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安排完后, 就先回了办公室。
顾瑶抱着林安安, 依依不舍地说:“安安, 我舍不得你。”
“瑶瑶, 我就在你后面, 你想跟我说话, 回头就能看到我。”林安安伸手拍拍她的肩, 安慰她。
对于班主任的安排,她很意外,可是能和苏陌当同桌, 她又很开心。
“不管不管,那不一样。”顾瑶说什么也不肯松手,“我都和你当了一年半的同桌了, 你不在, 我会不习惯的。你忍心看我茶不思饭不想,天天想你吗?”
林安安最了解顾瑶了, 活脱脱一个戏精, 该煽情的时候她绝对会演得淋漓尽致的。
看着已经朝她们走来的新同学, 林安安笑着说:“你再不放开我, 一会儿你的新同桌该伤心了。”
顾瑶愣了下, 松了手, 啧啧摇头:“林安安,你好狠心啊,有了新欢就把我这个旧爱给忘了。你现在肯定巴不得马上坐到苏陌身边去, 和他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林安安无语了, 一边整理桌子一边说:“顾瑶同学,我没钱给你发片酬,真的。”
顾瑶闻言,嘻嘻哈哈笑了一阵,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新同学:“你好呀,我是顾瑶。”
“你们好,我是姜小彤。”女生留着一头短发,身材微胖,不是漂亮的类型,但是说话和笑起来的声音,都让人听着很舒服。
林安安抬头:“你稍等一下哦,我马上就好了。”
“不着急的。”女生笑着说。
男生东西少,白宇阳没几分钟就把桌子给清空了,对于这样的安排,他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坐在最后一排,沈星还是苏陌,有作业给他抄就行了。
林安安抱着一叠书转过去:“苏陌。”
苏陌会意地接过,塞到旁边的桌肚里,一来几次,林安安的桌子也清空了。
“瑶瑶,我走啦。”临走前,林安安朝顾瑶说。
“走吧走吧。”顾瑶挥挥手,半点没有刚才的留念。
林安安扁扁嘴,抱着书包到苏陌身边坐下,转头看到苏陌也在看她,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唔,她和苏陌当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可是同桌啊,这么新鲜的事,还是第一次。
悄悄的,林安安挪了挪椅子,更靠近了苏陌一点点。
开学的第一天,无非就是领书发课表。
这学期大家都选了课,一中只有八个班级,按照选课的人数又进行了走班时的分班。六门课里,化学、生物和历史相对来说简单,年级里有将近一半的人选了这三门,地理几乎没有人选,学校也就没有开班,选了物理和政治的大部分都是为了将来大学里的专业,勉强也能凑一个班。
拿到课表后,同学们对照着各自的分班情况,在前后左右寻找着盟友。
让林安安意外的是,新来的同学居然也和她选的是一样的三门课。
“小彤,你跟我们一起诶。”
姜小彤看了看林安安的课表:“真的啊,那我以后就跟你们一起去上课啦。”
“好呀。”林安安点头,又有点好奇,“你怎么也会选这三门课的?”
姜小彤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高考还是得回本省去考,原本想选文科的,这里又不开地理班,我就随便选了个物理。”
林安安惊讶地张着嘴。
明明另外两门课都比物理简单,她随便选居然选了个最难的。
林安安小声问:“你的物理成绩很好吗?”
“一般吧。”姜小彤顿了顿,继续说,“我们的教材和S市的还是有区别的,反正也是随便选,我就挑了个人少的班。”
新同学那么随和,林安安没一会儿就和她聊熟了。
第二天来到选课的教室,他们来得早,先挑了后排的座位。不过在准备坐的时候,林安安还是犹豫了一下。
一排只有两个位置,可新同学跟着他们一起来上课,让她一个人坐又不太好。
看出她的顾虑,姜小彤笑了笑,冲她眨眨眼睛:“嘿嘿,你和班长坐一起,我坐你们前面就行了。”
她大大方方地坐下来,反倒让林安安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
***
选课后的日子和以前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依旧是该上课时上课,该晚自习时晚自习。要说唯一的差别,那就是文科比理科做的题少,更多的是需要记忆和背诵的内容。
林安安记性一向好,常常背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就开始捧着书发呆,愣着愣着,最后的视线总会移到旁边的人脸上。
被她看一分钟、两分钟,苏陌还能忍,可被她看得时间久了,即使再复杂的题目,都难以让他集中注意力。
“看够没有?”他放下笔,无奈地问。
林安安趴在桌子上,摇着头傻笑。
怎么会看得够呢,就算让她一辈子只看他一个人,她都是觉得不够的。
苏陌突然站起来,拉着她从后门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已经尽量放轻了声音,但是晚自习的教室实在太过安静,后排还是有不少的同学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
看一眼,又转回去继续做作业,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对于苏陌和林安安的事,班里的同学们心知肚明,但是这两人一谈起恋爱就跟开了挂似的,成绩不降反升,连班主任都不管他们,其他人也只有羡慕的份。
路过白宇阳的身边,他不怀好意地朝他们吹了个口哨:“哥,晚自习呢,注意点形象。”
苏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三月中旬的气候已逐渐转暖,只是夜风吹在身上,还是凉飕飕的。
反正再过十分钟就要下课了,苏陌直接牵着林安安到了操场上散步。
夜里的操场没有灯,黑漆漆的,全靠旁边的教学楼里传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线照着,聊胜于无。
“苏陌,你带我来操场干什么呀?”
