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说制毒贩毒,那自然是夸张以及吓唬人的。肖琦不过是往杯里加点料,最多是购买、藏匿或使用毒品,和制毒或贩毒沾不上边儿。
但这也足以让肖琦明白,事情要被往大里闹,他们很可能要下狠手从重从严让他背足够大的锅。
他一个小喽罗,就算被栽上些事,又指望谁替他认真申诉不成?这世上,哪个庙里没有冤死鬼呢。
三个保镖对他一个,毁尸灭迹证据的希望已没有,哪怕下下策的夺路而逃也不可能。
肖琦审时度势,脑子转得飞快,然后膝盖一软直挺挺跪了下来。
“苏苏,那是别人给我的药,他们说了,那酒喝了只是醉得比较快。我只是对你旧情难了,想让你醉个酒想和你有个迷醉的开始,绝没别的意思。真的苏苏,如果真是毒,打死我也不会给你用啊。苏苏你相信我吧,师兄从来都护着你没害过你啊。”
“苏苏你若不信,那杯酒叫我喝了,我绝对一口喝下没有二话……苏苏你放我一马吧……”
“苏苏你放过我吧,我知道我居心不良该死。可是我进去了,我的前程就全毁了呀。我辛苦拼搏这么久,上这么多年学从来不敢松懈,现在也咬牙奋斗,你不能那么残忍断了我的希望啊。还有苏苏,你知道的,我家在农村,一家人全指望我了,苏苏你要断了我全家的活路吗……”
“你不能这样啊苏苏,这不公平啊苏苏……”
他哀哀戚戚边说边哭,从小声抽泣到大声号啕,声泪俱下,一副激动难抑的崩溃模样。
许苏冷漠脸:“等警察处理吧,相信警察会给你公正。”
眼见求许苏无用,肖琦耷拉下脑袋,声音渐息。
忽然又抬起头,对着韩端吃吃笑起来,“韩总,看在咱们合作过的份上,你不会害我对吧?你会保释我的对吗?求求你别让我进去好吗?”
要不然,他就把从前种种揭露出来。
如果不是第一次端过酒给许苏,他怎么会有机会今天再端这一次?如果不是第一次他被说服,他怎么会成为惯犯?如果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都是他,都是姓韩的害的!
上一次端完酒之后,又是果照视频,又是顶峰易主,让姓韩的得了不知多少好处。
怎么到了今天,他一个小喽罗眼看要失去自由没了前途,而当初的主谋仍安然无恙?最作恶的明明是他么?
肖琦已经看出来了,韩端今天过来虽然是极力阻止许苏喝这杯酒,但他很显然并没让许苏知道他为什么知道他端的酒不能喝。
他赌韩端不想或不敢让许苏知道。
再说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他们是富人是大商家,也得考虑为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是?
——然而他微渺的希望很快就破碎一地。
韩端面无表情的瞅着他,无视他的要挟:“我跟你不熟,不会故意害你,也不会保释你。但从你再一次往我未婚妻面前凑开始,你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
肖琦恨得咬牙,猛然脖子一硬,拧头对许苏道:“许苏,你知道你的未婚夫曾干过什么吗?你知道从前是谁找上我的吗?你知道……”
许苏冷漠脸:“坦白从宽,相信警察会对你宽大处理的。”
这态度完全出乎意外,肖琦愣愣打住了话头。
他忽然就明白了,许苏怎么可能不知道韩端曾做过的事,不是都生生死死的闹了一场了吗。她是引忍不发,还是怕了姓韩的了?
