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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六零年代养家记 堂堂海棠 4684 2021-04-02 11:23

  进城之前牛鲜花其实还挺担心的, 怕这城里也是个小地方, 没想到大致转了转倒还算是有规模, 起码是比大山里的牛家村显得热闹多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牛鲜花跟路边的人打听了一下医院和药店的位置, 就赶快过去了, 在路口上左找右找, 最后凭借着白色的十字标志才看到了所谓的医院,其实他们说的医院规模也就是个卫生所。牛鲜花进去走了一圈,里面也没有什么挂号大厅什么的, 可以说十分简陋了。牛鲜花在里面大致转了一圈就出来了,因为没有中药。她挠挠头,这时候西医已经普及了。这就有点难办啊!

  牛鲜花继续走, 接着来到药店里, 但是这个年代,货架上卖的也是西药了而且得有医院的处方才能买。牛鲜花穿的破破烂烂的在药店左看右看,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都没人理她, 但是迟迟不走也不买药就有问题了, 渐渐引起了卖药人员的注意。

  “同志, 你要买什么药?”见她迟迟不走也不说话, 一个卖药的扎着两个辫子的姑娘站在柜台里看着牛鲜花趾高气扬的问着。

  牛鲜花看着她, 也学着她的口气,“同志,俺想问一下你们这卖中药吗?”

  辫子姑娘斜着眼睛, 撇着嘴摇摇头。

  牛鲜花看着人家嫌弃的样子也就算了, 省的站在这里碍人家的眼。

  出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摸摸脑袋上的大包,牛鲜花这次是真的有点头痛了,这时候都在用西药了,谁会买她的人参呢?况且还不能明目张胆的卖。

  牛鲜花蹲在药店门口,夕阳西下,也只有药店门口有点太阳显得暖和,牛鲜花蹲在那里,肚子又叫了,早晨吃了那么多,还是饿了,牛鲜花以前都没觉得自己这么能吃,打开袋子,伸手要掏个馍馍出来,忽然想到刚刚那个酸爽的两毛钱,又换了个手,左手抓着一个馍咬了一大口。甭管怎么样,先吃饱才有力气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没吃两口呢,两个穿制服贴袖标的人走了过来,在牛鲜花面前停下,挡住了牛鲜花的阳光,可能牛鲜花太鬼鬼祟祟了,引起了在街道上巡查的人员的警惕性。

  “同志。”

  牛鲜花有点楞,抓着馒头站起来靠在墙边,警惕的盯着两个人。

  那人穿的板板整整的,脸色跟衣着一样板正,“同志你这白面馒头哪来的?”

  牛鲜花看着自己的馒头,怎么吃馒头都犯法了?“俺自己带的啊!”

  “这可是白面馒头!”那位女同志一把夺过牛鲜花的馒头,用手指着严肃的看着牛鲜花,像是牛鲜花犯了什么大罪。

  牛鲜花看着她的样子,低头看看自己,确实,全身破破烂烂,能吃得起白面馒头是有点扎眼,这年头,就算在城里天天能吃白面的那也是有钱有地位的了,所以一个叫花子拿着白面馒头才会显得那么醒目。

  牛鲜花把身上的包又重新背了背,背上有点出汗,心里惦记的是包里的人参,可别真被他们给抓了搞成投机倒把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是的,是俺自己蒸的的白面馒头,俺从家里带来的。”牛鲜花贴着墙角,靠在墙上,别说自己一个重生的人看着这俩人竟然有点怵。

  “你家哪里的?有没有证明。”女同志明显不相信。

  “俺是牛家村的,今天下午刚跟俺们生产队长的车上来县城的。”牛鲜花不知道证明是啥,急忙抬出队长,毕竟人民公社还有些地位的。

  女同志还是不相信,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那就跟我们去趟人民公社吧。”

  女同志抓着牛鲜花没吃完的馒头,像是抓着个物证,牛鲜花缩手缩脚的跟在后面,一起再次回到人民公社。牛富贵是来人民公社开会的,因为离得远,开完会就急急忙忙驾着驴车回去了,牛鲜花被抓过去的时候牛富贵早就不在了,看着驴车不见了踪影的牛鲜花站在当地,心里着急的要命,不会真的被当成流窜犯或是投机倒把被抓起来了吧!