林安安有点怕黑,缩在苏陌身边,警惕地竖着耳朵,就怕哪个角落里会突然蹿出来一个人。
苏陌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牵着她,慢悠悠地说:“你不是想看我么,找个地方让你看个够。”
林安安哼了声:“这里那么暗,能看清楚什么呀?”
苏陌盯着不远处的司令台,的确,离教学楼越远,能看到的范围就越近。
他什么都不说,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一直走到司令台的后面,他手上一个用力,把林安安往旁边拉。
两个人躲在比他们人还高很多的司令台后面,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树叶偶尔发出簌簌声。
“苏陌……”
“嘘。”他食指抵着她的唇,声音沉沉的,“猜猜这是什么地方。”
林安安在一中待了快两年,虽然她从来没有站上去过,但是这地方每周升旗仪式都在旁边举行,是个一中的学生都会知道。
“司令台啊。”她疑惑地开口,不明白苏陌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苏陌轻笑,摇头:“不对,再猜。”
她更疑惑了,良久,终于放弃:“不知道。”
苏陌握着她的手,俯首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知不知道每天晚自习下课,都会有很多情侣偷偷来这里。因为这里被司令台挡着,不走过来谁都看不见。”
“那你,你……”林安安怔怔地问,“那你为什么还带我来这里?”
她隐约已经听到了下课铃声,他们躲在这里,一会儿要是还有人来,不就被看到了吗?
“先来占位置。”苏陌轻声说。
林安安听不明白,问他:“什么占位置?”
他看着她笑:“马上你就知道了。”
“什么马上……”
话没说完,他突然把她拉近,一只手环上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还欲说话的唇。
林安安吓得瞪大了眼睛。
这可是课间啊,马上就有人过来了,被看到了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地挣扎,推他,他却不为所动,箍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惩罚她分心似的,他在她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吃痛,张开嘴,他就趁机开疆扩土。
耳边渐渐有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安安紧张地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突然,脚步声停了,她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很轻,只能辨认出是一个女生在说话,但是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那个女生只说了两句,然后就跟着身旁的男生离开了。
没过多久,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
林安安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
“刺激吗?”等人走了,苏陌才放开她。
他的声音带了点笑,听得林安安直想打他:“苏陌,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趣味!”
她控诉,终于明白他刚才说的占位置是什么意思了。
苏陌笑,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又出现了刚才那个女生的声音。
只不过这一次离得很近,也很清楚。
“我当是谁在这里呢,原来是你们两个小朋友呀。”
这个声音一出,苏陌和林安安同时一愣。
尤其是苏陌,完全没想到已经离开的人居然还会回来,脸色蓦地僵住,别提有多尴尬了。
唐娅楠笑着走过来,背靠着司令台的墙,抱臂说:“小朋友,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吗?前几天有人在这里亲热,结果被教导主任发现了,估计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就得全校通报批评了。”
林安安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后退了一步:“学、学姐,我们、我们不是……”
小姑娘被吓得话都说不明白了,唐娅楠笑得弯下了腰:“安安,你真是太可爱了。”
林安安不知所措。
回过神的苏陌握紧她的手,低声说:“学姐逗你呢,要是真有人被教导主任发现了,他们怎么会还来这里。”
林安安“咦”了一声,抬头,不解地望向唐娅楠。
唐娅楠耸耸肩,话有所指:“我真没想到,你们两个胆子也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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