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茵抬手, 摸着水晶发夹问:“这只发夹, 是你买给我的吗?”
“嗯。道歉礼物。”时穆低声问:“我的眼光还可以吗?”
司茵对镜一照, 确实不错, 很有设计感的水晶发夹, 在她发间勾勒处一抹俏皮的味道。
时穆的目光在司茵脸上流转, 手指拨.弄了一下她的耳发, 啧一声:“我挺好奇你留长发的模样。”
司茵微怔,反问他:“你,喜欢我留长发?”
“都好, 只是好奇。”时穆宽厚的手落在她肩上,“我去打个电话,你先休息会儿, 待会一起去泡温泉。”
“嗯。”司茵点头, “你先忙。”
时穆这通电话打了近四十分钟,显然医院那边有事需要他处理。他有工作在身, 却来这里陪她浪费光阴, 司茵心窝一片温暖。
她站在镜子前自拍, 特意让水晶发夹入境。
——我家老狐狸送的, 可爱吗?
姜邵点赞, 随后发来微信:“小司茵, 可以不秀恩爱吗?刚失恋的人表示心很痛,总会想起我和南南美好的回忆片段。求你不要虐狗了OK?”
司茵对自己无意伤害到失恋人士感到抱歉,下一刻就点开姜邵的头像, 设置成了“不让他看我的朋友圈”。
过了三分钟, 姜邵怒气冲冲又杀过来:“为什么屏蔽我!!你不当我是亲人是兄弟吗?你这样我很伤心很难过,感觉自己被全天下抛弃!”
司茵:“不是你说我秀恩爱妨碍到你了吗?我这不是特地关照你嘛。”
姜邵痛哭流涕:“那我也不需要这种关照啊!不是让你屏蔽我啊……”
司茵默默地在心里同情这个因为失恋而变得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他没失恋前,每天保持五条以上朋友圈,自打失恋后没发过一条动态,看得出和陆南分手对他打击很大。
司茵不知道他和陆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问:“你们真的没有复合的可能了吗?”
姜邵发过来一个“跪地哭”的表情:“南南说除非她眼瞎,否则绝不跟我复合。呜呜呜……心好痛,宝宝好难过。”
司茵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发过去一个“顺毛”的表情,以示安抚。
虽然陆南在分手这件事上没哭没闹,表现地很平静,司茵却觉得比起又哭又闹的姜邵,陆南更难过。
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以及推人,大概能理解两人失恋的感受。
——
露天异形温泉池,男女混用。
温泉是天然形成,后期加以美化修筑,成了温泉山庄最有特色的一处风景。温泉池四周是天然树木,仰躺在池子里,可以听山间聒噪蝉鸣,也能看远处水流瀑布。
司茵穿着泳衣,身上还裹了一条白色浴巾。她一路低头,小心翼翼跟在时穆后面。
来到温泉池边,吴容对她招手:“司茵,这边儿。”
司茵下了水池,朝吴容走过去,经过孟茜,却被她突然伸出的脚绊倒。司茵砸进温泉池,五官浸入温水,大喝了一口,窒息感非常强烈,差点呛晕过去。
下一刻,她被一双稳而有力的大手从水里捞起来。
男人取下披在自己肩上的浴巾,给她擦湿发和脸上的水,蹙着眉,低声询问她有没有事。
司茵盯着他身上紧绷的肌肉愣愣摇头,表示没事。
男友身材过于招摇,她想拿浴巾给他裹住。
司茵的身材也足够招摇,即使泳衣保守,也遮不住她胸前那两团扎人眼球的小白兔。
时穆抓着小姑娘胳膊,小心翼翼带着她往前走,去吴容身边坐下。她坐进水里,立刻跟另外两个姑娘聊成一团。
吴容的男友刘涛挪到时穆身边,跟他搭话,很礼貌地向他询问一些学术性话题。
另一边。
蓝承嘴角扯着笑意,语气却冷森森,质问孟茜,“你刚才,故意的?”
“是。”孟茜看了眼司茵的方向,心情实在畅快不起来。
蓝承皱眉:“平时你任性也就算了,现在闹个什么劲儿?你有空去跟时穆女朋友说两句话,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同学关系。”
“就因为他妹.夫是你老板,你就这么急着抱大.腿?”孟茜瞥他一眼,“蓝承,你的骨气呢?至于跟个孙子一样么?”
蓝承喉咙里如同呛了一只苍蝇,怒意上脸,“你够了。”
“呵呵,怎么?听不得实话?”孟茜到底是个小姑娘,又娇生惯养,丝毫不懂给对方台阶下,继续说:“觉得这些话不好听,你的骨头倒是硬一点啊,怕什么?”
