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我了？”江行墨谨慎试探，“你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怎么能确定那是我？”

　　“我叫了你的名字。”

　　她顿了下，虽然不是故意的，但这个停顿显然让江行墨体会了一把过山车的滋味，夏楚又道，“可惜没看清你长什么样。”

　　江行墨：和她吃饭，三天能瘦两斤。

　　江行墨沉住气，问：“梦到我做什么了？”

　　夏楚看了看被他握着的水杯，说道：“你抢我水喝。”

　　他抢过她水喝吗？江行墨问：“不就一口水吗，值得做梦？”

　　夏楚支吾了一声才道：“是我的水杯，你抢了我的水杯、我的水。”

　　按理说……那么点儿小事，又过去那么多年，江行墨早该忘了。

　　但他记起来了，记得在Stanford，夏楚参加过的唯一的一次竞赛。

　　她偷偷报名，找了同学帮忙，却连说都不和他说一声。

　　后来还是她的“兄弟”卖了她，让江行墨知道了。

　　江行墨当时有些火，那种规模的竞赛没有任何价值，她有那精力，跟着他能学到也能得到更多东西。

　　说白了，那劳什子竞赛除了能让自己的履历好看些，再没有任何价值；那一点点奖金，还抵不过她每次分红的零头。

　　至于履历，也没必要，他带她的那些“实习经验”，足够让一堆顶尖公司疯抢。

　　虽然江行墨觉得她是在浪费时间，但也没干涉她的决定。

　　她只是跟着他做项目，不是他的员工更不是他的学生。

　　只是深更半夜看到她在熬夜，他去逗了逗她，故意喝了她的水。

　　后来夏楚嫌被他用过，就把水杯给了他。

　　他用那杯子一直用到她大学毕业。

　　江行墨把这些一一说给她听。

　　夏楚听得有些怔愣，因为江行墨说得和梦中的画面全对上了。

　　她看看他，狐疑道：“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江行墨道：“脑子好，过目不忘。”

　　夏楚瘪瘪嘴，后悔给了他自吹自擂的机会。

　　两人吃着早餐，江行墨心情不错——她开始回忆以前的事了，是不是意味着想要面对了？

　　看来引她参加这次竞赛是对的，熟悉的东西会引起心底的共鸣。

　　夏楚心不在焉地吃了一个小笼包，还是没忍住，问他：“我们……”

　　“嗯？”

　　夏楚一咬牙，问了：“我们有没有过婚前性行为？”

　　问完夏楚就想钻到桌子底下去！太不好意思了，可是她真的很在意梦里江行墨那句‘她把他踹下床’的话。

　　江行墨扬唇，声音暧昧：“看来你不止梦到我抢你水喝。”

　　夏楚：“……”

　　江行墨放下汤勺，好整以暇地看她：“还梦到一些美妙的画面了？”

　　美妙个鬼哦！夏楚道：“我连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怎么可能梦到那种事？”

　　江行墨：“做那事，你不需要看我的脸。”

　　夏楚睁大眼，不敢置信：“我们……我们真的……”

　　江行墨说得极其直白：“我们是合法夫妻，当然会做爱。”

　　他故意压低声音，还沙哑着嗓音，这在密闭的空间里带起了别样的意味，夏楚到底单纯，她蹭地站起，饭也不吃了：“那……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现在是清白的！”

　　扔下这句话，她就跑了。

　　太要命了，她之前完全没想过这方面的事。

　　一觉醒来都嫁人了，自然也少不了和他……

　　啊啊啊，她该庆幸自己没怀孕没生子没当妈吗？

　　她还没谈过恋爱啊，连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啊！

　　就已经……

　　十八岁少女颓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江行墨给她发了条信息：“选题准备得怎样了，要不要我给你开绿灯？”

　　此刻少女眼中他就是个“禽兽”，少女道：“不要！”

　　“别见外，不是外人。”

　　夏楚：“我们是清清白白的！”

　　她字刚发出去，江行墨秒回她：“嗯，睡过而已。”

　　过了好半晌，少女没回他，江流氓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拉黑江行墨后，夏楚顿觉手机“干净”了，她扬眉吐气，开始认真琢磨竞赛的选题。

