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摆着优雅坐姿,用咖啡勺轻轻搅动咖啡杯的女人,不就是……蛇夫金灿灿吗?
此时她换了套衣服,一袭庄重典雅的酒红色旗袍,乳白色的披肩点缀出一丝书香之气,但掩盖不了脸上媚笑透露出的神秘妖娆,甚至有点恶毒的阴冷气场。
更无法掩盖,桌底下她的脚尖在对面男人腿上放肆的蹭着……
而她对面那位正襟危坐,连连退让,不苟言笑的男人竟是……宁致远?!
我瞠目结舌!
这两人怎么坐到了一起?
难道……
想到这里,我脸色煞白,全身血液倒流!
真,真的是这样吗?
蛇夫当年勾搭的情人,是我亲爹?
宁致远,才是正宗的吴家少爷?
那……那老娘岂不是……
落难的“格格”?
擦!!人生剧情逆天的反转,屌丝逆袭,让老娘情何以堪啊?
不对!
若宁致远是正宗的吴家少爷,那我亲妈是谁?
该不会是……此时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吧?
王妈说当年金灿灿抛夫弃女,不是指陈浩天和陈芷嫣,而是宁致远和我?
不不不,一定不是!
我不能接受!
不能!
我不可能和陈芷嫣是亲姐妹,不可能有这样一个亲妈!
不可能!
“停车!”
瞬间我失控了,发疯般冲司机大喊一声。
随着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响起,我甚至都顾不上付车费,一把打开车门向那座商业大楼飞奔。
可快到一楼的电梯口时,我脚步僵住了。不仅仅是身后追上来的出租车司机叽里呱啦向我索要车费,更多是……
电梯门打开,只见蛇夫一个人从里面款款走出来,却不见宁致远!
我整个人呆了,脑子一片空白,全身僵硬,目光直直的被她锁住,根本没法理会身边的出租车司机在催要车费。
很快,蛇夫便发现我的异常……
只见她疑惑的看着我,放慢脚步款款向我走来。
我终于能和她四目对视了,可心脏的剧烈震动中,并没有惊喜,更别谈激动。只有愤恨,只有满腹委屈,只有瞳孔里满满的问号!
尽管这一刻,天蝎座的直觉不断在告诉我……
她就是我亲妈!
可蛇夫似乎没认出我这个女儿,走上前后轻飘飘丢给出租车司机几张美元,将司机打发走后,她冲我莞尔一笑:
“小姐,我们认识吗?”
她说的是英文,声音如银铃般悦动,可在我听来却是如此刺耳,排斥!
“你和宁致远什么关系?”我难忍满腹委屈和愤恨,含着泪激愤问道。
蛇夫愣了愣,轻蔑的将我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后,冷哼一声,轻笑道:“小妹妹,老男人很危险,你傍不起的!”
居然曲解了我和宁致远的关系?呵,够荒唐!
看着她那抄起手的样子,身体还扭成S型,凹凸有致的身材和宁灿如出一辙。
从这点看来,与其说她是陈芷嫣的亲妈,倒不如说我宁灿更像她亲生女儿……
因此,一想起在耳机里偷听到鹿亦凡和陈芷嫣说的种种蛇夫的话题,国际大盗等等,再加上此刻她恶俗的曲解我和亲爹之间的关系……
我只感,无限羞辱!
为什么老天要给我这样一个亲妈?!
“说!你和宁致远什么关系?!”我愤然呵斥,两行泪潸然而下。
“哟哟哟,怎么还哭了?动真情了?”蛇夫故作惊讶,实则是放肆的讽刺,还掏出张纸巾在我脸上擦了擦,“看把这小脸哭得,妆都哭花了。你妈没教过你要远离老男人吗?尤其是搞艺术的……”
最后那句话无疑点了炮,顿时让我炸怒!
“你妈才没教过!”我气冲冲一把打开她的手,冲天怒吼,“说!你他妈和宁致远什么关系?!什么关系?!”
“有完没完?别不识好歹!”蛇夫果然气场强大,明明是轻声细语嘀咕着斥责,压根不像我这般怒吼,却偏偏把我震住,不敢再放肆了。
我怔在原地直直的看着她,一双勾人魂魄的血色丹凤眼,眸里只有一片淡然,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嘴唇。酒红色的及膝旗袍,项链斜斜地挂在脖颈上,吊坠是一个血红色的月亮,好似可以滴出血。
S型的身躯加上她那一脸的似笑非笑、故作盈盈,显得是那样妖媚入骨,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脑子里瞬间飘过四个字……
嗜、血、美、人!
蛇夫明明已经被我激怒,却又不屑于在这里跟一个丫头片子纠缠,只得斜了下唇角冷哼一笑后,转身就此撤离。
我不敢追上去纠缠到底,也许是被她“嗜血美人”的气场吓到了,也许是害怕自己的猜想在她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可她没走两步又停驻,缓缓转头疑惑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眼熟?”
“……”我冷哼一声,不回答。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起疑,反而驱散了我的恐惧,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心想你特么现在才注意到我的存在了?派对中两次碰面,你特么当我是空气?!
我的嗤声冷笑让蛇夫彻底起疑了,只见她的目光瞬间阴冷,带着强大的寒意逼近我,压低声音恶狠狠质问:
“说!今晚你在什么地方?”
