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诉的肌肤被磨着, 她闭着眼, 能感受到这两年他的委屈。
烦躁想念的时候, 奚恻就起来打沙袋, 用力的出击, 用累与疼抵御思而不得的苦。
每每最后也只是一身汗, 去冲个澡出来, 看到的还是两人同住的宿舍。
她睡过的被子,她趴着写作业的书桌,装着她校服的衣柜......那家伙心大又狠, 连牙刷都没带走。
他甚至用她的牙刷刷牙,边刷边骂:“妈的,老子怎么跟奚悱一样变态了!”
......
漆黑的屋里, 姜诉握住他的手, 十指交叉,交缠在一起。
奚恻感受到她的嗫嚅, 软着声音问:“害怕了?”
“没有。”姜诉轻轻摸着他的掌心, 一点一点摸到指腹。
写字的手, 食指的指腹有些扁, 她舔了舔说:“心疼你。”
视线早已适应了黑暗, 奚恻动作顿住, 怔怔等着她看,窗外透进的星光仿佛被她双眸吸了进去,闪烁着点点晶莹。
他有些哽咽, 道:“诉哥, 你还是先心疼自己吧!!”
说完没再犹豫,挺身而入。
疼的!
姜诉没有一丝经验,对此事也没钻研过,她咬紧了牙关,撑不住还是呵出气来。
她十分小心的喘息,生怕被他发现。
然而身上的人正心无旁骛的挥洒汗水。
奚恻很高大,趁得她像个糯米团子,小巧的一坨,缩着不敢动一下。
她被动的晃着,整个人像在海上飘摇。姜诉第一次见到海是和奚恻一起去泰国,那时她躲他、怕他,现在两个人已经......
神奇的缘分。
感受到她在跑神,奚恻一口含上她的唇,吻得并不温柔。姜诉喘不上气,扭动着打他。
“我说,你给我专心点。”
姜诉重获氧气,大口大口的呼气。
“我......”
“嗯?”他的声音又沉又哑,带着半途停下的克制,有一种谜样的性感。
“我想你了,刚刚。”她说。
奚恻冷笑:“我不就在这。”
“我想以前了。”
奚恻体会着她话里的意思,眼前这家伙冷淡自持,没他在,日子过得肯定是清汤寡水,像个苦行僧。
受苦了吧。
他拨起她的刘海轻轻吻她的额头、眼角、鼻尖......
姜诉长得精致又奇妙,放男生里软糯秀气,放女生里笔挺英气,让某人欲罢不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她被弄得太痒,发出咯咯的笑声,不合时宜的问:“结束了?”
“......操!”奚恻骂了一声,按住她的胳膊,“别逗了我的诉哥,我都还没开始呢。”
姜诉虽然很瘦,但她骨架也小,这两年该发育的地方也有了一些进展,浑身软软的像滩豆腐。
他越来越得趣,没了理智。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诉被晃得浑身散架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她抱着他的脖子,抵死都不愿吭一声。
一个冷漠寡情,一个张扬热烈。那年年少,他像校园里的月季花,丝丝清甜被绵延悠长的清风吹进她的五脏六肺里。
严丝合缝的粘着她。
就像此刻。
也许是太累了,她在那一刻竟有了一种臣服感,想象出余生的漫长日子,跟在他的身后,他到哪,她便去。
再也不逃了。
......
很久,随着他的闷哼,姜诉觉得身上有千斤压着,重却不想放。
她伸出手环上他的腰,他身材很好,浑身都是汗,肌肤相亲有一种粘上再也分不开的错觉。
太累了,她渐渐睁不开眼,沉沉睡去。
***
姜诉做了个梦,梦到在泰国,奚恻带着她去吃烤鸡,两个人一嘴油,边吃边笑。
她睁眼,先听到自己肚子在叫。
天空泛了鱼肚白,姜诉看表五点了。她这两年养成的习惯,晚睡早起。
她有些迷糊,看到身边的人瞬间就醒了。
她轻轻笑了笑,又躺回去趴在他的胸口听心跳。
真好,梦醒了梦里的人就在身边的感觉真好。
不用再怅然若失,不用再在宿舍的床板上偷偷写他的名字。
当时她离开之后,奚大魔王干了不少中二的事。
他带着人去姜氏的售楼部坐着,说是应援被黑心开发商欺骗的老板姓。后来上了新闻,他被挖出是奚家大公子才拍拍屁股走人。
走后也没闲着,让佟佳联系了法学院的师兄,免费给受害业主做法律咨询。
搞得姜家焦头烂额。
这些事都是周小娆告诉她的。
她走后,同学们才真真切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周小娆经常跟她语音,缠着她问这问那,从她怎么做到女扮男装还不被发现,到最后她用什么牌子的卫生巾。
姜诉哭笑不得,但也特别喜欢听她说,尤其是她讲关于奚恻的事。
据说奚恻还去过八中,找了谢川的晦气。
他好久都没那样过了,带着人放学的时候把谢川堵在巷子里,说:“哥臭袜子丢了,合理怀疑是你偷的。”
谢川莫名其妙,被吓还得要配合他:“哥......我没啊。”
“我不管。”他摸摸自己的乍毛,“我就觉得是你偷的,你说不是,证明啊!”
