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峻把情况告知郝局长之后, 郝局长亲自下达指令, 设关卡拦截李瑶瑶, 防止她出城。
回到市区, 裴沁第一时间用自己的手机给母亲回了电话, 说今晚忙到太晚, 明天再回去看她。
折腾了这么久, 裴沁身心俱疲,婉拒了程子期一起吃饭的邀请,直接和霍尚回了盛帝园。
进了家门, 裴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睡莲香味——昨天买回来插~进花瓶里的睡莲,依然精神抖擞的盛放着。
这感觉真令人安心。
裴沁躺在沙发上, 懒懒的对霍尚说:“我好渴。帮我弄点喝的。”
霍尚给她泡了一杯百里香花茶, 加了蜜渍柠檬,酸酸甜甜, 又清香怡人, 有安神之效。
霍尚盘腿在她身边坐下, 将她半圈在怀里, 道:“我去给你煮碗面, 你吃了早点睡。”
裴沁一口气喝光了一杯茶, 起身往卧室去,“我不吃了,有点累, 洗澡睡了, 你也早点睡吧。”
霍尚根本没有心思睡。
看着裴沁回屋了,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给霍峻打电话,想问问郝局长那边的情况。
电话是程子期接的。
她说:“你大哥正洗澡呢。”
霍尚:“……”还真不是时候。
顿了顿,说:“那……我过会儿再打?”不了解清楚情况,他不放心,再打过去,又怕会打扰到他们,左右为难。
程子期比霍尚显得大方自然很多,她语气坦然的问:“你是不是要问关于抓李瑶瑶的事?”
霍尚说:“对,就是这事。郝局长那边给我哥回信儿了吗?”
程子期说:“听说正在排查,李瑶瑶还没有出城。她也没有回家。郝局长又另外安排了一队人,查她在外面的入住信息,现在也还没有收获。”
这就奇怪了。她没有回家,也没有出城,也没有入住酒店,难道上天入地了?
程子期轻蔑的道:“那种女的,不一定藏在那犄角旮旯呢。不管怎么说,总能找着她的。”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着急也没用。霍尚说:“行,我们就等消息吧,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挂断电话,他起身到卧室去。
裴沁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睡着了。
怕吵醒她,他轻手轻脚移动到床边,掀开薄毯,在裴沁身旁睡下。
……
裴沁睡到半夜,忽然醒来,觉得口渴的很,浑身发热。她翻身坐起来,惊动一旁的霍尚,霍尚伸手搂她,“媳妇儿,你上厕所吗?我陪你去。”
裴沁下床穿上拖鞋,“我觉得热,又口渴,去喝点水。”
霍尚拉着她不让她起床,然后扭开床头灯,“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转头看裴沁,“媳妇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探身过来摸摸她的脸和额头,“你发烧了?”
裴沁坐在床沿,一动不动,或许刚睡醒的缘故,她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
她听着霍尚趿拉着拖鞋,拖拖拉拉的脚步,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然后霍尚把她扶到阳台的躺椅上坐下,茶几上摆着体温计和白水。
霍尚把水送到裴沁嘴边,“来先喝点水,再量量体温。”
等裴沁喝下半杯水,霍尚将体温计伸进她腋下,让她夹着。坐在她身边,一手拉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摩挲手背,另一只拿起手表看看时间,又抬头看着她,问:“媳妇儿,你觉得很难受吗?我们到医院去。”
裴沁只觉得浑身无力,肌肉微微有些酸痛沉重,她摇摇头,说:“也没有觉得太难受,只是身上有点乏。先看看体温高不高吧。”
霍尚很自然的握住裴沁的手,一面帮她揉捏手臂,从肩头一直揉捏到手指,力度轻缓适中,捏完一边,再换另一边,并问她:“这样重吗?有没有舒服一点?”
何止是舒服一点。裴沁觉得被霍尚揉捏过的地方,如同卸下了枷锁一般轻松。
计量时间到了,霍尚松开裴沁,撩开她的衣襟将温度计拿出来,对着灯光看一下:38°5。
霍尚把温度计放下,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
他先从衣柜里找出一条宽松的裙子,帮裴沁换上。又给自己换了件T恤,然后拿上包,检查钱包和钥匙。
等霍尚一切准备就绪,裴沁正要起身和他一起出门,忽然感到下面流出一股液体,热热的。
裴沁站起的姿势停顿了一下,她微微弯曲着双腿,担忧的看着霍尚。
“老公,我……我得去上个洗手间。”
不确定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前,她不敢随便乱说,怕吓到霍尚,更怕吓到自己。
霍尚察觉到她的异常,神色变得严峻:“你怎么了?”
