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晓宝？”我惊呼。
苏阅沉重点点头。
“他，他在哪里？是不是跟鹿瑾瑜打架了？”我抓着他的手臂激动问道。
一下子豁然开朗，鹿瑾瑜今晚为何要急急忙忙出去？原来他早就看出“包小松”这名字的玄机。
“不，他没有，”苏阅的口吻并不十分肯定，带着一丝闪烁其词，“他……他今晚的航班，回日本了。”
我大失所望，手缓缓从他的臂上滑落……
下意识拿出手机拨打“包小松”的电话，可得到的回应是：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别纠结宋晓宝了，现在不是该去警局把鹿瑾瑜捞出来吗？”苏阅审视着我的表情，试探道。
我猛然回过神，慌乱点点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我……不不！不用你去，我去！”
“你能去警局？不怕被警方带回海城审讯啊？”他提醒道。
我苦涩一笑摇摇头，不自觉睫毛上已有泪光点点。
此时才顿悟小思宁为毛会姓宋，原来他是晓宝弟弟的儿子。晓宝一定有了自己的家庭，去日本没准就是为追孩子他妈。
尽管此时也顿悟了“思宁”的含义……
“案子总要结的，我才是知情人，也……也是纵火元凶。”我哽咽道，眼泪涌出眼眶。
是时候该结束了，和谁都回不去了，宁灿最好的结局就是走进警局成全众人！
宋晓宝、鹿瑾瑜、或许还有苏阅！
再说那场火本就是因我而起，不能再让这三个男人为保护我而触犯法律。
苏阅惋惜的轻抚我的头，心疼道：“小灿，这样为宋晓宝，值得吗？”
我擦干泪笑笑道：“没有为谁，我是为自己。归根到底若没有宁灿，也就不会有那场火烧起来。晓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我，我该还！”
苏阅抿了抿唇，心疼的看着我，弱弱试探道：“如果我说宋晓宝本就想杀死宋思源，他利用了你。你信吗？”
很奇怪，没有晴天霹雳，我并不感惊讶。
只是含泪笑笑道：“我信！宋思源这老混蛋作恶多端，给谁都想杀了他，我能……能理解晓宝。”
苏阅深深叹口气，轻轻将我搂入怀：“你这孩子就是太傻，总是为别人着想。小灿，宋晓宝不值得啊！”
“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们评价！”我轻轻推开他，带着一丝赌气怼回。
却不知是在和谁赌气？
自己？还是宋晓宝？
“交给我吧！等把阅娱的事解决了，我会和海城警方周旋，让他们尽快结案，不要你去坐牢。”苏阅真诚说道。
“别！你已经保了我这么久，不想再欠你人情，因为我没什么能还的。和鹿瑾瑜离婚后，我也不会做你的女人，请理解。”
“你想多了，其实……”
他欲言又止，像是有苦难言，又像是在隐瞒什么更大的秘密？
可如今我无力去承受真相，苦涩打断道：“无论怎样，我感谢你和鹿瑾瑜的保护。陈燕说得对，记住一个人的好总强过记住一个人的坏。放心吧，我不会傻到今晚就自首。无论怎样，我都会先以证人的身份和警方周旋一阵，至少也要等到和晓宝见一面再说，对吧？至于阅娱收购的事，给我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下，明早给你答复，可行？”
苏阅见状，也不忍再逼我，于是点点头提议道：“那我送你去警局，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也不安全。”
我没再拒绝。
……
去往警局的一路上只有沉默，苏阅开车，我痴痴傻傻看向车窗外，脑子里全是他那句话：宋晓宝本就想杀死宋思源，他利用了你。
想起那天的案发原因。
*
2012年我和宋晓宝辍学在家已有三年，我在便利店打工，他在网吧当网管。工作之余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给一家杂志社画插画赚钱，生活简朴而快乐。在三年的努力下，去日本学习的费用已存得差不多。
可总有混蛋要觊觎姐弟俩的那点钱！
那年的夏天，半年没消息的宋思源突然出现，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张口要钱，不给就大打出手。可当时的晓宝弟弟已出落成海拔180的男子汉，所以每次都能将宋思源的图谋不轨挡在门外。
但宋思源神出鬼没，晓宝担心我一个人没法对抗那混蛋，为此两姐弟几乎是形影不离。晓宝几乎天天接我下班，对灿灿姐保护得很好。
可，防不胜防！
出事那天我休假在家，宋晓宝原本也在家陪我休假，网吧老板来电要他赶过去处理什么事。
“晓宝，要不姐姐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只是小事我一会就回。万一宋思源回来了，你别跟他废话，出门就跑。”宋晓宝说着晃了晃手机，“也可以立马给我打电话，实在不行就先用钱拖着他，等我回来再收拾这人渣。”
我一向大条神经，想想总不会那么巧才一点点时间宋思源会回来，于是点头笑笑道：“放心吧，姐姐我也有办法制服他，你快去快回。”
就这样，那天我落单了，晓宝走后没多久宋思源真就死回来了。当时我正在打扫房间，宋思源悄摸吧唧的闪进门后第一时间将大门反锁。
我没法立马逃出去，正欲去拿正在充电的手机时，被宋思源抢先。
而且那天的宋思源很怪异，并没张口要钱，一上来就是……企图强暴！
“宋思源你个老禽兽，滚开！”
“放开我，宋思源你不得好死！”
“晓宝回来绝绕不了你，打死你个变态！”
反抗和纠缠中，每次当我快要拿到手机时，都被宋思源截住。但奇怪的是，宋思源好几次都拿到我的手机，以他暴戾的个性和疯狂的状态，照说应该一把摔碎手机，可他并没有那么做，过程中只是一味阻止我用手机求救而已。
最后的时刻，我一边哭着向他乞怜道：“爸爸，求你了，放过我好吗？”
一边挣扎着伸手去拿手机，话落音终于按下重播键……
可刚嘟嘟响了两声，电话还没来得及接通，大门就被宋晓宝一脚踢开！
当时我太过惊喜，眼里只有希望和曙光，根本没心思起疑他怎么如此神速。只是暗暗感谢老天开眼，在最绝望的时刻让我的守护神出现，这种巧合算不算心有灵犀？
*
想到这里，我回过神转头问苏阅：“刚才你说晓宝利用了我，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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