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答,轻轻往他怀里靠去,伸出手慢慢勾住他的脖子,脑子里全是他曾经的那句话:宁灿这辈子都做不了戏子……
鹿瑾瑜呆住,看不懂我什么意思,双手本能的抬起想抱住我的腰,可犹豫后又放下。
慢慢的,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眶,轻抚着他的俊脸,我泪波涌动柔情无限凝视着他。
“离婚后,我们……我们还有可能吗?”
这一刻我顿悟了那句话,宁灿这辈子做不了戏子,除非是本色演出!
鹿瑾瑜,我内心深处还期待着和你有未来,只是我们一直看不到而已。
他顷刻间就被我触动,红了眼眶,双唇微微抽搐着,“宝……宝贝,我……”
哽咽了,说不下去。
而且这声宝贝,是他第一次对我叫。
我拼命眨眨泪眼,苦笑一声,带着一丝期待温柔道:“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对吗?”
一句话将他击溃!
鹿瑾瑜猛然将我抱紧,眼泪簌簌滴落在我后背上:“你说得对,谁……谁也说不定,只要我们不放弃,终能走在一起。谁也挡不了,包括斯……”
斯?
这里有明显的停顿!
“包括鹿嘶鸣!”
怎么回事?他说到第一个“包括”时,明显是脱口而出了一个爆破音“S”,顿了顿后才改口说鹿嘶鸣。
我不知他原本想说谁,到底是谁在阻挡我们的爱情,只是下意识想到两个人:苏阅和宋晓宝!
因为他俩的姓都是S开头。
不宜再去追根究底,因为他这番话正中我下怀!
“老公,你的心我懂,能……能理解你。所以……”我说着轻轻将他推开,秋波暗涌凝视着他,认真说道,“我想自己去面对鹿嘶鸣先生,以独立的人格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到宁灿不是一个啥也不懂的白痴女。在商业上我也有独立的思维,在事业上能成为他儿子的好帮手!”
鹿瑾瑜怔住,继而无限感动欣喜。
“宝贝,我……我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原来……原来你一直在默默理解我。”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知道,他在一步步掉入宁灿挖的陷阱里。
“所以,老公你会帮我的,对吗?离婚后,让我以股东的身份参与莱美整形的经营,可行?”
鹿瑾瑜没回答,盯着我看了好一会,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瞳逐渐犀利,就像是拼命想剥去宁灿虚伪的外衣。
但似乎又看不出宁灿有违心后,他转身走到窗前,又点根烟对着窗外凝思不语。
我知道他在迟疑,也知此时不宜再用温柔陷阱的手段,唯有以退为进。
“老公,我懂,这事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当我……当我没说过,晚安!”
悲伤丢下这句话后,我转身欲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还是叫住了我。
“等等!”鹿瑾瑜转身忧伤看着我,弱弱试探道,“股份既是我送你的,那你站在鹿嘶鸣面前还有独立的人格吗?”
他疑心重,我能理解。也知他的那句名言“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不是谁都能做到,包括他自己。
我无奈苦笑:“我说要你在莱美整形的股份,没说让你送,我拿钱买,可行?”
他狠狠一惊,疾步走上前紧盯着我,“你哪来的钱?”
“《百鬼夜行》的版权费,外加这两年你给我的零花钱有两三百万吧,我几乎没动。加在一起能有多少,你估算一下。”我笑笑打趣,抛砖引玉。
这话有真有假,零花钱的确没动,那张卡一直放在床头柜里藏着。这两年我的个人生活简朴寡淡,开支基本上靠工资卡。
假的是,我很清楚那点钱根本不够买他的股份……
“不用算,远不够!莱美整形市值五十多亿,百分之八的股份值多少你自己算一下。”
我叹口气,莞尔一笑继续调侃道,“那你给我打个折不就行了?”
他被喷住!
这得打多少折啊?数学不好的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法算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吃亏的。”我说着轻轻打开房门出去,最后又弱弱补上一句,“这是宁灿下半辈子活着的唯一希望,你考虑下吧,明早给我答复!”
……
回到卧室后,我冲了个澡就上床睡觉,不愿再去想太多,论心机我斗不过他们男人。只期待自己的决定没错,一觉醒来后,能看到鹿瑾瑜让我如愿以偿。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点根烟靠在床头,今晚终于顿悟了鹿瑾瑜心里解不开的结,原来不是因为宋晓宝,而是苏阅!
一直让他视作情敌的,原来是苏阅!
那么,我现在可以跟他坦白和苏阅的曾经吗?
不,不行!这里关系到“苏小惋”的由来,尽管到现在我都猜不透苏阅为毛要给我弄这个身份,不像是一开始就为“阅娱”做准备吧?
