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无可恋的白他一眼:“我是苏小惋吗?老娘是宁灿!”
“哦?何以证明?”他自信满满的拉起我的手,笑笑道,“证件都没有了,户口也注销了,谁能证明你是宁灿?”
我发誓此刻很想激愤的脱口而出,我亲妈田曼曼能证明!DNA能证明!
可话到嘴边忍住了,老娘既然踏上了奥斯卡影后的不归路,就绝不回头!
倒吸一口气,我轻轻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既然没人能证明,那我还是小思宁的亲娘吗?还有什么理由跟你回新加坡?鹿少,你不觉得自己的逻辑很荒唐吗?”
话落音,鹿瑾瑜看似极度委屈,悲愤的反问:“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儿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说自己不是他亲妈,宁灿你不觉得心痛吗?!”
能不心痛吗?!
都是母亲,将心比心,田曼曼从始至终都藏着我,最后丢弃我,她怎么就不心痛?!
我忍住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上一代和下一代把我夹在中间,扑朔迷离的真相和失而复得的孩子让我极度纠结……
孰不知眼前的男人是奥斯卡影帝,他仍是在试探!
鹿瑾瑜那窥心者的目光落在我脸上,看着我生生将眼泪缩回去,用强装出来的冷漠,淡然的回答道:“抱歉,我的记忆中自己没生过孩子。所以……”
我想说,所以我感受不到十月怀胎的艰辛,记忆里已没有被抛弃后的苦楚,和丧子之痛的绝望,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虐心……
但我说不出口,毕竟不是铁打的心肠,也不是名副其实的奥斯卡影后。最关键,我的人生电影中,没有导演喊cut,没有机会让我平复心情去酝酿情绪。
因此,所有这一切都被鹿瑾瑜看穿!
他懂了,或许宁灿已恢复了记忆,她在伪装!
他知道不宜揭穿,只能慢慢感动。
深深叹口气后,鹿瑾瑜将我的腰一点点抱紧,故作死皮赖脸的撒娇起来……
“好了,别耍性子行不?老公就是太爱你太紧张你了,才会小心眼对烯铠哥哥胡乱吃醋……老公认打认罚,行不?”
貌似是承认错误,可语气里没一点诚意!
我懒得再去纠缠了,更无心去罚他,皱皱眉直入主题的问道:“在警局里你说要带我去个神奇的地方,我想知道什么统统告诉我,还算数不?”
“当然!吃完饭就去,怎样?”
“成交!”
……
午餐后,鹿瑾瑜带我去了他的黑客工作室,在瓦卡蒂普湖边一处独栋的民居内。
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错综复杂的高科技设备和线路构成的“黑客帝国”映入我眼帘时,没有惊讶的感叹,没有兴奋的激动感。
只有沉重,只有无奈!
因为这场景是那样熟悉,和海城西山别墅里陈亦凡的工作室,相差无几。
一百二十米的房间内,唯一的休息区是一张大床,唯一的娱乐区是一个台球桌,唯一能落屁股的地儿,除了床就是U型桌前的旋转办公椅。
我想起了“牵着金鱼慢慢游”,直到此刻才悟透了这个网名的含义。也知兄弟俩是棋逢敌手,谁也不可能完全牵着对方的鼻子走,尽管两人都有这种念头。
将内心的沉重和感叹隐藏,我故作惊叹的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
“我去!黑客帝国啊?”
说出口,自己都感觉极度讽刺。
“这里足以记载整个城市的隐私,但我不是偷窥者,没有猎奇心理。跟你我无关的人和事,不值得在这里留下印记。”鹿瑾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咖啡机煮咖啡。
这时我才发现隐藏在LED显示屏丛中的吧台,上面除了咖啡机,就只有烟灰缸,没有酒瓶和酒杯。
“你不喝酒?”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咖啡,装模作样的问道。
心想过去你可没少喝酒,喝多了回家,都是我这个黄脸婆在照顾你。当然了,也不排除你在外面喝多了,有多少女人伺候过你。
再看看杯子里的咖啡,是熟悉的“豆蔻年华”,不禁鼻子有些酸。
而身边的鹿瑾瑜没立马回答我的问题,直直的盯着我的表情。
我立马回过神,深知他是在试探,便抿了口咖啡,继续伪装:“这什么咖啡?味道不错哦!”
