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见了海城,霞飞路88号的老别墅。我住在那里,被苏阅囚禁,每天只干两件事。
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不停的画画;
直到某天鹿瑾瑜的二皮脸闯入我眼帘,让心跳砰砰加速。他自称是晓宝,还撬开老别墅的大门,让我逃了出去……
然后,在某间酒吧里,我和他激烈拥吻,被他抱进甲壳虫里,车震,失了身。
梦做到这里时,突然海量的片段汹涌而来,好多脸、好多声音像是火山爆发一样,砰的一声刺激着我的脑神经……
可我一个也没看清,只是依稀记得这些人自称是方小倩、琪琪、陈燕、苏阅、甄橙、司瀚、周帅、陈芷嫣、金老师、余袅袅、叶知秋、思宁子、林智慧、鹿嘶鸣、田大队、许伟等等。
甚至还有小思宁!
独独没有两个名字:陈亦凡和宋晓宝!
记忆的海量片段压迫着我的神经,让睡梦中的我整个人绷得越来越紧,冷汗直冒,心悸不止。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将我从梦中惊醒!
唰的从床上坐起来,瞪着惊恐的大眼睛急促的呼吸着,心跳急剧,睡衣被全身的冷汗浸透……
铃声依旧不停,床头柜上苏阅的手机闪着光。
有电话进来,是个国内的陌生号码!
一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定定神,我呆呆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没说话,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像是在疑惑怎么是个女人接电话?
刚才的梦还心有余悸,我强作镇定解释道:“您好,我哥出去了没带电话,回头让他打给你。”
终于,电话那边开口了:“不必了,我不找他……”
是个低沉而沙哑男声!
有种地狱般的阴冷气场,就像是恶魔的召唤,不由得让我浑身颤栗了一下。
我顿时紧张起来,不知所谓的回答着,“哦,好……好的。”
甚至一时都忘记去问,你打苏阅的手机不找他,那找谁?
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油然而生,第六感告诉我,电话那头是个恶魔,这通电话很可怕!
我正欲慌乱挂断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哼……
“灿灿姐,听到我的声音,你很紧张吗?”
我彻底呆住,无限惊恐!
灿灿姐,几个意思?难不成,我还有亲人在世?可为毛对此人,我一点熟悉感都没得?甚至还有种本能的排斥?
就算是田荣军那样的人渣,我都觉得面熟,为何此人的声音如此陌生?
“一年不见,灿灿姐不想我吗?”
他阴沉沙哑的声音还透着无边嘲讽,就像一把把寒剑从手机里射出,刺向我耳膜,顿时让我脑袋嗡了一下,只感头顶上一片黑暗压下来……
“你……你是……谁?”我浑身颤抖,惊恐问道。
“呵,姐姐这么快就把晓宝忘了?”男人冷哼一声,像是自嘲,接着用恶狠狠的语气更加嘲讽的说道,“才一年?一年不见,你就这么见外?呵呵,要不怎么说……婊子无情呢?!”
我吓得丧胆失魂!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为毛……为毛要骂我……那两个字?
而且更诡异的是,电话那头明显传来女人的嘤嘤之声,像是那男人在云雨中拨的这通电话?
我擦!好变态啊!
这是个多么邪恶的男人啊!
“抱歉,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能……可能弄错人了,我……我叫苏小惋,不认识什么……灿灿姐。我……我是苏阅的妹……妹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明明是吓破了胆,巴不得立马挂断电话,怎么还要去撒谎解释?
难道这个恶魔又让“宁灿”的身份带给了我恐惧,让我极力去证明自己不是宁灿?又或者,某些真相在冥冥中牵引着我?
“呵,妹妹?这么说来,你是要让晓宝叫你一声小姨咯?”男人的语气依旧嘲讽。
我惊呆……
小姨?这什么辈分?难道那男人是苏阅的外甥?
“想不到苏阅这么矫情,还扯什么妹妹?直接让我喊你一声舅妈不就得了?晓宝我又不是喊不出来?”
看来我没猜错,这邪恶的男人就是苏阅的外甥!
“先生,我想您搞错了,我叫苏小惋,是苏阅早年认下的干妹妹!”我拼命赶走恐惧,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解释道,“抱歉,我不知道我哥还有其他的亲人,他没跟我提过。不过或许之前提过,我忘了。因为……因为之前出过车祸,我失忆了,请原谅。”
“……”话落音,电话那头的靡靡之声戛然而止,像是那人被惊了一下,对我失忆这事感到很意外?
接着,他身边女人娇嗔的声音传来,“鹿总,别停下来嘛!”