  “这是怎么了?”牛鲜花不知道是个什么当官的,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两个带着红袖标的小年轻问道。

  “同志您好,我们是罗城纠察队的。”

  “同志,你们好,我是罗城人民公社的社长。”

  “是这样的,我们刚刚在街上发现这位妇女在街上鬼鬼祟祟的吃白面馒头,我们怀疑她小偷小摸的流串犯!她说她是跟他们生产队长一起来的,我们来核实一下情况。”红袖标理直气壮的说。

  牛鲜花真是无语了,吃馒头都要被抓,这真是冤啊,她急忙为自己辩解,“领导,那是俺从家带的,真的。”

  那领导看了看牛鲜花的破衣烂衫,撇了撇眉毛,“你哪个村的?”

  “牛家村。”

  “你们队长叫甚?”那人明显就要测试一下牛鲜花。

  “牛富贵。”牛鲜花心里暗道好险,要是但凡问个别的人,牛鲜花还真答不上来。

  “白面哪来的?”

  “俺男人前阶段为了收粮牺牲了,队长说社里奖励了俺们家一袋白面。”牛鲜花老实巴交的说。

  这事也刚发生没多久,他是社长,这白面就是他批的他当然知道的,有些意外的说,“你是牛大娃的家属?”

  牛鲜花点点头。

  “哦,那这事知道了,这是咱们社前面在收粮工作中牺牲的牛大娃的家属,她家确实有一袋白面。前阶段公社特批的,我这里还有批条,您两位要不要看看。”领导急忙跟另外两位解释了一下。

  那俩人又打量了一下牛鲜花,“虽然不是小偷小摸,但是没有队里证明是不能在城里留宿的知道吗?否则就是流窜犯,要关到采石场去做苦力一个月!”

  牛鲜花看着两个理直气壮的同志,又看看领导,惊魂未定的说到,“俺是第一次进城,俺啥也不知道。”

  那领导看了看牛鲜花那胆小的样子,转向两位同志,“同志,她也是我们社的,我这就给她补上,她也是农村人没见识,而且还刚死了男人,她男人也是为咱们社里收粮食牺牲的,您看这就先绕过她这回。”

  牛鲜花紧张的看着两位严肃的小同志,“同志,俺现在直接回村里,不在城里过夜。”折腾了一大圈,时间都很晚了,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甭管人参卖不卖的出去,保命要紧。

  两位同志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可能也看在牛大娃的面子上放了牛鲜花一马,严肃的跟她说,“天这么晚了,你这一个女人回去不安全,就让你们社长给你补开一次证明,下不为例。”

  “谢谢同志,谢谢!”牛鲜花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位社里的领导对着两位点头哈腰的。

  “你们社里的这个纪律知识普及还没有到位啊,要抓紧落实。”两位同志出门了,还不忘教训社里领导。

  社长送走了那俩人转头回来看着牛鲜花教训起来,“我们这是城里,不比你们乡下,幸亏是人家负责任把你送到我这来了,要不然把你当成个流串犯抓起来,关你进去做苦力你哭都没处哭去。”

  “俺不知道!”牛鲜花无力的辩解,她真的不知道。

  说到这个更气了,社长,队长不知道强调过多少次这个纪律了,还是出现这种情况,刚刚又被纠察队的逮了个正着,气呼呼的说,“行啦,这次知道了吧,多会儿吧你抓进去你就知道厉害了!”

  牛鲜花不敢在说话了。

  “走,给你开证明去,这个牛富贵,下次非得好好说说他,这纪律工作是怎么做的,一塌糊涂!”社长带着牛鲜花去开证明。

  牛鲜花捧着证明出来了,天都黑了,临近冬天,天也黑的快,社长看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牛鲜花,“去旅馆住一宿吧,晚上天凉着呢!”

