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咬着笔头, 趴在书桌上愣愣看他。他走过去, 把盖给她拧开, 递过去:“喏。”
“谢谢。”夏炎接过, 仰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你可以慢点喝, 没人抢你的。”
“对待酸奶和啤酒要一视同仁。”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儿的奶, 打了个嗝。
梁晨:“……”
第一次见着牛饮酸奶的人。
而且, 喝一瓶酸奶也能打嗝的人,也是不多见了。
还以为她的胃能撑下整个星球。
“怎么没拿甜点上来?”夏炎把空瓶放桌上,问道。
“吃完了。”梁晨拧开盖, 喝了口,淡淡道。
“我说呢。”夏炎点头,“那中午我们出去吃, 顺道买点回来。”
“恩。”
接下来, 两人奋战与题海之中,差不多十一点半左右, 夏炎做完数学试卷最后一题, 扔下笔, 伸了个懒腰猛地向后一靠, 椅子随着她突如其来的猛烈动作向后倒去, “我操操操操!!”她慌忙地伸手去抓桌子, 可是没够着,整个人无法控制向后倒去。
梁晨猛地撑着桌面起身伸手过去想要拉住她也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闷响。
他慌忙推开椅子,跑过去:“摔到哪儿了?”
“疼……”夏炎一手扶着腰躺在地上呲牙咧嘴, “腰磕着了。”摔下去的那一刻, 腰上的骨头压在了椅子边沿上。
梁晨伸手过去圈住她的腰,小心翼翼把她扶起来,夏炎疼的哇哇叫,“胳膊肘也有点疼……”
“压到了?”梁晨问。
“好像是。”就注意不能摔到头了,其他部位就没注意,这会儿一动好多处都疼。
梁晨想要把她扶到沙发上,夏炎瞥了眼床,顿时嗷嗷:“我腰疼,沙发太硬,我要去床上躺会儿…”她扶着腰一脸痛苦,看着梁晨双眼泪汪汪。
眼泪攻势下,梁晨溃不成军。
终于躺上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床,周围全是属于梁晨的味道,夏炎顿时觉得,腰啊胳膊肘啊什么的也不怎么疼了,她咬着下唇,卷翘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都是疼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我就躺一会儿。”那可怜兮兮的样子,生怕下一秒就被梁晨揪起来丢沙发上。
梁晨有些无奈,他并没有说什么好不好,“我去拿红花油。”
“红花油有效么?”
“跌打损伤的,先抹抹,没有用下午去医院。”梁晨转身下楼去找医药箱。
待他一走,夏炎便控制不住在床上翻滚了两圈,顿时疼得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她撑着腰瘫在床上犹如一条死鱼。
死鱼没死透,不时还颤动两下。
她把脸埋在枕头上,嗅了两下,脑袋蹭蹭,不时还伸手摸摸床,动作那是越来越无耻没下限,耳尖地听到上楼的声音,她连忙规规矩矩躺好,收回造作的爪子。
“给。”梁晨把红花油递给她。
“给我?”她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可思议,“哥,哥啊,我腰啊……我胳膊肘也疼啊,我怎么自己抹啊。”
梁晨就因为比夏炎小了那么一点点心里一直很不平衡,尤其小时候夏炎就爱端出姐姐的架势,使唤他这个使唤他那个。所以,每当夏炎叫他哥,他都有一种可耻的满足感。
于是,他满足了,夏炎也满足了,两人就肌肤相亲了。
夏炎喜欢运动,身上的肉都很紧实,在家也会练练时下最流行的马甲线,且小有成效。
她就这么没脸没皮堂而皇之的撩起衣服,完全不给梁晨反应的机会,把自己每日的坚持的成果暴露在他面前,还一脸得意地问:“怎么样,有没有超酷?”她指着自己的马甲线。
理智告诉梁晨他必须马上移开目光,然而理智在现实面前那都是个屁。他承认,他不想移开眼。
夏炎皮肤很白,腰很细,马甲线也很好看。
夏炎在他心中一直跟“柔弱”不沾边儿,即使她现在受伤了躺在他的床上。
她有一股劲儿,这股劲儿让她很有力量。
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做的,就从来没有不成功的,只是,她很少有想做的,所以,让人忽略了她身上最宝贵的一点,坚持。
初中的时候她说要和他考同一所高中,那时她便抛却了玩伴,玩命学习,现在他妈还时时心有余悸。那时候的夏炎就跟疯了一样,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虽然聪明,但她本身并不是对学习特别热衷的人,学习成绩一直都是过得去就好,夏叔夏姨对她也没有任何要求,只要她开心就好,导致她一直对学习也不上心,要不是他无意中说了一句,“如果不努力,高中我们就要分开了。”她可能会一直保持那个状态。而最后她成功了,甚至进了一班。
她以为进了一中在同一个班就好了,也不知道她去哪儿打听的消息,以为只要一开始分好班,以后都不会再调。可哪曾想,今年的校长会神来一笔倒腾个实验班出来,这下好了,一中这种不进则退的地方,松懈了一年,想要追已经来不及了。
她说要和他去同一所大学,他从未怀疑,她一定可以。
夏炎很聪明,只是懒而已。
“恩,酷死了。”他移开目光,“翻个身。”
夏炎依言翻身。
被磕着那儿已经青了,梁晨倒了点药水在手中,覆在了她的腰上。
两人同时一僵。
夏炎直挺挺趴在床上,不敢动,捏拳咬着被子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住尖叫出声,梁晨的手,梁晨的手现在在她腰上!!
