。

  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 大步向前,将她放在了沙发上。

  他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植根于血液里的热情不断奔涌着, 他用各种角度亲吻着她, 好像要借由这样的触碰与纠缠来完全占有她。

  周夏被他吻得分不清方向, 就要缺氧。

  她用力拍打着洛衍之的肩膀, 希望对方让她呼吸。

  他从她的唇角, 一路碎吻上她的下巴,他的心里既充满了满足感,又是那么的不满足。

  当他的手沿着她的脖子向下的时候, 周夏扣住了他的手腕。

  她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又圆又大,这让他充满了负罪感。

  他侧过脸来,细致地再度吻上她的嘴唇,轻轻用牙齿碰了碰她,像是要咬下去,却忍住了。

  “你还怕我吗?”

  “不怕。”周夏轻轻地回答。

  周夏露出很认真的表情,手指却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

  “你不怕我,却一副准备英勇就义的样子?”

  洛衍之用鼻尖蹭了蹭她。

  他垂下眼睛,看着她的手指微微放松了一点。

  “你第一次的时候难道不紧张吗?”周夏低着头。

  “紧张啊。我现在紧张死了。

  洛衍之话音刚落,周夏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他说的是“现在紧张死了”。

  “你撒谎,我不信!”

  洛衍之扣着周夏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听听看,我是不是很紧张?”

  周夏很认真地听着,一声又一声,很有力量,又好像不知所措。

  “我吧……还是希望能和初恋修成正果的。”

  洛衍之低下头来,又要去亲吻周夏的眼睛。

  周夏听着他一本正经这么说,忽然笑了。

  “你亲我那样子,怎么不像新手啊?”

  “这个吧……我在脑海中模拟了亲吻你的场景一千一万遍,其实从主观上来说,是老司机了。”

  “白痴!”

  周夏推了他一把,站起身来。

  洛衍之笑着跟在她的身后:“你今晚在这里睡吧?”

  “我不要。你图谋不轨。”

  “我对你图谋不轨,说明了你对我的魅力啊。”

  之前还觉得这家伙总能老神在在说这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周夏现在却觉得他有点儿可爱了。

  “你每次说这些没羞没躁的话,也像刚才亲我的时候那么紧张吗?”

  “那当然没有。我发自内心,紧张什么?”

  “我错了,我还以为你是用嘴上的污来掩饰内心的正直。”

  周夏推着他向浴室走:“赶紧去洗你的澡!还开着水!”

  “那我洗完了,你还在吗?”

  “在的,在的。”

  “夏夏,我一个人洗澡害怕,不然你进来陪我吧?”

  洛衍之情真意切地说。

  “我掐死你,信不信?”

  “早知道我不告诉你我紧张了,然后一气呵成。”

  他隔着门说。

  周夏却低着头笑了。

  她开心,不是因为洛衍之所谓的“紧张”,而是他坦白了自己的紧张。

  这让她觉得亲昵,好像回到了最初他们站在咖啡店屋檐下避雨时候。

  他们都还年轻,他失意落魄却不肯低头,而她刚刚经历了这个世界对她的第一次伤害,关于抄袭。

  “夏夏,你还在吗?”

  “我在啊。”周夏好笑地回答。

  “夏夏?”

  “我在呢!”

  “不然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不唱。”

  “为什么啊?”

  “被你亲得舌头疼。”

  说完这句话,周夏真想捂住自己的嘴。

  大傻瓜,说什么呢!

  门那边的家伙肯定会抓着机会调侃她!

  “舌头疼啊?那一会儿我给你的舌头吹吹。”

  水声停了下来,周夏想象着洛衍之大概在擦拭着身上的水。

  浴室的门打开,洛衍之穿着清爽的睡衣走了出来。

  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头发没有干,在窗台透露出来的微光之下,发梢缀着微微的荧光。

  周夏忍不住用手指捻住了他额前发丝上的那一滴摇摇欲坠的水珠,它仿佛带着洛衍之的温度,浸透了周夏的指尖。

  洛衍之低下头又吻了她一下。

  他身上男士沐浴乳的淡香在沉稳中又泛起一丝清甜来。

  “你怎么不擦干头发就出来了?”