  牛鲜花点点头,但是迟迟没有迈开腿,社长看牛鲜花迟迟不动,以为她是农村妇女没见识,“去旅馆吧,有证明能住一晚,要不夜里民兵查夜再把你抓住,那就真成流窜犯了。”

  牛鲜花吓得点点头,急忙朝着旅馆走去。今天一天啥都没干成,还差点被当成流窜犯抓起来,白天巡查的力度都这么大,牛鲜花可不敢晚上再瞎逛了,自己还背着个人参,万一被扣上帽子,可真的麻烦大了。

  牛鲜花一路打听到了旅馆,门口是个女的看着牛鲜花的装扮,眼皮都不带抬的,“公社证明呢?”

  牛鲜花老老实实的把刚刚的证明递上去。

  那人看了看证明,又看看牛鲜花,“一晚一毛。”

  牛鲜花摸着兜里的两毛钱,这时候也不嫌它脏了,还好有这两毛钱,牛鲜花递上去,那人给牛鲜花找了一毛钱,“女的右边。”

  牛鲜花把钱和证明装起来,背着包走进去。说是旅馆,其实就是个大通铺,能睡十来个人那种,大家都是农村上来的,谁也别嫌弃谁,七七八八的睡了一铺,

  牛鲜花背着个袋子站在那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浅的汗臭味,牛鲜花叹了口气,走到角落里,坐在铺上,旁边一个女人正收拾着床铺。

  “同志,这里有人吗?”

  那女人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牛鲜花,“没人,还同志哩,看你年岁不大,叫大姐就行!”

  牛鲜花把包放下,一天都没吃饭了,看了看周围的人和这味道,跟大姐说这个位置她定了之后,牛鲜花拿着包袱到门口找了个犄角旮旯坐着吃馒头,免得又被大家发现,吃完馍,回去开始收拾皱巴巴的床铺。大姐已经收拾好了,坐在一边没话找话的跟牛鲜花聊起来。

  “哪个村的?”大姐十分健谈的样子。

  “牛家村。”

  “那咱离得不远,俺是王家村的。俺们村有个人就嫁到你们牛家村了么,海英,你知道不?”

  “不认识。”牛鲜花认识的人那么少。

  “哎,也难怪,她没嫁过去几年就去了,据说是上你们那牛脊山被蛇咬了。”

  听着那大姐的描述,好像回忆起了妞妞曾经哭着说村里有个人被蛇咬了然后就死了,那是……“牛丫她娘?”

  “对,好像是生了个丫头,你认识啊!”那大姐觉得跟牛鲜花总算有了共同语言。

  牛鲜花摇摇头,“听说过她被蛇咬,不太熟。”

  大姐盘着腿靠在旁边的墙上,不看牛鲜花,“是啊,农村人啊就这点不行,有个头疼脑热的还得到这城里来抓药。”

  牛鲜花脑袋一亮,正愁找不到门路呢,停了收拾床铺的手,“大姐,俺是第一次进城,也想抓点药,不知道去哪抓。”

  大姐定睛看了看她说,“去卫生所啊。”

  牛鲜花看了看她的神情,“俺是想去抓点中药,不知道哪有中医大夫?”

  大姐看了看她,“就是俺们村的王大夫啊,老王大夫死了,他儿子在城里上班,想看看中医就得找他。”

  牛鲜花兴致来了,跟她问了问王大夫的事情,奉承了那大姐几句,这年代的农村人都朴实,那王大姐拍着胸脯保证,那小王大夫是她远方的亲戚,明天一早把牛鲜花保准送到中医跟前。

  两人说了一会儿,那大姐打打哈欠,“行啦,明天早前起,俺肯定带你去,睡觉!”说完嗖的脱了衣服,胸前的两坨白花花的晃啊晃的,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中差点晃瞎了牛鲜花的眼,两只不可说的东西就在牛鲜花眼前对视,裸睡?大通铺上裸睡?这是什么剧情,牛鲜花震惊了!也太豪放了吧!

  “大姐,你穿上点呗。”牛鲜花委婉的提醒。

  “你咋事儿那么多,不知道光着膀子省布啊。”大姐瞪了牛鲜花一眼,嫌她多事。

  牛鲜花还是第一次听,她和衣躺在她旁边,把自己的包裹抱在胸口,也不知这女的嘴里有没有句真话,一晚上都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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