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有点晕晕沉沉,我挣扎着坐起来,环视这个粉红色的卧室,一切都是那么Q,猜想它的主人是个少女,或者是有颗少女心的女人……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叶知秋端着一碗汤进来。
“醒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了吧?”她的微笑很温暖,将热腾腾的汤递给我,“来,先喝碗姜汤暖暖身子,一会就能吃晚饭了,亦凡亲自下厨。”
我愣住,“这里是……哪里?你家?”
叶知秋脸上泛起幸福的绯红,低头羞涩道:“是亦凡买的婚……婚房。”
我惊了一下,有点意外……
昨天他还在凄风苦雪中,今天就把婚事提上日程了?
不管怎样,我还是由衷为他们高兴。
“你们定下来了?真好!什么时候办婚礼?”
“亦凡说先订婚,等明年我大学毕业,再……再领证,办婚礼。”叶知秋此时那幸福的娇羞,和这粉粉的闺房是那样绝配。
我不由得深深松口气,握着她的手,欣慰道:“知秋,恭喜你。”
“这都要感谢你和鹿少,尤其是你,灿灿姐!”叶知秋像个天真的小女孩般,拉着我的手欣然道,“昨天若不是你,亦凡指不定就出事了。所以明晚的订婚派对,作为媒人,你和鹿少一定要来参加哦!”
“当然,当然……”本是件大团圆的美事,不知为何提到鹿瑾瑜,我有些失落和忐忑,只得强作欢颜的笑笑应付道,“瑾瑜是晓宝的好兄弟,你们的订婚他肯定来。”
也不知他从新加坡回来没有,是否知道我在这里?
明天是他二十四岁的生日,他是不是要在新加坡和父母一起过?由陈芷嫣陪着?
将姜汤喝完,身体暖了许多。
叶知秋很温顺体贴,将碗接过去后,还不忘抽张纸递给我。
“对了灿灿姐,听伯母说亦凡和鹿少是一起长大的竹马兄弟。”叶知秋脸上带着甜蜜的兴奋,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对暗恋的男孩十分好奇一样,问道,“那他过去的事你了解不?跟我说说呗!”
我尴尬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过去亦凡有没有谈过女朋友,有没有喜欢哪个女生?”
“这些事你没问过他吗?”
叶知秋摇摇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们才认识没几天,不好开口问嘛!”
“那天你去警局保释他,可知道他惹上了什么案子?”
我有些不解,她是不是太过缺心眼了?和当时在酒桌上滔滔不绝说那一大套商业理论,一点也不像嘛!
“什么保释?”叶知秋一脸懵逼,“亦凡不是去警局打听一个朋友吗?打电话让我去接他,我就去了。”
我却更懵逼,完全搞不懂状况。
“灿灿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叶知秋紧张起来。
“哦不,没事。可能……可能是我想多了,我以为他去警局是有麻烦了。”我低头回避,敷衍道。
心里却犯嘀咕,她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昨天苏苏子明明说是叶知秋去把晓宝保释出来的,难道苏苏子说谎?保释宋晓宝的另有其人?
可她干嘛要说谎?保释晓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用得着隐瞒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
孰不知宋晓宝去警局的假象,不在“保释”,而在“拘捕”!他真是作为嫌疑人被拘捕的吗?不见得!
此时就算再聪明的人也很难悟到最关键一点:那场大火已将宋晓宝的一切物品都烧成灰烬,如今他户口已被注销,摇身一变成了陈亦凡。
没有过去的物品进行DNA鉴定,那么他还有必要对警方承认自己是过去的宋晓宝吗?谁都不能证明,他又何苦去趟那个浑水?
鹿嘶鸣很清楚这一点,以他的城府,还会笨到自露马脚让警方去拘捕陈亦凡吗?
而那天警局的一切都是假象,陈亦凡并没有被拘捕,警方传唤他,只是为调查另一件事:关于《无路可逃》的漫画!
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人在布好大一个局!
除了布局者,所有人都蒙在鼓里,包括周帅、鹿瑾瑜、陈浩天和陈芷嫣、苏苏子和叶知秋……
更何况是脑子慢半拍的宁灿!
谁才是本文最有城府的boss?鹿嘶鸣?神秘乞丐?苏阅?还是……
陈亦凡?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陈亦凡进来了。
“醒了?正好下楼吃晚饭吧,知秋来帮我拿碗筷。”
他叫走了叶知秋,也不知是不是有意支开。我只是感觉出他对我的冷淡,以及对叶知秋的不见外。
看着叶知秋像个小兔子般一蹦一跳的随他下楼,而他仅仅只是瞅了我一眼后,温柔的目光就锁在叶知秋身上……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的心情,欣慰?却又带着一丝心酸?没有醋意,却又无法轻松?