蓝承“豁”地一声起身,水顺着他的肌肉纹路往下滑。
他垂眼扫了一眼孟茜,转身上台阶。工作人员替他披上浴巾,他裹着浴巾,头也没回便离开了温泉池。
吴容察觉到蓝承身上那股子怒气,游过来,小声问孟茜:“怎么了?”
孟茜抱着一双胳膊坐在温泉池内,没说话。随蓝承离开的工作人员半路折回,告诉他们:“蓝先生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他让我转告时先生,下次得空一定请时先生喝茶,希望时先生赏脸。”
蓝承突然离开,却没跟孟茜这个女友打招呼,就连告别的话也是从工作人员嘴里转述,这让她这个女友感到丢脸,甚至耻辱。
孟茜也愤然起身,赤脚走上台阶,却不料一脚踩滑,摔进水里。
她不如司茵幸运,没有男人伸手捞她起来,也没有男人温柔地给她裹浴巾,擦湿发。吴容和女侍应生搭手将她从池子里扶起来,她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丢脸至极。
孟茜往时穆和司茵的方向看了眼,心情愈发酸胀,这一刻她才真切体会到“嫉妒使人丑陋”的深层意思。此刻她感觉自己就是话剧里最能蹦跶的小丑。
等孟茜离开,陈雯雯小声问吴容:“两人吵架啦?”
“大概是吧……”吴容回答。
陈雯雯一脸失落,“我还想着跟蓝承玩一把狼人杀呢,以后好歹可以吹牛逼,跟蓝承一起杀过。”
吴容也有点失落,但更多地,是觉得轻松。
……
从温泉池回来,天色已暗。
司茵冲了个澡精神抖擞,趁着时穆还在浴室里,她在情侣圆床上滚了滚。四周是装饰用的粉色纱幔,唯美氛围很足。
卧室的灯光是梦幻迷离的紫色,而圆床对应的天花板上,有一面与床同尺寸的反光装饰镜,里面映出四仰八叉的自己。
她侧了个身,看见床头柜上放着几盒情.趣用品,嗖地脸红。
司茵从没住过这种样式的房间,大概这就是单身狗和双身狗的区别?
浴.室水声停止,司茵立刻拉过被子躺好,闭上眼装睡。时穆揉着湿发出来,看见小姑娘盖着薄被,笔直端正地躺在床.上,一副“我已经睡下你快来撩我”的安静姿态。
时穆轻笑一声,丢下毛巾上床,朝她蹭过去。男人气息粗重,舌.尖裹着湿热在她耳.垂上轻.舔,导致她浑身崩紧,不由一阵战栗。
一股电流在她的小腹四周游窜,反应强烈,血液仿佛在体内沸煮。
男人的手探进被子,禽兽一般摁住了她,咬着她耳朵,轻声说:“亲爱的,睁开眼。”
她将眼睛闭紧了几分,压根不敢睁开眼。觉得此时的男人,就像是头大尾巴狼,她睁开眼还有活路么?分分手任人宰割的节奏。
时穆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宝贝儿,再不醒来,我可就变禽兽了。”
司茵缓缓睁开眼,看他,又看他摁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手,“流氓。”
“还有更流氓的。”时穆脸凑过来,咬住她的嘴唇,身子覆上来,将她压在身下。
薄被被掀走,司茵身上只有时穆那具健壮的身体。
她盯着天花板,终于知道那块装饰镜的用处。从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抱着男人的肩背。
男人的肌肤呈小麦色,与她细白的胳膊成了鲜明对比。她的手搭在他的背部,居然有牛奶和黑芝麻糊一般鲜明的对比效果。
所以……是她太白还是他太黑?
有了第一次“失败”的经验,这一次时穆没有着急,循序渐进。
他们的身材差异导致很大,做俯卧撑时,时穆很害怕压碎了女孩的骨头。
时穆身体素质不错,小司茵也没他想象的那么脆弱,下半夜,女孩把头埋在他臂弯睡了过去,大概是被折腾地过头,脸上还有泪痕。
单身三十年的时穆,在这一晚,把所有成年欲望对这个女孩宣泄。
——
特工接回医院后,只跟司茵亲热,连罗辺这个铁骨铮铮的硬汉都不敢靠近。
由于姜邵失恋,去国外散心,老虎则由司茵带着。于是训练时,总能看见这样一幅情景:
特工和老虎龇牙对立,紧接着撕咬在一起,恨不能斗个你死我活。
遇到这种情况,罗辺会立刻去休息室叫司茵。等她出来,两条犬立刻撒口,并成一排端正坐直,甚至用互舔来粉饰太平,告诉司茵它们没打架,它们“相亲相爱”。
罗辺:“…………”特么这两条犬成精了。
特工来到训练基地后,老虎明显感觉到自己好不容易在AK心里建立起的地位,又变得岌岌可危。
AK在它面前,总一副母老虎般的高冷姿态。
可到了特工面前,却喜欢在它跟前露肚皮打滚,乖巧地像一只小兔子。
特工对于AK的示好,总是视而不见,它宁愿多跟老虎干会架,也不愿意多看AK一眼。
AK倒追特工不成,有点……抑郁了。
罗辺抱着悠悠,打量着这三条犬之间的复杂“恋爱”关系,感慨:“还是我和悠悠的感情纯粹。”
司茵见缝插针吐槽他:“狗都知道争风吃醋了,所以你什么时候给悠悠找个妈妈回来?”