　　时间不多了，不能把心思浪费在这些破事上。

　　到底做个什么呢？夏楚晃着鼠标，看到工作手册时，她灵机一动，有主意了！

　　晚上进了三人小组，夏楚弄好变音器后快速说道：“我有个提议。”

　　Dante道：“你说。”

　　Gong是打字的：“你说。”

　　夏楚便认真说了起来：“我们做个清单吧。”

　　夏楚这想法的核心不算有创意，但细节处却全是惊喜。

　　清单，一个从自我管理出发，可以进行公司协作的APP。

　　其实这种软件，大大小小的有很多，别的不提，手机备忘录也能做到最简单的效果。

　　可是夏楚想到了更加周密的细节，她说：“我们可以根据问题来出发设计清单，首先是简单问题，那就是最平常的执行清单，只要录入完成即可；其次是一些复杂问题，那就使用检查清单，针对一些管理层，自动生成每日需要管理的项目……还有些超复杂问题，就可以设定多人协作的沟通清单，再配合审查清单……”

　　她说了一大堆，Dante听得非常认真。

　　说实话，这不是个多么新颖的东西，但如果做成了却是个完整、成熟、可延续甚至能直接推出去的产品。

　　说是清单，更像是一个简单的私人助理。

　　Dante道：“可以通过囤积数据，进行分析，每日自主生成固定的执行清单和检查清单。”

　　“对！”夏楚补充道，“如果有能力，还可以算出用户间工作的协调性，推荐合适的人进行互助协作。”

　　“这个不容易，但想法很不错。”

　　“还可以根据清单长期汇总，评定一个人的工作情况，分析他的擅长领域和容易出错的地方。”

　　一直沉默的Gong补充道：“开放接口，可以作为其他ERP的辅助工具。”

　　Dante道：“甚至可以整合不同的ERP系统。”

　　这讨论得就有些深了，但只要能做到最前头的需求就足够了！

　　夏楚问他们：“怎么样，我们就做这个吧！”

　　Dante自是依她的：“我同意。”

　　Gong很好说话：“行。”

　　就这么定下了，连作品名字都想好了，就叫——XDG清单。

　　X是夏楚，D是Dante，G是Gong。

　　其实这个方向很好，乍看之下似乎普通，深入摸索就会发现里面暗藏玄机——数据挖掘、数据处理以及深度学习。

　　这其实是智能助理的雏形，只不过夏楚选择了最脚踏实地的一步。

　　她看起来只是触碰了第一个台阶，但真正的厉害的是推开了这扇门。

　　只要有力气，谁都会爬楼梯，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破解密码，打开门。

　　有了方向，他们便紧锣密鼓地忙了起来。

　　眨眼几天过去，夏楚每日干劲满满，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

　　‘考试’是进步的源泉，对别人有没有效不知道，对夏楚真的是效果非凡。

　　这日一大早，夏楚接到了江行墨的电话。

　　“喂？”夏总忙得很，说个字就想挂电话。

　　江行墨道：“今晚一起去看画展。”

　　画什么展？她今晚要测试第一个模块，哪有空出去玩。

　　江行墨提醒她：“妻子的义务。”

　　夏楚好愁：“我今晚有事，明天行吗？”

　　“今天是最后一天，过了今晚就没了。”

　　“那就换个看嘛。”

　　“我很喜欢这位俄罗斯画家。”

　　夏楚脑壳痛：“看画展要多久？”

　　江行墨道：“看情况，算上路程最少三小时。”

　　三小时！夏楚长叹口气：“打个商量，改天行吗？”

　　江行墨不出声。

　　夏楚道：“我不是故意毁约，我今晚是真不方便。”

　　“行吧。”江行墨‘大度’道：“三场电影。”

　　什么？夏楚惊呆了：“三场电影要六个小时。”

　　江行墨说：“那你陪我去俄罗斯看画展。”画家回国了，只要过去看了。

　　夏楚：“……”

　　江行墨又提醒她：“这是我们约好的。”

　　夏楚长叹口气，妥协了：“好吧……”

　　去电影院比去画展强，前者没准可以带着笔记本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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