  周夏皱着眉头说。

  “夏夏,这明显是我想你给我擦头啊。”

  洛衍之笑着说。

  周夏看着他,没有了明亮的光线,这个世界好像也变得隐约悱恻起来。

  洛衍之的五官在阴影与微弱夜光的交替之下,变得神秘,又有几分孩子气的单纯。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洛衍之问。

  “嗯……我就是觉得,人还是视觉动物。连我也不例外。”

  周夏着了毛巾,把洛衍之摁在椅子前坐下,站在身后,给他擦头发。

  每一缕发丝,她都细致地为他捻干。

  “你说人是视觉动物,你也不例外,什么意思?”

  洛衍之正要转过头来,却被周夏给摁了回去。

  “这还不好理解?如果你长得歪瓜裂枣,我在游轮上的图书馆估计不会走到你身边跟你说话。”

  洛衍之摸了摸自己的脸。

  “如果你很难看的话,我不会容忍你说那么多句带颜色的废话,早就痛扁你了。”

  “那我要好好保养我这张脸。”

  “如果在M大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和现在这样意气风发,把你的脸完全露出来给我看,估计我会一直记得你。”

  洛衍之无奈地笑了。

  “难道这真的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那你该庆幸自己的脸还不错。好看的人,在工作中也会有很多便利啊。”

  周夏故意用毛巾搭在洛衍之的脑袋上,用力向下摁了一下。

  “我不觉得好看能带来方便。比如曾经我就有一个客户,我们合作的很愉快……”

  “等等,你让我猜一下……这位客户是一个女士。”

  “对,一位女士。”洛衍之摊了摊手,“她带着我乘坐私人飞机去某个地方评估一个项目。”

  “啊,我知道了,项目评估是假的,和你约会是真的。”

  周夏低着眼睛,她用手指用力掐了一下洛衍之的颈窝,本来是很生气的,谁知道对方竟然回头说了句:“你这摁的力气太小了。”

  周夏:“……继续啊,带你去约会,然后呢?”

  “然后我陪着她潜水、晒日光浴……”

  “晒日光浴的时候,你是不是还给她抹防晒霜了?”周夏打趣地问。

  “……你还要不要我继续说了?”

  “你说,你说!”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一直尽量保持距离,但是又不想太得罪她。”

  “于是她的邀请就一次比一次更明显了。”周夏跟着洛衍之“补全”这个故事。

  “对,在那一次不得不表态的邀请里,我拒绝了她。结局就是我从她的顾问团队里被换下来了,而她搭乘私人飞机回了纽约。”

  “你呢?”

  “她还故意带走了我的护照。我在当地大使馆留到补办了护照之后,转机了大概两趟之后,才回来。”

  周夏想象着洛衍之待在大使馆里的画面,莫名觉得很喜感。

  “所以你看,长得好看也是有很多麻烦的。”

  洛衍之向后轻轻拉住了周夏的手腕。

  “那你到底是喜欢我这个人呢,还是喜欢我的脸?”洛衍之很认真地问。

  周夏顿住了,随口就说:“这样的问题,不是应该女生问男生吗?”

  “我喜欢你这个人。”洛衍之很认真地说。

  周夏笑了:“老实说吧,你的脸,比你这个人可爱一点。但是有一天,你老了,有啤酒肚了,或者你地中海了,我还是会喜欢你的。”

  “你这到底是诚实,还是肤浅啊?”

  洛衍之转过身去,低下头,好像有点难过。

  周夏是分辨不出来到底他是真的难过,或者又在演戏了。

  周夏拿开了毛巾,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他微微湿润的发梢,手指缓慢地伸进去,感受他的发丝在她指尖的感觉。

  她以为他的头发应该会很硬,但是比想象的柔软。

  “你头发听柔软的啊。”

  “你是唯一一个这么说的人。”

  “大概你湿着头发的时候,只有我摸过?”

