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分钟,两名保镖送来好几盆热腾腾的姜汤,倒进洗手间的浴缸里。
如此神速?别说不是某人一早就谋划好的!
“姜汤泡澡能祛风寒,治感冒发烧最有效!”鹿瑾瑜略带傲娇的说着,瞅了瞅床头柜上许伟买的退烧贴,不屑道,“这些小鬼子发明的东东哪能跟中医的方法比,对吧?”
“……”我懒得接话,冷眼看他又开始臭屁。
“这男人贴不贴心呐,从女人生病时就能看出来。一般没心没肺的屌丝就只能递来杯热开水;像许伟这种还能买点药亲自送上来,而像老公我这样有心给你……”
故作委屈撒娇的口吻,还带着四处飘酸的醋意?
我忍不住皱眉打断:“鹿瑾瑜,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让你泡个姜汤热水澡呗!”他一脸无辜的敷衍着。
我丢给他一个白眼懒得搭理,转身进了浴室将门反锁。
看着那一缸热气腾腾的姜汤水,心里涌上一丝温暖和感动……
打住!
宁灿你不能再瞎想下去,鹿嘶鸣一天不伏法,你和鹿瑾瑜就只能萧郎陌路!
刚脱完衣服准备下水,就听见某死男人在外面敲门喊道:“喂,你这么急做什么?姜汤浴还有一剂药材没放进去呢!”
我懵,“什么药?”
“开门,我把药给你放进去了你再锁门,行不?”
说得如此真诚?
让我没理由不开门了……
松了防线,我裹上浴巾扭动门把手。
刚解锁,门外的那货立马闪进来,还两手空空?
“药呢?”我气鼓鼓瞪着他。
鹿瑾瑜趁机把门反锁,还一边堂而皇之的开始脱衣,一边故作无辜的指着自己,说道:
“不在这儿吗?”
“你神经病啊?几个意思?!”
“嘻嘻,不做点运动,怎么治好感冒?”这货终于露出本性,眉开眼笑的一把将我抱进浴缸里,“老公就是你的药,懂吗?”
我无力反抗,在这儿跟他纠缠,吵着孩子睡觉也不好。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依了他,就这么让他奇迹般治好我的病……
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或许是想着从此要跟他彻底分开了,就暂时放下恩怨,满足下彼此的心愿、欲望。
过程中我们谁也没说话,闭着眼睛默默感受对方的身体,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从曼然自若到急促奔放,身体周围的姜汤水从微波起伏到波澜壮阔,感觉到心里的沉重化作汗水,在身体交织的运动中一点点释放到姜汤里。
……
清晨醒来时,惊然发现女儿已不在房间,只有鹿瑾瑜穿着睡袍在落地窗边抽烟。
“闺女呢?”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道。
“回新加坡了!”他依旧拿背影对我,淡然说道。
“纳尼?”我惊得不轻,从床上蹿下来直冲到他面前,“你大老远把她抱过来,就是为给我看一眼?”
他轻点头,无奈忧伤的看着我,“反正你也要去纽约了,以后也看不到,女儿的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你吧?”
我无言以对,内心沉重至极,十分纠结。
鹿瑾瑜一眼读懂,却没趁机继续孩子的话题来打动我。
只见他转身从书桌上拿了份文件:“这是影视基地的股份转让书,你签个字吧!”
我惊,“什么意思?”
“这项目虽然现在不赚钱,但前景很好,海东省有许家和叶家在,一定会大力支持,希望你能和李冠阳、甄橙一起好好运作。”他挤出一丝苦笑掩饰内心的沉重,“我名下51%的股份全转给你,就当是给儿子的成人礼,希望他大学毕业后能接手。”
鹿瑾瑜说着,眼眶湿润了。
“不不,我不能要。”我慌乱拒绝,“你为什么不自己经营?”
“鹿嘶鸣伏法后,我还有脸在国内的商界混吗?”鹿瑾瑜忧伤说道,神色很迷茫。
我惊了一下,试探道:“你……想通了?”
鹿瑾瑜轻点头:“但目前所有的案子,没一个能告倒他。”
“是吗?”我不以为然,冷冷反问,猜想他是不是还在为自己老爹找借口?
鹿瑾瑜深深叹口气,无奈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了……没关系,事情总有落幕后真相大白的那天。”
这话让我有点动容,便试探问道:“你是不是……有苦衷?”
“你相信我吗?”
“嗯!”
“那好,我现在就跟你把这些案子一个个分析下,愿意听吗?”
我很肯定的点点头。
鹿瑾瑜的眉间立马舒展开,重新点根烟后,他缓缓道来:
“首先说刑事案件,87年的车祸案也好,火灾案和斯凯之死也罢,鹿嘶鸣都没有亲自出面。你大舅是田荣军和施黛开车撞死的,布局的人是李大川,尽管他是为鹿嘶鸣效劳,可就算他坦白了,警方也找到鹿嘶鸣的杀人动机了,又能怎样?没有证据,鹿嘶鸣完全可以用外交豁免权说中国警方联合李大川污蔑!火灾案和斯凯之死都一样,只要实施杀人的不是他自己,鹿嘶鸣就能用外交豁免权挡回去!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也是李大川自首后坚持背黑锅的原因,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完全搞不倒鹿嘶鸣!”
我恍然大悟,“所以对我大舅的车祸案,我妈也放弃了,对吗?”