不管是哪种吧,反正自己的揭露是毫无意义了。
肖琦点了点头。是了,坦白从宽,自己确实应该坦白,但既然唬不住姓韩的,他为什么还要再提第一次端酒的事儿呢?那不是平白给自己增加罪责吗?要坦就坦那种能立功的白,避开自己拉扯旁人,才是正道啊。
他急切道:“苏苏,我绝对没有要害你,我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啊。别人要断我前程,要挟我给你端这杯酒。苏苏你相信我,我真是没有办法啊……”
肖琦开始拍腿哭诉自己的无奈,也将逼迫他做事的背后boss好一顿痛骂,以表心迹。
警叔来前的十分钟,肖琦从解释到推卸到哭求到攀咬,到底也没敢冲许苏威躯一震孤注一掷痛快一回破头大骂承认“老子就是想弄你”。
许苏静静坐着看他表演。
有那么一瞬,忽然就明白肖琦为什么能曾经出人头地风光无限:不是谁都能在趾高气扬和卑微求怜及切齿痛骂间切换得那么顺畅和彻底。
当求人不成,要挟不成,揭露无果后,肖琦同学又表现得十分乖巧恭顺,果断承认了这酒里就是有料,更指认是受了别人唆使与胁迫,药也是对方提供的,还有双方协议内容等,试图把自己洗白,至少责任降到最低。
他提供了与对方约定好的酒店,那里,姜正兰还手握合同正等在房间里。
那是股份转让合同,只需许苏签字,从此手握51%两全顶锋股份持有者将换人。
合同上给出的价格也还算合理,没有太欺负人。
她希望让这宗转让尽量合理化,至少能有个被人认可的价格,到时候许苏清醒后就算不愿,想指责她强买强卖也缺少经济损失方面的指证。
她只想手握重股,把两全的名字改回来,让顶锋彻底的消失,把打她的脸狠狠打回去,而不敢真的在交易上欺诈。
如今事败,姜正兰什么都不承认。一份空白合同嘛,谁谈生意的时候不准备份合同备签?这什么问题也说明不了?她只说自己和许苏约好的在此谈生意,而肖琦肖小之辈,不过造谣诬陷不足为凭。
然后就急着打电话,想找自家律师来保驾。
但肖琦也不是好惹的,各种偷拍偷存的录音、视频片段,都让姜正兰撇不干净,还证实了她方是药物的提供者。
于是撇开合同不谈,姜正兰方成了新的制毒贩毒嫌疑人。
双方狗咬狗的结果是,都得在局子里呆着。
许苏一直没怎么说话,也没太管姜正兰的百般推卸,她只问她:“兰姨,三年前被人灌药之后,我被侮辱,被拍照,被四处传播,你都知道。但你今天仍然照搬照用,你是想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还有嗑药的后遗症,你都并不care对吧?”
姜正兰拒不承认嗑不嗑药关她什么事,她气急之下口不择言又大骂起来,骂得黎少谦差点儿又要打她。
不过,阿sir面前,要做守法良民。最主要是,末日黄昏的东西,不值得她动手。
许苏道:“我最后一次叫你兰姨了,从此我与你往日情份,一笔勾销。”
——总之这场闹剧里,是肖琦同学战到了最后。直到要被带上警车回局子里的时候,他才似乎终于确定了大势已去尘埃落定,偃旗息鼓的安静下来。
被阿sir们拉扯着往外走的时候,他吸吸鼻子擦擦眼泪顿脚回头,问了许苏最后一个问题。
“以前在学校,我真的对你一心一意,你为什么忽然就不理我了?”
他想不明白,他费了那么大劲去讨好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热情,可到底败在了哪里呢?
他问得诚诚挚挚,于是许苏也认真回答他。
为什么呢?许苏记得相当清楚。
那时候两人关系不错,偶尔会一起活动,那次就约了在某地铁口集合然后转车去目的地。她那时低调,一般不让自家的车出现。但那天她让司机送她了,她坐在车上,看到肖琦坐在地铁口的台阶上捏着手机等她。
她降了车窗想招呼他上车,却见一个妇女同他搭话,说自己的手机忘带了,想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
许苏默默闭上嘴,准备等人打完电话再叫他。
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肖琦竟然不!愿!意!借!
他不借人家,口中却不拒绝,而是让人家“等一下”,然后他“很机智”的拨通了许苏的电话。
他在电话里同许苏扯东扯西,一边扯一边起身往旁边走,等走得离那妇女远点了,就开始在电话里狂吐糟:“刚才遇到一个想借电话的傻逼”,“一身土渣子味”,“肯定看我是最新款果果机才找上我的”,……“现在谁会借电话给别人啊你说?”
许苏说“……我会借”,然后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车里,看着那妇女同旁的路人借了电话站在那里打,她听到手机又响起,她听到肖琦为电话忽然断掉同她道歉,他问她刚才说什么他没听清楚。
许苏忽然就觉得这个人没劲透顶。明明她挂断了电话,他还那么谦和的道歉,好像是他的错是的。但转脸对别人,又是另一种呲牙冷态。
许苏说“我刚才说‘今天有事不去了’”,然后关上车窗走了。
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有时候就是特反感鄙视某些行为,没有办法。
——肖琦简直目瞪口呆,才知道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教科书般的机智”原来被许苏这般唾弃!他被踩了尾巴似的几乎要跳起来。
“你知道我买个新果果机,要省吃俭用多长时间吗?别人珍惜得命一样的东西,随便谁说借就借?你以为谁都像你大小姐一样不把钱当回事儿吗?”
家里穷是罪么?父母穷怪他吗?简直莫名其妙!他用了那么多功夫哄的女孩子,却因为这么一件事,从此与他渐行渐远几成陌路。凭什么是他的错?价值观呢,世界观呢?人生观?直是岂有此理!