  “小时候,我妈妈对我说,头发绵软的人,一般都很心软。”

  “你心软吗?”周夏捏了捏他的耳朵。

  坐在她面前的洛衍之很乖,甚至有种很安静的呃感觉。

  “我以前很心软的。遇到孕妇会想要帮助对方。堂弟要读书我会去打工挣钱给他。旧同事找新工作,我会帮忙在推荐信上写好多好话。也会在地铁站给需要零钱的留学生钱。”

  “那你什么时候变得不心软的?”

  “当我明白,我的心软会被当成退让,而对方会步步紧逼的时候,我就不再心软了。”

  周夏忽然把洛衍之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

  “小坏蛋,你干什么呢!”

  “喂!”周夏低下头来,靠在他的耳边说,“以后你湿润的头发,只有我可以摸。”

  你的心软,也只有我知道就好。

  “好。”洛衍之笑了。

  他转过身来,对她说:“快十一点了,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提起睡觉,周夏又想起那阵莫名其妙的敲门声。

  她忽然不是很想回去自己的公寓了。

  “你在我这边睡吧。你睡我的卧室,我睡沙发,可以吧?”

  洛衍之虽然经常说些让她不好意思的话,但是他既然说了睡沙发,那就不会再碰周夏了。

  “好。”

  洛衍之的公寓格局和她的是一样的。

  他的卧室很简洁,没有多余的装饰,但是空气里若隐若现带着他的味道。

  洛衍之拿了一个枕头,带了一条毯子,说了一句“晚安”就去客厅了。

  周夏站在门边,关门的时候她顺着门缝望出去,看见洛衍之放好了枕头,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他本来就很高,小腿大半都在沙发外面,于是他侧过身蜷了起来。

  谁知道膝盖又撞在了茶几上。

  洛衍之闷哼了一声,周夏也跟着心疼了起来。

  “喂。”周夏轻轻唤了一声。

  “你可别说你害怕,想要跟我一起睡。我会做坏事的。”洛衍之单手撑起上身,看向周夏的方向。

  她就像是一只妈妈离开家的小白兔,有人敲门了,于是开了一条小缝往外看。

  “你就睡外面,想要做坏事也没人拦得住你不是?”

  洛衍之坐起身来:“夏夏,你是不是以为和男朋友一起睡觉,与和室友一起睡觉是一样的?”

  “室友不会想着干坏事,还能聊天到天亮。算了,你在沙发上窝着吧。”

  说完,周夏就要把房门关上了。

  洛衍之忽然起身,两三步走到了房门前,在周夏还没锁门之前,就把门给推开了。

  “我决定了,还是要进来睡。”

  周夏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他像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赖在了床上,哭笑不得。

  “那我回去自己睡。”

  “你就不怕啊?”

  “怕什么?敲门声吗?”

  “不是啊,夜深人静的时候,外星生物悄然潜入。当你睡着之后,它来到你的床边,安静地注视着你……你感觉有些不对劲,睁开眼睛的时候,猛地看见一个张开嘴的怪物正要吃掉你的脑袋……”

  那一刻,洛衍之忽然抓了周夏一下,惊得周夏差点尖叫出来。

  “你干什么啊!”

  “哈哈哈!睡觉了!”

  洛衍之搂住周夏的腰,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周夏觉得这家伙坏透了,用胳膊肘去顶他,洛衍之直接将她牢牢抱住了。

  周夏越挣扎,洛衍之就搂得越紧。

  “夏夏,其实晚上和早上是一样的。”

  洛衍之的声音轻轻的,呼吸就在她的后颈上。

  这样的气息,明明温柔,却有着灼烧一般的渗透力。

  周夏紧张了起来。

  “你一紧张,就完全蜷起来了。你蜷的越紧,我就会越会想要做坏事。你坦荡一点,我反而没有邪念。”

  房间里这么安静,连一点点呼吸的声音都无限被放大。

  上一次被他拥抱着入眠,她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而此刻,睡觉这件事也变得特别了起来。

  “夏夏,这样子你会反感吗?”