瞬间我瞳孔放大!
鹿总?
鹿瑾瑜?
不不不,我想我搞错了,这货不可能是鹿瑾瑜,他的声音哪有这么难听?
正想着,电话那头故作陶醉的男声开始激烈起来,带着一种挑衅之意。没错,是对我的挑衅!
“失忆?哼,扯淡!你要真失忆了,还特么会记得鹿瑾瑜?”
我、目、瞪、口、呆!!
他怎么知道我记得鹿瑾瑜?这个神秘又邪恶的男人,到底是谁?
猛然间,我似乎顿悟了什么……
刚才的梦里,鹿瑾瑜和我第一次见面时自称晓宝,而这个邪恶的男人刚才也自称晓宝!
晓宝……是谁?
不不不,我不要想起他是谁,这么名字好邪恶!
这时,男人的一句话将我推到无线恐惧的深渊……
“灿灿姐,那个小房间还记得不?留给你的五十度灰……晓宝在这里等你哦,呵呵……哈哈哈……”
“……”我丧胆失魂,浑身颤立着一动不敢动。
五十度灰,本来是我很喜欢的一部电影,但此刻带给我的只有恐惧!恐惧!
也许是感觉出我的无限恐惧,也许是他得到了满足,电话那头男人邪恶的笑声停了。啪一声打火机响,他点了一根烟,挑衅的挖苦道:
“新西兰现在应该是晚上吧?苏阅那老家伙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不怕你又送他一顶绿帽吗?”
“……”我完全回不过神!
什么叫……又?
难道我从前真的负了苏阅?
“对了,听说这两天鹿瑾瑜在新西兰找到老婆了。怎么,你俩没背着苏阅又搞在一起?”
我渐渐回过神,不想多说,正欲直接挂断电话,可被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激怒了。
“好歹再送顶绿帽给苏阅戴戴嘛,反正那老东西是个千年绿毛龟,反正你宁灿也是水性杨花,惯会给男人戴绿帽,对不?”
不仅侮辱我,还侮辱苏阅?斗志瞬间被点燃!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尊重?你宁灿有什么资格说尊重?!”男人像是被激怒了,在电话里大吼起来,“你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吗?!当年要我目睹你不知廉耻的爬鹿瑾瑜的床,这特么就是你的尊重?!啊?!”
还伴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像是他把桌上的什么东西愤怒摔碎。接着便是女人慌乱逃跑的脚步声,我可以想象那副场景……
女人在伺候一个暴君恶魔,可谁知喜怒无常的君王在云雨中被一通电话给激怒了,于是好事没结束,女人便很识相的逃窜了。
“不知所谓!”
我再也不惧,冷冷丢下这句话后把电话挂掉。
事后细思极恐,觉得自己纯粹是犯贱,为毛要在电话里跟他扯这么多?搞得自己心慌慌的?
虽然他说的那些话,那些辱骂之言让我心有余悸,可并不想追根究底问个明白。也许是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管宁灿还是苏小惋,都不是水性杨花恬不知耻的女人。但也或许是,我的潜意识对那男人极度排斥,巴不得一辈子和他再无瓜葛。
尽管他也没有电话再追来,可我隐隐感到一种危险在悄然来临……
我不知自己为何对他有种天生的排斥,比田荣军还让我排斥;
不知曾经的宁灿自杀未遂后,和他宋晓宝有过怎样的瓜葛;
不知他曾把我从死囚室里带走,整整24小时虐心的对峙后,又狠心把我丢回死囚的牢里;
不知他曾被激怒后,像个恶魔般对我施暴;
五十度灰……是宁灿一辈子不想有的记忆!
只因,此时的我和鹿瑾瑜根本想不到,宁灿的失忆不是因为在囚车上自杀而起,而是一场车祸!
苏阅没说谎,我的确出了车祸!
就在被苏阅救出后,那个恶魔又追来了……
他想撞死我,还丧心病狂的想撞死苏阅!
千钧一发之际,若不是上帝把真正的天使——李烯铠,送到我们面前,我和苏阅很可能就命丧车祸现场。
这里的剧情容后文揭晓。
……
后半夜苏阅一直没回来,我心慌慌压根睡不着,总觉得要出大事了。一连打了鹿瑾瑜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直到凌晨四点多,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鹿瑾瑜一脸憔悴的走了进来。
“有没有水?快,给我拿瓶冰水!尼玛,困死老子了。”
他进门后就把钥匙往吧台上一丢,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丝毫不避讳,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哥呢?他的钥匙怎么在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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