肖琦气愤至极,“你知道穷人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要请你吃一顿饭,心里得计较多久吗?你一顿能吃掉别人一月的伙食,所以哪怕有九次你请,单回请你一次,于别人也是割肉了你懂吗?你知道陪你出去一回有多浪费吗?要从里到外打理自己,找适合场面的衣服,配套的鞋袜甚至手表,哪怕弄个合适的发型,也是花费不是吗?这些钱都是从温饱里抠出来的,你替别人想过没有大小姐?”
许苏冷漠脸:“为什么我要替你想,你替自己想过吗?既然那么为难,那为什么要凑上来?穷不是有罪,但穷也不是有理。”
相比之下,叶吉儿就没多少战斗力。
当听说酒里有“毒”之后,同学们一阵骚动。那个被说丑逼的女同学率先弱弱捂胸:“什么,酒里有毒?什么样的毒?只许苏这杯有还是对每个人都不放过?”
成功引起集体的惊慌。
在确认大家没事,毒品很贵的,他们还不够格让人破费陷害之后,那女同学又开始了咄咄有词。
“叶吉儿你什么意思?你与人同谋设局害人,偏巴巴拉上我们这些人做什么?让我们给你垫背吗?大家都是同学我们跟你有什么仇……”
又成功引起集体的愤懑。
自从知道酒杯里是很厉害的毒品且被人证俱获后,叶吉儿已经瑟瑟发抖。面对众夫所指,她的辩驳显得软弱无力。
于是“与人同谋”这指控就这么被从头提到尾,最后她也被做为“同谋”带走了。至于她参与多少参与到什么程度该受怎样的惩处,就是sir们去界定的事儿了。
最好笑的是,叶吉儿竟然也学着肖琦向许苏求情。要阿sir要将她带走的瞬间,她朝着许苏语无伦次:“许苏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抢你未婚夫了……”
许苏:“……多谢开恩。”
“不是不是,许苏我求求你,我只是帮着约人,我真不知道什么毒品,真的,那是肖琦一个人搞的,你也看到了,他一个人端进来的……”
“给警察说吧。”
“不,我不进去,我进去就出不来了,我知道,那种地方,我害怕。苏苏你帮帮我……”
许苏烦了:“你当警察局我家开的啊,说帮就帮?另外,这么多人你为什么偏求我?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来我象个好人的?”
录完口供出来,两个男人去停车场拿车。
韩端相当懊恼。上次也是,他觉得股东会上他能替许苏出个头挡点儿事儿,结果那个人在。
这次又是,他着急慌忙的赶过来,担心了一路怕到迟了让她又中了招,结果那个人又在。
她早有准备平安无事当然最好,但却显得他事事迟钝,处处无用。
凭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那个躺椅甩头男?他才是正牌未婚夫好不好?
就算他现在和许苏正处在不和谐期,那也是家事,外人横插其中,就不识趣了吧。
韩端一路盯着快他半步走在前头的黎少谦,忽然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忽然加速提步快走,终于超过去,反快了黎少谦半个身位。
他声音谦然温和,道:“黎总,多谢你费心照顾苏苏,我替苏苏谢谢你了。”
黎少谦脚步不停。
“以后苏苏再有什么事,还请黎总支会我一声。你知道,她正跟我闹别扭,不大肯跟我说她的事儿。”
黎少谦仍没有搭话的意思。
“不过黎总放心,我会照顾好苏苏的,就不劳黎总费心了。”
黎少谦终于看了他一眼,“照顾?你吗?说这种话你还远不够格!”
韩端:……
被噎得不轻,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给面子。不过也是,许苏有时也这种风格,风格会传染吧?
为什么偏传染给他?
心里的不爽更盛,他大声冲再次超前而去的背影喊道:“但我会努力,我自己的未婚妻我自己会负责!”
