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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伤

红玫瑰与枪 甜醋鱼 4807 2021-04-02 11:24

  夏南枝是用身体告诉他确定的。

  她双手按住纪依北的肩膀一个翻身, 便跨坐在纪依北的身上。

  纪依北最后的理智也随着这个动作销毁。

  他看向夏南枝, 夏南枝也看着他, 接着伸出舌尖舔了舔唇。

  “……”

  “呀。”

  夏南枝轻呼一声, 一瞬间两人换了位置, 纪依北欺身把她束缚在身下。

  他低头啃咬夏南枝的嘴唇。

  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纪依北眸色一沉, 几近难以忍耐地吸吮她的唇。

  夏南枝仰着头, 咬住嘴唇,呼吸急促,一条腿勾住纪依北的腰, 抬起臀更加靠近。

  纪依北被她招得倒抽了口气,黑暗中又去寻她的唇。

  他伸手想去捧她的脸,却突然触碰到湿嗒嗒一片。

  纪依北立马停下动作。

  咔哒。

  台灯被打开。

  夏南枝脸上挂着两行泪, 眼角湿润——

  “你……”纪依北想问原由, 这时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来,他垂眼看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小姑娘。

  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哭了。

  纪依北抽了两张纸巾给她:“先擦擦。”

  他给夏南枝盖好被子, 下床从书桌上拿起电话, 是警局打来的。

  纪依北皱了下眉, 接起来, 他声音还是沉:“喂?……在哪发现的?……行, 我现在过来。”

  西郊的下水道底下发现一具白骨。

  2000年的时候景城因为一次台风引起的水灾, 排水系统重新改良过,西郊的下水道便成了形同虚设的存在,这天夜里一个小偷本是打算偷井盖的, 结果手电筒往下一照便是一具阴森森的白骨。

  当即把那人吓得栽了进去, 郊区平常就没人更不用说半夜里,他只得打电话报警求助。

  那具这么久以来未见光明的白骨终于也暴露出来。

  挂了电话,纪依北也没急着赶去,毕竟是成了白骨的陈年旧案,就算飞速赶去也救不活了。

  他到床边,单膝跪在床沿:“刚才怎么哭了?”

  夏南枝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除了眼角还泛着红,她靠过去侧脸贴在纪依北胸前:“又有案子了?”

  纪依北皱眉,把她的脑袋从身上扒拉开:“先回答我问题,为什么哭。”

  “嗯——”夏南枝不正经的表情又溜出来,“不是有“操哭”这个说法吗,我先酝酿酝酿感情。”

  纪依北没笑,眉头更深:“没跟你开玩笑。”

  夏南枝又闹着去亲他:“终于要睡到男神了,喜极而泣可以吧?”

  “……”

  纪依北觉得她的问题很严重。

  然而也不能再拖下去,懒得再理这个满口跑火车的傻叉,纪依北快速地换完衣服,揉了揉夏南枝的头。

  声音缓和了些:“我先走了,一个人会怕吗?”

  夏南枝摇摇头,开始装乖。

  果不其然得到一个额头上轻柔的吻:“我走了。”

  等纪依北出门,夏南枝才像突然脱了力一般靠在墙上。

  她手指插进黑发中,曲起膝盖抱住腿,将头埋进臂弯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叩叩。

  夏南枝抬起头。

  便看见折返回来的纪依北,脸上一副“就知道你这傻逼有事瞒着”的表情。

  夏南枝:“……”

  “王八蛋换衣服!跟我一块儿去!”

  刚才纪依北走到门口突然觉得夏南枝这样实在不正常,果然一进门就看到她一副要哭了的神情。

  .

  案发地一顺溜青草,中间一行被菜塌下去,形成一条天然的路,草还是嫩绿的,显然是被那小偷和后来来来往往的警察踩出来的。

  纪依北推开车门,一只脚跨出去,又对车中人说:“一会儿再找你,你最好能想个我能相信的理由。”

  荒郊野外连个路灯都没有。

  余晓瑶打着手电筒站在井盖旁,白骨已经都被取出来了,铺在一块黑布上,基本拼出了人形。

  “老大,你总算来了!”

  纪依北戴上手套,蹲下身问一旁的孙检:“怎么样?”

  “尸骨少了一块左小臂的骨头,其他都很完整,所以应该是在两千年排水系统更新后才放进这‘枯井’中的,根据初步排查应该已经有十年左右了,目测受害人身高180左右,根据牙齿判断死亡时年龄在40岁左右。”

  “十年……”纪依北喃喃,“这么久了。”

  他拿了枚手电筒朝下水道打光,经过多年来的堆积,下水道并不深,看下去可以看到隐约泥泞的淤泥。

  今天下午才下雨。

  “有爬梯吗?”

  “没。”余晓瑶从车后备箱里托了一根麻绳出来,“只有这个。”

  “那就这个。”纪依北挥挥手。

  他将麻绳一端系到一旁的消防栓上,另一端在腰间缠了几圈打上一个死结,做成一个简易绳索,他用力扯了扯绳。

  “我下去一趟,来几个人帮我拉着。”

