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阅?”许伟疑惑道,“他也想掺和?可他跟我家并没有接触过啊!”
“没错!你是不搭理他,可许警官也要留意身边人呐,没准就有苏阅安插的奸细存在哟!”鹿亦凡阴笑道。
他在暗示甄橙,我知道。
“……”许伟没说话,想必是在蹙眉思索。
鹿亦凡并没把话说白,转而虚伪的总结道:“话说回来,鹿瑾瑜和苏阅是不是有所图,我管不着。但如果最后是我助了警方一臂之力,到时许警官给我颁个好市民奖就成。”
“那是!那是!”许伟附和着,很明显已经心不在焉。
最后,两人的通话在一些客套话中结束。我在一旁听出点信息:其他警员押着琪琪回国了,他俩和叶知秋还要在新西兰呆几天,表面是旅旅游散散心,实际有什么目的,不得而知了。
我暗想,要不要利用这次机会暗地里接近一下许伟,或者叶知秋?试探一下?
……
正想着,只见鹿亦凡挂断电话后,又半蹲到我面前,奸笑着嘲讽道:“怎么搞成这样了?苏阅和鹿瑾瑜都不要你?”
算起来,这是今晚重逢后,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屑于回答,同样还给他冷冷斜视的目光。
鹿亦凡不罢休,将那张变态的表情凑到我眼皮下,继续挖苦:“那……要不要我收留你呢?”
我发誓很想甩给他一句“滚一边去!!”
可话到嘴边极力忍住了,因为脑子里浮现两个字:卧底!
还有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于是,我又一次做回奥斯卡影后,脸上挤出一丝媚笑,手指拂过他脖颈和胸膛,“好啊,求之不得……”
恶心着我,也恶心着他!
鹿亦凡傲慢将我的手拨开,轻而易举怼回:“可……你是个水性杨花的bitch哦!我是不是该长个心眼?”
我已无力计较他的恶语伤人,只感自己的行为太可笑,自作聪明,高估了自己的分量,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忍不住哼了一声自嘲,我无力的靠回路灯杆子上,身心俱疲,耷拉着脑袋,极度无助。
“怎么?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被我收留吗?!”鹿亦凡傲慢的站起身,像个高高在上的皇者一样蔑视着我。
“没资格么?”我拿眼角的余光对他,苍白无力的挑衅着。
鹿亦凡勾唇冷哼,蔑视的目光中带着鄙夷,不可一世的说道:“我给你机会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给机会,你说你是什么?”
这句话我不陌生,之前智斗野花的婚姻里,鹿瑾瑜曾不止一次拿这句话“教育”过宁灿:“爷心里有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旦你从爷心里滚出去了,你说你是什么?!”
不愧是兄弟!说的话,思维模式,都那般相似?
是啊,走到今天,我是什么?
“Bitch!!”
我面如死灰,依旧拿眼角冷冷的余光对鹿亦凡,自虐着从嘴里挤出这个词!
鹿亦凡没接话,已不屑于再继续言语上的对峙,他要用无声的方式来羞辱我!!
只见他故作优雅的从口袋里取出一包消毒湿巾纸,慢慢抽出一张擦了擦手,接着又把脖颈和胸膛衬衣处,刚才被我的手触摸过的领域统统擦拭一遍……
过程中他不再看我,似乎是不屑于再蔑视我。貌似冷若冰霜的面无表情,可超级嫌弃的眼神毫不隐藏!!
他在无声的告诉我:Bitch,你很脏!脏到我被你摸了,都觉得有病菌传染!
我发誓,此刻超级想学着他的行为,把我脸上、耳根和嘴唇刚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也统统擦一遍!
或者不阴不阳的直接怼回去:看来老娘今晚要去蒸个桑拿,消消毒!
可依旧忍住了,我只是在心里不断默念着:无需跟心理变态的人计较,硬碰硬,你只会输得更惨……
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无视,激怒了他!
只见鹿亦凡擦完后,傲慢的将那张脏纸巾,朝我身上一丢……
然后,双手插在裤袋里,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直视着前方,装作不经意间抬起脚,从我身上跨了过去!!
没错!!
他从我身上跨过去!!
跨过去……
就像战场上胜利的王者,跨过败军之将中不知名的尸体;
又像某件被他扔出门的垃圾还赖在门口不走,挡了他的道,所以他只得用这种冷漠的无视,让垃圾看清自己的位置……
你只能活在我胯下!!
我不知他是在试图激怒我,还是在真心羞辱我……
我只知自己明明是满腔怒火,却强忍着没发作,眯起眼缝仇恨的盯着他那斯文败类的背影,待渐行渐远后,低声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胯下之辱,来日必报!!”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嘲讽,只因……胯下!
他宋晓宝胯下的秘密,那作为男人羞于启齿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他,不举!
但又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不举!
他有心理疾病,严重影响着他的生理问题……
没错,某个片段的记忆,就在胯下之辱的那一刻,回来了!
……
这晚,不知自己一个人在路灯下呆了多久;更不知自己在浑浑噩噩没有灵魂和意识的状态中,何时睡去的;
我只知自己梦到了那个片段……
*
海城,监狱的病房。
我在囚车上自杀未遂,醒来后看到的第一张脸是……鹿亦凡!
哦不,那时他还叫陈亦凡!