前面的男人已经上车走了。
就因为慢了一步,停车场出来的时候,韩端只看到许苏弯腰上了前面车的背影。
她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韩端想,一起忙活了这么久,至少也一起吃个饭嘛。
然后又想,算了,饭还是别吃了吧,和他在一起,她都不肯好好吃饭的。
忽然又想,那上次公司出来,她怎么会愿意和他一起吃饭呢?虽然最后她并没有吃。
这么想来想去,韩端忽然就想明白了:上次肯跟他一起去吃饭,那是他有用啊。
吃饭时她又是打电话,又是说梦话,激得他火大,让肖琦失了业欠上债,于是经不住诱惑铤而走险,终于进去了。——她根本是把他当刀使,砍向肖琦的第一刀啊。
现在呢?韩端五味杂陈的想,这是没用了吗?于是连再见都不说一声就走了呀。
果然还是那个狠心绝情的丫头啊。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能彻底改善啊,现在这样的状态真是太让人郁闷了。
接到周继电话的时候,韩端正纠结地远远坠在后面。跟上去吧,又怕惹得许苏生气,就这么离开吧,他又有点儿不甘心。
周继说:“哥,给你说件事儿。那个许迪,不是在美国上学嘛,最近她先后‘偶遇’了杰恩和比特两个老头,在两人之间周旋得乐此不疲。”
杰恩和比特,是中鼎美国总部的两个董事,当然,也是股东。
“我听说,她有打听两人手中的持股,似是对中鼎有什么想法。”
韩端半天没说话。
对中鼎有想法,无非是想针对他而已。
要么,是想说服董事,一起排挤他。要么,是对中鼎股份有企图,想像拿回顶锋话语权一样在中鼎拥有话语权。
不用多想韩端也知道,这不会是许苏的意思。
再怎么样,他相信许苏不会让自己妹妹舍身取益。
但这事儿,还是得早点告诉许苏比较好。她这妹妹,如今也只有她能管一管了。
油门猛踩。
——许苏听了之后,有片刻的惊讶。大概惊讶于韩端竟然知道许迪还活着的消息。
但也只有片刻而已。
然后她就怒了。
“许迪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她叫道。
这几乎是许苏第一次在他面前怒形于色,这是一次全新的体验,韩端心里反而有种奇怪的松快感。
作为曾经心怀怨恨的人,韩端深知,其实心里存着的恨,更多时候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他觉得许苏这样发发脾气挺好的,把恨啊怒啊都发出来,打啊骂啊都冲他来,早点发泄完她的怨气,早点找回内心的宁静踏实。
“在知道我是继承人之前,你们是不是锁定了许迪?以为顶锋的将来会是她的。所以你施展熟男魅力去诱惑一个小女孩,让她对你死心蹋地。当初你爬山‘偶遇’、攀岩‘偶遇’时,她还是个未成年小丫头,能抵挡你多少刻意的示好?她要死要活的真心,都是付与了狗!”
韩端微垂了头,一声没敢吭。
“现在她还学会了你的招,知道制造‘偶遇’了,这种牺牲色相的勾引,不是你的功劳么?”
韩端:……
以前……禽兽了。
等许苏怒完了,韩端又嚅嚅提醒道:“杰恩和比特两人,商场厮混多年,十分老辣滑头,想在他们身上耍心眼儿捞好处,只怕许迪远远不是对手。”
“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你的意思。”他说。
许苏脾气发过了,人也冷静了下来。
“怎么不是我的意思?这就是我的意思,我就是在找机会算计你。”她似笑非笑的,“我说过,要你的全部嘛,怎么会不关注你的公司?听说中鼎你持股11个点,是第一大股东呢。啧啧,有钱人,你的全部得有多少呢?”
韩端:“我让律师整理好,拿给你看。”
“那可太好了。”许苏道,然后半分钟也不停留,转头示意黎少谦道:“我们走。”
连线许迪时,许苏凶声恶气,骂了许迪好半天。
“……我并没有在你身边放人,可这么千遥万远的我都知道了,该知道的只怕都知道了……你觉得那两个老男人会毫无察觉?会完全不防着你?你真觉得你能拿下两个商场老油棍?你以为自己倾城绝世啊?吃自以为是的亏还不够么?”
骂得许迪都哭了,“姐……我只是……只是想帮忙。我不想像个废物点心一样一直被你养着。”
“许迪,记得叶吉儿吧,今天她被关了,求我时哭得很可怜。我并没想追究她什么,但当她出事了,我也完全不想帮她。知道为什么吗?游走在灰色地带里,会牵扯进灰黑色事件里,那是应有之义。”
“如果你也活成她那样靠身体谋取利益的人,我也不会再救你!”
许迪抽抽噎噎,“可是,姐,我就是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凭什么我一无所有了,要靠死逃遁了,他们却都好好的?你说会讨回公道,可他们也是商场老油棍,你又要怎么讨,要讨到什么时候?姐,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战,我也想有点手段,能成为你的强援。”
“……那你的手段是什么?只学会了董春芳的那点糟粕?爸爸也带着你在商场里混过,什么都没学会?那你至少想一想,纵横商场,有谁靠的不是商业手段,靠的是自己身体?”
“姐……我真的……很废物吧。”
“目前,是的。”许苏不客气道,“但你若实在忍不住,我给你指条明路。当初让你一无所有的那家公司,在宣布破产前曾有大量的资金出逃,这笔资金后来参投了一家叫AORO的公司。基本可以肯定的是,周继匿名持有大量股份。
你也快到实习期了,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少干这些有的没的,把全部的精力用在学习上,争取有个能让你游刃有余去各公司就职的成绩。然后看是到对手公司去关照它,或是到AORO本部去参与它……”
挂了电话好一会儿,许苏手指还无意识的在桌面上划着字,一遍一遍,写的都是: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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