总之,他让我深深的感到,此时此刻在这所房子里,宁灿是个多余的人!
“哦对了,鹿瑾瑜退房时,把你的行李箱寄存在威斯汀的前台。我看你衣服都湿了要换干的,就让知秋直接领过来了,没征求你们的同意,请见谅!”出门的时候,他很客气的解释道。
我这才发现卧室的衣柜边,蹲着我那个小小的行李箱。
“哦,没……没事,谢谢了!”我笑得很勉强,有些苦,“对了,我的包包也落在他那了,拿回来了吗?”
陈亦凡一脸懵逼的摇摇头,“没看到,前台只有个行李箱。”
“哦。”
“灿灿姐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知秋说。”
“嗯,谢谢。”
……
洗漱完毕后,我很想矫情的就此离开。可当看到我的衣服都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又迟疑了。
这算什么?要我住在他们的婚房里?
三人同一屋檐下,要我目睹他和叶知秋的甜蜜?
这是在报复吗?要我体会当初他的感受?毕竟当初他在一边看着我和鹿瑾瑜谈情说爱……
我想我不该再去猜测了,无论晓宝是怎样的心理,宁灿都没资格对他Say、No!
而且接下来的晚餐,也证实了我的猜想……
整个过程中,除了对我礼貌性的客气外,他就没理过我,几乎当我不存在。一个劲的为叶知秋夹菜,两人谈笑风生。
可同时,他做的那几个家常小菜,个个都是我爱吃的!
尤其主食还是南瓜疙瘩糊,这是曾经的灿灿姐晚餐时常做的,姐弟俩都爱吃。
也许是担心冷落了我,怕我尴尬,叶知秋时不时也跟我唠唠。
“南瓜疙瘩糊是我们北方农村的粗粮,灿灿姐还吃得习惯吗?”
“……嗯。”我敷衍笑笑。
“哈哈,真没想到亦凡你还会做这个,新加坡应该不吃这种面食粗粮吧?”叶知秋一脸天真的问道。
“嗯,不吃,这是在安城一个朋友教我做的。”陈亦凡大口的吃着疙瘩糊,一眼也不看我。
“朋友?”叶知秋惊喜的微笑中,伴着一丝疑惑,弱弱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我拿着碗筷的手,本能的停驻,低着头偷偷瞅了对面的陈亦凡一眼。
“怎么说呢?”他放下碗筷,点根烟作回忆状,“但其实他也是从别人那学来的。他和青梅竹马的女友有一段生死初恋,曾经的穷苦日子里,那女孩常给他做南瓜疙瘩糊。后来……”
他欲言又止。
我的心抑制不住沉了沉……
“后来怎样了?”不知情的叶知秋仍天真的追问。
陈亦凡没立马回答,感觉到他冰冷的目光像是瞅了我一眼。
我低着头不敢看对面任何一人,猜想着他会怎样回答……
会说后来那女孩跟一个大款跑了,负了那男孩?然后男孩就每天吃南瓜疙瘩糊,寄托思念?他不至于这般矫情吧!
“后来他们分开了!”陈亦凡弹弹烟灰,看着叶知秋,笑笑道,“两人各自有了另一半,男孩偶尔想起初恋时,就会让他老婆晚餐时做一顿南瓜疙瘩糊。”
“哈!怎么是她老婆做?我还以为他会自己做呢!”叶知秋俏皮的笑笑道。
“是啊,他为什么要让老婆做呢?”陈亦凡说着,手臂很自然的搭在叶知秋肩上,故作自然的笑笑看着她,“该不会是……他心里还想着那女孩,潜意识中就把他老婆当初恋的影子吧?”
话落音,我的心狠狠一震!
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自作多情,总觉得他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尽管他一眼也没瞧我,但我分明觉得他对叶知秋的笑容,是讽刺的嘲笑!
“哇……那你的朋友也太不爷们了!结了婚还对旧情人恋恋不忘?这样对他老婆太不公平了!”叶知秋愤愤然的打抱不平。
“可他并没有负他老婆啊,有了家庭后,他和那女孩并没有藕断丝连。不仅如此,女孩的老公他也认识,女孩跟他老婆也认识,四个人是好朋友。这不好吗?”
陈亦凡靠在椅背上抽着烟,笑笑说着将叶知秋搂入怀。
“那……他老婆和女孩的老公可知道他俩曾是初恋情人?”叶知秋靠在他胸口上,眨巴眼睛一脸天真的问道。
陈亦凡低头看着怀里的她,一手拿着香烟,一手轻抚着她的秀发,笑笑摇摇头。
“哇!这可是隐形炸弹哦,保不准什么时候两人就会擦枪走火!”叶知秋不知情的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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