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邵惊呆。
老司机!
小司茵那句“我想正大光明看你睡觉”也太污了吧?大白天的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车, 不太好吧?看不出来, 小司茵小小年纪, 飙起车来毫不含糊。
司茵捧着男人的脸, 僵持半晌问:“时穆, 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想?”
“咳……”时穆肺部呛疼, 低头一阵咳嗽。司茵用手轻拍他的背, 替他顺气儿。
陆南带着救援人员赶过来,丝毫不敢耽搁,将时穆抬走。
姜邵向前跨一步, 与她并肩而站。他望着时穆被抬走的方向,啧啧感慨:“老时不是这么绝情吧?居然敢忘恩负义拒绝你?童话故事里的以身相许,果然都是骗人的。”
司茵表白遭遇这种沉默拒绝, 大受打击, 挫败感很强烈。
她对时穆说出那番话,几乎耗干了浑身所有勇气。可对方呢?甚至没有回应。挫败感和愤怒在心头交织, 心脏处绞疼难耐。
她立在原地, 指尖有点麻, 略微发颤。
她抿着唇, 将话说得很没底气, “没有, 他没回应,我还有希望,不是吗?”
姜邵将胳膊压在她肩上, 一脸同情, “小司茵,有自信是好的,但人不能盲目自信。我建议你去问清楚,他到底怎么想。如果老狐狸真对你没那心思,就算了,哥们给你介绍一个比他好十倍二十倍的。你觉得怎么样?”
她一扭肩,将姜邵的胳膊抖下去。
司茵并回瞪他一眼,凶横横地语气:“在我这里,没有比老狐狸更好的人。”
“呦呦呦呦~”姜邵斜眼看她,调侃,“以后结了婚,你敢把这话说给老公听么?我姜邵狠话搁这儿,如果你真敢,我头砍了给老虎AK当球玩儿。”
司茵懒得搭理他,去追救援车往医院赶。
——
海岛军区医院,302病房。
时穆躺在病床上输液。司茵一直等到老爷子回了酒店,才蹭进病房。
她一进来,陆南和姜邵识趣儿地出去守门,给两人留下独处空间。
司茵挨着床沿坐下,低头,去扯时穆的衣服,撒娇的语气,“老狐狸。”
“司茵,我的回答,依然和早上一样,不变,”时穆语气严肃,目光也凌厉,“司茵,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会努力做好一个监护人。你还是个小姑娘,不该搁我这儿浪费时间。你该好好享受现有的青春。”
司茵与他相对而坐,心里打着颤,压根不敢抬头。
一听男人这么说,她体内的火.药顿时被点燃,大着胆子与他犟嘴,“时穆,你说话能不能不要代替我的立场?我们之间的年龄跨度是有点距离,但现今社会,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吧?十岁的年龄差很过分吗?还有,我喜欢你,不是浪费青春。如果青春年华连好好喜欢一个人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的浪费青春!”
她收回攥他衣服的手,对他已经很失望。
女孩就是这么奇怪。
她可以因为生活小细节,喜欢你到奋不顾身。也可以因为你的一句话,彻底失望,亲手把对你的喜欢撕碎。
司茵很心痛,红着眼,却依然条理清晰地陈述:“老狐狸,我喜欢你,从初中就开始喜欢你,这点我不否认。我的少女心奉献给了你,我的一腔孤勇也是因为你。你可以拒绝我的喜欢,但你不能揣测我的行为有无意义。如果连喜欢你这件事都不算有意义,那我还真不知道在人生长河里,还有什么事才算有意义。”
“司茵,你还小。”时穆抬眼看她,语气软了几分,“我不能陪着你胡闹。”
司茵咬着唇,嗓音喑哑,“时穆,你是认真的吗?我已经是成年人,你觉得我还小吗?那在你眼里怎样才算一个成年人?”
时穆语气很平静:“司茵。我说过,我对你的容忍不是没限度,因为司豪,这个度才稍微大了些。我希望你能调整好情绪,正视这段不正确的感情走向。”
司茵愤怒地浑身颤抖,“你是因为司豪的关系,才肯对我容忍?”
她的语气不受控,语调高昂,眼泪忽然滚落。
时穆不敢再抬眼看小姑娘。
她哭的样子,让人心疼。可他始终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始终觉得对她心软,答应她的要求,才是害了她。
现实不是童话。她年轻漂亮,又聪明,值得更好的男人。
司茵抬起手背,狠狠擦了一把眼泪,终于不再与他辩论,转身离开病房。
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时穆积压的情绪一瞬迸发,胸口闷疼得令他窒息。
他忽然,有点后悔了。
他耳边又响起小姑娘那句话。
——我喜欢你,不是浪费青春。
——如果连喜欢你这件事都不算有意义,那我还真不知道在人生长河里,还有什么事才算有意义。
老狐狸的心软地一塌糊涂。双眼像进了灰,有点模糊。
有时候过于理智,才是最大的痛苦。
晚上九点,时穆回到酒店。没一会,姜邵将他房门敲得“砰砰”响。
他拉开门。门外的姜邵扶在门框上,气喘吁吁道:“老时,司茵带着AK回z市了。”
时穆神色一敛,没有说话。
姜邵大着胆子,替司茵在他膝盖踹了一脚,“老狐狸,我都看不起你!小司茵已经那么勇敢跟你表白了,你居然拒绝?你是几个意思?不喜欢干嘛对她的占有欲望那么强烈?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对她占有欲很强?”
“呵呵,别不承认,老禽兽。”
姜邵靠在门框上,斜眼鄙视他:“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人家小姑娘都不嫌你老,你还嫌她小么?老时,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水还是草?居然这么不解风情?”