  立马上来三人拽紧绳子。

  纪依北往后退两步,走到下水道旁,两手紧紧攥住绳索,跳进井洞中。

  绳子迅速往下掉,吞进黑暗中,三个小伙子找好长度往后使力,绳子重新绷紧。

  地下闷闷的“咚”一声。

  “没事吧?”余晓瑶往里面喊。

  “昂。”纪依北平静,他嘴里咬着手电,含糊不清地应一声,大腿和上身正好弯成九十度,抵住粗糙的壁面,他寻着绳子一步一步往下。

  没一会儿便到了底。

  他打起手电筒往壁上照,井盖不透气,底下又淤塞了,里面还有一股腐臭味,岩壁上泥土湿润。

  和地面上的泥土显然不是一种,那尸骨底下的泥土散发着恶臭,是积年累月被腐肉、蛆虫等渗透而形成的独特气味。

  而壁上的估计是雨水顺着井盖边缘流下沾上的泥点。

  纪依北抓起一掊土,用手指捻了捻,顺势反向摘掉手套把泥土兜在里面。

  尽管经过这么久,即便曾经有过什么证据也早已经腐败、分解、消失,不过兴许能查出些别的信息。

  纪依北随意地把装着泥土的手套打了个结,放进兜里。

  他刚要站起来,套着鞋套的脚便在地面上滑了下,发出细微的声音。

  纪依北低下头。

  泥土里有一角白边。

  他迅速刨开上面的泥屑——是一张被浸泡的白色纸片,表面有特质材质处理,因此能够保留到现在,只不过上面的字迹已经全部褪去了。

  纪依北将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中。

  接着扯了扯绳索,示意上面人往上拉。

  重新回到水平面上,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纪依北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没事吧?”夏南枝已经从车里出来,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往远离井盖的方向拽了把。

  纪依北手掌撑在额头上,轻轻摇了摇头,随意地摆手:“没事,就是底下二氧化碳浓度有点低。”

  “哦对。”纪依北拿出刚才取上来的泥土和纸片,递给孙检:“取样泥土按流程化验,那纸片重点复原,看看能不能恢复上边的字迹。”

  “纸片是受害人身上的?!”余晓瑶吃惊地睁大眼睛。

  按理说,尸体倒在满是泥土的下水沟中时,土壤中含有分解衣服纤维的分解者,而湿润的环境又能加速蛆虫对尸体的分解,所以一般情况下,这具尸体的白骨化速度应该与衣服腐化速度相当。

  纸片很有可能是受害人唯一留下的东西,当时也许是放在衣服口袋里,随着衣服分解又掉落进泥土。

  “有这个可能。”

  余晓瑶:“可是这么多年了它都没有被分解掉吗?”

  纪依北正凝神思考着什么,突然察觉到身边人浑身一顿,后退了小半步。

  鞋面在杂草丛生的泥泞地面上发出“撕拉”一声。

  纪依北不动神色地一只手环住夏南枝的腰,注意到她正死死盯着地上那具白骨。

  “纪队?”余晓瑶的疑惑没得到解答,伸出手在他面前招了招。

  纪依北回神:“嗯?什么?”

  “……我是问如果真是受害人的,那个纸片为什么没被分解。”

  纪依北又瞥了夏南枝一眼,发现她还注视着白骨,又想起她才做了噩梦,许是被吓到了。

  于是他抬手环住夏南枝的脖子伸到面前遮住她的眼睛,一边解释:“我刚才看过材质,表面挺光滑,有防腐成分,我猜想有可能是什么门票。”

  众人:“……”

  舒克:“……老大,死者为大。”

  纪依北面不改色,一脸“我干什么了吗”的表情,接着他挥了挥手:“先把白骨带回局里等进一步结果出来吧,十年前的就算要从失踪报案里也很难找了。”

  这时夏南枝已经扒开了挡在眼前的那只手,又握紧。

  她手还是如往常一样冰。

  纪依北握紧她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几名法医助理一块儿整理东西之际,纪依北把她拉到一旁空旷的道路上。

  “没事吧?”

  夏南枝回神,淡笑了下,只不过面色有些苍白:“没事,就是第一次看到那种,怪怪的。”

  “早跟你说了在车上待着。” 语气严厉,手上却是轻轻揉了揉她的手,“我先送你回去。”

  “你要加班?”

  纪依北看了眼白骨的方向,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嘛,不睡觉了?”

  夏南枝放在他口袋中的手晃了晃,撒娇一般:“你再送我回去该耽误事了。”

  “耽误不了什么,在DNA、泥土和纸片信息出来前,只有那小偷能提供点线索,那也不可能是当时的抛尸者,让他们去弄就行。”

  “我想跟你一起去。”

  夏南枝看着他,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在纪依北眉头就要皱起来之前,又补充一句:“我不敢一个人待着。”

  纪依北简直是被她气笑了,拍了下她的后脑勺:“跟上。”

  “纪队!”孙检突然喊了声,“股骨上有裂痕,看这个痕迹,死者生前极有可能中过枪!”

  纪依北“操”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旁边,孙检正举着一块白骨放在灯下细看。

  “其他地方有中枪痕迹吗?”

  “刚才粗略看时没发现,不过——”孙检手里的骨头转了一圈,“股骨上临近位置好像连着中了两枪,应该是同时,所以痕迹特别明显。”

  身上有枪伤。

  那么这个人就不可能是个普通老百姓。

  有可能是军火贩子,或是曾与警察有过正面交锋却被救走的犯人,或是偷渡者,有很多种可能。

  纪依北点了点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有枪伤就不能给当作普通案子处理,很有可能要连续加班一段时间,不过身份也许会比普通人更容易查明一些,也更有迹可循。

  “股骨?是哪里?”夏南枝突然出声。

  “啊?”孙检愣了下,看向纪依北身后的姑娘,一脸严肃,他顿了顿回答道,“就是大腿处的骨头。”

  夏南枝“唰”一下头脑一片空白,只有风声呼呼得在耳边放大的声响。

  “夏南枝!你怎么了!?”

  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恢复了意识。

  她张口便被灌了一口冷风,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看着纪依北说:“纪队,我爸他——大腿中过两枪……连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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