我依旧不惧,昂起头又冷哼一声。
蛇夫一步步逼近,阴冷的目光中开始杀气凛凛,阴声质问:“你今晚是不是去过康梦妮别墅?”
话落音,我只感全身力量被她激发,脸一下子狰狞起来,瞪着凶狠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大义凛然一字一顿的怼回:
“关!你!屁!事!”
彻底激怒了蛇夫……
她一把锁住我的喉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我推到墙角。那身手之敏捷,我都没反应过来,喉咙就被她捏得有些窒息。
同时,在她乳白色披肩的掩饰下,一直枪口也顶住了我的胸膛……
多么讽刺的画面!
亲妈拿枪对准了亲闺女!
可此时,我依旧没有恐惧,异常平静。毕竟经历过两次生死,我宁灿还会怕一个枪口吗?!
我只是暗暗猜想,她有如此好的身手,一定当过特种兵,或者接受过特殊训练!否则,哪有能力去做国际大盗?
两道寒剑从蛇夫瞳孔里射出,一刀刀在无形中将我的脸划得好疼,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质问道: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
我根本没法回答,喉咙里已发不出声音。如同那晚在机场对待同样举动的鹿瑾瑜一样,虽脸涨得通红,但毫不畏惧,竭尽全力一根根扒开脖子上她的手指。
终于,随着电梯叮铃一声响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才让蛇夫不得不收敛一些,松开了我的脖子,但枪口依旧。
而且,我听到咔嚓一声响,深知她已将枪解除保险,子弹上膛。
下一秒她很有可能扣下扳机,如果枪口上了消音器,我将无声无息的死在这里……
可,我不惧!
无谓生死,就无从恐惧!
悲愤之火熊熊燃起,我甚至还将身体故意往枪口上顶了顶,瞪大眼睛狠狠盯着她,有意提高声调,大义凛然道:
“蛇夫你听着,老娘是国际刑警!!要把你绳之以法!”
讲真,不说也就罢了,说完我还是有那么一丝后悔……
猜想她一定会立马扣扳机就此把我灭口,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还是死在一个“疑似亲妈”的人手中……
我会死、不、瞑、目!
可没曾想蛇夫竟然轻蔑一笑,立马收起手枪,傲慢的斜了我一眼,冷笑道:“呵,就凭你?!”
说着裹紧披肩,懒得再搭理我,迈着妖娆的步伐离开。
我愣了愣,继而豁然贯通……
哪个卧底的国际刑警会像我这么白痴?自己送上门后,还亲口承认?
以她的江湖经验,信我才怪呢!
只感被她“撂倒”了,我气得咬牙切齿,冲她的背影吼道:“金灿灿,你我走着瞧!总有一天,我和我战友会亲手给你戴上铐子!”
这句话让蛇夫狠狠一惊,她扭头认真的看了我一眼,“战友?”
接着她疾步走上前,将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番,猛然顿悟:“你是李烯铠的舞伴?”
我冷哼一声不回答,心想:你终于怕了?烯铠哥哥一定是国际刑警卧底,从前和你打过交道,错不了!
可蛇夫也不是吃素的,阴起笑脸轻蔑丢给我一句:“小妹妹,听我一句忠告,这世上有些男人你招惹不起,包括李医生,更包括他宁大教授。”
“如果我偏要招惹呢?你能那我咋地?!”我毕竟不及她内功深厚,唯有用很苍白的小儿之言,怒气冲冲的怼回。
竟让蛇夫扑哧一笑,只见她用手背很优雅的捂了捂嘴唇,冲我轻飘飘讥笑道:
“呵呵,那你就好自为之咯!”
说完,她笑着摇摇头,转身离开。
……
我依旧没有追上去,可片刻后她再次停住脚步,不是因为她想起了什么,而是……
当她刚走出大门,背影已离开大楼的灯光下,进入屋外夜色的黑暗中时,只听见背后电梯门打开,传来宁致远惊讶的声音:
“小惋,你怎么在这里?”
宁致远刚走出电梯,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看到黑暗光线中蛇夫的身影,只能看到屋内灯光下的我。
可我没法回应,因为背对着他,眼睛依旧锁在蛇夫身上……
只见前方蛇夫的背影蓦然停驻,唰的回头,两道仇恨凛冽的目光绕过我,直逼向我身后的宁致远……
这才引起宁致远的注意,下一刻,他彻底恐慌了!
“你,你怎么还没走?”宁致远大惊失色道。
这句话是问蛇夫,我知道。
唰的回头看向宁致远,只见他立马镇定下来,将极度恐慌深深掩藏。
不等蛇夫回答,宁致远疾步走上前拉起我的胳膊,“跟我回酒店!”
不由分说就要带我离开?
可我哪能这么轻易就走掉?
而且,他宁致远有什么资格带我走?迄今为止,他认过我吗?!
“放手!”我狠狠一把打开他的手,指着蛇夫,冲宁致远愤怒质问,“说!你和她什么关系?!”
宁致远面不改色,果断决绝的回我四个字:“商务合作!”
“她是通缉犯!你跟她能合作什么?!”我整个人已完全失控,丝毫不顾是在公开场合,大声怒吼。
偏执的认为宁致远是在找借口,是铁了心要隐瞒。
“我们合作什么,有义务向你汇报吗?!”宁致远依旧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怼回。
这句话无疑将我的满腔悲愤推到顶点,二十七年来对亲生父母的怨气瞬间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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