时穆由他说,进房间收拾行李。
老虎去帮忙,替时穆将鞋子、大衣叼进行李箱。
姜邵跟进去,靠在卧室门框上看时穆收拾行李,“呦呦呦呦,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小司茵。她一走,你就跟着走了啊?”
时穆将衣物叠整齐,嗓音很淡,“她一个人回z市,我能放心?你别忘了,莫东对AK还虎视眈眈。”
“借口。人家莫东老禽兽也要回家过年的好伐,哪儿有空陪我们耗?”姜邵抱着胳膊,调侃说,“老时,你就是口嫌正直,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依我说,做人轻松点,今朝有酒今朝醉,你总顾虑那么多,活得多累?你看我跟陆南,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哪讲究那么多条条框框。”
时穆单手拎着行李箱下了电梯,另只手握着电话,定了回程机票。
另一边。司茵的飞机落地。
在z市与她相熟的人都和家人过年去了。司茵没有回时穆的别墅,而是带着AK去了医院宿舍。
医院过年放三天。今天是初一,除了保安,没有其它工作人员。
司茵拎着行李箱,带着AK回到宿舍。巡逻的保安看见她,疑惑:“小司茵,你怎么回来了?不跟家人过年啊?”
“哦,已经跟家里人团过年了。年后我和AK有场比赛,我们得抓紧练习。年轻人嘛,哪儿有那么多假期。”
保安小哥过来替她拿行李,主动帮她搬回宿舍。
临走时,保安小哥拜托她帮个忙,“对了司茵,咱们犬舍不是有只三条腿小泰迪么?肖护士休假前,说它心情不太好,要我帮忙照顾,每天早晚带它出去溜溜。我明天休假,接班的同志也不定能照顾好,你顺便帮忙照顾几天,可以吗?”
“悠悠?当然可以。”
悠悠是被孟茜遗弃的残疾犬,是她祈求时穆留在医院的小泰迪。
司茵说:“它现在在哪儿?我待会出去溜AK,顺便带着它一起。”
保安小哥说:“保安室。”
司茵点头:“好,待会我带AK下楼,顺便去接它。”
“好嘞。谢谢你了司茵。”
“不谢。”
保安小哥走后,司茵去洗了个澡,迅速换了一身迷彩运动套装带AK下楼。
她经过保安室,去接泰迪悠悠。
悠悠看见司茵,迈着三条小短腿飞快地奔过来,在她脚边跳高高,要司茵抱抱。
司茵抱起小可怜,拿下巴尖儿蹭蹭它的头顶,“小可爱,最近过得怎么样?”
小泰迪兴奋地去舔司茵手背,表示很开心。
AK仰着脑袋看司茵,吃醋,很吃醋,“汪!汪汪——”
司茵垂眼看AK,将小不点悠悠放在它背上。小泰迪小心翼翼趴在AK背上,体格彪悍的AK像背了一只小书包。
司茵被这副情景逗得乐不可支,果然心情再糟糕,看看这些狗子也能很开心。
司茵给AK套上牵引绳,带着它和悠悠去外面散步。
由于过年,平时热闹的街道人少得可怜。大概这个点儿,人们都忙着走亲戚。她带着两条狗走了一段路,总觉身后有人跟踪,不太舒服。
她回头去看,看见不远处的路灯下有一个男人,站在垃圾桶旁点烟,火星忽明忽暗,夹带着一丝诡异。
司茵等红绿灯,那男人赶上来,与她并肩。
她小心侧过头,打量男人。
这个男人身高大约在一米九,身材壮实,脸却被刀削一般清瘦,它的右脸有一道很明显的伤疤。
男人冷淡的眼神瞥过来,与她对视。
司茵吓得一哆嗦。
这人的眼神像块冰,寒气逼得人透心凉。即使光线很暗,也抑制不住男人身上的劣气。
红灯灭,绿灯亮。司茵赶紧牵着AK过斑马线,悠悠却没跟上来。
这个路口斑马线长,她转身想回去接悠悠时,又变成了红灯。
马路对面。悠悠单腿站立,向刀疤男做恭喜的动作。
——恭喜发财。
悠悠只有三条腿,站立时只用一条腿,这个动作于它来说,难度很高。维持了几秒,小身体又很快栽下去。
男人为之一怔,蹲下身,近距离打量小不点儿。
马路对面,司茵一颗心揪着,快吓死。她觉得男人要伸手过去掐死悠悠。不怪她有这种想法,那男人眼神里露出的都是腾腾杀气,仿佛天生的刽子手。
男人的手伸过去,掌心朝下,停留在半空。他的手很大,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小不点悠悠托在掌心。
悠悠在他的掌心下,只觉得男人的手像芭蕉叶那么大,像小主人常玩儿的芭蕉叶。
悠悠跳起来,去舔男人向下的手心。
小狗的舌头有点糙,但男人常年在监狱做苦活儿,手更糙。
他的掌心被小狗舔得痒酥酥,有点不太舒服。见小狗舔得欢,怕败坏它的兴致,也没将手收回。他故意冷着脸,皱眉,凶巴巴:“走开,小蠢狗。”
悠悠楞了一下,仰着脑袋望他。
男人被小狗可怜的眼神看得心坎发软,大手裹住它的小脑袋,轻轻揉,“你叫什么名字?”
他发誓。他揉女人的胸,也没用过这么轻的力道。
男人凶巴巴地那一声吼,连斑马线对面的司茵都听见。
她怕悠悠有个好歹,吓得直接闯红灯,牵着AK跑过去,将悠悠一把抱起来,护在怀里。
AK护在司茵跟前,龇牙望着男人,随时要发起攻击。
男人收了脸上笑容,皱眉,冷冰冰看她:“小姑娘。这么晚在外面走,不怕出事么?”
晃眼间,司茵看见他腰后别着一支皮囊。直觉告诉她,应该是匕首之类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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