“灿灿姐,你醒了?”他激动万分的握着我的手,满含热泪,“晓宝这就带你回家,好吗?”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沌,脑部剧烈撞击的后遗症还没消,有些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得呆呆点头。
或许,这已是失忆的前奏!
那天,我被陈亦凡带回了西山别墅,途中脑子一点点清醒了……
想起我被人诬陷,邵冬冬夫妇俩作伪证,让我被判死刑!
想起我被余袅袅下毒、毁容,她说真正要我顶罪的人是鹿瑾瑜!
想起在囚车上,看到鹿瑾瑜和陈芷嫣的婚讯!
想起太多太多后,仇恨伴着疑惑自然就来了……
回到别墅后,我无心享受陈亦凡的温情和体贴,迫不及待的要问明真相,到底是谁在害我?
“鹿瑾瑜!”
他干脆利落的回答,可我不信!
或者是,不敢接受……
但我没有直接质疑,人到了那一刻,谁都不会去相信了,包括他陈亦凡!
于是我做了戏子,把疑问压在心底,极力去配合他的温情。打算先迷惑他,再一点点套出真相……
那晚在床上,陈亦凡倾泻着满腹真情,呵护备至,无比爱怜。
他吻我,想要我!
可使出浑身解数也做不到,那时我才知……
因火灾中受伤严重,丧失了某方面的生理功能。
当时我很心疼,也无限愧疚。抱着他泣泪满面的诉说了很多,悔恨、心疼、爱怜,种种情绪均不在隐藏……
可我越这样,他那里越发沉睡得厉害!
终于,我们的话题回到鹿瑾瑜身上。宁灿一时没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晓宝,纽扣送到警局,鹿瑾瑜是无心的,我能感觉出!”
这句话激怒了陈亦凡,可我却浑然不知。
见他没回答,我自作聪明的继续套话:“实不相瞒,瑾瑜说纽扣是你给他的,是这样吗?”
“你想说什么?!”陈亦凡脸色突变,黑压压一片阴云密布,一步步逼近我,恶狠狠说道,“不相信是他在害你?你想说……背后的人是我,对不对?!”
“……”我长大嘴巴呆住,想否定,可本能的说不出口,只是一个劲瑟瑟发抖。
“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背锅,就是我安排的!所有的一切,陈芷嫣买通警局,邵冬冬和高强去做伪证,都是我安排的!!是老子一手策划的!!”
说着,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一把揪起我的长发,直接把我拖下楼,进了地下室的那间囚室……
“宁灿,还不懂吗?!我要你死!!死在宋晓宝的胯下!!”
这一刻,他浑身充血,不举的病症立马消失……
请恕我无力去描述那晚在小囚室,我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五十度灰!
我只知道,残忍施暴后我才知……
他的不举来源于心理问题:只有无边仇恨一个女人时,在她面前,他才能做真正的男人!
霞飞路88号宁灿失去贞洁的那晚,屋外的他,第一次对我有无边仇恨,所以才会把余袅袅当成我,把他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出去……
后来,他整完容就去了日本苦研心理学。一是为自己的疾病,也为灿灿姐的自闭症。
他学有所成,可没能拯救任何人……
*
这晚我没有梦到周帅,他的死,苏苏子的疯,至今仍是个谜!
梦里最后一个片段是:施暴结束后的陈亦凡,压在我身上,讽刺的拍打着我的脸,咬牙切齿无边仇恨道:
“知道我为什么要你死吗?因为……那场火的起因是你!鹿嘶鸣真正的目标不是我,而是你宁灿!!”
真的吗?为什么?
这,又是个谜!
……
第二天早晨醒来后,我睡在李烯铠的车里,身上盖了一张薄毯。
“醒了?我买了早餐!”前面驾驶座上的李烯铠满脸疲惫,眼镜片下的两个熊猫眼显示着他一夜未睡,脸上却仍旧挤出一丝温暖的笑对我,“吃完后送你回家,好好休息。”
我没回答,起身揉了揉眉心,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我们仍在皇后镇的机场。
“烯铠哥哥,你怎么来了?”
“小鹿说昨晚你们吵架了,他担心你,就让我来陪你说说话。”李烯铠微笑着,打趣道,“哪知来了后,你个傻丫头竟然在路灯下睡着了?被我抱进车里你也没醒,想着你可能太累了,就没开车回家。妹子,你不介意吧?”
我无力的笑笑,摇头道,“怎么会呢?烯铠哥哥,难为你了。”
“有啥难为的?客套话就别说了行不?”李烯铠憨憨的笑笑道,给我递来热狗和咖啡。
我没有食欲,也不忍心拒绝,只得接过。
“来,跟哥说说,昨晚和小鹿怎么了?”
我叹口气没回答,见李烯铠一直扭着身子来面对后排的我,有些心疼,便开门下了车,坐到前排副驾驶上。
“不说他了……”我忧伤的看着车窗外,只感一言难尽,便转移话题问道,“说说伯母的案子吧,后来和苏小惋沟通得怎样了?”
李烯铠顿了顿,叹口气道:“后来我也想通了,或许他们是对的,案子放在新西兰审对我妈有利一些。”
说着,他怅然忧伤的看着前方,神情极度疲惫。
我猜想,他对李大川没有把握,孤儿寡母在异国他乡,李大川肯定撒手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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