他没回答,失望的收回目光。
我转移话题,追问:“你还没回答呢!不喝酒么?”
鹿瑾瑜举着咖啡杯送到唇边,顿了顿,喉结蠕动着,像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最后敷衍的丢给我一句:“作为一名黑客,要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酒,是大忌!”
说这话时,他不敢看我。
不明就里的我,并不知在宁灿被判死刑之时,他正是因为前晚的借酒浇愁,才造成当天被父母反锁在房间内,没法去法庭,没法追囚车,没法救宁灿……
那天后,他就戒了酒!
而带着儿子和王妈浪迹天涯的大半年中,他的确是前所未有的清醒状态,用黑客技术扒出了许多内幕和秘密……
“回归主题吧!”
鹿瑾瑜显然此时也不想感怀,放下咖啡杯,将我拉到U型办公桌前,一屁股坐在旋转办公椅上,不假思索的拉我坐在他腿上。
多么熟悉的情景,人生的讽刺可真是无处不在!
“你想知道什么?我这里有记录的,统统放给你看!”鹿瑾瑜抱着我的腰,很认真的说道。
“想知道我是谁,有记录吗?”我坐在他腿上,带点居高临下的傲视低眉看着他。
鹿瑾瑜笑嘻嘻回避:“你是我老婆啊,不都说了吗?”
我却一脸冷漠,呆呆问道:“我从哪里来?难不成一出生就是你老婆?”
鹿瑾瑜逐渐收起二皮脸的笑,顿了顿后说道:“你的家乡……在海城!”
“我的爹妈呢?”
“很早就离开你了!”他半带真诚,半带隐瞒。
“有多早?”
“……童年时!”
“那我是怎么长大的?谁把我养大?”
鹿瑾瑜被喷住,摸了摸嘴唇,低眉回避我的目光,从嘴里挤出两个字:“苏阅!”
我暗暗冷笑……
呵!这样的谎言也太没水准了吧?不知道苏小惋已经把苏阅的前世今生都说了个透吗?
孰不知这货是故意的,这个傻子都会起疑的拙劣谎言,如果宁灿不揭穿,就足以说明她在伪装!
鹿瑾瑜似乎很有信心我不会揭穿,只因一点:宁灿这辈子都做不了戏子,没那个心理素质!他摸透了我是个急性子,我此时只想急于弄清田曼曼之谜。
果不其然,老娘中计了!
唉,道行不够深啊……
我没揭穿他的谎言,故作平静,实则急不可耐的追问:“我亲生爹妈还活着不?他们在哪里?为什么要遗弃我?”
鹿瑾瑜暗自冷笑,决定掉一下我的胃口,便故作无奈的摊开手:“抱歉,这个我不知道。”
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自有办法应对!
“那好,我去问苏阅!”
以退为进,我说着就要从他腿上下来。
鹿瑾瑜立马慌了,心想这脑残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只得一把将我抱得很紧很紧,焦虑的劝道:“他们对你来说,真有那么重要吗?”
我面无表情怼回一句:“你说呢?”
“……”
“人活着,谁不想知道自己从哪来?你不是孤儿,自然很难理解。但苏阅不同,我和他都是孤儿,我想他一定会理解我,把实情告知的!”我继续以退为进。
“他知道个屁?!”鹿瑾瑜立马中招了,愤愤然道,“你亲妈是谁?他知道吗?去调查过了吗?!”
我有点惊讶,难道苏阅真的蒙在鼓里?并不知田曼曼是我亲妈?宁致远没跟大伙说明?
同时,我也一眼看出这厮在转移重点,避开宁致远的话题。
但无妨,正中我下怀!老娘现在也只想搞清楚田曼曼!
“那好,你说说看,我亲妈是谁?”
鹿瑾瑜没回答,打开电脑调出一张母子合照……
风情万种的女人就不说了,化成灰我都识得,是田曼曼!
而她身边年轻匪气的男人我虽没见过,也猜得出是李冠阳!
“这两人谁啊?别说是我的亲人哈!”我一脸鄙夷,装模作样的问道。
“怎么?看不上?”鹿瑾瑜笑嘻嘻。
我继续伪装,不以为然的瘪瘪嘴。
鹿瑾瑜立马关掉照片,装模作样的说了句,“好!既然看不上,那就不说了。走!跟老公回家,带小思宁出去玩!”
我愣住……
搞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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