谢川这才意识到他是在给姜诉出气,那时姜诉的事已经传开。
他心里又呕又悔,早知道那“小子”是大佬的心头肉,他说什么也不敢动啊。
奚恻出够气,最后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事。
跟着的兄弟问:“恻哥,咱今天光吓唬,不揍啊!那么欺负嫂子,我们都不能忍了!”
奚恻抄兜往前走,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悠然道:“你嫂子说了不能堕落。”
众兄弟:大哥就这么......妻管严了!
......
“是不是快爱死我了?”
姜诉被头顶突然来的这么一句生生拽回现实。
她仰头看了看,默默坐好背过去穿衣服。太尴尬了,为什么刚才不先把衣服穿了。
奚恻大剌剌的欣赏了全程,手指懒洋洋的勾起她的衣服往里钻。
“这是什么?”
姜诉终于回忆起昨天两个人都做了什么,她红着脸说:“运动内衣。”
想到孟紫她们讨论的关于胸的话题,她偏过脸冷冷盯着还没太睡醒的人问:“你不喜欢?”
“......没!”
“有吧。”
“没!!”
姜诉扇开他的手:“那你问什么?”
“.......有点难解,所以问问。”
姜诉脸烧起来,那些情节又一幕幕的浮现出来。
奚恻被刚才的送命题吓精神了,大脑飞速运转,上去抱着她:“诉哥,你刚才是在跟我撒娇么?”
姜诉顿感窒息,钻进浴室洗澡。
谁知道奚状元没羞没臊的进去了。
“你给我出去!!”姜诉震惊。
“赶时间。”奚恻面无表情的往里挤,“你男朋友可是要去军训的!”
她迅速拽了浴巾裹身上跑走。
姜诉后悔了,这人不是善茬,怎么就招惹上了。
想想就气,低声骂他:“不是好人!”
他探出头调笑:“想什么呢,我当然不是了,竟然放我进来!太嫩!”
大佬嚣张的洗完澡,发现姜诉在挤润滑剂,秒怂!
“哥......你......”
姜诉哼笑:“你随便扔,我还有好几管。”
“!!!”奚恻咽唾沫,“......你买这么多这个干嘛?”
姜诉挤了一手,在掌心搓着。
奚恻捡地上的衣服默默穿,警惕的偷瞄她。
姜诉扳起脚摸在后脚跟上。
她的脚跟发白,有裂着的红痕。
乡下条件差,冬天的时候宿舍没有集中供暖,她又不会照顾自己,经常睡一晚脚都是凉的。最后一双好好的脚全都冻伤了。
就是到了九月,还是干疼。
最后找了个偏方,抹润滑油,倒是能让她舒服许多。
奚恻说不出话来,走过去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倒了润滑油给她抹。
姜诉本身抗拒,但他的手法太好了,搓得她脸红心跳的。
两个人都没说话,在清晨的房间里搓了半天脚。
奚恻看她无所谓的表情有些心疼,问:“昨天晚上是不是太仓促了。”
姜诉正享受着足底按摩,脑子没想太多,说:“不仓促啊。”
“真的?”
“嗯,很久呢,你很久。”
奚恻:“......”呃,不是问这个。
他看了看她,又问:“你不疼吗?”
姜诉点点头,点完害羞的抽回脚去整行李。
整了两下,又怕他想歪,小声说:“也没有很疼。”
两个人都低头别扭的不讲话。
退了房从酒店出来,天已大亮,两个人在街边发了会呆,互相看着对方,傻傻笑了两下。
奚恻拖箱子没话找话道:“你箱子又这么大!跟你那帆布包一样!”
姜诉:“怎么?有意见?”
“没!”
他俩找了路边的早餐摊吃早点。
奚恻咬了口肉包子,抒情道:“啊!你现在算我媳妇了吧?”
姜诉立马搬凳子往旁边挪。
“???”
“你别说话!”
奚恻还没闹明白,有两个女生过来打招呼。
孟紫:“姜诉好巧啊!”
王安诗:“咦?你一个人?”
她显然是注意到了旁边那位英俊男同学。
“我......”姜诉抿抿唇,“我一个人。”
旁边有人嗓子不舒服咳了一声。
她眨眨眼:“刚巧碰到了我以前的同学,嗯......奚恻。”
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昨天还好像不认识呢,今天怎么就成以前同学了。
但是重点不在此,王安诗找到了接近帅哥的捷径,顾不上那么多拉着孟紫坐下来。
“一起吃,不介意吧?”
姜诉说:“好啊,一起。”她捧着碗冲幽怨的某个人笑了笑。
奚恻没揭穿他,阴着脸随便吃了两口起身就走。
姜诉找了理由去追他。
“你等等,等等。”
奚恻看她满头大汗,气消了一半,哼道:“还知道来追。”
姜诉掐着腰喘气:“你、你、你走就走,拖我行李箱干什么!”
“......”
虫鸣鸟叫的早晨,一个好不容易能实打实谈上恋爱的男人生气了,怨妇般的看着媳妇,质问:“为什么刚才说我是你以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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