“老板,”罗辺叹气,“我坐过牢,哪个姑娘肯找我当男朋友?”
司茵拍拍他的肩,拿时穆的语气宽慰他:“你很优秀,不必妄自菲薄,总会有合适的姑娘等着你。”
罗辺冷呵一声:“能有姑娘看上我?特工都能看上AK了吧?”
“你怎么说话的?我们K姐很差劲儿吗?配不上特工吗?”司茵佯装生气,蹙着一双小眉头。
罗辺:“没没没,我没那个意思。哦,对了老板,我最近听说莫东在台湾的俱乐部被查封了。”
“为什么啊?”
前阵子还风光无限的莫东,落败地未免太突然。
罗辺说:“听说是他俱乐部名下的训犬师,利用犬只走私毒.品,连累了他的俱乐部。总之他损失惨重,圈内人粗略估计,他这次大约损失了四千万左右。”
四千万?司茵倒抽一口凉气。
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她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罗辺感慨说:“可惜啊,他虽然损失惨重,却还存了一口气,真希望这孙子哪天被打得永无翻身之地。”
司茵有种预感,莫东这次的惨重损失,时穆多多少少都有掺和。
——
周三一早,司茵和时穆出发前往香山,去寻找特工的主人。
司茵换了一身登山运动装,往双肩包里塞了雨伞、水杯、以及补充热量的食物。
时穆也换了一身黑色休闲运动装,脑袋上叩了一只黑色鸭舌帽。他垂着一双手臂,食指上还勾了一顶同款鸭舌帽,走过来,给司茵戴上。
情侣款鸭舌帽。
他问:“东西收拾好了吗?”
司茵点头:“好了,包里有食物有药品,什么都有,一应俱全。”
时穆也背了一只双肩包,但里面很空。他让小姑娘转过身去,拉开拉链,从她包里取出一些较重的物品,丢进自己背包,替她减轻负担。
香山的路九弯十八绕,山道异常陡峭,开车不.太安全。坐火车前往香山站,再转乘当地的土三轮,相对方便,且安全。
从z市到香山,要足足六个小时。
车厢内,脚臭、泡面、人体汗臭味儿混成一团,变成一股奇怪的味道,十分刺鼻。
火车开走,空调愈来愈凉。
司茵抱着书包,趴在时穆大.腿上睡着。隔壁位置的小女孩大声吵闹,叽叽喳喳,时穆用手拍拍她的肩,冲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六岁的小姑娘,盯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忽然就安静下来。
时穆慢条斯理从背包里取出宽大的防晒衣,给小姑娘盖上。他用宽厚的手掌盖住她的耳朵,尽量帮她隔绝外界嘈杂的声音。
小女孩跪在座位上,趴在时穆耳边说:“叔叔,你好帅啊。”
可爱的小女孩声音软糯,一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时穆小声说:“你也很漂亮。”
小女孩用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捧住脸,害羞道:“那……叔叔你以后会娶我吗?”
“不行哦。”时穆声音非常低,哄小女孩的语气很温柔,“叔叔已经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宝宝,叔叔只能娶她哦。”
小女孩少年老成地叹息一声:“好可惜哦。我这么漂亮……”
小女孩跟时穆聊天,像个小大人。她的妈妈上厕所回来,跟时穆小声道歉:“抱歉先生,她没对你使坏吧?”
时穆摇头,表示没有,又简单与小女孩母亲沟通了几句,得知她带着小女孩去香山,是探望老父亲。
小女孩爷爷得了癌症,却不愿意去医院治病。女人跟时穆这个陌生人吐苦水:“我们家那老爷子食道癌,却不愿意进医院动手术,非让我们去把他的狗寻回来。他的狗都送走了整整一年,听说已经被送去了澳门,怎么可能寻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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