梁晨僵着身子,浑身上下只有手掌在动,掌下娇嫩的皮肤让他忍不住有些发抖,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他木着脸揉着夏炎发青的地方,感觉手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两人就这么尬着,只有被触碰的皮肤,滚烫如炎火。
好半响,他才收回手。
本想把她衣服拉下来盖住,又怕药水弄到衣服上,纠结片刻,最后扯过被子给她搭在腰上,“胳膊伸过来。”
夏炎默不作声把手伸过去,“轻点,疼。”
梁晨把药水倒在手掌心,闻言冷声道:“现在知道疼了?伸个懒腰都能摔倒,你也是厉害呵。”
夏炎咬着被子磨牙,谁知道怎么回事儿,从小到大她在上面翻跟斗都没摔过,今天这破凳子一定是跟她作对。
回头就把它丢储物间去!
梁晨嘴上硬,手上动作却很温柔,夏炎松开被她咬住的被子,偏头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床头的他。梁晨的眉眼冷淡,他有个可能他自己也没发现的习惯,一旦他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就会面无表情,冷着脸,双目深沉,给人非常强烈的压抑感。
就譬如现在,一眼望过去,她心里就突突地跳。不过不是被吓的,而是被迷的,这丫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那对绯红耳朵,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
那句话咋说来着……哦对,反差萌。
这是用面无表情来掩藏自己内心的羞涩?
我操。
夏炎咽了咽口水,盯着他的耳朵就想上去咬一口。
竹马秀色可餐。
资深颜狗把这辈子的全部定力给挪过来抵抗此时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
梁晨受不了她的视线,伸手拿过边儿上的枕头一把按在她脸上,在夏炎想把枕头拿开的时候又飞快伸手过去按住,就是不让她露脸。
“唔……我想换个死法……”夏炎的声音从枕头下闷声传来。
“哦,”梁晨挑眉,“那你选个。”
夏炎的脸被枕头压着,闷声闷气说的模糊不清:“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你说什么?”梁晨没听清楚。
“我想被我自己美死啊!放开我的脸!”她嚎道。
“那你估计得长命百岁。”梁晨把枕头丢开。
夏炎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瞪他:“我不美吗!”
梁晨把她胳膊放下,闻着一手红花油味儿,起身去卫生间:“好了,你躺会儿,我洗个手出去买午餐,想吃什么?”
“我也想去。”夏炎伸手抓他衣服。
梁晨退后一步躲开,冷酷道:“伤患没有要求同行的资格。”
“那我要吃肯德基!”夏炎退而求其次,眼巴巴要求,梁晨从来不和她一起去吃肯德基,偶尔和时俊去一次被他发现还要遭一顿冷眼。
“想太多。”梁晨冷冷看了她一眼,去了洗手间。
“那你还问我想吃什么!”夏炎怒。
“走走过场。”梁晨洗完手出来,穿外套拿钥匙,走到门口时扭头看她,“给你买个鸡腿。”
“好好好。”夏炎顿时阴雨转晴,笑眯眯猛点头:“梁晨你真好!”
关上房门,梁晨站在外面压了压上扬的嘴角,随即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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