裴沁抓着他的手臂,稳住自己的身体,尽量表现轻松:“应该没什么事,我先上个洗手间看看。”
霍尚把裴沁扶进洗手间,裴沁站在马桶边,对霍尚说:“你先出去吧。”
霍尚不放心:“你一个人行吗?我来帮你脱吧,我又不是外人。”
裴沁下意识捏着真丝睡衣的衣摆,“你还是先出去吧,你在这我尿不出来。”
霍尚出去了,裴沁褪下内裤查看,不是血,心里松一口气,再看那透明的液体,忽然想到有可能是羊水破了,心里又是一紧。
霍尚在外面等的不安心,隔着门板问:“媳妇儿,怎么样?”
裴沁从马桶上站起来,冲了马桶,对外面的霍尚说:“我需要换件内裤。”她把身上穿的脱掉,丢进置物架上的内衣篮里。
两分钟后,霍尚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女式内裤。
霍尚让裴沁扶着他的肩站立,他帮她换上内裤。站起身,问她:“是什么?”
“可能是羊水破了。”裴沁这么说着,心头闪过各种坏念头。
霍尚楞了一下,“你现在怀孕不到八个月,羊水破了,代表什么?”
……
霍尚开车载着裴沁,一路奔向妇幼保健院。
在五楼产科,医生一听裴沁说羊水可能破了,立刻拿了检测羊水的试纸,让她躺倒检查床上,一面问她:“你当时是什么感觉,流的多不多?”
裴沁躺好,说:“和例假来时的感觉类似。”
医生没有再说什么,着手检查,裴沁有点紧张,很怕从医生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霍尚在诊室外面走廊上徘徊,微微低着头,两手抄在裤兜里,手指下意识捏紧。
他想到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谁,可又觉得这事打给谁都没有用,只能默默等待,忍受煎熬。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裴沁出来了,手里拿着几页单子。
霍尚迎上去,“大夫怎么说?”低头瞥一眼裴沁手里的单子。
裴沁把单子递给他,“大夫说确实有点破水,给开了住院证,还让做B超检查和胎心监护。”
霍尚飞快的看了一下单子,有点稀里糊涂:“有点破水是什么意思?到底有什么影响?”他想问的是,现在孩子还不足月,有没有可能早产?
“意思就是要保胎。尽量平躺,不能过多活动。还有尽量多补充液体,看能不能把羊水补上。”裴沁向霍尚转述医生的话,心里也有点没底。
霍尚听了倒是定下了心,看样子情况应该不危急,“好,那我们听医生的,先住院好好养着。”
紧紧地揽了一下裴沁的肩:“别担心,一定没事。”
这话是有魔力的,裴沁瞬间又充满了信心和勇气。
胎心监护的结果不太理想,医生说胎动有点少,还有假性宫缩。
医生把单子还给裴沁,“先住院吧。我给你开点退烧药,先把体温降下来。护士会随时监护你的情况。”
躺在病床上,裴沁毫无睡意,她的手轻轻触到腹部底部,忽然她感到胎儿动了一下,咚的一下,还挺有力。
“老公,宝宝踢我了。”她很轻声很轻声的说,恐怕打扰到宝宝运动似的。
“嗯。”霍尚声音温柔,他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做好了守夜的准备,“你睡会儿吧。今天够折腾的了。”
他下意识帮她把被角掖一掖,再一次说:“睡吧。我看着呢,等护士来,我叫你。”
裴沁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几分钟后,又睁开。
“我有点不敢睡,睡了就不能感觉到宝宝有没有动了。”
她一向强势惯了的,她是姐妹和母亲的主心骨,她认为自己无坚不摧,刀枪不入,从小到大很少有这么脆弱无助的时候,因为有了孩子,她便有了软肋,有了可被攻击的弱点。
霍尚起身在她身边躺下,轻轻揽她入怀,歪着头脸颊蹭蹭她的头顶,她的头发柔软蓬松,像触到一团云。
他说:“你要相信我们的宝贝,他她是我们宝贝,天生就强大,一定不会有事。”
霍尚的怀抱宽厚温暖,衣服上有淡淡草木香,是她亲自为他选的某款香水,有太阳的味道。
裴沁将脸贴在霍尚胸膛上,感受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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