鹿瑾瑜点点头,“再说禁爱之都,司瀚提供的经济账目的确有鹿嘶鸣的部分,我可以原原本本交给许伟,可又能怎样?这份表格只能证明鹿嘶鸣参与俱乐部的经营管理,主犯是李大川,他在禁爱之都从一开始就是鹿嘶鸣操纵的傀儡,李大川自己也清楚。所以娱乐圈的洗黑钱一直是李大川负责,葩葩噜啦的获利也是在合法手段下,鹿嘶鸣老谋深算,想得很周全!”
我无言以对,心里也知他说的都是事实,丝毫没故意扰乱我思路。
“而至于施黛和李大川的人口买卖就更不用说,鹿嘶鸣压根没参与,还很反对。”鹿瑾瑜说着叹口气,总结道,“所以,能扳倒他的只有两起案件,89年的政治风波和如今的高端传销项目!”
“可政治风波里的冤案,我爸和你大伯都放弃了,不愿翻案,对吗?”我忧伤道。
鹿瑾瑜沉重点点头,“上一辈走过太多风雨,如今看透了,也淡泊了,不想再折腾。他们不忍……不忍看我妈在中年家庭破碎,晚年悲凉。”
说到这里,他流泪哽咽了,“二十多年的婚姻相守,说我妈对鹿嘶鸣没感情,是假的。我爸就算在外面再混蛋,在家里对我妈、对我和小思宁,对我外公外婆,都是……是尽了责任,也……也付出了感情。”
我彻底动容了,轻轻抱起他的腰,往他怀里靠去,“老公,别难过。”
“老公没事,别担心。”鹿瑾瑜拍拍我后背,说着叹口气,仰头看天将眼泪缩回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道,“所以,现在只有覆网通的项目能搞倒鹿嘶鸣。宋晓宝把股份要过去想干什么,老公我一清二楚!哼,接下来就看我的了,这次我要让宋晓宝一败涂地,让他退无可退之时,只得向政/府揭发鹿嘶鸣以求立功减罪!”
我惊抬头,眼里泛起希望:“你有什么计划?”
“哼,他不是要上市吗?老子就在股市上搞死他!想圈钱?老子偏要他输得连内裤都没得当!妈的!葩葩噜啦老子也不要了,就用一个他之前死活看不上的金宇集团搞死他!”鹿瑾瑜十足仇恨的说道,同时也自信满满。
我惊讶,“金宇集团他看不上?”
心想这公司不是跟我爸的Y集团合作了吗?不是已经买壳上市了吗?
“没错!”鹿瑾瑜肯定道,“当初你出事后,他用基佬的秘密威胁鹿嘶鸣,要分我的股份。当初我爸就打算给他金宇集团,可他嫌弃金宇是做实业的,还负债累累,死活不肯要。”
“那现在呢?他还看不上金宇么?”我试探道。
鹿瑾瑜无奈看我一眼,“想必这厮啥都告诉你了吧?后来我大伯促成我和你爸的合作,要让金宇买壳上市!”
我轻点头,等他说下去。
“可知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深情款款的问道。
不觉让我犯嘀咕了,难道不是卖张离婚证给宁致远?
见我表情像是在质疑,鹿瑾瑜无奈叹口气,宠溺摸摸我的头,“还不懂吗?做不成夫妻,做个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也成嘛!这样,我不就有借口天天飞去纽约看你了吗?”
我无言以对,内心感慨万分……
鹿瑾瑜慢慢将我抱紧,嘟起嘴委屈的说道:“到时在你家隔壁买个房子住下,只要见有人追你,我就出去搅和。你要敢嫁人,我就敢抢婚;你若带男人回家,我就睡你俩中间;你要是……”
“喂,那若是我去男人家睡了呢?你也能瞅见?”我冲他眨眼打断道。
“谁要是敢睡你,老子就阉了他,放火烧他的房子!”他义愤填膺的说道,“哼,看宁致远这老东西能拿我咋样?!”
我没好气一把推开他,狠狠白他一眼,“嘴上积点德行不行?!”
“老子有啥说啥!”鹿瑾瑜还来了劲,“哼,你老爸得了便宜还卖乖?当初Y集团的股价在华尔街低到都快退市了,还不是靠我大伯用金宇集团买壳上市帮他打了个翻身仗?现在公司度过财务危机了,就翻脸不认人?说什么商务合作可以,联姻想都别想!”
我听着思路理清了一些,“这么说来,你大伯撮合这次商务合作,不仅是为你,也为我老爸?”
鹿瑾瑜点点头,一脸严肃道:“我大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只可惜一生未婚,膝下无人。所以,给他尽孝道这事只能落在我身上了。”
我叹口气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些。
想起他外婆的事,便问弱弱询问了老人家的病情。
鹿瑾瑜没回答,却挑挑眉问道:“怎么?想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我被他说得有点糗,低头嘟起嘴道:“我……我有什么资格……”
刚说着,鹿瑾瑜就将一封信放到我手上,是太奶奶的家书!
我惊诧,“这是……”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骗我外婆!包括你!”他义正言辞道。
原来昨天出了法庭后,我就被他跟踪。方小倩从我这里拿走家书后,转身就被鹿瑾瑜截了胡……
“去不去见我外婆,你自己决定,我不勉强!”鹿瑾瑜说着开始换衣服,“但明天是你生日,我必须送你一个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股份?”
“都说了股份是给儿子的,跟你无关!”
“那你要送我什么?”我不禁犯嘀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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