  洛衍之的手抬起来,撩着她额前的发丝,轻缓的就像温和的夜风。

  “不讨厌。”

  周夏闭上眼睛,感觉到他指尖触碰若有若无触碰自己的感觉,好像那种在别人怀里的紧张也放松下来。

  “你知道,每次从后面看着你,我最喜欢你哪里吗?”洛衍之说话的声音轻轻的,痒痒的。

  但是周夏却总想要抓住他的声音。

  “你喜欢我哪里?”

  “你的耳朵啊。如果害羞了就会变成粉红色了。”洛衍之的指尖沿着周夏的耳廓轻轻描绘起了她的线条。

  “还有你的头发。软软的,像天上的云。”

  “头发是黑色的,云是白色的。”周夏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有你的脖子,那么细。你知道男人为什么会送女人项链吗?”

  “取悦女人啊。不过你才是男人,不是应该你来告诉我为什么吗?”

  周夏转过身来,一抬头,才发现洛衍之一直看着她。

  “别的男人为什么送女人项链,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我送给你的话,应该是想要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我,绕在你的脖子上,每当你低下头,露出你的脖子来,那条项链会提醒别的男人……你已经属于我了。”

  周夏拍了他一下:“项链拿来。”

  “你平时又不喜欢戴项链。”

  “你送我了,我就戴着。”

  周夏眯着眼睛笑了。

  她之前还因为和洛衍之睡在一起而紧张。

  但是此刻,她发现,这是一种很独特而且很快乐的感觉。

  “我送给你了,你真的会一直戴着?”洛衍之搂着她,轻轻地拨弄着她柔软的头发。

  “会啊。”

  洛衍之忽然低下头来,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他的气息呼了出来,绕在她的脖子上。

  “我把我的吻给你,我的呼吸也给你。你要一直戴着,除非我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不然你不要摘下来。”

  他用很认真地语气说。

  周夏的心用力地颤动了起来。

  她抱住了他,然后在他的背上锤了一下。

  “坏蛋。”

  “我怎么坏了?”

  “你就是坏蛋。”

  周夏听着他的心跳声,很快就睡着了过去。

  当她的呼吸拉长,洛衍之笑了。

  “你怎么这么傻?我说不欺负你,你就真的相信我不会欺负你了?”

  他的声音有点无奈,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欣喜。

  周夏睡着了,而且她知道自己睡在谁的怀里。

  第二天的早晨,还是没有来电。

  他们只能走楼梯下去。

  和他们一起下楼的,还有一位妈妈拽着念小学的儿子。

  一边走,妈妈一边数落着儿子。

  “你说你怎么那么皮?黑灯瞎火的还到处乱敲别人家的门!一天到晚作业不做,坏事哪里都有你的份儿!”

  周夏看了一眼身边的洛衍之,发现对方抬起手,拳头挡在嘴巴前,正在笑。

  所以昨天那个看不见的敲门人,不是什么窃贼,而是一个恶作剧的小学生。

  “我挺谢谢他。”洛衍之说。

  之后的几天,高恒都在忐忑不安。

  他在等待着路拓向媒体公布对睿帆的起诉。

  但是他等到的却是贺逍的电话。

  “我们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今天早晨,路力雄约了周老先生一起去打高尔夫球。”

  贺逍的话,让高恒的心跌入谷底。

  周老先生一把年纪了,根本不可能是去打球。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高尔夫球场开阔又隐私,适合他们一起谈一些更秘密的事情。

  “高总,据我所知,路力雄辞退了他们集团里的一位高级公关经理。”

  这位高级公关经理,就是高恒派去路拓集团的人。

  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他在路拓和睿帆的人都被挖出来了。

  “高先生,这位公关经理,应该与你无关吧?”贺逍的声音再度从手机里响起。

  “当然没关系。你继续跟进调查这件事,有任何情况跟我汇报。”

  “好的。”

  挂掉了电话,贺逍呼出一口气来,向后靠着椅背。

  他的桌面上摊着的调查资料显示,无论是睿帆集团里的王永,还是路拓集团里那位高级公关经理,都和高恒有着密切的关系。

  但是如果高恒始终不肯对他说实话,之后贺逍一切想要挽回局面的工作都无法展开。

  因为高恒根本不相信他。

  贺逍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握着的笔随性地扔在了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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