我更疑惑的是,既然苏阅在火灾中救了宋晓宝,为毛当初还要不断试探我的真实身份?那时的宋晓宝知不知道我被苏阅囚禁了?
思绪一下子回到四年前,海城市霞飞路88号的老别墅……
*
我一如既往的趴在窗边,呆呆看着外面的蓝天,幻想着那朵白云是晓宝弟弟的笑脸。身后的门外传来一阵燥人的跑车油门响,是苏阅回来了。自被他救上来囚禁在这座老别墅里后已有三个月,这是他第三次回来。
我知道要继续与他周旋,决不能失身于这大叔。
苏阅推开老别墅的大门,将一叠证件往茶几上一扔,大步流星走过来,直接将我拽到沙发边。
“手续都办好了!从今天起你是苏小惋,我苏阅的私生女,这回能安心了吧?”
他一副皇者之态靠在沙发上,悠然的抽着雪茄,双腿搁在茶几上,目光魅惑又迷离的盯着我,嘴角还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我蜷缩在他对面的沙发脚边,不语。
“怎么?不相信?怀疑是假证件?”苏阅眉毛一挑,深邃邪魅的眼睛打量着我的表情。
我冷冷的瞅了一眼那堆证件,根本不怀疑真假,以他苏阅的能力给我弄个身份,轻而易举。
但当时我认为,他这样做是想让我掉以轻心入他的“温柔乡”……
“这么说,你是真心要收养我这个死人咯?”我赤裸裸的讽刺道。
苏阅起身走上前,蹲下来轻柔抚弄我的秀发,双眼开始不断放电,“要不然呢?花心大少苏阅,这辈子女人多得是,就缺一个女儿!”
我很自然躲开他的手,哼一声冷笑:“既然是女儿,那是不是该把我带到公众面前亮个相?”
苏阅嘴角一勾,暗藏嘲讽:“你该不会要我开个记者招待会吧?”
“怎么,你不敢吗?”我冷冷看着他,挑衅道。
“呵呵,我有啥不敢的?倒是你,不知道现在社会最可怕的是人肉搜索吗?试想下一旦你在媒体前曝光,我不就能轻而易举知道你的过去了吗?包括你的真名!对不对啊?梅艳芳小姐!哦不,这个月你好像叫邓丽君吧?”苏阅含沙射影的取笑道。
被他救起后我戒备心很重,一直不坦白自己的身份。起初还一本正经的用假名字欺骗,后来就干脆胡说八道,自称和死去的明星同名。
此时他的话让我身体狠狠一颤抖,心里涌上恐惧。作为宋家火灾中唯一的幸存者,宁灿还不能露面,猜想海城警方正在满世界找我。
三个月了,我又站在自闭症的边缘。如果后半辈子索性做“苏小惋”,不就能走出这栋别墅了吗?但同时也意味着,宁灿再也飞不出苏阅的掌心。
“记者招待会就不必了,毕竟我这个死人也登不上场面。”我强作镇定道,“为表你是诚心拿我当女儿,随便带我去你的圈子里转转,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总可以吧?”
“呵呵,小姑娘心眼还挺多?是不是担心以后我会强来,就先树个挡箭牌啊?”
苏阅笑笑说着,故意一点点扑向我,将我慢慢压在身下,想吓唬我。
我很镇定,眉毛一挑反驳道:“还需要我树挡箭牌吗?你苏总从不屑于霸王硬上弓,不是吗?”
“小嘴还挺甜?”苏阅用食指逗逗我的娇唇,邪魅一笑道,“听着,你这两瓣粉嫩嫩的唇,迟早会主动送到我嘴里。”
“放心,没那一天!我翁美玲最烦老男人,只喜欢汤镇业那样的小白脸。”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苏阅宠溺的白我一眼,懒得再去计较我又改名翁美玲。
冷笑着放开我,他站起身傲慢道,“丫头,如今社会大叔才是宝,要钱有钱,还能宠妻上天。不像那些小屁孩,根本不懂疼女人。”
我冷笑不语。
苏阅环顾四周,问道,“保姆呢?”
“辞职了!”
“我去!不到三个月你就赶跑了十个保姆?没人出去买菜,你想饿死自己啊?”
“我又不是不会买菜做饭,为毛要请保姆?”我眉毛一挑怼回,心想你请保姆还不是为了监视我?
说着,我随手翻了翻他拿来的新证件,不觉狠狠一惊……
姓名苏小惋,出生日期居然是1990年11月1日?这是我真实的出生日期,他怎么知道?我从没说过啊!
现在看来或许自他救我起,就已经知道我是谁。我以为的和他“斗智斗勇”,其实他是陪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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